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彩璿姊姊,喝茶。"


    "謝謝你,筱築。"彩璿麵露笑意地對唐筱築說。


    她進入公司一個月,在這裏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筱築。


    "不用客氣。"筱築的雙頰浮現梨窩甜蜜地說道。


    筱築跟著整理辦公室的其他地方,彩璿見狀不禁問道:"筱築,你下午在服飾店不是還有份工作?為什麽還要這麽辛苦,上午到這裏打工?"筱築放下手邊的工作抬頭道:"為了看我心目中的偶像呀!以前有許多個,現在我的心目中隻剩下一個,那就是溫柔又迷人的徐大哥,他的眼晴會說話耶!"筱築目光飄移到遠處憧憬地說。


    這幾天她都位著熟悉外麵的宣傳工作,無緣得知筱築口中的徐大哥是誰。最近歌壇又冒出個新偶像了嗎?現在的偶像實在太多了,她分不清誰是誰。


    現在就連她要負責的那個歌壇新星,她都還沒見過。昨天製作告訴她,他叫"徐----慕----風",這個名字有點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除非是讓她不想記的人,她才會忘掉……她曾見過他嗎?"彩璿,製作人在辦公室內等你,要你去見他。"李子翔走到她的身邊道。


    “知道了。"要賺一份薪水,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不但要看人臉色,還要拿人手短,她幹脆找一張長期飯票嫁了。


    江彩璿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誌氣,長期飯票也不見得安全,萬一跳票,那可是件麻煩的事!女人可以談戀愛調劑生活,但犯不著將自己變成好太太、好媽媽、好婆婆!男人愛女人,會因一張結婚證書而更愛她嗎?如果婚姻會淡化愛情,那她寧願不要踏入戀愛的墳墓裏……她又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叩、叩。"彩璿按下思緒,敲著製作人的門。


    "請進。"


    奇怪,製作的口氣怎麽變了?平常都是一副命令人的語氣,今天,天下紅雨了嗎?外麵的天空可是晴空萬裏!彩璿開門進入,旋即發現在辦公室內多出一個人站在窗旁,他是誰?為什麽站在製作的辦公室內,還一副冷漠倨傲不理人的模樣,難不成他是老板?"彩璿,我給你介紹這是你今後要負責宣傳的歌手,你要好好加油哦!"製作人又轉頭對那人道:"慕風,你和彩璿打個招呼吧!"她等著他轉過頭來。


    背對著她的徐慕風緩緩地轉過了身,這時,彩璿才睜大了雙眼,著著他臉上那般灑脫不羈的笑容。


    慕風望著她的嬌容,俊朗的臉龐,舒懶地勾起一抹笑,等待著她的反應她認得他!沒有格調的無賴加色狼!在她評分感覺那一欄得到"負分"的男人。


    慢著!她要負責的宣傳對象是他?


    "製作人,我拒絕這項工作。"


    原本一雙趣意的眼眸此時轉為暗深。她拒絕!還沒有女人連續地拒絕他的邀約,他已經見識過她的特別,而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再次聽到她的拒絕!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製作人,我和我的宣傳先到外頭溝通,明天再正式地上錄影、敲通告。"對他而言,那些事都沒有馴服他眼前的小母老虎重要。


    慕風走向前,攫起她的手臂,唇邊仍是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英俊的臉龐蘊藏一股威脅。


    "你要做什麽?"她戒備地問。


    "和你認識,請你喝杯咖啡。"他揚高性感的唇線,亮晃晃的眼睛瞅著她,然後伸出了手做個邀請的手勢。


    ***


    午後的豔陽慵懶地灑下斂人的金光。"蘭亭"咖啡坊位於不起眼的巷道內,一對出色的男女坐在玻璃窗旁;男人的眼神正凝視著坐在他對麵的女人。


    "你從來都不懂得接受別人的拒絕嗎?”


