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鳧一直擔心我們會殺了她,她很怕死。


    晚上我們坐在帳篷外麵聊天的時候,女鳧一聲不吭。夜裏我值班的時候,女鳧小聲說:“驢子,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們不會殺了我吧。”


    我說:“你何出此言?”


    女鳧說:“我確實是要害你們,你們對等報複,肯定會殺了我。現在不殺我,因為我還有點用。一旦你們拿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是不是就要殺了我啊!”


    我說:“會,要不你現在就自殺吧,免得到時候受苦。”


    女鳧突然小聲哭了起來,她說:“能不殺我嗎?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


    我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想原諒你,但是胡俊傑和剛子、秦嵐、胡喜梅能原諒你嗎?”


    女鳧頓時嘩嘩開始往下淌淚。


    過了一會兒,她說:“我去解手,你先放開我一下。”


    我過去把她解開,然後用繩子拴著她的脖子,拉著她往下遊走了五十多米,她蹲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麵。我在這邊拉著繩子,等著。


    她起來之後朝著我走了過來,她竟然一把抱住了我說:“驢子,我知道錯了,你幫幫我,好嗎?”


    她抱著我的後背,把身體貼在我的胸脯上,仰著頭看著我。這明顯就是在勾引我啊!


    我看著她歎口氣說:“人妖殊途啊,你是很漂亮,但你是妖啊!”


    她說:“秦嵐也是妖啊!”


    我說:“秦嵐的靈魂是神獸,身體是人。最關鍵的是,神獸不是妖,神獸和人類是可以通婚的,比如龍族,鳳族,九尾一族。這都是經過時間考驗的神獸家族。你是三麵妖,能一樣嗎?”


    她說:“那都是虛妄的,我能給你生孩子啊。我生孩子很聰明的,一個人一生為什麽啊,還不是為了孩子嗎?你說呢?”


    女鳧聲音很小,她不想讓別人聽到。她仰著脖子,小聲說:“難道我不漂亮嗎?我現在就能和你好,我從來沒有過男人,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我說:“人妖殊途啊!女鳧,我們不合適。你先放開我吧。”


    我誠心逗她,她是真的嚇壞了,她求生欲實在是太強了。


    她死死地抱著我說:“我不放,我就不信你對我不動心。這麽多年多少人追求我,我都沒答應啊。我倒是明白了,我就是為你而活的,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你。”


    說著,她竟然閉上了眼睛,慢慢地把臉湊了過來。


    我這時候看著她,她離我越來越近,我就看不清她了。


    就在她要碰上我的時候,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這舉動讓女鳧懵了,她睜開眼,慢慢地把臉縮了回去,說:“你怎麽了?”


    我說:“我不逗你了,我們不會殺你的。我們又不是殺人狂。你有智慧,你就是人類,我們是不會隨便殺人的。你要害我們,但是我們並沒有死,你這是殺人未遂,罪不至死。你就踏踏實實配合我們就好了,美人計就免了。說心裏話,我對美人計免疫,還不如給我一壺好酒呢。”


    女鳧聽了之後臉通紅,她抓著我的後腰,仰著脖子看著我說:“你有毛病吧!你還是個男人嗎?你三十來歲,血氣方剛,怎麽就不對我動心呢?”


    我心說,我哪裏是什麽三十來歲啊,我覺得自己已經有三百歲了。


    我慢慢地推開她說:“人和人是有區別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好色之徒。起碼在這裏的三個男人都不是。走吧,好好配合我們,我保證不會要你的命。”


    女鳧哼了一聲說:“你在侮辱我,是嗎?”


    我說:“沒有啊,我哪裏侮辱你了?”


    女鳧說:“還不如死了算了,你殺了我吧。”


    我說:“好,這是你要求的。”


    說著我就腰裏把三棱刺拔了出來,但是這一拔出來,她就改口了,說:“我開玩笑呢,你這人怎麽就開不得玩笑啊!”


    我說:“我這人不喜歡開玩笑,我很認真,很嚴肅的一個人。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很容易誤會。”


    女鳧呼出一口氣,無奈地說:“你有病啊!”


