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間裏閉目養神的陳易,在坐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這個房間內走進來了第一個人。


    進來的是一個女子,一身淡紫色宮裝,看起來有一股富貴的氣息。


    臉上未施粉黛,卻依然會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


    哪怕是陳易,在抬起頭看見這個女子的第一眼,心中竟是不由的拿對方跟自己所見過的女子做對比。


    隻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陳易在心中升起這個念頭之後,便又將其打消了,畢竟現在是正事要緊。


    雖然對於陳易選擇在室內製作三階符籙,而且有言在先,除了想要製作三階符籙的主人之外,不能讓其他的人旁觀。剛開始聽見這些話的時候,一些算是別有用心的人當場就站了出來,直接明了的表明了自己的懷疑。


    畢竟,製作三階符籙,路人皆知的難度頗高。


    再加上之前說的時候,也沒有明確的表示到底陳易會在一個什麽樣的環境中製作,所以如今得知結果之後,多少會有些落差的感覺。


    隻是,不管金澤對於這些人的身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猜疑,在這些人站出來之後,充當主持人的金澤又麵帶微笑的示意所有人稍安勿躁,然後直接明了的說道:“讓你們看了陳易現場製作三階符籙又能怎麽樣?你們看得懂嗎?”


    就這樣的一句話,一句可謂是毫不客氣的話,但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起到了極大的效果。


    果然,所有人在聽見這句話之後,之前的騷亂漸漸的消失不見,期間任憑那些表露身份的人如何去挑唆,卻隻是得到一個個的白眼。


    是啊,看又看不懂,看了又能怎麽樣?而且,就如同聽見三階妖獸這四個字,眾修士的心中便會湧現出隻能金丹才有匹敵的想法一般,這個三階符籙,估計也隻有金丹配使用了。


    製作符籙的價格是一方麵,製作符籙所需要的材料又是一方麵。


    就拿從一階開始就有的土甲符來說,到了三階,土甲符已經不叫做土甲符了,而是改成了土犀甲符或者土岩符諸如此類的名字。具體的名字便要看所使用的材料是什麽了。


    就拿土犀甲符來說,製作該符時需要用到的就有起碼二階巔峰土犀獸的血液,而符籙的載體,更是需要用到土犀獸的外皮。使用的材料,取自等階越高的土犀獸,那麽製作出來的土犀甲符效果也是越好。


    這個要求,也算得上是一道分水嶺了。


    “各位,現場製作三階符籙一事,僅僅限於本城之內,五天的時間,各位也可以去打聽打聽,其他的城池當中還有沒有這樣的事情。”金澤朗聲說道:“所以,如果有哪些金丹期的前輩想要製作三階符籙,那可就要抓緊時間了。”


    就這樣,被金澤的一番忽悠,不僅將剛剛引起的騷動壓了下來,也算是引出了那些對三階符籙有興趣的修士了。


    進入房間內的女子,便是其中一人。


    “天心宗南宮冬卉見過陳道友。”宮裝女子走件房間之後,先是行了個禮,然後才開始打量起陳易來。


    陳易點了點頭,笑著回了個禮:“南宮道友請坐。”


    女子聞言,坐在了陳易的對麵,兩人之間相隔大約兩丈的距離,而整個房間中,除了陳易所坐的一把椅子,以及身前的一張案幾之外,剩下的便隻有南宮冬卉所坐的這把椅子了。


    “不知道道友想製作哪種符籙?”在女子坐下後,陳易開口問道。


    哪知,聽見陳易的話,南宮冬卉竟是捂著嘴笑了起來。


    陳易不解的問:“道友笑什麽?難道我哪裏說錯了?”


    “聞名不如一見,沒想到名聲在外的陳易,卻也是一個書呆子。”南宮冬卉笑著說道。


    聽對方這樣一說,陳易也算是反應了過來,明白對方所指的是何時:“南宮道友此言差矣。”


    “哦?那你說說看,差在哪裏了?”南宮冬卉好奇的問道。


    “就如同修行之路一樣,每個人的目標固然是登上山頂,但是每個人所走的道路卻不盡相同。”陳易緩緩道。


    “那陳道友的意思是,不是因為陳道友不明風情,而是因為我並不是陳道友所喜愛的類型了?”南宮冬卉美目一轉,問道。


    見陳易歎了口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南宮冬卉又立馬說道:“那不知道陳道友喜歡什麽樣的類型?隻要陳道友喜歡的,我一定都可以辦到的。”


    “如果道友純粹是為了進來與我這般的話,那我就隻好請道友離開了。”陳易也不接話,說完之後一臉笑意的看著對方。


    “真的?”南宮冬卉又問。


    陳易點了點頭,並且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真沒意思。”南宮冬卉撅了撅嘴,有些撒嬌的說道。


    見陳易又想說什麽,南宮冬卉趕緊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如此,那道友就幫我煉製一張破障符吧。”


    “破障符?”陳易有些驚訝的問道。


    “怎麽?難道道友煉製不出來?”南宮冬卉正往腰間儲物袋掏什麽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陳易搖搖頭說道:“並不是。隻是覺得,此符過於簡單,而且,破障符的限製很多,使用的地方也極少,所以想讓道友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隻要煉製一張破障符就可以了?”


