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弟子去元晨山問一問之後,幾人便坐下來有一搭每一搭的聊著天。


    就在衛海看出冼童並沒有什麽心思跟自己聊天,剛剛準備找些什麽理由離開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氣息從外麵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聲音:“衛師兄可在?”


    聽見這道聲音之後,衛海先是一愣,然後一笑,對冼童幾人說道:“你們可真是來對時機了。”


    就在冼童思考衛海所說為何意的時候,一道匆忙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之前取材料的時候忘記取一種材料了,可是前去倉庫的時候卻發現值守的換了一個人,說讓我先來找一趟衛師兄,喲,還有幾位客人啊,打擾了打擾了。”


    來人正是陳易,走進廳內才看見冼童三人,當即歉意的說道。


    “你這個關閉的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衛海笑道:“既然來了,那就先別急著離開了。”


    衛海站起身走向陳易,冼童見狀也站起了身,在陳易走進之後,冼童對來人是誰已經有了猜測,果然,接著就聽衛海說道:“這位便是陳易。”


    然後又轉向陳易說道:“他們是來自青雲宗的幾位道友,說要見你一麵。”


    正在行禮的陳易愣了一下,問道:“找我可有什麽事情?”


    “青雲宗冼童。”冼童自我介紹道,隨後又說道:“有些私事要跟道友談一下。”


    一旁的衛海看了陳易一眼,在陳易點了點頭之後笑道:“各位跟我來。”


    隨後在衛海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了一處小房間,衛海說道:“進去之後我會激活陣法,保證外麵的人什麽都聽不到。”


    冼童點了點頭,如同沒看見身後兩人的眼神一般,看向陳易道:“道友請。”


    陳易曬然一笑:“什麽事這麽大陣仗。”


    說著陳易便走進了房間內,而後,冼童也走了進去,接著衛海便激活了陣法,示意另外兩人稍坐片刻。


    房間之中,陳易看向冼童,有些不清不楚,眼前這人,自己似乎並沒有見過,為什麽感覺對方對自己有些敵意?


    兩人互相打量了片刻,冼童才開口道:“玉劍宗的葉恨玉,葉道友,道友可是知道?”


    陳易點了點頭,怎麽會不清楚:“她怎麽了?”


    葉恨玉是一年前離開的,一年之後這個青雲宗的冼童突然找上自己,開口就是關於葉恨玉的事情,難道葉恨玉出了什麽問題?


    “道友對對葉道友如何看?”冼童又問。


    陳易更加的感覺莫名其妙,當即脫口而出:“喲自然是拿眼睛看,還能怎麽看?”


    此言一出,頓時陳易感覺冼童身上的氣息有了些波動,看向自己的眼神也略微有些變化。


    “陳易,我是在跟你說正事。”冼童沉聲道。


    被冼童這樣一說,陳易頓時也感覺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氣。


    任誰被人這樣莫名其妙的找到,又這樣莫名其妙的說些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如果對方的態度好一點,說不定還會好好聊兩句,但是如今看來,冼童的態度並不怎麽樣。


    “我不是在跟你說正事?”陳易也沉聲說道:“如果道友的事情說完了,那我就先離開了,玄符門不大,還是有些地方可以看看的。”


    “有什麽好看的?”冼童直言道。


    隻是他這句本來是想表達以自己現在的心情,沒有心思去看的話,聽在陳易的耳中卻是變了味道。


    “既然沒什麽好看的,那道友就請離開吧。”說著,陳易轉身便往外走去。


    “站住。”身後的冼童,見陳易這樣直接開口喊道,在發現陳易並沒有反應之後,當即身形一閃,來到了陳易的身後。


    隻見冼童的手掌之上覆蓋了一層靈氣,然後便向著陳易的肩膀抓去。


    感受到冼童的動靜,陳易並沒有什麽動作。反而冼童即將落在陳易肩膀上的手掌,卻突然感受到一陣刺痛,接著冼童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兩眼望去,手掌之中竟是有一塊如同被火燒過一般,此時已經發黑。


    冼童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再看向陳易的目光卻是一變,有些不敢相信。


    固然自己剛剛的那一抓,極為隨意,可是陳易更加隨意的便擊潰了自己手掌上覆蓋的靈氣。


    “道友到底要說什麽還請直言,你我身為金丹修士忽然壽命較長,卻也不是這樣浪費的。”陳易轉過身沉聲道。


    聞言,冼童不再糾結陳易的實力,隻是握緊了拳頭,皺著眉看向陳易說道:“既然對葉道友沒有感覺,那就請你以後不要再跟葉道友有接觸了。”


    如果鄂夢在這裏的話,在冼童這句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便會上去捂住冼童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鄂夢沒有在這裏。他也沒想到,平時總不屑搬出來的化神修士獨生子身份冼童沒有用上,這因為這個身份養出來的脾氣卻是在這個時候展現的一覽無遺。


    所以,聽見冼童的話,一直心平氣和的陳易裂嘴一笑,看著冼童說道:“你算什麽東西?”


