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繼續在前麵爬第二圈,而我一直盯著羅盤的指針。


    但凡有通道,磁場就會改變,一個好的羅盤是能感應到這細微的變化的,從而體現在指針上。


    剛子在前麵爬,我在譚芳後麵跟著,聚精會神看著羅盤。


    除了看指針的抖動情況,我也一直在盯著方向。這通道開始的時候是指著正北的,但是走著走著,就開始偏向了東,很明顯,這通道是繞著金字塔一圈的。頓時在我心裏就出現了一幅地圖,在心裏開始默默地計算了起來。


    我這裏開始算,腳下還在機械性地往前爬,但是這眼睛就不太好使了。


    這是一個繞水局!


    我這時候不走了,靠在了牆上,閉著眼,心中有感,念念叨叨起來:


    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緊要。夫外氣所以止內氣,界水所以止來龍。自少祖下界送龍勢者,第一分水也,有長短。自入首星下界分龍虎者,第二分水也,有淺深。至於穴場有蝦須、金魚水者,第三分水也,有股明股暗。凡龍者有水夾出,一邊大江,一邊小溪;一邊溪澗,一邊田壟,亦是股明股暗。明暗交而氣鍾,淺深會而氣止,長短會而龍勢止。


    故水無遠近,助脈為主;穴無所定,得氣為憑。


    譬如人身之血,以氣而行;山水之氣,以水而運。水藏山內,氣出水中,來處來,去處去,猶人之呼吸。水則龍身之血,石則龍身之骨,土則龍身之肉,草則龍身之毛。


    血行於肉而不行於骨也。


    善求地者,觀龍之脈氣,在龍虎外之界水上看;觀穴之脈氣,在龍虎內之界水上看。外顯跡是也,內界水微茫是也。亦有無龍虎者,不必拘龍,當究其分合。分合者,言乎其出沒也。


    夫脈之為脈,非陡然而生,頓然而有。其出也必有自然之來,則有分水以導之;其沒也,必有所止,則有合水以界之。


    《洗心鏡》雲:“平洋大地無龍虎,杳杳尋何處?東西隻把水為龍,到處有英雄。”


    又雲:“屈曲來朝,不論大河小潤;繞流曲抱,無分江海池塘。七曲八曲出意外,直處留神;九裏十裏不轉頭,曲中取象。”百裏直來臨有曲,此中必定隱真龍。有情之水屈曲,最喜聚堂;無情之水直衝,須用關斷。要知大江交會,不屈曲環抱纏繞者,中取小水鉤轉有情所聚處為住。平洋之地,以水為龍。若入首處水曲,則龍生;水直,則龍死;水聚,則龍住;水散,則龍行。


    故水東來,氣亦東來;水西來,氣亦西來。龍隨水轉,向依水立。苟衝水神,即衝龍神,所以發福俱從向上、水上來者甚速。


    人言生氣地中求,豈知地氣水邊流。


    流到水邊逢水界,平洋灝氣盡皆收。


    行到平洋莫問蹤,隻看水繞是真龍。


    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


    兩水夾出是真龍,穴得水時何畏風。


    但肴古人仙手下,平洋一穴勝千峰。


    平洋大水收小水,不用砂關發福久。


    水口石如人與物,定出擎天調鼎手。


    此言得水得局。平洋之地,砂與龍最難辨,無非求其水與局。立向不錯,自然富秀。


    我這時候就覺得豁然開朗,猛地睜開眼,此時,我看到幾個人都圍著我在看。


    剛子說:“你嘀咕完了嗎?”


    我說:“走錯了。通道不在這裏。”


    剛子說:“你嘀嘀咕咕什麽呢?”


    我說:“通道隻有一個,不在這裏,我們得回去。這邊水太大了,這邊也做不得暗室和暗道,跟我走。”


    我這時候哈哈笑了起來,說道:


    “正所謂是,萬裏茫茫一片氈,天空海闊話難言。財耗消散人丁敗,單身寡婦哭皇天。此處有水無局,麵前一望平坦,水大難收,則蕭條矣!這邊不適合動土修路,這邊更適合種水稻。”


    剛子說:“老薛,你把我整得很懵逼,我想一棍子悶死你,要是這次出不去,看我怎麽把你踢。”


    我指著剛子說:“你這個打油詩做得不錯,跟我回去,往回走。”


    剛子開始掉頭,帶著我們往回走,走到了那個入口的時候,我拿著羅盤就在這入口下麵四處找,當靠近地麵的時候,羅盤上的細針晃動了起來。


    我把羅盤裝進了挎包裏,然後用手推地上的沙子,看我挖沙子,剛子和秦嵐、譚芳都跟著挖了起來。


    秦嵐說:“薛萍,你手上有刀口,別用力,我們來。”


    我的右手現在是又癢又疼,確實行動不便,於是我蹲在了一旁,我說:“通道就在這裏地下。”


    剛子這時候拚命地用手挖,很快,杆子就找到了一個拉環,他這麽一拉,頓時就拉上來一塊石板。這石板翹起來之後,下麵一段向下的台階。這台階傾斜而下,修得特別規整。我看著說:“走吧,從這裏應該就能出去了。”


    譚芳說:“出去?這裏能有通道出去嗎?”


    我說:“十有八九是有出去的通道的。”


    我們從這裏一步步下台階,下了十幾米之後,看到的是一條用石頭修建起來的通道,工藝精湛,密不透水。不過這裏麵很潮濕,牆壁上掛著大量的水珠子。


    想象得到,這很可能已經到了含水層了。我用手摸摸,石頭冰涼,這石頭上的水珠子應該是空氣裏的,而不是從外麵滲透進來的。我說:“剛子,小心有透水的地方。”


    剛子說:“明白,不過我覺得這裏麵應該沒啥問題,看這通道修得,結實著呢。”


    這裏的通道就寬敞多了,兩米五高,一米五寬,並排走兩個人沒問題。接下來,我和剛子在前麵帶路,秦嵐和譚芳在後麵跟著。我拿著羅盤看看,這裏是真的一直向北走,並且,我開始計算距離。


    方向一直不變,一直向北,我估算著走到了孔雀河下的時候,我停下了,仰著脖子看著上麵說:“我們現在到了孔雀河下麵了?孔雀河是從我們上麵流過去的。這通道上麵是黃土層,黃土層上麵就是孔雀河的河水。”


    剛子說:“這通道繼續往前啊,看來是到了河的北岸。”


    我說:“河的北岸風水更好,適合陽宅。這南岸屬於是朝陰的一麵,適合修建陰宅。到了北邊,十有八九有一個住的地方。北岸和南岸用通道連起來,這是個絕妙的設計啊!”


    剛子說:“那我們趕快走吧,我快渴死了。”


    說著,剛子開始舔石頭上的水珠子,他很快就舔了很大一片,攢夠了一口水,咕咚一下就咽進了肚子裏。之後又往外吐了幾口,說不是味兒!


    就這樣,我們繼續往前,還是一如既往地往北走,穿過了孔雀河之後,這通道盡頭出現了一條向上的台階,和進來的台階是對稱的。我說:“這邊是陽,那邊是陰,陰陽平衡,確實是個好設計。”


    剛子說:“老薛,你說這上麵應該是什麽?”


    我說:“應該是個密室,是一個住人的地方。”


    我們順著台階往上走,上升了有三十多米的時候,看到了兩扇木門。從這木門上,橫跨兩扇門畫了一株很大的,鮮豔的鬱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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