    “要知道,一人我隻煉製一張。”


    說完,陳易便認真的看向了南宮冬卉。


    “就破障符了。”南宮冬卉聞言,停下的手又繼續動了起來。


    接著,隻見三種材料落在了陳易麵前的案幾之上。


    看了一眼案幾之上的材料,本來有些隨意的陳易卻是突然有些驚訝。


    製作破障符的關鍵之處便在於破障兩字。


    陳易所接觸的符文當中自然是有破障兩字的符文,僅僅以這兩個符文陳易也能煉製出破障符來,但是如果可以加上一些特殊的東西在裏麵,那麽這個破障符的效果便會更好。


    而這種特殊的東西指的就是如今靜靜躺在陳易身前案幾之上三件材料中的一種。


    那是一顆表麵看起來不規則的石頭,不過嬰兒拳頭大小。


    隻不過這塊石頭的周圍表層是灰白顏色的,而在中央的地方卻是有一道如同被人用鈍器戳開的痕跡。


    整個石頭看起來,就如同一隻眼球一般。


    在陳易仔細打量之後,發現的確就是他所想的那回事。


    “用此物來製作破障符,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陳易思考了一番,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在考慮什麽。”南宮冬卉聞言,笑嘻嘻的說道:“冰睛白虎,天生所帶的神通便是眼中射出的一道白光,此光照耀之下魑魅魍魎無藏身之處,迷陣幻境無所用之功。”


    “此眼珠是我之前遊曆意外所得,得到手的時候便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看上去不知道是過了多少的歲月了,才會變成這般,如今再不用掉的話,估計連其中最後一絲殘存的靈性都沒有了。”


    聞言,陳易又拿起了那顆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石頭,放在手中仔細的端詳了起來,發現果然如同南宮冬卉所說的那般,這顆眼珠的時間太久了,起碼被從冰睛白虎身上取下來之後已經過了近百年的時間。


    而像這般過了近百年還能殘留一絲靈性在其中,可想而知,這顆眼珠的主人,那隻冰睛白虎起碼是一隻四階的冰睛白虎。


    想到這,陳易腦海中又聯想到了什麽,笑了笑,卻沒有說出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開始了。”陳易說道:“在此期間,道友可以留在房間內,如果剛好道友在符籙一道也有一些造詣,途中如果發現了什麽問題,可以在我煉製完之後說出來討論一番,但是在這個途中,還請道友不要打擾我,否則這樣造成的符籙製作失敗,我可是不負任何責任的。”


    “知道了。”南宮冬卉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樣一個在她看來絲毫無趣的陳易,讓她略微有些失望。


    隻不過南宮冬卉又想到了什麽,麵帶嬌羞的又問了一句:“如果不讓你對我負責呢?你會不會...”


    “道友還請自重。”陳易當即沉聲說道。


    “行了行了,你做你的吧。”南宮冬卉趕緊說道。


    陳易聞言,深吸了一口氣,看起來就像在為即將開始的符籙製作做一個靜心的準備,但是隻有陳易自己知曉,隨著這個深呼吸,陳易平息了心中剛出現的一刹那悸動。


    將目光放在身前的案幾之上,陳易先是將那顆眼珠以一股金屬性靈氣包裹了起來。


    被這股金屬性靈氣包裹起來的眼珠,猶如那些金屬性靈氣化作了千萬把小劍,而這些小劍正在一點點的將這顆眼珠磨滅。


    隨後陳易便將被靈氣包裹的眼珠放在了一旁,又打量起另外兩件材料來。


    一塊碎骨,一塊巴掌大小,略顯破爛的毛皮。


    “這些真的隻是你遊曆時意外所得?”


    如果不是擔心自己一旦開這個口,南宮冬卉又會說出什麽虎狼之詞來,陳易還真的要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哪有這麽巧的事?


    眼珠可以配合破障符文提升效果,碎骨又可以進一步的擴展破障符的效果,這塊毛皮又可以作為破障符的載體。


    這樣一個拳套的配置,即便換作另外一個能夠煉製符籙的修士隻要不是水平實在太差,也能煉製出一張不比尋常的三階破障符來。


    而你卻告訴我是你遊曆的時候,意外所得?


    微微歎息一聲,陳易將這個問題放在了腦後,開始認真的處理起碎骨跟毛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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