    聞言,冼童頓時麵露怒色,身上靈氣湧動起來,卻是想到了什麽,隱而不發:“既然對葉道友沒有那方麵的想法,又為何要一直纏著葉道友,到最後還要傷了葉道友的心?事到如今敢做還不敢承認?”


    幾句話說下來,陳易隻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專門欺騙女人感情的邪魔歪道。


    “我隻說一遍,我沒有纏著你口中的葉道友,也沒有想著傷她的心,如果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你讓她自己來跟我說。”


    “還有,你算什麽東西在這裏對我指手劃腳的?跟我說這種話,先別說我跟葉恨玉之間有沒有什麽,我又有沒有做過讓葉恨玉傷心的事情”


    “即便是有,你又憑什麽這樣跟我說?你又是拿什麽身份來跟我說這種話?”


    “有病就要去看,功法出問題了就讓你的師父給你換本功法,有什麽小脾氣,回你的青雲宗去發,這裏是玄符門。”


    陳易一連串的話,讓冼童神色變了又變,卻是張張嘴,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恕不奉陪。”


    說罷,陳易便直接推門而出,看向外麵的衛海說道:“衛師兄你先忙,我等你。”


    接著,陳易便離開了此處。


    陳易這般怒氣衝衝的模樣讓三人都有些奇怪,隻是三人都不知道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麽,從兩人進去到現在,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有。


    三人各自推測屋內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冼童走了出來,臉上勉強的擠出了一些笑容之後便帶著兩人告辭了。


    這樣一來,隻剩下衛海一人莫名其妙了。


    想起陳易還在等自己,衛海找到陳易,發現此時的陳易已經平靜了下來,便也沒有再問什麽。


    前往玄符門倉庫的路上,衛海也是大概的跟陳易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在得知具體的情況之後陳易也是一陣感慨,當即便數落了幾句修羅宗。


    隻是在取得材料之後,陳易逃也似的禦空離開了,看樣子並不想為宗門出份力。


    見陳易這樣,留在原地的衛海嘀咕了兩句之後便也離開了,心想如果不是宗門之內有交代,不得打擾你閉關,這種事哪怕你不出麵也會有人找到你的。


    不過,直到回到自己的住處,衛海都沒想明白,當時的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


    玄符門外,前往之前那座城池的路上,還是那艘飛舟之上,一男一女看著站在舟頭的冼童兩人大氣不敢喘。


    看上去極為平靜的冼童,負在身後,緊緊握成拳頭的手掌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情感波動。


    三人無言。


    ……


    而玄符門內,回到自己園中,已經激活了陣法的陳易,腦海中有些不解冼童態度,卻是也會不經意的閃過當時葉恨玉離開時的情景,以及自己跟葉恨玉在玄符門遊玩近一個月時間內的總總場景,甚至連當時自己心境的變化陳易都能清楚的回想起來。


    靜坐了半個時辰,又運轉了兩遍功法之後的陳易才算靜下心來,又開始了符篆的煉製,一時之間屋內符文閃動。


    至於修羅宗的變化,這一件牽扯到整個修真界變化的事情,陳易卻是在腦中閃過之後,也沒有深思一二,按照陳易的想法,既然沒跟自己說,那便是現在用不著自己,而一旦真正跟自己說了,那肯定是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


    如果真到了這個時候,陳易也不會真的像剛剛離開玄符山時那般,看上去不想為玄符門出一份力。


    ……


    而在玉劍宗內,葉恨玉的門外,出現了一個女子,正是葉恨玉的師父。


    女子推門而入,走向了自己的弟子。


    “見過師父。”葉恨玉似乎已經恢複了過來,向著斂長瑩行禮道。


    “哪件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中了。”斂長瑩直接開口道,接著也沒有給葉恨玉反應的時間又說道:“修羅宗的閉山,我玉劍宗也分到了兩座城池,現在看你也沒心思修行,就選一座城池去駐守一下吧。”


    “既散了心,也算對你的一種曆練,該忘的事情就忘了吧。”斂長瑩說道。


    聞言,葉恨玉也沒有推辭,行禮道:“是。”


    斂長瑩有些心疼的看了自己這個徒弟一眼,卻是沒有讓葉恨玉發現,然後便離開了。


    第二天,玉劍宗之中,一道劍光離開了玉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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