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時候，喝著喝著話就多了，我和小趙說了我懷疑這是墳的事情，而且和他說了一下初九的問題。
小趙說：“你是說到了初九就會有人來燒紙嗎？”
我嗯了一聲說：“是的，反正一連兩個月的初九都有人來燒紙，你說這初九是什麽日子啊，是紀念日嗎？”
秦嵐說：“你倆也別瞎猜了，人家什麽時候來燒紙，你們就讓他燒。反正現在我們路修好了，車也開上來了，他燒紙也燒不到我們的車了。”
小趙說：“就是，管他呢。不過我看了那神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說：“說不出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啊！”
小趙撇撇嘴說：“不舒服，渾身都覺得不舒服，總覺得那隻手裏的眼睛在盯著我呢。”
我說：“你也有這種感覺啊，我也有啊！我現在恨不得把這神像抬出來，換個地方。你從窗戶往外看，這小廟的門口，正對著我家的門。我家的門對著水庫，按理說風水多好啊，前麵有水庫，後麵有高山的。但是被這小廟一弄，心裏特別不敞亮。時間久了，這是要生病的啊！”
小趙這時候小聲說：“驢子哥，要不這麽的，今晚上我倆偷偷進去，把這神像砸了，然後把東西用小車推著扔水庫裏，誰也不會知道。這小破廟沒了神像，我估計也不會有人報警吧。即便是報警了，我們就說不知道，肯定沒事。”
秦嵐說：“千萬別，這地方一共也沒幾個人，就是你，老張，驢子和我。我們四個說不知道，警察肯定不信。”
小趙說：“他得有證據算啊！沒證據難道還把我們給抓了去。”
我心說你不怕，但是我怕啊！我說：“還是算了，這件事不能幹。”
小趙一拍胸脯說：“驢子哥，這事兒你別管了，交給我。”
我說：“你別胡來，千萬別胡來。”
小趙說：“別怕，真的不會有事的。”
小趙喝了不少酒，但這小子非要騎摩托車回去，雖然很近，但我還是死攔著沒讓他騎車，讓秦嵐開車把小趙送回去的。
秦嵐回來告訴我，小趙喝蒙了，到了管理處就吐了個稀裏嘩啦。我嗬嗬笑著說：“小孩子喝酒就摟不住，年紀大了就會學聰明了。”
第二天我騎著摩托車去了管理處，這天是周末，老張回家去了。隻有小趙一個人值班。這小趙特別客氣，非要留我喝酒，我倆就在管理處喝了起來。小趙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喝多了一點就開始抱怨不該來這裏，都是他家裏人逼著他考什麽公務員，結果進了水利局不假，但是分配到了基層看水庫來了。
我說：“基層工作總需要人做，這水庫也要守好了，這可是市裏的水源。這裏要是被汙染了，那可不得了。”
小趙這時候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把搖頭的電風扇對準了我倆，不讓他搖了。
小趙重新坐下，他說：“我是在金陵上的大學，本來我想留在金陵發展的，工作都找好了，家裏人就是不同意，逼著我回來。”
我說：“你是獨生子吧。”
小趙說：“是，我媽媽是教師，我媽媽在林業局上班。家裏就我一個。”
我說：“那還是回來的好。”
小趙說：“回來就回來唄，非要我考公務員，本來我打算去應聘一家大企業的，你知道應龍集團吧，市裏一家很大的企業，做鋁合金車輪，還做房地產，做超市。我去應聘不會有問題的，偏偏家裏人還是不同意，非要我考公務員。考是考上了，就這樣了。”
我說：“這裏條件挺好的。”
小趙說：“好嗎？在這裏連個女的都看不到，你知道嗎？我本來有女朋友的，我倆說好一起留在金陵的，女朋友一聽說我考上公務員了，不回去了，直接就和我分手了。”
我說：“她為什麽不過來？”
“金陵多好啊！秦市能和金陵比麽？”
我看著外麵的湖水，我說：“我到時覺得，這裏挺不錯的，慢慢的，你就會明白了，你就會感激你父母為你做的決定了。起碼你在這裏無憂無慮，到了金陵，你首先得為了買房發愁。”
小趙說：“首付錢我父母還是出得起的，他們在這邊全款給我買了一套一百零七平的萬科的房子，給我結婚用的。房子是有了，對象沒了。你說我在這裏整天看水庫，能有女孩兒喜歡我嗎？”
我說：“這種事得看緣分。也不能有個女孩兒你就要啊，是吧。起碼你是水利局正式職工，有房，生活有保障。”
小趙嗬嗬一笑說：“一個月一千五百塊錢，有啥保障。也就是在這裏混日子吧，我都快瘋了你知道嗎？”
我說：“你得耐住性子，你還年輕，缺少的就是耐性。”
小趙說：“驢子哥，你也不大吧。”
我說：“我二十九。”
小趙說：“你是怎麽掙到錢的？我看你和嫂子都不是一般人，你們都是見過世麵的人。”
我笑著說：“你咋看出來的？”