    想起他幾乎是脅迫地讓她離開公司,彩璿的臉泛起氣憤的酡紅。走出公司的那一刻,她就立即想甩開他,卻發現平常躲在公司外麵暗處的記者,正拿起了相機。對於上報當徘聞的女主角她可沒有興趣,她隻好乖乖跟著他走了。


    現在是她可以擺脫他的時候,但她又喜歡這間咖啡shop的情調。她想想,還是改天再來好了,免得麵對前麵那家夥,讓她連喝咖啡的興致都沒有。


    見到彩璿起身要離開,慕風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你怕我。"聽到這三個字,彩璿原本要起身離開的步伐,霎時停祝"你說什麽?"彩璿坐回位上,冷靜地開口道。


    慕風的臉上仍是那抹浪蕩不羈的淺笑。"你怕我,不然怎麽和我喝杯咖啡都不敢?""哦!你的那一杯咖啡我不想喝。"她撥開鬃旁的發絲仰頭傲道。


    "你怕我,怕會愛上我。"當然是如此,不然她為什麽會一再拒絕他的邀約?突如其來的宣告,讓彩璿呆楞片刻,愛?她有沒有聽錯?服務生這時走了過來,有禮地問:"請問兩位要點什麽?""兩杯''挪威的森林''。"慕風點完後,幽深的眼眸旋即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在他麵前燦笑如花的女子。


    她的笑稍稍打擊了他男性的自尊,但他又樂於見到她那完全卸下防備的笑容。


    不久,服務生將咖啡送來,而彩璿也停止了笑聲,眼神一抹促狹地說:"我應該喝你這杯咖啡,以免你誤會我會愛上你。"她通過許多對她有好感的男人,但還沒有一個像他這麽自大。她會愛上他?除非地球上隻剩他最後一個男人!彩璿端起咖啡輕吸一口,旋即被那濃醇的咖啡香吸引。"這是什麽咖啡?"她放下咖啡疑問道。


    "''挪威的森林''。"見她臉上詫異的神色,他淡淡一笑。"這裏的老板是村上喜樹迷,你還可以點''遇到百分之百的女孩''、''玻璃珠遊戲''、''聽風的歌''…""小說?怎麽出現在這裏!他怎麽調出這味道?"聽他這麽說,她仿佛聞見風穿過森林,帶來了芬多精的清新氣息¨"試驗,無數次的試驗才調成他最滿意的味道。第一次喝到這杯咖啡時,我還以為小說裏的人物,全都在這裏出現了。"他拿起了咖啡,優雅地輕啜了口。


    這時的他,不像他平常玩世不恭的樣子,哪一種樣貌才是真正的他?"可以告訴我,你成長的背景嗎?"一個人成長的環境,常會影響到性格的發展,她被他挑起了好奇心,想知道他這樣的人格特質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形成。


    他勾起性感、堅毅的嘴角,促狹地說:"你對我有一點點好奇,這是不是代表你有一點點愛上我?"狂野動人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熾熱地勾引她。


    "你……我鄭重地聲明,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不可能會愛上你,所以,將你的魅力用到其他女人身上吧!"她不會看不出他眼底那抹邪膩亮光代表的意思,但他的分數實在太低,所以她絕不會考慮他。


    "寶貝,你可真不解風情。"他似真非假地說,狂傲大膽的眼神欣賞地看著她因微慍而起伏的優美胸脯曲線。


    這男人……一個女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我要走了。"她宣告,就在這時慕風握住了她的手。


    "別走,我說就是了。"他無辜地向她眨動雙眼,繼續說:"我的成長背景很簡單,父母就我這一個獨子,人家說的''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就像我這樣吧!從小我要什麽就有什麽,父母從不拒絕我的要求,但是,我要的不是用金錢籠絡我的昂貴玩具,我隻想他們多抽出一些時間給我。但他們常忙碌得忘記我的存在。"他的神情有絲落寞,微微撼動她的心,她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又令她啼笑皆非。"還要告訴你我的戀愛史嗎?""不用了。"對於他的風流史她可沒有興趣,不知怎地,知道他有其他女友,仍讓她的心掠過不悅的感覺。


    "我的戀愛史很短的----空白。"見她驚詫的表情,他繼續說:"我從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那都隻是遊戲,逢場作戲。"可惡!心中蜂擁而來的氣憤感,讓彩璿的臉上泛起清灩的暈紅,而這更吸引住慕風的目光。


