連續坐了兩天心驚膽戰的火車,已經讓我筋疲力盡。


    午飯也沒吃什麽像樣的東西,隻是到了外麵坐在了一個小飯館裏吃了一頓大米飯。不得不說這裏的大米飯真難吃,但是菜還行,尤其是這裏的香腸和臘肉。香腸蒸了之後就吃,又麻又辣又香,非常下飯。臘肉用蒜苗一炒,帶著煙熏味越吃越想吃。


    我吃了三碗大米飯,吃得非常滿足。


    我打算吃完好好睡一覺,我沒有喝酒。


    我和虎子不一樣,虎子喝了酒之後能很快入睡,我喝了酒之後容易睡不著,即便是睡著了也會一直做夢。所以,我一直不能理解那些說喝點酒好睡覺的邏輯。也許人和人確實是有很大差別的吧。


    我睡了一下午,吃晚飯的時候我們都想吃點麵條,周濤帶我們去吃重慶小麵。說句心裏話,以我個人的口味來說,重慶的麵,不是一般的難吃。


    也許是吃不習慣吧,總之,我們這些北方人沒人覺得這麵有什麽好吃的,論吃麵,還是陝甘寧一帶最出色,吃的時候勁道,吃進肚子裏也舒服。


    但是人家說了,重慶小麵是當地的特色,好吃到不行,我也沒有辦法說別的,隻能說確實好吃。虎子違心地說從來沒吃過這麽好的麵。


    要不怎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呢,我和虎子根本吃不慣這裏的麵,根本沒吃飽。


    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我和虎子都餓得不行了,我倆一商量,幹脆出去吃頓餃子。去吃麵的時候就看到旁邊有一家東北餃子館。這東北人包餃子還是很在行的,尤其是白菜豬肉的大蒸餃子,又水靈又香。


    我和虎子從屋子裏剛出來,就看到禦灣灣也出來了,看到我倆後她說:“你倆幹啥去?”


    我說:“餓了,去找點吃的。”


    禦灣灣說:“我也餓了,餓得我睡不著覺。”


    我招招手說:“走,我請你去吃餃子。”


    到了餃子館之後,發現裏麵的服務員根本就是本地人,一個姑娘一個婦女,盡量用普通話和我們溝通,我們三個要二斤蒸餃,結果人家不論斤,論籠,一籠屜多少錢的賣。這就有點為難我了,我不知道要多少了,幹脆我就估算了一下,這小籠屜不是很大,我一個人能吃五屜,兩個人十屜,加上禦灣灣怎麽也能吃個三籠屜。這樣就是十三屜。


    我說這個數字之後,把服務員嚇傻了,說你們吃不了這麽多。


    我覺得她們真的太低估我和虎子的飯量了。


    但是我也聽取了服務員的建議,先蒸五籠屜,不夠吃再要。


    餃子一上來我發現真的錯了,這餃子包得是真難吃,餃子確實是白菜餡的,但是白菜葉子都包裏麵了,咬一口幹吃八骨,白菜葉子還塞牙。


    看來這重慶人也是不會包餃子啊,包餃子怎麽能用白菜葉子呢,所有的葉子都要扒下去,用水靈靈的白菜幫子才行的哦!


    吃餃子不給醋,不給蒜,給上一碗辣椒油。


    餃子皮很厚,很硬,還有些哏,一咬嘎噔嘎噔的,這怎麽吃啊!虎子氣得要拍桌子,我隻能勸他說:“人家這邊餃子就這樣,別找事了,愛吃就多吃幾個,不/愛吃就少吃幾個。”


    虎子幹脆又要了大米飯,炒了幾個菜。老板娘給上了一木桶大米飯,這裏吃米飯一個人五毛錢隨便吃。吃上炒菜之後,虎子就笑了,他指著說:“老陳,這菜炒得像樣,我們還是入鄉隨俗吧,到了四川就別想著吃麵吃餃子了,蔥花大餅也別想。”


    我嗯了一聲說:“你說得對,要入鄉隨俗,別刻意為之。”


    禦灣灣說:“你們不喝點酒嗎?”


