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整個修真界的目光都放在了修羅宗的身上,畢竟按照修羅宗在魁星城所做的事情來言,不僅是一個驚世駭俗就能形容的。


    有記載的修真界這麽多年來,什麽樣的妖魔邪道沒有出現過?但是如同修羅宗這般,圍剿一個城池的修士,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見,當然,如今也隻知道修羅宗做了什麽事,卻沒有人知道修羅宗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


    從費禮出現在藍星城之後,哪怕那道符籙之中一直有劍光射出,但是卻一直沒有人出麵與費禮談上那麽一句。


    而費禮好像從一開始也沒指望誰會出麵跟自己說了一句。


    畢竟,修羅宗所欲為何,別人不知道,但是他費禮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費禮坐在那裏的第三天之後,在他看見那道血光之後,他雖然震驚不已,但是依然一句話都沒說。


    哪種感覺,就好像,如果修羅宗的浦鴻真的要做成那件事,那麽他費禮將是麵對浦鴻的第一人。


    畢竟,在自己師兄離開之前,唯一的幾個交代中,便提到了這件事,如今陳澤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但是費禮卻相信,自己的師兄一定會回來的。


    漂浮在身前的那張符籙,是一張名為劍光的五階符籙,乃是費禮這麽多年來,將自己所遇見能看上眼的劍光融入其中,最後煉製成的一張符籙,這些劍光,殺傷力看上去並不是很大,但是卻如同無窮無盡一般,但這個殺傷力不大,也是因為,作為這張符籙的根本,有幾道劍光並沒有麵世。


    而在第三天的時候,那些躲藏在某處想要看看費禮到底意欲為何的修士突然看見,在費禮的周身又出現了四道身影。


    這些身影一旦出現,便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三男一女,三個男的看起來如同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一般,隻有那個女子看起來年齡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甚至臉上還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這四個人,皆是化神期的修士。


    加上枯坐在此的費禮,一共五個化神修士。


    也就在這四人出現的刹那,終於,靜坐在藍金城內的京朔坐不住了。


    “你們的出現,是為了什麽?”看見其他四人之後,費禮的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神色,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費前輩,這件事關乎整個修真界,我們理當來此。”一個男子說道,費禮看向了此人,知道此人便是驅獸宗的化神長老,名為曾陽華,隻是此人看上去比費禮還要蒼老一些,但是這聲前輩叫的,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對。


    “你驅獸宗不是覺得是我玄符門在這裏挑事想要借你們的力量來吞並修羅宗僅剩的這些地盤嗎?”費禮平淡的問道。


    “費前輩說笑了。”曾陽華聞言,隻是如此說了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但也隻是這句話,便讓其他幾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畢竟是身為一門之主,貿貿然聽見那種消息的時候,難免會往這個方麵去想,如今看來,固然是驅獸宗的不對,但是無依白作為驅獸宗的門主,這隻是他分內的事情。


    “青雲宗尤高郎,百草門居山柳,玉劍門鄒長霞,再加上你,你們五個人在這裏站一站,我不管,但是如果你們還想在這裏繼續呆下去,那就需要你們好好說說,你們背後的宗門到底是什麽意思?”費禮將眼前幾人一一數來,開口問道。


    眾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如同想要從其他人眼中得到答案一樣。


    “如果隻是來看戲的,那就請你們走遠一點,不要在這裏吵到我了。”費禮又道。


    終於,玉劍宗的鄒長霞輕歎一聲說道:“這麽多年沒見,沒想到你還是這般脾氣。”


    聽見鄒長霞的話,本來眼神犀利的費禮,眼底深處也是閃過了一絲追憶,隻不過被他掩藏的極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接著就聽費禮冷哼一聲道:“如今我身為玄符門的門主,這修羅宗對我勢力範圍內的城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當然要表明我玄符門的態度,給這些修士一個交代。”


    隨機,費禮站起身來,袖子一揮說道:“如果隻是來看戲的,給我走遠點,要不就來試試我這張五階符籙?”


    說著,費禮伸手一招,那張符籙,在出現的三天之後終於是停止了劍光的傾瀉,落在了費禮的雙指之中。


    眾人又互相看了一眼,確定之後,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沒辦法,誰叫眼前這個費禮的師兄是如今修真界的第一戰力?即便沒有他的師兄,難道費禮身為整個修真界第二戰力的傳聞又是在跟他們開玩笑的?