    彩璿盯著他,略顯激動地說:"你將女人看做什麽?是你生活裏的調劑品嗎?那些被你拋棄的女人,也將你們之間的感情著做是遊戲嗎?你傷了多少女人的心,難道你在遊戲中連一點真心都沒有付出?那麽女人對你有什麽意義!隻有在床上才對你有意義嗎?你懂不懂愛?不!你不懂,所以你隻將感情當作遊戲,在一場又一場的遊戲裏,不斷地變換遊戲的對象,在這樣的遊戲中你得到什麽?擄獲一個女人的心,然後再將她們拋棄,這樣會讓你覺得很得意嗎?"慕風無所謂地笑道:"愛情是兩廂情願的,我和對方在遊戲中都十分清楚彼此要的是什麽,知道遊戲規則。女人隻是男人生活的一部分,而要求男人在感情上的專一,是一件很難的事。在我身旁的女伴,交往一段時間後,都會提出一些額外要求。所以我學會一件事,那就是隻和知道遊戲規則的女人交往。我們隻是填補彼此生活上的空缺,我沒有愛上任何女人,並不代表我不懂愛,我隻是在等待,一旦我認真的話他唇邊勾起溫柔的淺笑,狂熱的雙眸著著她,令她心悸。彩璿迅即從皮包中掏出紙鈔放在桌上,然後離開。


    他太危險了!那雙眼睛,讓她知道為什麽有些女人明知他是那樣的男人,還會陷落。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不要再見到他,那種男人注定會讓女人心碎,而她已經心碎過一次…慕風的眼眸獵光灼燃,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逃跑了!一旦他認真起來的話,那他就絕不會放手!而根據過去的經驗他知道,女人一旦成了他的愛人,他對她就厭倦了。 寶貝!你逃不了!***夜闌人靜,彩璿坐在桌前,而在她的桌上放著信件、一本日記本,及一疊的稿紙。此刻她在看完讀者的來信後,拿起信紙細心地回信,然後她的目光猶疑地著著桌上的"私密手劄"。三年了!她不該再抗拒,彩璿跳過之前寫的,直接翻到嶄新的一頁。


    十月十四日天氣晴天空飄著幾朵詭譎的雲今天遇到一個月前那個放蕩不羈的男人,我給他的分數很低,但為什麽對他印象那麽深刻?可能是因為他的長發吧!生命中第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也是長發,所以,現在的我……可能隻是在不同的男人身上搜尋他的影子吧!為什麽想忘的卻忘不了?可能因為是最初,所以也傷得最深,所以我忘不了。唉!為什麽這時我腦中浮現的是徐慕風那戲謔的表情?那種男人我給他的分數有很多項是零分!何必在意他講的那些話?我可無意成為他女伴名單上的一個。有些男人,事先知道危險就該遠離,以策安全!不過,那間咖啡坊倒是挺有格調的。


    下次再到那間咖啡shop喝杯咖啡吧!


    該寫稿了,有位作家曾說:"小說你冷落它一天,它會冷落你三天。"何況我已經冷落它一個月了。


    甜蜜又痛苦的折磨!有些事如果能結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但是……為什麽將自己困在囚籠中?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寫"私密手劄",沒想到一寫就這麽長!彩璿將手劄合上,拿起稿紙,開始和長夜抗戰,時間在文字的敘述中流逝……***清晨----好困!彩璿將那個打擾清夢的鬧鍾按掉,但不久她又聽到了響聲。她再一次地按下鬧鍾按鈕,但發現那個響聲依舊在她的耳邊。


    是什麽聲音?


    雀兒知道不要在清晨的時候吵她,那個聲音…是門鈴!她要去把這個聲音中止。然後,再回來補足睡眠。


    彩璿拿起一旁的外袍披上後,腳步不穩地步下床,在朦朧的狀態下她走出房間,來到了客廳,然後走出院子,將鐵門打開。這時她仍沒有睜開眼,隻是對著站在外頭的人說道:"別吵我,讓我再睡五分鍾。"會來找她的朋友隻有曼憐,而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睡覺,所以客人請自便。


    她走回屋內,腳步飄向一旁的長沙發,似貓兒般地蜷縮在沙發上。


    徐慕風帶著笑容看著他的宣傳,今天,應該是這個小女人和他到電視台的第一天,但她遲遲未到公司,打電話又沒有人接聽,而今早他恰好有一個通告,所以,他以此為由向公司要了她的住址。她住的地方是在街道內自成一格的房屋,屋前還有一個小小的庭院。


