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真正動手呢,這許二熊直接就撂了。


    邢雲也隻是用電熨鬥的尖摸了他一下,說心裏話,比做飯的時候賤手上熱油嚴重不了多少。


    不過這許二熊是徹底的怕了,他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眼淚汪汪,鼻涕都下來了,他說:“放我下來吧,我全說,我要是不說天打雷劈,我全說。”


    我說:“虎子,快放二熊下來,二熊是我們的同誌,怎麽能這麽對待我們的同誌呢?”


    虎子和老姚上去把許二熊放下來,虎子幫著許二熊把衣服整理好之後,虎子一摟許二熊的肩膀說:“走,咱麽邊喝邊聊。”


    許二熊巴不得快些離開這裏,對著虎子點點頭說:“虎爺,我知道錯了。”


    虎子笑著說:“沒事,知錯能改就是好同誌。”


    虎子摟著許二熊到了餐廳,大家圍坐在一張桌子周圍,杜悅拿了紙筆,開始做筆錄。


    我負責詢問。


    我說:“二熊,藏族人和法國人是什麽關係?”


    許二熊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比我和法國人要深得多,而且他們應該很早就有過合作。至於他們之間的具體協議我就不清楚了。”


    我問:“你怎麽知道他們之間有過合作?”


    許二熊說:“我大哥開始的時候不放心法國人,問藏族人他們信譽怎麽樣。藏族人讓我們放心,說法國人和他們合作過,給錢很痛快。”


    我問:“能說得具體一些嗎?比如他們是怎麽合作的?”


    許二熊說:“我大哥聽藏族人說的,他們上次合作好像是去了一趟東北和蒙古邊界的山裏,找到了一座古墓,那次藏族人分了不少錢。”


    我問:“不少錢是多少錢?”


    許二熊說:“每個人應該有十來萬。”


    我問:“十來萬這個數目是藏族人自己說出來的嗎?”


    許二熊說:“據我大哥說是藏族人這麽說的。”


    我問:“你知道他們上次合作去的地方的具體位子嗎?”


    許二熊說:“離著齊齊哈爾不遠,在嫩江邊上。”


    我問:“還能具體一點嗎?”


    許二熊說:“好像叫什麽溝子的地方吧,和我說過,我沒記住。”


    我問:“我看過你和卡米爾和馬克的協議,你們協議裏說的其它收入指的是什麽收入?”


    許二熊說:“就是找到什麽寶貝的收入,還能有啥收入?”


    我問:“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尋寶還是考古呢?”


    許二熊說:“考古是假,尋寶是真。遇上人就自稱是考古隊,要是遇不上,我們其實就是來這裏尋寶的。說白了,都是為了錢。”


    我問:“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許二熊說:“我不知道,我也不認為這是違法的。你也別問我咋想的,我反正就覺得這寶貝和河裏的魚一樣,我抓到就是我的。一不偷別人的,二不搶別人的,問心無愧。”


    我問:“你知道卡米爾和馬克在法國是做什麽的嗎?”


    許二熊說:“文物販子,一開始的時候是從我們中國人手裏收,弄回法國去賣。後來被北京人騙了幾次,收到了不少贗品,幹脆就自己來我們這邊尋寶了,他們這行有六七年了,收獲頗豐。按照藏族人的說法,他們這行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輩子。”


    我問:“你們的每人兩萬塊錢的傭金是先給還是後給?”


    許二熊說:“肯定是上打注啊!都先給我們了。”


    我問:“錢呢?”


    許二熊說:“肯定沒帶在身上。我在大理有個相好的,我的錢都放她那裏了。”


    我問:“你相好的叫什麽名字?什麽職業,說說她的具體情況吧。”


    許二熊這時候有些激動,他很驚恐地說:“這件事和她沒關係,你們不要去找她麻煩。”


    我說:“你別激動,我們不會找她麻煩,我們需要對你的話進行佐證。還有,我們也不會追回那筆錢的。你放心就行,我說到做到。”


    許二熊這時候竟然麵帶笑容了,他說:“我這相好的是在大理開飯館的,家裏男人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貨,一天啥也不幹,除了下棋就是打撲克,不過人倒是老實,隻要我去了,這男人自己就會給我騰地方。”


    我說:“你相好的叫什麽,民族,多大年紀,家庭住址,家庭成員情況。你簡單描述一下就行,不用說得這麽詳細。”


    許二熊說:“她叫劉桂琴,漢族人,三十六了,在大理古城開飯館的,就住在飯館裏,家庭情況就是她和她男人,還有一個兒子,不過這個兒子沒和他們住一起,而是在玉溪老家和爺爺奶奶一起。十五了,管我叫幹爹,和我親著呢。”


    我說:“你賺的錢都交給劉桂琴幫你保管是嗎?”


    許二熊說:“也算不上是幫我保管,我倆就和兩口子差不多。我的錢就是她的錢。”


    我說:“二熊,你想過沒有,你的錢是她的錢,但是她的錢可不一定是你的錢啊!”


    我一聽許二熊這話,我基本就能判定這女人是個什麽貨色了。這明擺著就是在騙許二熊呢,那男人也不是什麽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這分明就是兩口子商量好的。


    還說什麽幹兒子,難道你還指望幹兒子給你養老送終啊!這許二熊色迷心竅,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


    許二熊說:“我們說好了,這次我回去劉桂琴就給我生個孩子,我們就是一家子。”


    我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許二熊說:“十來年了。”


    我說:“十來年沒給你生孩子,就等著這次回去生,是嗎?”


    許二熊說:“你們不懂,這裏麵很多事呢。我們是真心相愛!”


    我說:“今天就先到這裏,我要是想起什麽再問你,你要是想起什麽,也要主動和我們說。”


    許二熊說:“你放心,這麽多都說了,也不在乎再多說一些。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們。”


    我對杜悅說:“讓二熊看看,沒錯的話就簽字按手印吧。”


    杜悅把記錄拿過來給許二熊看看,許二熊看看之後簽字,按手印。


    我站起來說:“虎子,你陪著二熊多喝點,喝盡興了。二熊,我不能喝酒,我就不陪你了。你要記住,我們是不會害你的,隻會幫你。”


    許二熊這時候很笨爽朗地大聲說:“行,我以後就徹底是你們的人了。需要我配合的,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看著許二熊笑笑,心說這都是從電視裏學來的台詞啊!你可不是我們的人,你不夠資格成為我們的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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