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的時候,我聽到外麵有動靜,我起來出去看了下,楊勝利兩口子在收拾東西。


    看到我出來了,楊勝利和我打招呼,他說:“老薛,我們得走了。再在一起的話,就有點尷尬了,你說呢?”


    我說:“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去孔雀河那邊。”


    楊勝利說:“謝謝提醒,我們有自己的計劃。”


    楊勝利的話我明白,他是讓我不要多管閑事了。他的事情,他自己做主。我也是識趣的人,人家都這麽說了,我也就沒啥好嘰嘰歪歪的了。


    楊勝利兩口子把東西都裝到了車上,開車離開了。出了這古城之後,往左轉,直奔孔雀河就去了。


    剛子和秦嵐都過來,我們三個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剛子說:“你說他們到底是幹嘛的啊!”


    秦嵐說:“十有八九是警察啊,是來辦案的吧。”


    我說:“來這地方辦案也是夠倒黴的。再說了,抓盜墓賊就來倆人嗎?起碼多來點啊!”


    剛子說:“他們得隱藏身份,要是一群警察喊著口號來了,可就抓不到現形了。”


    我說:“我們還是去找崇教寺吧,這些都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


    按理說在這座廢棄的古城裏找一座寺廟不是什麽難事,因為寺廟都是有顯著特征的。那就是建築物都很大,即便是現在這座城坍塌了,剩下的殘垣斷壁也比別的地方要大很多。


    我們開著車在這古城裏裏走了幾個來回,也沒能找到寺廟的遺址。這地方也看不出什麽風水了,隻能靠著雙腿和雙眼一處處找,我們下了車,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找,要是寺廟,起碼得有幾尊菩薩幾尊佛吧,我們把整個古城走了一遍,也沒發現一座像樣的寺廟,倒是找到了一家清真寺。


    剛子看著清真寺的遺址說:“你說會不會後來有人把佛寺拆了,改成這清真寺了。”


    秦嵐說:“這不太可能吧,國內你聽過有人拆了佛寺改成道觀的嗎?這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啊!”


    我說:“的確不太可能。”


    我這時候朝著周圍看了出來,一眼就看到在城北有一座小山,我說:“去那邊看看。”


    剛子跑上了一座土牆,站在上麵用望遠鏡看著說:“看不到有寺廟啊。這寺廟喜歡蓋高處嗎?”


    我說:“佛祖住的地方都要高一些,比如山腰有寺廟,這山頂再住人可就不吉利了。住在山下,佛祖才會保佑你。我覺得,那山上應該是建造佛寺最好的地方。”


    剛子說:“那還等啥啊,我們過去看看吧。這裏也沒啥好看的,全是土房子。我估計啊,考古隊已經把這裏給翻了個遍。”


    我說:“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這寺廟也不一定就非要蓋在地麵上,也許人家挖了洞窟也說不定。”


    我們上了車之後,先回去駐地,到了駐地的時候天也就快黑了。


    秦嵐說:“我看咱們還是別急著去那邊了,再住一晚,明天在過去。這大晚上的開車,不安全。”


    我說:“也行,反正不急於一時。”


    剛子靠在行李上,手裏拿著一瓶啤酒,他喝了一口,抓了一把花生吃。他說:“也不知道盜墓賊找到什麽大墓了。”


    我說:“你千萬別好奇,我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行嗎?別節外生枝。”


    剛子說:“我是有點擔心楊勝利兩口子,你說這倆人去那邊和五個人周旋,能行嗎?”


    我說:“要是警察就沒啥問題,畢竟警察都有槍,訓練過的。人家是職業的,你操什麽心?”


    剛子說:“要不是警察呢?”


    我說:“不是警察,他們去湊什麽熱鬧啊!”


    剛子說:“就怕是單純的好奇,那這倆人可就危險了。我們這樣算不算見死不救?”


    秦嵐說:“不算,他們自己找死,誰也救不了他們。你別提被人操心了,你什麽時候心腸這麽好了呢?別忘了,你曾經也是個混蛋。”


    剛子歎口氣說:“算了,不想了。”


    我們三個這一天也累夠嗆,吃點東西之後,就都閉上眼睛了。


    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夢,我夢到了楊勝利,這小子竟然用槍指著我腦袋,對著我腦袋就開了一槍。我猛地坐了起來,心髒狂跳,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用袖子擦擦額頭,然後深呼吸了幾口,心髒這才穩了下來。


    秦嵐也坐了起來,說:“怎麽了?”


    我說:“我夢到楊勝利了,這小子給了我一槍,太可怕了。”


    剛子睡得正香,還打呼嚕呢。


    秦嵐說:“也許是你太焦慮了,你內心裏也在擔心楊勝利兩口子是吧!”


    我說:“看著倆人都不是壞人,要是被盜墓賊給殺了,這鬼地方,根本就破不了案。”


    秦嵐說:“我們是和楊勝利譚芳一起來的,盜墓賊也看到了,我估計他們也不敢就這麽殺人吧。除非把我們一起都殺了。”


    我說:“不想他們了,睡吧。做夢也就是亂做,沒啥焦慮的。”


    不過我躺下之後我在想,是不是潛意識在告訴我,事情並不是表麵想的那麽簡單呢,這楊勝利和譚芳會不會才是真的盜墓賊呢?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可就真的被耍了。


    這個夢是不是我潛意識在告訴我,楊勝利才是那個壞人,我們都被楊勝利和譚芳給騙了呢?


    這個念頭一起來,我就躺不住了,又坐了起來。


    秦嵐躺著說:“你又怎麽了?”


    我說:“你說楊勝利和譚芳有沒有可能是盜墓賊?我覺得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來這裏玩吧,警察也不會來這裏辦案吧,一家老小,誰顯得沒事往羅布泊跑啊!但是他倆要是盜墓賊可就說得通了,他倆來這裏就是來盜墓的。”


    秦嵐說:“他倆是不是我不知道,但那輛車裏的五個人,肯定就是盜墓賊無疑。”


    我說:“也許都不是什麽好人!”


    秦嵐說:“他們是好人,是壞人,都和我們沒關係,我們找到我們要找的,然後安葬了高僧,我們就回帝都了。到了帝都去辦我們的事,這裏的事情,跟我們沒有一毛錢關係,他們都死在這裏,跟我們也沒一毛錢關係。”


    我用手捏了捏鼻子,然後嗯了一聲,躺在了墊子上,蓋上了毯子。但是接下來怎麽也睡不著了,我一直在回憶楊勝利和譚芳的一舉一動,想從回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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