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瞬間,許平凡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的想法,但也不愧是已經晉升金丹多年的修士,想法雖多,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隻見許平凡身體散發出一陣綠光,接著就在以他所站位置為中心,方圓兩丈的範圍內,無數的巨木出現,這些巨木相互交錯,在巨木的一頭都是極為尖銳。


    這些巨木出現之後,將整個空間布滿,沒有絲毫的空隙。


    而後許平凡的身影出現在其右手邊不遠處的地方。


    看著巨木之中依然沒有絲毫陳易的痕跡,許平凡麵露凝重之色,不再猶豫,手中一翻,一把淡黃色的古箏出現在他的手中。


    隻見許平凡在古箏出現之後,直接坐在了虛空之中,沒有絲毫的停擱,雙手便撥動了古箏之上六根中的三根玄。


    一陣清脆的聲音從古箏之中傳出,音波以許平凡為中心,向著四周散發出去。


    就在聲波散發出去的刹那,之前一直消失不見的陳易,突然一個趔趄在許平凡的正前方走了出來,身上還有條條雷電一閃而逝,似乎是被逼的現出了身形。


    陳易出現的刹那,許平凡自然也發現了陳易,當即雙手撥動琴弦的速度更快了幾分,之前那般清脆的琴音,轉瞬變成了一股肅殺之意。


    而在陳易的眼中,似乎有著千軍萬馬呼嘯著提著刀,騎著馬向著自己衝來。


    “又是這種法器。”陳易眉頭一皺,之前在照陽山的時候便遇見過一個吹笛子的女修士,當時便已知道這種法器異常的難纏。


    如今這種法器落在一個金丹期的手中,哪怕知道那迎麵而來的景象不過是因為自己受到古箏發出的聲音而產生的幻覺,但是陳易依然沒有很好的處理方法。


    無奈之下,陳易心中一橫,直接化作了一道白色的雷電,轉瞬之間便出現在了許平安身前的不遠處,隻是看陳易出現時,雙手護著自己的麵門,竟是一種吃力抵抗的模樣,便知道,這琴音對陳易的影響真的很大。


    哪怕陳易已經用靈力封住了自己的雙耳,那古箏發出的聲音依然無孔不入。


    如今的陳易,就如同自己撞上了那些向著他奔騰而來的千軍萬馬一樣。


    頓時,陳易心中又浮現了一種想法,門主不是說自己隻要以那種方式結成金丹,便是世上最強的金丹嗎?不是同境無敵的存在嗎?怎麽麵對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金丹修士,自己怎麽這麽吃力?


    如果門主知道陳易心中的這個想法的話,說不定會忍不住給陳易來一記大神通。


    門主所謂的金丹境無敵,指的是光憑自身的靈氣而言,如果兩個人隻是赤手空拳不依靠任何的術法神通或者法器的話,那麽陳易自然是無敵了,但是如果用到了其他方麵的手段,那就另說了。


    畢竟,陳易的無相功法,隻是一種比較適合陳易的功法而已,並不是什麽逆天的功法。


    不過,如今門主沒有在這裏,已經不知道去向了何處了,自然沒有人給陳易解答這個問題,而如今陳易麵對的自然也不是這個問題。


    幻象中的畫麵,那些千軍萬馬已經快要將陳易埋沒在了其中,陳易一咬牙,身形再次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身後十幾丈的距離了。


    接著,隻見陳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向著許平凡所在之地一推,一個雷球頓時出現然後向著許平凡激射而去。


    而那些千軍萬馬,不過隻是幻象罷了,自然無法抵擋住這個雷球。


    但即便如此,陳易也相信,如果那些馬匹的蹄子落在自己身上的話,所造成的傷害一定也小不到哪裏去。


    於是,陳易一邊往後退去,一邊雙手不停的推出一個又一個的雷球,直奔許平凡而去。


    麵對這些接踵而至的雷球,從將陳易逼出身形那一刻起,嘴角一直掛著笑容的許平凡終於臉色又變了變。


    雷電的存在,在所有人的心中一直都是攻擊性最強的一種存在,哪怕是以銳利鑄成的金屬性靈氣在其麵前也無法比擬。


    所以,許平凡不敢賭,不敢賭自己的護身靈氣以及自己身上穿著的那件上品法寶級別的法袍可以抵擋住這一個又一個雷球。


    所以,許平凡動了。


    還是如同之前那般,身上閃過一些綠光,然後許平凡消失在了原處。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動身的刹那,陳易的嘴角微微上揚。


    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眼見許平凡挪動了位置,陳易自然沒有繼續射出雷珠,而因為許平凡挪動位置的原因,已經要將陳易淹沒在其中的千軍萬馬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的消散了。