小趙說：“我又不傻，我好歹在金陵呆了四年，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
我說：“確實掙了點錢，不過是外財。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嘛。”
小趙歎口氣說：“我現在太不自由了，我甚至想了一個買賣，我要是自由的話，我打算去郊區租一片地，然後種菜，各種蔬菜我都種，然後讓市裏的那些人去采摘，賣新鮮菜。喜歡吃什麽他就去摘什麽。想排骨燉豆角，就去我的肉店裏買排骨，去我的菜園子裏摘豆角，肯定掙錢。可惜啊，我也隻能空想想，沒本錢啊！”
我說：“什麽壞人都有，你讓他進去摘，他把你豆角秧都得拽斷了，一旦被豆角葉子割了手，過敏了，還得讓你帶去醫院看病。這種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小趙說：“我倒是沒想那麽多。”
我說：“當你到了四十歲的時候，你就會感激你父母了。小趙，你就耐住性子，在這裏熬著，不要急，把握機會，你總會有出頭之日的。”
小趙舉起酒杯說：“借您吉言！”
我倆碰杯，幹了一個。
我倆一直從中午喝到了晚上，啤酒喝了一箱子，我是真喝的迷迷糊糊了，到時小趙今天沒啥大事。看來是喝對勁兒了。
是秦嵐開車把我接回去的，到家之後，喝了一晚醒酒湯之後，倒下就睡了。就是半夜的時候，我聽到狗叫，但是我懶得起來。不過緊接著，就聽到有人拍我窗戶。
“驢子哥，我，小趙！”
我立即起來，開了門，小趙滿頭大汗的進來了，他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大錘，他說：“驢子哥，出靈異事件了，我去砸那神像，結果我剛砸了一下，就聽到那神像哎呦一聲。”
我說：“你聽錯了吧。”
小趙搖著頭說：“沒有。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是聽錯了，但是我又舉起來了，這時候神像的手竟然動了下，朝著我搖了搖，那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冒著紅光，接著，那眼睛一開一合，像是一張嘴一樣說了句話。”
我說：“說啥了？”
小趙說：“那眼睛罵我，說，你媽隔壁啊！”
小趙說：“你是說到了初九就會有人來燒紙嗎？”
我嗯了一聲說：“是的，反正一連兩個月的初九都有人來燒紙，你說這初九是什麽日子啊，是紀念日嗎？”
秦嵐說：“你倆也別瞎猜了，人家什麽時候來燒紙，你們就讓他燒。反正現在我們路修好了，車也開上來了，他燒紙也燒不到我們的車了。”
小趙說：“就是，管他呢。不過我看了那神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說：“說不出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啊！”
小趙撇撇嘴說：“不舒服，渾身都覺得不舒服，總覺得那隻手裏的眼睛在盯著我呢。”
我說：“你也有這種感覺啊，我也有啊！我現在恨不得把這神像抬出來，換個地方。你從窗戶往外看，這小廟的門口，正對著我家的門。我家的門對著水庫，按理說風水多好啊，前麵有水庫，後麵有高山的。但是被這小廟一弄，心裏特別不敞亮。時間久了，這是要生病的啊！”
小趙這時候小聲說：“驢子哥，要不這麽的，今晚上我倆偷偷進去，把這神像砸了，然後把東西用小車推著扔水庫裏，誰也不會知道。這小破廟沒了神像，我估計也不會有人報警吧。即便是報警了，我們就說不知道，肯定沒事。”
秦嵐說：“千萬別，這地方一共也沒幾個人，就是你，老張，驢子和我。我們四個說不知道，警察肯定不信。”
小趙說：“他得有證據算啊！沒證據難道還把我們給抓了去。”
我心說你不怕，但是我怕啊！我說：“還是算了，這件事不能幹。”
小趙一拍胸脯說：“驢子哥，這事兒你別管了，交給我。”
我說：“你別胡來，千萬別胡來。”
小趙說：“別怕，真的不會有事的。”
小趙喝了不少酒，但這小子非要騎摩托車回去，雖然很近，但我還是死攔著沒讓他騎車，讓秦嵐開車把小趙送回去的。
秦嵐回來告訴我，小趙喝蒙了，到了管理處就吐了個稀裏嘩啦。我嗬嗬笑著說：“小孩子喝酒就摟不住，年紀大了就會學聰明了。”
第二天我騎著摩托車去了管理處，這天是周末，老張回家去了。隻有小趙一個人值班。這小趙特別客氣，非要留我喝酒，我倆就在管理處喝了起來。小趙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喝多了一點就開始抱怨不該來這裏，都是他家裏人逼著他考什麽公務員，結果進了水利局不假，但是分配到了基層看水庫來了。
