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毫不猶豫的便將一件上品靈寶拒之門外,老嫗聞言卻是絲毫意外都沒有,似乎這才是意料之中。


    接著又聽女子說道:“影獸一族,三千年前的大戰中,那頭五階影獸為了應對師尊你的致命一擊,瞬間吸收了所有影獸的生命,師尊你還說即便對方沒有如此,你那一劍也無法直接將其滅殺掉,要知道當年的師尊,您正處巔峰狀態,都無法完全滅殺那頭影獸,這才選擇將其囚禁鼎內。”


    “而這三千年來,更沒有聽說過有超越當年師尊的前輩現世,那這頭影獸,該是如何被滅殺的?”


    老嫗聞言,似乎也想起了當年姿態,看了看如今已是殘燭之軀,一時之間也是倍感無奈,而看見前方自己唯一的這個弟子一臉還請師尊指教,絲毫沒有替師尊感到可惜的表情,老嫗將想賜對方一劍的念頭收起之後緩緩開口說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


    “當年那頭影獸,我不能將其直接斬殺,是因為影獸一族,應天而生,生於陰影,體內從誕生之初便有著一縷鴻蒙之氣,修煉至五階,可謂體內的鴻蒙之氣不消,他便不死,所以但是盡管第二件可以將其在削弱幾分,但是我卻覺得沒有意思。”


    “故而隻想將其囚禁起來,反正他為了抵擋我那一劍,祭獻了所有的族類,已經沒有後患之憂。”


    “如今此獸被直接滅殺,我也不知所以,隻知道跟哪個玄符門的小後輩有關,具體細節,我也不明所以。”


    聞言,女子眼睛一亮:“難道這個玄符門的弟子身上藏有大秘密?或者說,他已經破解鴻蒙之氣了?”


    “應該沒有,如果他破解了鴻蒙之氣,想必以玄符門那些呆子的想法,必定會到處收集鴻蒙之氣以作研究,但是如今沒有聽到絲毫的消息。”老嫗想了想,開口說道,絲毫沒有在意女子跟自己交談之時那種平輩之間套路的語氣。


    “那我是不是可以將其抓回來,然後……”女子直接問道,卻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嫗打斷了話。


    “不可。”老嫗說道:“此之之前我接觸過,一身氣運直抵天際,似乎牽扯著因果,對於他,我們最好是與之不溫不火的接觸。”


    聽見老嫗的話,女子臉上又一次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從兩人的交談中,不難得知,老嫗便是哪個囚禁了那頭五階影獸三千年之久,讓影獸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煉其魂的賀幕靈。


    三千年前,便已經可以將身為五階妖獸,半隻腳踏入了化神巔峰的影獸輕鬆擊敗,不管在當年還是如今,老嫗都是可以製定整個世界秩序的那一小撮人的一個。


    如今一個僅僅老嫗口中的小後輩,一個僅僅築基期的修士,竟然能讓老嫗都有些忌憚,而且言語之中還有讓自己與對方交好的意思。


    這讓一向處變不驚的女子一而再的臉上浮現驚訝的神色。


    老嫗看見了女子臉上又一次的驚訝,心中卻是有些暗喜,自己收女子為徒這麽多年來,也是第一次在一天之內兩次看見女子神色變化。


    第一次是因為五階影獸被滅殺,第二次便是因為自己口中的哪個小後輩。


    “先去將鼎收回,說不定你還能遇見哪個小後輩。”老嫗見女子好像在想些什麽,竟是有些出神,開口說道,隨後老嫗對著女子一點,一道靈氣覆蓋在女子的手掌中,化作了一個個神秘莫測的符文。


    老嫗的聲音讓女子回過神來,對著自己的師尊拱了拱手,然後便化為一道劍光,直接衝了出去。


    看著女子離去的身影,老嫗歎了口氣,喃喃道:“也不知道讓你們這麽早相遇是好還是壞。”


    屋內再一次陷入了沉靜。


    兩人一路無話向著出雲穀奔去,一路走來到也沒有遇見什麽其他的修士。


    華燁已經恢複了之前的狀態,再次看去,陳易不由覺得對方不愧是有著一個元嬰期城主的爹,相貌堂堂,身上也的確有一種自己未曾擁有的氣質。


    一路走來,陳易也嚐試著吸收那些障氣,發現的確可以當作靈氣吸收,隻是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還有腦中的那些東西,陳易還是放棄了找個地方吸收這些障氣的想法。