    慕風走進了她的屋內,她的窗戶掛著潔白的紗,陽光穿透射人屋內,而吸引他的卻是一個放在窗旁的金魚缸,旁邊貼上了一小張紙條:"要找一個金魚般的戀人,否則不要放棄自由。"在旁邊的牆上她貼著一幅戴著眼鏡的金色畫,而在窗邊他看見了一個鳥籠養著一隻金絲雀,金絲雀此時正像她的主人沉浸在甜美的夢鄉;另一隻白色的小貓同樣地在沙發旁沉睡著,絲毫不受他這個外人的幹擾。


    看來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會養什麽樣的寵物!他走到了沙發旁,看著她的睡顏,她還是一隻喜歡賴床的小懶貓!他唇邊揚起的笑意,在瞥見她浴袍內的春光中止。


    她不隻是一隻喜歡賴床的小懶貓,而且還是性感的……該死!他一大清早來找她是有正事要辦的,而他竟讓她搞得心緒不寧。


    "上班遲到了。"他在她的耳旁溫柔地說。


    "讓我再睡五分鍾,別吵。"她的手揮向一旁,想揮去擾她清夢的音浪。


    她的手拍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幾乎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慕風的唇旁挑起微笑,仔細地凝視她熟睡的可愛模樣。此時的她是褪去利爪的貓咪,宛如初生嬰兒般惹人憐愛。


    睡美人需要有個能吻醒她的王子,而現在她的王子隻能是他。今天,就讓他扮演這個角色吧!他給自己一個理由,吻了她動人的嬌顏。


    閃爍渴望的熠熠星芒凝視著她,雪白的臉頰泛起粉紅色的光,豔紅的嘴唇占據他的眸心;緩緩地,他的臉龐貼近她,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沿著她的額頭,從眉旁、臉頰移到誘人的紅唇上,劃著她誘人的唇形。


    慢慢地,性感的唇瓣堅定地覆上她,溫暖中帶著一股熱力,還有一點濕潤;熾烈的雙眼凝視她的臉龐,熨燙的唇輕啄她如玫瑰柔軟的唇瓣,誘引她將雙唇綻放……


    她立即將他推開怒罵遭:"色狼,誰讓你進來的!"他竟侵入她的家?倏地,她想起剛才不是雪兒在舔她,那麽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竟吻了她!因為那個男人,她從此再沒有讓人碰她的唇,這色狼竟……"你怎麽進入我家的?"他怎麽可以在光天化日下私闖民宅,台灣的治安,難道惡化到這種地步!她,似乎忘了是她邀請他進來的。


    徐慕風悠閑地坐到一旁,委屈地說:"是你開門讓我進來的,而對於女人的邀請,我是從來不會拒絕的。


    何況是你這秀色可餐誘人的甜點呢……"發亮的瑩光瞥向她的胸口。


    彩璿的手抓著自己的衣領,避免春光外泄。這好色的男人,她該不會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引狼人室吧!"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她最討厭自以為瀟灑的男人,而他竟還親吻她!"你不會忘了是你今天有份工作吧!"沒有女人像她這樣對他,有的也隻是欲拒還迎。不過,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或許她己經愛上他的----吻。


    "那又關你什麽事?"


    慕風這時收起戲謔的態度,正色說:"你不會忘了你的工作吧!今天上午十點起,有一連串的通告,我美麗的宣傳。"他也可以獨自到電視台,隻是這似乎違背他當初的目的,他是要藉此追求一個不上鉤的獵物。


    她是忘了!不過,她不會承認,這時她腦裏浮現昨夜小說的情節。該死!她又遇到瓶頸了。不過,眼前她有個可供谘詢的老師,而且一定"經驗"豐富。


    "徐慕風,你和女人做''那件事''時,有什麽感覺?"目前她還找不到供實驗的八十分情夫,不過,這不代表她不可以"谘詢"。


    哪件事?和女人可以做的事很多,她是指哪件?不過,看她臉上陰暗不定的神色外加暈紅的雙頰,他大概可以猜出,她指的是"那件事"。


    他的臉移向前,雙手扶住下巴,邪氣地說:"用說的可能不清楚,我可以親自示範!"聽到他的話,彩璿將沙發上的墊子丟向他喊道:"你休想!"她慍怒地起身走回臥室。


    為什麽她的冷靜一遇到他就消失殆盡?可能因為他的分數太低了----隻有十六分。


    慕風著著她養的金魚躍上水麵,心想可能他還不構成當金魚戀人的條件吧!但他可是女人發生一夜情的好對象,或許他該說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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