    境界較低的修士,麵對修為比較高的修士,光憑數量也沒有什麽用,這也是當時京朔出現在魁星城的時候,城內的修士本能感到恐懼的原因。但是一旦境界相差無幾,那麽比拚的便是各自的手段了,所以,即便費禮表現的如此咄咄逼人,但是四人也是無可奈何。


    “我等自然是前來助前輩一臂之力的。”四人異口同聲道。


    聞言,費禮神色才算緩和一些,隨後手中的符籙再次飛出,在停下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後,這張符籙又繼續做著之前所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囉嗦一句。”費禮又說道,目光看向了驅獸宗的曾陽華。


    曾陽華隻得訕笑一聲,臉上的皺紋堆起:“前輩你說。”


    “也沒什麽事,就是希望你們能將我的話聽進去就可以了。”本來想強勢一點說些話的費禮,在話出口的時候,也是改了改,畢竟如今站在自己對麵的四人,並不是什麽元嬰期的晚輩。


    “這是當然。”四人又表示認可費禮的話。


    費禮點了點頭,然後往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踏出,修羅宗的護山大陣與費禮的麵部便隻有手掌厚度的距離。


    隨後,在藍金城上方的京朔,震驚的看著費禮緩緩的將腦袋往前伸去,然後,以費禮的耳垂處為界限,前麵的一部分直接探入了護山大陣之中。


    接著,就見費禮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道響徹天地之間的聲音從費禮的口中發出:“浦鴻,給我個交代!”


    “浦鴻!給我個交代!”


    “浦鴻!給我個交代!”


    一連三聲,從費禮的口中發出,然後傳遍了修羅宗護山大陣之中的沒個角落。


    在這三道聲音相疊加之下,那些神誌不清的修羅宗築基弟子有不少的人在瞬間便化作了一團團的血霧。


    即便如此,麵對這些血霧的誘惑,其他的人也沒有人敢動一根手指頭。


    除了這些築基期的弟子之外,到了金丹期,這三道聲音對這些人的傷害便小了很多,到了元嬰期以及化神期的時候,更是如同沒有絲毫影響一樣。


    但是,除了站在藍金城之上,站在費禮麵前的京朔之外。


    三句話喊出,一道道的聲波向著四周擴散而去,首當其衝的便是京朔。


    隻見京朔的麵前頓時由厚重的血氣之力形成一麵丈許的血氣之牆,但也隻是刹那隻見,這麵血氣之牆便潰散開來。


    接著,京朔沒有任何的猶豫,又擺出了當時對喬昌所遞出那一拳的架勢。


    一個較之前身軀要大了兩倍有餘的虎影從京朔的拳頭之中奔騰而出,又是如同之前那般,雷電加身,但是這次卻是足足有三道雷電,使得虎影身上出現的那層盔甲猙獰了許多。


    接著,這隻虎影便直奔費禮那嵌入陣法一半的麵部而去。


    就在虎影將要臨近的刹那,在外人看來,虎影張開的血盆大口已經要將費禮的腦袋直接吞下的時候,無數的光點從費禮的眼中飄出。


    待到這些光點越來越大,京朔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個的符文。


    接著,就是刹那的時間,這些符文便在費禮的麵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殺字。


    在這個殺字形成的刹那,一股令人神魂顫抖的凶悍之氣從其上散發出來,而那張開血盆大口的虎影也是在這股氣息的影響下,有了短暫的停滯,就如同被嚇到了一般。


    明明這個虎影比那個殺字大了五倍不止,但是如今看起來這隻身披猙獰盔甲的虎影卻如同一隻受驚的貓一樣。


    然後,殺字直接衝向虎影的血盆大口。


    殺字符移動的速度並不快,但是直到它從虎頭挪動到虎尾的時候,這隻大貓都沒有絲毫的動彈。


    而後,殺字符又緩緩的向著後方的京朔而去,而被它穿體而過的虎影,直接潰散開來,就如同不曾存在過一樣,看樣子就像在殺字符穿透虎影的過程當中,便已經斬斷了虎影的靈力根源,使得虎影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任何跡象可循。


    麵對這個殺字,京朔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而後更是一臉的惶恐。


    但是京朔卻依然沒有後退,全身的血氣在這刹那凝聚到京朔的右拳之上,然後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拳頭迎向了這個殺字符。


    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過程,京朔直接倒飛而去,直接將身後藍金城東麵城牆的一處撞得粉碎,而後又不知道在地上滾了多遠,京朔才停了下來。


    至此,這個殺字符才緩緩的消失不見。


    一符之威,便讓一個化神期的修士全力以赴卻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費禮之威,可見一斑。


    “從今日開始,隻要如今還在修羅宗之內的人,踏出這個陣法半步,後果自負。”


    費禮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陣法之內。


    而後,費禮將自己的腦袋從護山大陣之中抽了回來。


    這一遞一抽,這個護山大陣如同對費禮沒有任何效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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