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九朵的模樣,似乎關於這個人偶的價格已經跟她完全沒有關係。


    老者如同這個時候才聽見南宮蕌的問話一般,看向頭戴鬥笠的南宮蕌說道:“這個人偶可是我在一處洞府之中得到的,雖然如今看上去隻不過是中階法寶的等階,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技巧便價值不菲,如果能將這個人偶研究透的話,想必價值不菲。”


    聞言,南宮蕌卻是絲毫猶豫都沒有隻是冷冰冰的又問了一句:“多少靈石?”


    “一千。”老者緩緩的豎起了一根手指。


    南宮蕌聞言,也沒多想,直接掏出了十塊中階靈石準備買下這個人偶。


    但是就在南宮蕌將靈石遞給老者的時候,老者卻是臉上浮現了奇異的笑容,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一千,不是一千低階靈石,而是一千中階靈石。”


    聞言,南宮蕌也是一愣。


    而一旁正滿臉開心擺弄著人偶的九朵反應更大,直接一個激靈就將人偶扔向了老者。


    看見九朵這般反應,老者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了幾分。


    “一千中階靈石?你這叫獅子大開口。”九朵氣憤的說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偶隨著九朵的言語落下,直接落在了黑布之上,然後隻見這個人偶在彈了一下之後,直接支離破碎。


    這一幕讓南宮蕌的眉頭皺了皺,她好像意識到了不對勁。


    九朵看見支離破碎的人偶也是一驚。


    至於那個老者,更是一臉心痛的樣子。


    接著,就見老者顫顫巍巍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指著九朵嗬斥道:“你這個小女娃!嫌貴就不要買,為何要將我的人偶給摔碎了?這可是老夫費盡了心思,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啊。”


    就在老者說出這句話的刹那,如同被老者這聲嗬斥吸引了一般,頓時周圍的路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這處,然後將此處圍了起來。


    而那個老者更在這個時候繼續大呼小叫:“各位道友,你們給我評評理啊。”


    “這個小女娃,不買我的東西就算了,還將我的東西毀壞掉,這可是我嘔心瀝血才得到的東西啊。”


    “你們嫌價格貴,也可以講價啊,買賣不成仁義在,可是你們為何要將老夫的東西損壞?”


    “沒有這個人偶,我拿什麽臉麵去見跟我出生入死的那幾位道友啊!”


    隨著老者這一聲又一聲的賣慘,頓時圍觀的修士更多了,而從這些修士的口中,所說的都是指著九朵三人的話。


    聽見這些話,九朵也是急紅了臉,在說了一聲“我不是故意”的之後,直接躲在了南宮蕌的身後。


    盡管如此,場麵依然有些失控,所有的人都在指責九朵。


    “夠了。”隨著南宮蕌夾雜著靈力的一聲曆喝,當即這些議論聲才算變小,隻不過還是有人在小聲的討論著。


    南宮蕌伸手一吸,將地上那人偶的碎片吸到了手中,然後看向老者說道:“一件中品法寶罷了,你竟然開出一千塊中階靈石的價格。”


    “你們覺得一千中階靈石的價格貴了,可以講價,但是沒有直接損壞我這件法寶的說法。”老者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聞言,周圍的那些人又有開始議論的跡象,南宮蕌當機立斷的說道:“一千中階靈石不可能。”


    “起碼也要八百中階靈石。”老者也回答道。


    見南宮蕌還想再說什麽,老者立刻說道:“這是最低價了,不可能再少了。”


    聞言,南宮蕌皺了皺眉。


    如果是陳易在這裏的話,哪怕捏住鼻子認了這個虧,也不過隻是八百塊中階靈石罷了,對於陳易來說,也算不上什麽,但是如今的情況就是,陳易不在這裏,而南宮蕌三人身上也沒有這麽多的靈石。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赤米突然說道:“我們身上沒有八百塊中階靈石。”


    老者聞言,又想說什麽的時候,隻見赤米拿出了一塊上麵繡著各種妖獸的巾帕,隨後隻聽赤米說道:“這是一件下品靈器,如果可以的話,就先放你這裏壓著,等我們回去取了靈石,再來贖回,怎麽樣?”


    “你說是下品靈器就是下品靈器?我還說我這個人偶是上品靈寶呢。”老者卻是不吃這一套的說道。


    無奈之下,赤米轉頭看向了南宮蕌,在南宮蕌點頭之後,將巾帕遞給了南宮蕌。


    其實,一件器物的品階,隻要稍微有些眼光的人就能看得出來,但是如今這個老者哪怕看出來了卻依然不肯承認,這讓南宮蕌三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將巾帕拿在手中,接著南宮蕌便將自身的靈氣緩緩送入巾帕之中,接著就見巾帕之上所繡的妖獸都如同活過來了一樣,一個個呼之欲出。伴隨著巾帕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是一件下品靈器無誤了。