    我說:“明天要開始辦正事了,不喝酒。”


    “你們男人不是辦正事之前都喜歡喝點酒的嗎?”


    虎子說:“你說的是烏合之眾,我和老陳可都是正經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喝酒耽誤事。”


    禦灣灣也吃了一碗大米飯,放下飯碗的時候,就聽到離著我們不遠的地方有個男人和服務員要打火機。


    服務員把打火機拿來放在了桌子上,這人讓服務員給他點上煙。


    我和虎子都是不抽煙的人,也不喜歡別人在我們身邊抽煙。但這不是我家,人家愛抽就抽,我們管不著。


    我也看得出來,這一桌人應該經常來這裏吃飯,穿著牛仔褲,花襯衣,一人一個大墨鏡,頭發不是很長就是光頭,一看就是當地的二流子。


    服務員不敢得罪他們,但是又不情願給他們點煙。


    這些二流子嬉皮笑臉,說著當地的俏皮怪話,我們也聽得不是很明白。


    總之,服務員應該從心裏討厭這些人,但是又不想得罪他們。


    這些人不依不饒,很快,那個大一些的婦女出來了,應該是老板娘。她說:“你下去休息下。”


    這老板娘要給這桌客人點煙,這些人偏偏不幹,吵著讓於靜來點煙。那個姑娘應該叫於靜。


    我和虎子知道,這樣的事情在社會上太常見了。這群二流子平時吃吃喝喝,挑/逗服務員是他們最大的樂趣和愛好。你要是得罪了這些二流子,他們晚上會來砸玻璃,更別說繼續來這裏消費了。沒必要置氣,他們要點煙就點一下,讓他們得到充分的滿足和榮譽感就好了。


    偏偏禦灣灣站了起來,她說:“別再這裏抽煙,我不喜歡。”


    我心說這不是找事兒嘛!


    虎子把頭伸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老陳,絕對是故意的,這是要報複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抬頭看看禦灣灣,隨後我心裏明白了,禦灣灣心裏有氣,故意找茬兒啊!


    禦灣灣這麽一喊,那幾個二流子頓時都看過來了,呼啦一下全站了起來,一共六個人。


    說心裏話,這樣的二流子,就算是六十個我也不怕,他們也就是詐唬的猛,真動起手來,連續放倒三五個,剩下的就都慫了。但是這沒必要啊,這就像是穿著新鞋找狗屎去踩,何必呢!


    這些二流子一聽我們口音知道是外地人,開始用蹩腳的普通話和我們交流。這四川人說普通話實在是費勁,不過還好能聽得懂。說白了,四川話我們其實也能聽個大概,隻要不是極其的土語方言都沒問題。四川話應該算北方語係的分支。


    帶頭的一個光頭說:“你們是做啥子的呦?知道我是誰嗎?”


    禦灣灣說:“我就是不喜歡有人在公共場合吸煙,我管你是誰。”


    “你不喜歡的多了,管我屁事!”這幾個人這時候就走了過來,嘴裏都叼著一根煙,說:“老子今天就要在這裏吸煙,妹兒嘞,你想咋子嘛!”


    我和虎子這時候也隻能站起來了,我笑著說:“諸位,都是誤會,大家吃好喝好,別找事,我們和為貴!”


    “你是哪個?瓜兮兮滴!給老子閉嘴!”光頭抬手指著我的鼻子說。


    禦灣灣這時候嗬嗬笑了,說:“好,我給你們點上,隻要你們有這個膽子讓我點。”


    說著一伸手,打了個響指,一團火苗直接就從手心裏冒了出來。


    這下把對麵幾個都呆了,驚得看著禦灣灣一動不動。


    禦灣灣說:“傻比,你不是要抽煙嗎?來啊,我給你點上,不敢了啊!”


    我在心裏歎口氣,心說這是何必呢,就是幾個二流子,你搭理她們幹啥,你可是雲機社的首席魔術師啊,你這不是自貶身價麽!


    虎子在我耳邊小聲說:“老陳,這丫頭一肚子氣,這是要撒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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