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給我們燉了一鍋豬肉,沒有鹽,用辣椒和麻椒調味兒。我吃起來還是覺得口味淡,隻能蘸辣椒麵吃了。


    吃完之後,大爺就回屋去了。


    大爺的屋子很小,放不下我們這麽多人。我們就都在屋子外麵搭了帳篷,有這麽一個洞,住起來可就舒服太多了。


    這是一個石洞,是一個人工鑿出來的洞,不過不像是最近鑿的,最少得有一千年以上了。也就是說,在一千年前就有人到了這裏,在這裏鑿了這麽一個洞住下了。或者是幾代人在這裏鑿了這麽一個洞,畢竟要鑿這麽深一個石洞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當天晚上我和剛子輪流值班,我們主要是擔心郭炳順算計我們。


    不過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剛子把我叫醒了,小聲說:“老薛,郭炳順說出去尿尿就沒回來,該不會是跑了吧。”


    我坐起來想了想說:“能跑哪裏去?他願意跑就讓他跑好了,跟在我們身邊,我們還麻煩呢。東西找回來就行了。”


    剛子說:“我就是怕他在暗處害我們,如果在我們身邊,我倆就能時刻盯著他。這老小子說話不實在,我怎麽就覺得他在撒謊呢。我覺得事情是這樣的,陸穎奇倆人掉坑裏了,他一方麵覺得救人的話,會連累自己,另外見財起意,自己想獨吞這筆錢,於是就自己跑了。”


    我說:“我也覺得是這麽回事,但是也不能排除那兩人要害郭炳順被郭炳順聽到了,這才來了個反殺。”


    剛子說:“是啊,誰也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是假的,我覺得就算是法官也做不出準確的判斷吧。”


    我說:“其實這和我們也沒啥關係,我們找回我們的東西就行了。明天我們和大爺好好聊聊,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從這裏出去。”


    剛子說:“這都幾十年了,能出去早就出去了。我們還是做好長期住在這裏的準備吧。”


    正說著,郭炳順回來了。他回來之後就鑽進了自己的小帳篷裏,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我說:“回來了。”


    剛子看看表,小聲說:“出去有一個來鍾頭了,這小子估計是在外麵糾結了這麽長時間,是跑呢還是不跑呢?他做事很猶豫,性格上是有缺陷的。總是事到臨頭拿不定主意,提前做不了決定。”


    我打了個哈欠說:“我睡了,困死了。”


    剛子從帳篷裏出去,坐在灶台旁邊,在灶台裏點著火呢,燒著一鍋的開水。


    第二天上午十點鍾的時候,我和剛子在洞口的右邊不遠處發現了一棵辣椒樹。沒錯,這是一棵長滿辣椒的大樹,這樹比我腰都粗,樹冠和一座房子那麽大。在我的認知裏,辣椒從來都是一年就死的。


    不過剛子告訴我說,在熱帶辣椒都是長成樹的,一年不停地長,辣椒吃了一茬又一茬。不過長這麽大的辣椒樹,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辣椒樹不僅長一種辣椒,上麵各種辣椒都有,應該是大爺嫁給過的。這棵樹就是大爺的調味倉庫了吧,大爺這麽多年應該就靠著這棵辣椒樹活著了。


    我們早上也沒弄啥吃的,我和剛子一商量,進去弄點人頭瓜吃得了。


    我倆鑽進了林子裏,這邊一層大多都是果樹,有蘋果樹,有梨樹,還有桃子,有的剛開花,有的已經快熟了。這裏的季節是混亂的,我估計這裏到了夏天能把人熱懵了,現在都二十七八度,到了夏天還不得四十度啊!


    穿過這片果林,後麵就是一片人頭瓜藤了,這藤蔓長得和一條條大蟒蛇似的,特別粗壯,你支撐著我,我支撐著你。藤蔓上全是鋒利的刺,早上有水珠掛在刺上,亮晶晶的。


    不過在這裏麵,還是生活著各種各樣的動物,我看到了一隻山雞。


    我和剛子小心翼翼摘瓜的時候,還有一隻小野豬從裏麵鑽了出來,在不遠處看著我們。剛子一嚇唬它,這小野豬嗖一下就鑽瓜藤下麵去了,隻露出來一個腦袋。


    剛子說:“這片藤林成了動物的天堂了,野獸根本沒辦法進去抓到它們。所以,這山穀裏應該沒有什麽大型的野獸,比如老虎,豹子之類的。”


    我說:“可能有大型的蛇。”


    剛子嗯了一聲說:“是啊,這裏應該是有蛇的,還是得小心一些。尤其是這些藤蔓上,要是趴著一條蛇,我們根本就看不到,蛇能偽裝成藤蔓。”


    在這些藤蔓裏,還住著很多的鳥類,這些鳥在藤蔓之間跳來跳去,來去自如。


    我試圖鑽進去,但是很明顯,我根本做不到,想鑽進去就得撥開那些長滿刺的藤蔓,我試了下,這些藤蔓特別的結實,互相交叉在一起,就像是一張網一樣。除非用斧子砍,沒有其它任何辦法。


    剛子說:“老薛,你小心點,這家夥應該有劇毒。”


    說著,剛子拿出來匕首,這把匕首一邊是刀刃,一邊是鋸齒。他開始用鋸齒剌一根不粗的藤蔓,嘎吱嘎吱剛破皮,這根藤蔓竟然砰地一聲就繃斷了。同時,身上的刺竟然彈射了出來。


    剛子和我幾乎同時用胳膊一擋,胳膊上頓時就鑽心的疼。


    我一看剛子的胳膊上,紮了有五六根刺,剛子立即全拔了下去。


    我也緊著把胳膊上的刺都拔了,我紮了三根刺。


    這下可就麻煩了,我就覺得胳膊火辣辣的疼,疼得我有心把胳膊給剁掉。


    剛子也是疼得受不了,他出了一腦袋汗,但是他看著我說:“老薛,大意了。不過隻是疼的話還不會有什麽大問題,起碼死不了。你大腦還清醒吧?”


    我說:“疼也受不了啊,我恨不得把自己胳膊給砍斷。”


    剛子說:“這毒性太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


    我和剛子快速出來,這下我們算是知道這人頭瓜藤的厲害了,這東西不是隨便就能砍的,要是能砍,估計大爺早就出去了,這都幾十年了,每天砍一根也砍出去了。


    我們回到洞裏之後,就讓秦嵐把我倆給捆綁了起來。避免自己受不了自殺,說心裏話,疼得真的想死。


    剛子疼得嗷嗷叫,誰也沒辦法。


    不過到了中午的時候,我的胳膊消腫了,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


    大爺摘了不少草藥搗爛了,然後外敷在了我倆的胳膊上,疼痛感減輕了不少。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剛子才算是不喊了,在地上躺著睡著了。


    我這裏就覺得胳膊麻酥酥的,沒有了直覺。他不叫了,我也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我坐了起來,就覺得這胳膊沒有一點力氣,看來是肌肉受損了。不過還能動,情況就算是挺樂觀的了。


    剛子說:“老薛,我倆算是熬過來了,那東西,我這輩子都不想碰了。這比用刀子割肉還疼啊!”


    大爺這時候蹲在我倆麵前,卷起我的袖子看看我的胳膊,又卷起剛子的袖子,看看剛子的胳膊。最後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讓我倆看他的胳膊,他的胳膊嚴重變形,這應該是中毒帶來的後果。


    他嘴巴動了幾下,總算是說了兩個字:“命大!”


    我點點頭,笑著說:“我倆是不是扛過來了?”


    大爺點點頭說:“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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