    “怎麽樣?”赤米看向老者問道。


    聞言,老者見已經無法再否認,隻好愁眉苦臉的說道:“好,我姑且信你這是一件下品靈器,既然如此,那你就將此物放在我這裏抵押吧。”


    赤米點了點頭,又從南宮蕌的手中拿過了百獸巾,毫不猶豫的放入了老者的手中:“既然如此,那就請前輩在這裏等我們一會,隻要拿到靈石我們就來贖回這件下品靈器。”


    老者點了點頭,隨後又對著周圍的人朗聲說道:“各位道友給我作證。”


    隨著老者的話傳出,頓時響起了一片附和的聲音。


    而後,赤米轉頭看向了南宮蕌然後點了點頭。


    南宮蕌見狀,也沒有多做猶豫,護住躲在身後的九朵,又拉著赤米的手向著人群之外走去。


    那些圍觀的修士固然還在不停的議論著這三人,但還是自覺的給三人讓開了一條道路,並且這些人還目送著三人的離開。


    直到三人的身影離開之後,隻見本來手持百獸巾一臉不滿的老者,突然身上氣勢一邊,老者還是哪個老者,但是臉上卻是流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散了吧。”接著,就見老者揮了揮手。


    話音落下,圍觀的那些修士竟是紛紛對著老者抱拳行禮之後向著四周散去。


    緊接著,老者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處。


    至於他那塊用黑布鋪墊的攤位,自然有人收拾幹淨。


    ...


    酒樓之中,陳易的桌子上麵已經擺放著四個空酒壇。


    隨著陳易仰頭將手中那壇酒的最後一口喝下,搖了搖空酒壇,陳易正準備再讓夥計上一壇酒的時候卻是停了下來。


    而酒樓的門口,三個人影從外麵走進,徑直的走到了陳易的桌子邊。


    看見三人的模樣,陳易也沒有繼續讓夥計上酒,而是疑惑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除了帶著鬥笠的南宮蕌,赤米的臉上有些怒氣,九朵的臉上更是帶著一些泫然欲泣的神色,至於南宮蕌,陳易不用看南宮蕌的麵色,光是從其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冰冷之意,便知道南宮蕌如今也在氣頭之上。


    聽到陳易的詢問,最終還是赤米緩緩的開口,將剛剛三人的境遇說了出來。


    就在赤米說完事情來龍去脈的時候,陳易竟是笑著說了一句:“你們這是被訛了啊。”


    隨著陳易此言一出,南宮蕌身上所散發的冰冷之意更加濃鬱了幾分,九朵更是將頭埋到了桌子下麵,隻有赤米還眼巴巴的等著陳易說該如何處理此事。


    “不就是八百塊中階靈石嗎?”說著,陳易手一翻,手中出現了一張儲物符,然後陳易將儲物符遞給了南宮蕌,又看向九朵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可不要這般不小心了。”


    九朵如同感受到陳易的目光一樣,點了點頭。


    “需要我去嗎?”陳易看向南宮蕌問道。


    “不用。”說著,南宮蕌拿過那張儲物符站起身便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從酒樓之外,又走進了兩個男子,看這兩人的穿著,正是城主府麾下的修士。


    兩人在門口處打量了一番,在看見陳易之後也徑直走向了陳易等人處,隨後其中一個男子對陳易行禮之後說道:“敢問是玄符門陳易陳前輩?”


    不知兩人的來意,陳易看了南宮蕌一眼,示意對方少安毋躁,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


    “是前輩就好。”男子聞言臉上一喜,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物遞給了陳易說道:“這是城主讓我等交給前輩的,還說讓前輩一觀符中之物,前輩隻要看了過後便知曉了。”


    陳易聞言沒有多想,便直接接過了那張儲物符,待陳易將神識探入儲物符之內後,臉色卻是一變。


    符內,並不是陳易想象中應該存在的靈石,而是一塊巾帕。


    巾帕之上繡著各種妖獸的圖形,在被陳易拿出儲物符之後,巾帕之上散發著下品靈器的氣息。


    看見這塊巾帕之後,一旁的赤米更是大吃一驚,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了陳易。


    將巾帕拿在手中,略一思考之後,陳易身上的酒味全都被靈氣驅趕了出去,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隨後陳易看向那兩個修士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城主,就說陳易明白了,稍後便會前往城主府。”


    兩個修士聞言,行了個禮之後便告退了。


    收回目光的陳易,將巾帕還給了赤米笑著說道:“自己的東西要保管好。”


    茫然的收下巾帕,赤米心思卻完全不在這塊巾帕之上,而是看著陳易。


    “小孩子不要管那麽多,你們兩個上樓去,呆在房間裏不要出來。”說完陳易站起了身,看向南宮蕌說道:“跟我走一趟城主府?”


    南宮蕌點了點頭。


    隨後陳易又看向櫃台那處的夥計說了一聲:“東西先別收,放到我房間去,再幫我準備兩壇酒。”


    說罷,陳易便帶著南宮蕌離開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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