我說：“基層工作總需要人做，這水庫也要守好了，這可是市裏的水源。這裏要是被汙染了，那可不得了。”
小趙這時候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把搖頭的電風扇對準了我倆，不讓他搖了。
小趙重新坐下，他說：“我是在金陵上的大學，本來我想留在金陵發展的，工作都找好了，家裏人就是不同意，逼著我回來。”
我說：“你是獨生子吧。”
小趙說：“是，我媽媽是教師，我媽媽在林業局上班。家裏就我一個。”
我說：“那還是回來的好。”
小趙說：“回來就回來唄，非要我考公務員，本來我打算去應聘一家大企業的，你知道應龍集團吧，市裏一家很大的企業，做鋁合金車輪，還做房地產，做超市。我去應聘不會有問題的，偏偏家裏人還是不同意，非要我考公務員。考是考上了，就這樣了。”
我說：“這裏條件挺好的。”
小趙說：“好嗎？在這裏連個女的都看不到，你知道嗎？我本來有女朋友的，我倆說好一起留在金陵的，女朋友一聽說我考上公務員了，不回去了，直接就和我分手了。”
我說：“她為什麽不過來？”
“金陵多好啊！秦市能和金陵比麽？”
我看著外麵的湖水，我說：“我到時覺得，這裏挺不錯的，慢慢的，你就會明白了，你就會感激你父母為你做的決定了。起碼你在這裏無憂無慮，到了金陵，你首先得為了買房發愁。”
小趙說：“首付錢我父母還是出得起的，他們在這邊全款給我買了一套一百零七平的萬科的房子，給我結婚用的。房子是有了，對象沒了。你說我在這裏整天看水庫，能有女孩兒喜歡我嗎？”
我說：“這種事得看緣分。也不能有個女孩兒你就要啊，是吧。起碼你是水利局正式職工，有房，生活有保障。”
小趙嗬嗬一笑說：“一個月一千五百塊錢，有啥保障。也就是在這裏混日子吧，我都快瘋了你知道嗎？”
我說：“你得耐住性子，你還年輕，缺少的就是耐性。”
小趙說：“驢子哥，你也不大吧。”
我說：“我二十九。”
小趙說：“你是怎麽掙到錢的？我看你和嫂子都不是一般人，你們都是見過世麵的人。”
我笑著說：“你咋看出來的？”
小趙說：“我又不傻，我好歹在金陵呆了四年，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
我說：“確實掙了點錢，不過是外財。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嘛。”
小趙歎口氣說：“我現在太不自由了，我甚至想了一個買賣，我要是自由的話，我打算去郊區租一片地，然後種菜，各種蔬菜我都種，然後讓市裏的那些人去采摘，賣新鮮菜。喜歡吃什麽他就去摘什麽。想排骨燉豆角，就去我的肉店裏買排骨，去我的菜園子裏摘豆角，肯定掙錢。可惜啊，我也隻能空想想，沒本錢啊！”
我說：“什麽壞人都有，你讓他進去摘，他把你豆角秧都得拽斷了，一旦被豆角葉子割了手，過敏了，還得讓你帶去醫院看病。這種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小趙說：“我倒是沒想那麽多。”
我說：“當你到了四十歲的時候，你就會感激你父母了。小趙，你就耐住性子，在這裏熬著，不要急，把握機會，你總會有出頭之日的。”
小趙舉起酒杯說：“借您吉言！”
我倆碰杯，幹了一個。
我倆一直從中午喝到了晚上，啤酒喝了一箱子，我是真喝的迷迷糊糊了，到時小趙今天沒啥大事。看來是喝對勁兒了。
是秦嵐開車把我接回去的，到家之後，喝了一晚醒酒湯之後，倒下就睡了。就是半夜的時候，我聽到狗叫，但是我懶得起來。不過緊接著，就聽到有人拍我窗戶。
“驢子哥，我，小趙！”
我立即起來，開了門，小趙滿頭大汗的進來了，他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大錘，他說：“驢子哥，出靈異事件了，我去砸那神像，結果我剛砸了一下，就聽到那神像哎呦一聲。”
我說：“你聽錯了吧。”
小趙搖著頭說：“沒有。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是聽錯了，但是我又舉起來了，這時候神像的手竟然動了下，朝著我搖了搖，那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冒著紅光，接著，那眼睛一開一合，像是一張嘴一樣說了句話。”
我說：“說啥了？”
小趙說：“那眼睛罵我，說，你媽隔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