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就在這前麵坐下,點了幾個硬菜,要了瓶白酒,我們四個分了。喝完之後,我們回了房間。我們四個要了一個大房間,一晚上八十塊錢,我們四個人住,還是挺好的。


    關上門之後,老黃說:“我覺得也快到了吧,我估計明天肯定就到了。”


    我說:“這也說不定啊,這馬看起來可是千裏馬啊!”


    馬三說:“老陳,你有眼光啊,這馬的確是一匹好馬!”


    趙大寶瞪了馬三一眼說:“這是誇你呢啊,要不是你,我們能這麽麻煩嗎?”


    我說:“大寶,你別這麽說馬三,這件事和馬三也沒多少關係。”


    老黃說:“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這匹馬還真的不用指揮,自己就順著路一直往南走。現在我們不再質疑這匹馬的尋路能力,踏踏實實就這麽坐著,一邊走,一邊聊天。就這樣又走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時候,馬車到了青銅峽大峽穀前,這馬下了大路,直接就朝著峽穀深處走去了。


    越往裏走,可就沒有人家了,馬三一把拉住了車閘:“禦!”


    馬車停下,馬三回頭看著我們說:“這可就進山了,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向哪裏的。”


    我說:“別管,我們就跟著馬車往前走,看這馬能帶我們去哪裏。”


    馬三鬆開了車閘,這匹馬一直向前。趕上出了大月亮,月亮照在雪地上,照得雪亮。


    這匹馬就在這大山裏順著一條小路一直往前走,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這匹馬竟然在路上奔跑了起來,跑上了一個山坡之後,我們看到前麵有一個村莊。這匹馬也是著急了,順著山坡往下跑,把我們都墊得屁股差點摔八瓣兒。


    到了村裏之後,這匹馬停在了一座老宅前麵。馬剛停下,就叫了起來。


    我們四個下了車,這時候又冷又餓,就想找個能落腳的地方吃點東西。


    馬三下車之後看著我說:“老陳,這什麽地方啊!”


    老黃看著這老宅說:“看來是到地方了啊!”


    趙大寶懂得哆哆嗦嗦,他說:“先別管別的了,去敲門吧,我這都快凍死了。”


    我去敲門,門燈很快就亮了起來。


    出來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他打開門看看我們說:“你們作甚?”


    我說:“迷路了,我們不知道這是到了什麽地方了。”


    他看看我們,又看看馬車,說:“這是大井溝,你們從哪裏來的,到哪裏去?”


    我真想告訴他,我是中土大唐而來,去西天拜佛求取真經的。


    我說:“能留我們住一宿嗎?我們不白住,給錢。”


    “我不認識你們,家裏不接待生人。”他往前一指說,“前麵有一戶人家,孫寡婦,你去孫寡婦家,城裏來打獵的,都是奔孫寡婦家。”


    我點點頭說:“那成,我們就不打擾了。對了,這孫寡婦家門口有什麽標誌嗎?我們總不能亂敲門啊!”


    他說:“孫寡婦家門口有個石碾子,直接走就能看到咧。”


    話音剛落,這門咣當一聲就關上了。


    我和老黃不行,趙大寶在車上蜷縮著,馬三牽著牲口往前走。走了也就是二百多米,就看到了石碾子。這石碾子在一座大門邊上,大門是新修的,挺漂亮的。


    我們上前敲門,很快出來一十七八的大姑娘,人長得水靈,就是腿短點。但也算是一個漂亮姑娘了。她穿著個腳蹬褲就出來了,也不怕冷,打開門看看之後說:“哪裏來的?”


    我說:“贏川來的,來打獵的。朋友介紹來的。”


    她說:“大雪封山了,你們怎麽進來的?”


    我說:“趕馬車進來的。”


    她把頭伸出來看看後,把大門打開了,我們拉著馬車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裹著大衣的婦女站在門口,一伸手拉了燈繩,把院子裏的燈給點亮了。她指揮著說:“把馬拉棚子裏去,車就放旁邊就行。這大雪封山,不會來別人了,不礙事。”


    我們一切都弄妥當了之後,就進屋了。


    我說:“您就是孫大姐吧?”


    她倒是大方,說:“叫我孫寡婦就行,你們不是來打獵的吧。”


    我們互相看看,我歎口氣說:“實不相瞞啊,真不是來打獵的,有別的事。”


    趙大寶說:“你咋知道我們不是來打獵的?”


    她一笑說:“打獵得有裝備啊,起碼得有獵槍吧,你看看你們,什麽都沒帶,怎麽打獵?”


    那水靈靈的大姑娘這時候從後麵出來,已經紮上了圍裙,她說:“餓著呢吧,我給你們弄點吃的吧。”


    我從懷裏摸出來錢包,拿出兩千塊錢來,放到了孫寡婦手裏,我說:“孫大姐,麻煩您了。”


    孫寡婦見錢眼開,頓時滿麵春風,她笑著說:“這是哪裏話,都是應該的。我們幹的就是這個買賣。”


    “這大半夜的把你們叫起來,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說。


    孫寡婦說:“兄弟,你們到底是幹啥的呀?你們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了。”


    我說:“也沒啥不好說的,我們丟東西了。您看到那馬車了嗎?您聽說過前幾天村裏來了輛馬車嗎?”


    孫寡婦頓時愣了下,隨後眨巴著眼睛說:“有十來天了,有一天夜裏我還真的聽到馬叫了,我們這大井溝可沒人養馬,突然有馬叫,我就覺得奇怪。但是也沒多想,心說必定是有人家買了馬了,但是第二天我問村裏人,並沒有人養馬!你說這是不是挺邪性的?”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確實挺邪性的。沒人養馬,有馬叫聲,這馬多半就是我們這馬。”


    偏偏這馬又叫了起來,這一叫,孫寡婦一拍大腿說:“沒錯,就是這馬!”


    我說:“進村的時候,看到一座老宅,挺古老的,也挺氣派的。”


    孫寡婦說:“那戶姓李,鬧革命時候一家子都跑了,資本家成分,後來鬧過去之後就回來了。他家這老宅裏住了八戶人家,都被他們給轟出來了。李家人就這麽又回來了。”


    我說:“這李家人是靠什麽維生啊!”


    孫寡婦說:“這不太清楚,聽說在南方有買賣,具體啥買賣,沒人知道,人家也不細說。反正人家這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想吃啥就買啥,家裏大彩電就有五台,影碟機都是三碟連放的。”


    姑娘在後麵這時候喊了句:“媽,端菜!”


    孫寡婦扭頭喊了句:“來了。”


    我們幾個站了起來,我說:“先洗把臉,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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