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樂了,我說:“吳啟航,這是又給你托夢了嗎?”


    虎子說:“回屋說話。”


    我們一起回來,都進了我屋,我們四個把帶回來的金子都倒在了桌子上,滿滿一桌子。


    秦嵐抱著孩子看著桌子上的金子說:“我們發財了啊!”


    無恙吞了口唾沫,她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金子啊!爸爸,這些得值不少錢吧。”


    老陳說:“值多少錢先不說,這東西讓人看了心裏就踏實。有很多人吹牛,說翡翠值多少錢,說鑽石值多少錢,說字畫值多少錢,說瓷器值多少錢,誰要是信了那就是傻子,那都是利益相關方吹噓起來的。眼前這些才是最值錢的東西。”


    虎子說:“舉個例子就都明白了,好東西真的不用做廣告,比如黃金。你見過給瓷器做廣告的,見過吹噓字畫的,見過鑽石恒久遠,但是你見過有人在電視上給自家黃金做廣告的嗎?黃金唯一可以拿出來吹噓的,那就是純度。18k,24k,這才是實實在在的玩意啊!”


    無恙說:“可是拍賣會上,經常有瓷器或者字畫拍出天價!難道那些有錢人都是傻子嗎?”


    虎子說:“知道怎麽洗錢嗎?我開賭場有大量的收入,但是怎麽讓這些黑錢洗白呢?找一個人合作就行了啊。比如你驢子叔是開工廠的,有錢。於是你驢子叔做一個假賬,弄他三千萬的收入,稅金我來出。然後我拿出一幅畫來,在拍賣會上拍賣,這幅畫其實沒有價值,就算是唐伯虎的真跡,又有什麽價值呢?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禦寒,掛在牆上也沒什麽好看的,但是被冠以藝術的名頭之後,再弄幾個專家品頭論足一番,於是,你驢子叔三千萬買走了。他多了一幅畫,我多了三千萬收入。我的錢是不是就洗白了呢?你驢子叔不需要給我錢,他什麽都不損失,我倆還是好朋友。不然哪個傻子會用幾千萬買一幅畫呢?”


    無恙說:“也不全是吧,應該也有人喜歡這些東西吧。”


    我說:“還有兩類人會花大價錢買這東西,首先就是真的傻的人,人傻錢多,不知道咋花了。作唄!還有一類人,是覺得會有人接盤,他存放個一年半載的,會高價再賣出去。這麽想的人,占極少數,這東西存起來,基本就賣不出去了。別說是幾百萬上千萬,就算是一百塊錢我都嫌多。那些專家動不動這個就價值幾十萬,那個價值上百萬,他永遠沒告訴你的是,這東西的價值體現在什麽地方呢?千萬別上當,別做那個接盤的傻子。”


    老陳說:“文物交易就該杜絕,就不該有這個市場。這個市場充斥著坑蒙拐騙,說心裏話,就沒有什麽真正物有所值的交易。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市場行為。”


    虎子說:“老陳,這話私底下說說就行了,你還是文物學會的高級會員呢。”


    老陳說:“我們是鑒定文物,隻是客觀的說這東西是啥年代的,具有什麽文化屬性。價值多好,從來不去估算,凡是給文物估算價值的,都是騙子。文物不能用金錢衡量價值,它沒有金錢價值。”


    無恙說:“我經常看鑒寶節目啊,台上那麽多專家都會侃侃而談,說這東西價值幾十萬,十幾萬,或者幾萬塊。”


    我說:“那我想問問,價值何在?對於一個人來說,真正的價值,存在於味覺價值,視覺價值,觸覺價值等等。你告訴我,比如說一幅唐伯虎的畫,有什麽價值?”


    無恙說:“真跡啊!怎麽就沒有價值了?”


    我說:“真跡的價值何在啊!難道隻是因為唐伯虎三個字,就值錢嗎?體現在什麽地方呢?你說它好看?有照片好看嗎?好吃嗎?自然是不好吃,摸著舒服嗎?不如在家擼貓吧,禦寒嗎?能當空調乘涼嗎?你但凡能說出一點價值體現,我都算輸。無非就是一個騙人的工具罷了。其實這些東西,最大的價值是曆史人文的研究價值,這些價值和我們無關。體現在提高民族凝聚力上,體現在民族自豪感上。這是對國家層麵的價值,對於我們個人,真的是毫無價值可言。”


    老陳說:“這個觀點我不厭其煩的和人說,隻要大家都認清這個事實,那麽文物就不會有市場,但是呢,一大群人在忽悠整個社會,於是,一群接盤俠出現了,弄得一部分騙子富得流油,全是吸得大家的血啊!你有錢沒處花蓋希望小學不好嗎?”


    虎子說:“世界上最大的騙局就是鑽石騙局,也不知道這個騙局還能騙多久,老陳,再有五十年,鑽石還會有價值嗎?”


    老陳說:“傻子總有的,隨著人類的進步,知識的積累,逐漸會有更多的人認識到這個騙局,所以銷量會降下來。但是價格不會白菜價,因為這東西越便宜越沒人要,頂端的那個大騙子,寧可把賣不出去的鑽石都銷毀,也不太可能降價到白菜價。”


    老陳抓了一把金幣,嘩啦啦扔在了桌子上,他說:“這才是真正的財富,用不褪色的財富。”


    吳啟航說:“諸位,她說,黃金你們隨便拿,但是棺材不能開。”


    我說:“她說什麽理由了嗎?”


    吳啟航說:“裏麵有怪物。”


    我說:“她怎麽不親自來跟我們說呢。”


    吳啟航說:“她也在裏麵,她和怪物一起在裏麵。”


    我說:“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裏麵是一個太歲。你知道太歲嗎?”


    吳啟航點點頭說:“我自然是知道的,太歲自古就有。她說,打開之後,後果很嚴重,你們會後悔莫及的。”


    我說:“她怕了吧,她害我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後果,打開之後,我肯定把她扒光了遊街示眾。話傳到了就行了,你回去吧。”


    吳啟航歎口氣說:“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一抬頭。


    她立馬解釋:“這也是她說的。”


    林素素在旁邊笑著說:“吳啟航,我怎麽覺得我們中計了呢?她巴不得我們打開金棺吧。是不是金棺打開了,她就得到自由了?這金棺發現的未免有些太順利了吧。”


    吳啟航說:“嫂夫人,我吳啟航隻是個凡人,我不懂這些。我隻是一個傳話的。”


    林素素說:“她再托夢給你的話,你就告訴她,不用這些花裏胡哨的,金棺我們開定了。”


    吳啟航一抱拳說:“我把話傳完了,我這就告辭了。我祝願大家馬到成功,旗開得勝。”


    他匆匆離開了。


    我看著吳啟航的背影說:“我也覺得是我們上當了,就像是我們被引導著到了那裏,誘惑著我們打開那棺材一樣。要不是她一直用激將法,我們見到這棺材,還會急著打開嗎?或者說,會有決心打開它嗎?很明顯,裏麵是藏著妖怪的啊!”


    老陳說:“事已至此,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不打開,你甘心嗎?在座的諸位甘心嗎?”


    宮晴說:“其實我們可以不去管它,我們摘摘紅果,釀釀酒,就這麽過下去也挺好的啊!”


    虎子說:“這不是我們風格,我們必須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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