    就在兩人準備踏入顏色最淡的那圈障氣之時,一道金丹期的氣息從身後徑直向著二人衝來。


    兩人頓時腳步一停,戒備的看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發現竟然又是哪個道人。


    道人來到兩人身上落下,與兩人保持著一段對他來說是安全的距離,笑嗬嗬的開口說道:“兩位慢走。”


    “不知前輩還有何時?”華燁上前一步回答道。


    道人的出現,讓兩人再次提心吊膽起來,距離之前雙方的離別已經兩個時辰有餘,但是如今依然還是兩人通行,並沒有看見所謂的救兵。


    於是,道人臉上的笑意,又帶著寒意,看向兩人說道:“將控製那座大鼎的法決交出來,我便饒你們不死。”


    與之前相比,道人的話語更加直接,已經不再與兩人周旋,而是直入正題,索要控製大鼎的法決。


    “前輩明鑒,我們二人真的沒有得到控製那座大鼎的法決。”華燁偷摸的看了陳易一眼,而後回答到。


    隻是他那偷偷的一瞥,雖然隱秘,但是兩個築基修士的小動作,對於一個金丹修士來說又怎麽會看不見。


    但是,這也怪不了華燁,畢竟那頭影獸奪舍的陳易,而且陳易醒來之後影獸也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這由不得華燁不多想一些。


    即便影獸是被囚禁的哪個,但是這麽多年來,影獸有沒有發現什麽倪端,華燁更加不知道了。


    所以才有了這一眼。


    待華燁話音落下,道人冷哼一聲,瞬間出現在陳易的麵前,一隻手伸出,手上覆蓋上一層黃光,直接在陳易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掐住了陳易的脖子。


    “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控製大鼎的法決,我饒你不死。”


    道人冰冷的聲音傳入陳易的耳中,掐住陳易脖子的手讓陳易喘不過氣來,即便如此,陳易瞪著雙眼,咬牙切齒的從嘴中擠出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眼前的變化,讓一旁的華燁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易的話已落音。想到之前陳易昏迷之時,每次自己想要將匕首插進陳易脖子之時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就在道人準備用力的時候,華燁突然怒吼了一聲,不再猶豫,儲物袋裏的法印再次出現,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祭出了法印向著道人砸去。


    “不自量力。”發現華燁這邊的變化,道人冷哼一聲,看都沒看一眼,抬手一揮,本來已經砸向道人的法印突然不受控製在空中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道人卻是突然將掐住陳易脖子的手收了回去,同時,一道黑色的流光從哪裏劃過,速度之快,竟是劃破了道人的衣裳。


    掉落在地上的陳易,忍住腦中的不適,身上覆蓋土甲,手中金光一閃,對著道人便是一掌拍去。


    另外一邊的華燁見狀,對被道人不知道使用了何種手段將其壓製在空中不受控製的法印打出一道法決,頓時,法印之前的危險氣息讓另外兩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法印之前,靈氣紊亂,這是要讓法印自爆。


    華燁的果斷,讓道人的眼角微微一跳,要知道那可是一件上品法器,即便時候如今已是金丹中期的道人,自己的壓箱底器物這不過是一件中品法寶。


    道人也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麽,即便如此,道人心中計算一番,也不準備放過眼前一個築基初期,一個築基中期的兩人。


    就在道人驚訝之時,一道流光再次刺向道人,道人眼神一閃,躲過了這道流光,之前流光劃破自己的衣袖道人可是一直記在心中,這不僅證明了陳易的神識強大,更證明了流光所包裹的短劍之鋒利。


    畢竟自己身上的也是一件上品法器寶衣,雖然對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來說,上品法衣是有些不配自己的境界,但是奈何自己是一介散修,手頭總是一直比較緊。


    見道人躲過短劍,手持竹劍的陳易已經不退反進期身上前,隻是還未靠近道人,一股氣浪迎麵襲來,頓時陳易又倒飛了回去,而後道人手在腰間儲物袋上一拍,一道金色的流光頓時飛出。


    華燁的肩膀之上灑出一片血花,手中扇子更是直接從中間破了一個洞,一件下品法器扇子,就這樣還未用功,便已報廢。


    掉落在地上的華燁額頭上汗水直流,剛剛要不是自己刹那間挪動了一下身子,那道金色的流光就直接從自己的心髒刺過了,如今雖然躲過,但是胸膛左側卻是被劃開了一道極大的口子。


    “麵對金丹修士,應該直接用壓箱底手段的。”躺在地上隻能盡力維持不因為胸膛處傷口而死的華燁,看著正苦苦抵擋那道金色流光的陳易,心中如此想道。


    僅僅一招,華燁便再無戰力,金丹期對築基期的壓製可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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