    我拉了拉繩子說:“走吧,你在前,我在後。”


    女鳧走在前麵,我在後麵拉著繩子跟著。到了帳篷外,我把她捆綁在了一塊石頭上,然後坐在門口去守夜了。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胡俊傑出來了,他來換我。


    第二天一早,我們準時出發。


    經過這些天的研究我發現,女鳧並沒有很強的攻擊性,而且她的戰鬥力也不是很突出,速度也很一般,她是個各方麵都很均衡的家夥。所以,我建議不再捆著她的雙手,讓她能自由活動。但是我也給女鳧立了規矩,那就是不許離開我們的視線。


    女鳧自然滿口答應,我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我們進去之後,也許會遇上什麽緊急情況。到時候一旦要跑,還捆著一個,這就是累贅。到時候要是把她扔在裏麵,那不就造孽了嘛!


    我們很快就走到了牌樓前麵,到了這裏,眼看著裏麵霧氣騰騰。


    我說:“從這裏進去,就是人麵怪的地盤了,大家小心些。”


    秦嵐仰著脖子看著相柳的雕像,她說:“這是相柳。”


    胡喜梅說:“好威風,這日本有個八岐大蛇,這可是九頭蛇,比八岐大蛇還要厲害的多吧!”


    胡俊傑說:“這沒什麽好比較的,關公戰秦瓊,東漢打西漢,這比較毫無意義。”


    胡俊傑伸手抓出來一把短刀拿在了手裏,他說:“我帶路,剛子,你跟在我身後。秦嵐,小梅和女鳧,你們三個在中間,驢子斷後。”


    我說:“女鳧,你得給我們提前預警,你是能看到周圍情況的,你要是跟我耍滑頭,我會要你的命,絕不手軟。我給你一個具體的標準,隻要有一個人麵怪偷襲了我們,我就要你死。”


    女鳧說:“我肯定能看清,你們放心吧。我一定能提前預警的。”


    我說:“為了你自己的命,你打起精神來!”


    女鳧走在中間,把三張臉全露了出來,看著四周。不得不說,這三張臉的人比我們優勢要大很多。


    我們一步步走了進去。


    女鳧是進來過的,她開始指揮我們在這霧中慢慢前行,這團霧也就是一百多米之後,就不見了。在前麵更加陰冷,就像是在心裏裝了一個冰疙瘩一樣。


    不過我看這些人都沒有什麽問題,就我覺得很難受。


    我對前麵的胡喜梅說:“小梅。”


    胡喜梅轉過頭說:“怎麽了?”


    我說:“我怎麽覺得這麽冷啊,你沒事嗎?”


    胡喜梅說:“我沒事啊,我倒是覺得這裏挺舒服的。”


    秦嵐減速,和我並肩而行,她說:“你怎麽了?”


    我說:“難道就我自己覺得很冷嗎?你們怎麽都沒事啊!”


    秦嵐小聲說:“你是正常的,是我們大家都不正常,你別想太多了。”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看向了女鳧。


    女鳧後麵兩張臉,一左一右,形成了九十度的夾角。她兩張臉竟然一起看著我笑了起來。


    胡俊傑說:“怎麽還沒遇到人麵怪啊!這正常嗎?”


    女鳧說:“不正常,按理說出了團霧就會被監視了,現在我一隻人麵怪都沒見到呢。難道真的都中病毒,拉肚子拉死了嗎?”


    剛子說:“不可能,但是有可能都病了,沒什麽精神,都在家裏養病呢。”


    我說:“我得熬點薑湯喝,冷得我有點受不了了,同誌們,我們能不能暫時停一下,隻需要半小時,我先喝一鍋紅糖薑水,我真的有點扛不住了。”


    我有感覺,再扛下去,這心髒有驟停的危險,這裏麵,太邪了!我預感到,這裏麵的情況會非常複雜,並不是像女鳧說的那麽簡單。


    這是《入地眼》裏記載的傳說中的極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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