    沒有了那些讓陳易陷入幻境的音波,自然就沒有了陳易所看到的那些幻象。


    感受到雷珠炸開的威勢,許平凡臉色一變,心中也慶幸自己幸好沒有直接硬抗那些雷珠。


    然後許平凡看了陳易一眼,估摸了一下雙方之間的距離,覺得完全有機會在對方衝過來或者繼續向自己射出雷珠,在雷珠威脅到自己之前,施展出剛剛一般的幻音。


    將古箏橫在身前,許平凡抬起雙手正要落下去波動琴弦,隻是下一刻,他的麵色猛然突變。


    一團白色的雷電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然後雷電化作了陳易的身形,一隻手掌伸出,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在這個手掌之前,許平凡的護體靈氣,以及上品法寶級別的法袍竟是絲毫的作用都沒有。


    感受脖子處傳來時時刻刻刺激著自己脖子皮膚的感覺,許平凡還未來的及施展之前的遁法,便發現眼前天旋地轉。


    當他的後背傳來重重的落地感之後,許平凡被陳易這樣一掐一按,直接按在了地上。


    右手掐著許平凡的脖子,左手之中出現了一個袖珍的雷球。


    雷球呈金色,被陳易虛握在手中,一點一點的向著許平凡的麵部按去。


    一旦這個雷球真正按在許平凡的臉上,即便是門主在這裏,許平凡也會變成一具屍體。


    這樣的一幕,讓許平凡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不!你不能殺我!”許平凡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被陳易掐住了脖子,還是因為對即將到來事情的恐懼,此時竟是有些變身。


    “陳道友,請留手!切磋而已,千萬不要出人命了。”包裹整個演武場的陣法,隻不過是用來防止靈氣溢出,所以裏外都能聽到聲音,能看見畫麵。


    隨著老者的聲音響起,陳易手中的雷球在離許平凡的麵部還有一個手掌厚度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雷球消失不見,陳易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接著,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陳易附在許平凡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陳易鬆開了許平凡的脖子,站起了身來。


    陣法撤去,老者趕忙衝向了演武場的兩人。


    陳易轉頭看了一眼急忙衝過來的老者,然後伸出了腳,一腳踩在了許平凡的腦袋上,將許平凡的腦袋又踩進去了一些。


    老者眼見這一幕停了下來,頓時臉上充滿了怒氣,隻是見陳易無所謂的看向了自己,卻是除了生氣,什麽都沒有說。


    收回腳的陳易,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個動作,好像隻是內心下意識的一個動作,但是卻絕非陳易的本意。


    隻是,如今事情已經做了,陳易覺得自己再如何解釋,也沒有什麽用,總不能說,剛剛的瞬間,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的控製?這種話即便陳易說的出口,想必也沒人相信吧。


    “滾吧。”收回思緒,陳易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禦空飛向了上清宗以及玄符門兩個築基期弟子所在的地方。


    “將他們送出玄符門。”陳易對兩個玄符門弟子說道。


    兩人趕緊應了下來,便準備離開,卻突然又聽見陳易說了一句:“以後不要什麽人想見我都帶來見我,我沒那麽多的閑功夫。”


    說完這話之後,陳易便離開了此地,飛向了自己的院子,按照陳易的估計,那鍋肉應該快要好了吧。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此時如同陷入昏迷的許平凡哪怕老者再如何呼喚他都沒有睜開眼睛,最後隻好由跟隨而來的上清宗築基弟子將其背在了背上,三人身上再也沒有了剛來玄符門的那般意氣風發。


    老者回頭看了一眼陳易離去的方向,眼中極為不滿,最終這些不滿化作了一聲歎息,消散於空中。


    麵對陳易這般的羞辱,老者能做什麽呢?先別說這是在玄符門之中,許平凡跟陳易的這一戰,想必除了自己在看著,玄符門也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看著,而且,自己也不過隻是一個將要晉升元嬰的修士罷了,即便已經晉升元嬰了,老者覺得自己也沒有這般的能力去挑釁整個玄符門。


    盡管,陳易最後的那一腳極其的侮辱人。


    拋開這些不說,親眼目睹了剛剛那場鬥法,老者覺得如果光憑靈力境界的話,自己也不一定會是陳易的對手。至於法器這些外物之類的,陳易不也是沒有動用任何的法器嗎?


    三人在兩個玄符門築基期弟子熱情的擁護下,緩緩的離開了元晨山。


    踏出元晨山的刹那,被背在背上的許平凡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元晨山,然後又迅速的閉上了眼睛,眼中充滿了不甘與羞辱。


    將上清宗的這些人打發之後,回到院子中的陳易依然還在想自己為何會踢出那一腳,然後又想到了,那一腳會不會給玄符門跟上清宗之間帶來什麽誤會。


    隻是聞到那股肉香之後,陳易將這些念頭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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