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紅梅搖搖頭說:“我不信,有句話說得好,艱苦奮鬥,自力更生。”


    我說:“他們那種文化,能培育出什麽好人來,我們的宗教可真的不是這麽教人的,佛教有句話說得好,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道家說的就更好了,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我說:“道德經裏麵有這麽一段敘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我看著屍影說:“道家的思想很明確,世間萬物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人也大。道家的思想是有真貨的,可不像是基督教那麽簡單,他們那個不能稱之為學問,隻能說是一種話術吧。毫無邏輯的一種話術,披上了神的外衣而已。”


    我說:“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矣。”


    (以“無為”的態度去有所作為,以不攪擾的方法去處理事物,以恬淡無味當作有味。大生於小,多起於少。處理問題要從容易的地方入手,實現遠大要從細微的地方入手。凡是天下的難事,一定從容易的地方做起;凡是天下的大事,必定從細微的部分做起。因此,有道的人始終不自以為偉大,所以才能做成大事。那些輕易許諾的人,很少有能夠兌現的,必然會失去信用。把事情看得太容易的人,勢必會遭受很多困難。因此,有道的人遇到事情總是把它看得很難,所以反而沒有困難了。)


    我呼出一口氣說:“這才是我道家思想的精髓。外國人的教會教你這些嗎?他教的那些算學問嗎?和我道教能比嗎?這就是道教始祖太上老君受人尊敬的根本原因,我們把他擺上廟堂不是沒原因的。”


    我說:“但凡老子說過的話,我們都可以說成老君曰。《道德經》裏所寫的可是比耶大爺的經高了不是一點半點。那本經裏說,神說,要有光,這光就有了,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和暗分開了。”


    我說到這裏,自己都笑了,在心裏想,莫非這外國人都是傻子嗎?這種東西在國內,小孩子都會不屑一顧的吧。


    我往後一靠,閉上眼說:“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屍影說:“太深奧了,什麽意思啊!”


    我說:“不是別人讓我痛苦,隻是我的休養還不夠。這是佛教思想。不原諒,不寬恕,苦了自己。”


    虎子說:“老陳,你和一個大漂亮國長大的娘們兒說這些,她能懂麽?”


    屍影這時候急了,說:“你別一口一個大漂亮國,我現在有綠卡,我家是屍鄉的,是文明的發源地,我姓屍,地地道道貴族血脈,你能不能放下對我的偏見啊!”


    虎子趕忙說:“老天爺啊,原諒我吧!”


    虎子祈禱完了之後,看著屍影說:“沒事了,我懺悔了哦!”


    屍影白了虎子一眼說:“有病!”


    我說:“不原諒,不寬恕,苦了自己!”


    虎子說:“坐在家裏念經,白骨精就能回來嗎?老陳,我看我們還是去找找吧,我覺得,白骨精肯定被那馬道長給弄山裏去了,八成就在白馬山上了。”


    我說:“這白馬山這麽大,我們去哪裏找啊!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去睡吧,我去外麵守夜。”


    虎子這時候也看看表說:“我和你一起吧,不是很困。”


    到了外麵之後,我和虎子關上了大門,然後圍著院子走了一圈,在院子周圍點了幾堆火。


    最後我和虎子坐到了大門口,虎子回頭看看屋子裏,他說:“總覺得這個呂紅梅美說實話,哪裏不對。”


    我說:“是不是嚇到了?”


    虎子說:“說不好,有啥不能說的啊!偏偏她啥也不說,難道有難言之隱嗎?還有,你說她被人給迷倒了,是不是會立即送去下麵養屍,怎麽就沒悶死呢?她可是說暈倒之後,醒來就到醫院了,說明中途沒醒過。什麽迷藥這麽大勁兒啊,能昏迷這麽久嗎?”


    我說:“虎子,你懷疑呂紅梅有問題?”


    虎子說:“我隻是瞎分析,反正現在沒線索,我和你在這裏分析分析。我也不懂迷藥,你懂啊,有這種迷藥嗎?昏迷就幾天的那種。”


    我搖搖頭說:“昏迷幾天不可能,那不是迷藥,那是毒藥。做手術用的迷藥,用多一點就會植物人,昏迷幾天,好像不太行。”


    虎子說:“是啊,但是這呂紅梅是怎麽昏迷幾天的呢?難道有高級迷藥嗎?更奇怪的是,你救她出來的時候,她身上沒有傷,衣服連個褶皺都沒有,唯一缺少的就是那個耳環。這要是被迷倒了,起碼摔在地上吧,身上好歹有點傷吧。還有,把她拖進大墓,裝進棺材,難道會輕拿輕放嗎?老陳,你得好好想一下,這個呂紅梅不會有問題吧。”


    我說:“呂紅梅要是有問題,那麽周曉慧就也有問題。你懷疑她倆都是馬道長的人嗎?”


    虎子點點頭說:“我說不好,凡事留個心眼,我們以後商量事,不要讓呂紅梅聽到。我們現在沒證據,隻能看誰都不像好人,尤其是這麽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女人,更要防備。”


    我說:“那我們就控製住她,關鍵時候還能用她來換素素呢。”


    虎子說:“我也是這個意思,以保護的名義控製住,她要不是馬道長的人,也無所謂,就當保護她了。要是到最後發現她是,那就做交換嘛!我們手裏有個籌碼總比沒有要好。你想過沒有,那吸血鬼怎麽就那麽厲害呢,直接就找醫院去了。這天府城醫院也有幾十上百家吧,怎麽就找這麽準呢?有內奸啊!”


    我說:“你這麽一說還真是的,這吸血鬼去的太快了,要不是有內奸,還真的沒有合理的解釋。”


    虎子呼出一口濁氣來,他說:“這倆女的出現的很詭異,而且這呂紅梅神經病一樣要去裏麵找麻將室,一推門,這門還是開著的。按理說不是應該關嚴實了嗎?”


    “你說的沒錯,這呂紅梅確實有些不對勁。太能活了,要是一般人,在棺材裏悶個把小時就悶死了,她悶了足足兩天一夜。而且從來沒醒過,這是中了麻藥嗎?”


    虎子說:“要是被打暈了,起碼有個腦震蕩吧,腦袋上要有個包吧,一點外傷沒有。我剛才特意觀察了她一下,這女的,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我用手揉了揉腦門,然後順著臉往下揉,把整個臉都揉了一遍。我這才靜下心來,仔細把事情的前後靜靜地又想了一遍。


    我說:“如果呂紅梅和周曉慧是馬道長的人,那麽周曉慧就是來監視我們的,她就是一個內奸!不管她是不是,我們當麵拿她當需要保護的對象,背地當她是內奸就行了。但是不要告訴屍影,屍影是個不太會演戲的女人。”


    虎子一笑說:“你說錯了,這大漂亮國的娘們兒會演戲,但是容易把戲演過了,過猶不及,那就砸了。”


    我點點頭,認可虎子的說法。其實最好的戲,必須沒有痕跡,就和沒演一樣。這裏不是話劇舞台,不是演電影,這裏演過了,是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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