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真的是想到眼前這人原來是自己的師弟,對方的話自己也應該聽一聽,所以費禮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對於浦鴻的這些話,費禮沒有一絲反駁的意思,隻是安靜的聽著,哪怕那些聽見這個消息之後都變得有些驚訝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也沒有絲毫動容的意思。


    靜靜的站在那裏,費禮如同感受到了身後五人那若有若無的疏離感,想到這,費禮的臉上突然笑了笑。


    仔細的看了一陣那道刺入天穹之中的血柱,費禮的臉上雖然還是有些不解,但是緊接著費禮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舉動。


    隻見他從儲物袋內拿出了一把椅子,隨後看向下方的人群當中,在找到陳易的身形之後,對著陳易招了招手。


    頓時,所有的目光又轉向了陳易。


    稍微猶豫了一下,陳易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隨後飛向了費禮所在的位置。


    直到陳易站在費禮的身旁,眾人眼中的好奇都沒有消失。


    費禮這是想做什麽?難道費禮是要施展什麽術法,但是這種術法需要一個金丹期的幫忙才行?


    接著就在所有人的眼中,隻見費禮不知道對陳易說了些什麽,然後隻見陳易也是有些驚訝的望向了費禮,然後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隨即就見陳易從儲物袋內拿出了一壇酒又拿出了兩個杯子,還有一個小板凳。


    揭開酒壇,將兩個杯子倒滿,隨即遞了一杯給費禮之後,陳易又來到了費禮的身旁。


    費禮接過酒杯之後便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仰頭喝下杯中的酒,便將手放在了一旁,自然有人幫其將酒杯倒滿。


    這種感覺,就如同費禮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坐在桃花村的門口一樣,隻不過身旁多了一個晚輩,一個好像在哪裏聽著費禮述說著過去的晚輩。


    一人靠坐在椅子上,一人坐在小板凳上,兩人隻是默默的喝著酒。


    這種情況,讓所有的修士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某一瞬間,費禮再次望向了光柱之下的浦鴻隨即一道聲音傳來:“不是讓我好好的看著嗎?”


    聽見費禮這句話,浦鴻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光柱之中,血靈鏡之內,那些血丹還在不停的往上漂浮而去,沒有人知道這件中品靈寶之中到底蘊藏了多少的血珠,就如同沒有人知道為何將這些血珠取出,需要將一件中品靈寶打碎,而且還是以這種直觀的手段,僅僅是用了三拳便將這件靈寶給錘碎了。


    此時眾人再無事可做,於是這些修士就如同變成了一個個的觀眾一樣,而他們所看的正是浦鴻正準備上演的一出大戲。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甚至就連那些從光柱之中噴射而出,如今看上去境界掉落氣息萎靡的京朔等人都沒有人去關注。


    他們都想知道,浦鴻所做的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浦鴻的身上,浦鴻卻是一臉的淡定自諾,偶爾看向這些人的目光,還會充滿笑意,那表情就如同在說:“你們看著辦,一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血珠從血靈鏡之中飄出,這樣的場麵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


    隨著最後一顆血珠飄出,那本來就支離破碎的血靈鏡終於在這一刻如同承受不住了一般,在傳出一聲極為痛苦的嚶嚀之後,變化做了一團齏粉。


    一直臉色沉浸的浦鴻也在聽見這聲嚶嚀之後臉色終於有些變化。


    但是這種略顯痛苦與不舍的表情也隻是持續了那麽一瞬間的時間。


    接著就見浦鴻大手一揮,頓時那些齏粉也融入了光柱之中。


    “我這個師弟,從我認識他開始他便不是一個願意服輸的人。所以啊,什麽事情都想做的更好,都想做到最好。”


    “年輕的時候,他也跟我說過他的理想就是要成為一個前無古人的修士,所以他創造了一陣血煉功法。”


    “此功法創造之初,他一直都是默默的一個人在修行,直到某一次終於被其他的人發現,他才選擇說了出來。”


    “當然,他是將那個發現的人殺了之後,才選擇跟我還有陳澤兩人說了出來。”


    “但是當時的他並沒有得到我們兩人的安慰,所以,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離開了玄符門。”


    “再往後,他便一個人創立了這個修羅宗。”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野心這一方麵,我們這些師兄弟當中,沒有一人可以比的過他。”


    “當時師兄離開玄符門的時候便對我說過,如果當年我們好好勸導安慰一下浦鴻的話,說不定浦鴻他最終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但是如今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已經沒有能力阻止他了。”


    “應該說,早在幾年前,他讓整個修羅宗閉宗的時候,那便是唯一一次可以阻止他的機會,但是因為師兄的話,我錯過了。”


    一字一句緩緩的從費禮的口中說出,期間偶爾浦鴻還會緩緩的喝上一杯酒,說這些話的時候,費禮一直臉色平靜,似乎已經認命了一般,而一旁的陳易自然隻是默默的聽著,沒有多嘴。


    直到費禮再次將一杯酒喝入口中之後,費禮轉過頭望向正準備給他倒酒的陳易問道:“你直到他的野心是什麽嗎?”


    被突然這樣一問,陳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在經過一番猶豫之後,陳易還是選擇搖了搖頭。


    見狀,費禮卻是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啊,天資聰明,很多的事情其實你都知道,但是你隻是不想說而已。”


    聞言,陳易麵露訕笑,沒有接話。


    “浦鴻他最想做的事情其實是我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聽見費禮的這句話,陳易頓時目露思索的神色,隨即便是一臉驚訝的看向費禮。


    費禮點了點頭之後緩緩的說道:“浦鴻他就如同我們這些老不死的一樣,想知道在這化神境之上,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境界。”


    陳易的神色猛然一變,這種事情他在之前雖然也是想過,但也隻是突然誕生這樣一個想法,隨便的想想罷了,如今這種想法被人這樣提出來,而且還是一個已經站在了這個問題之上的人所提出來,陳易隻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一般。


    “難道...”陳易此時明白了過來,原來浦鴻所準備做的事情正是自己剛剛被問及的時候所想到的那個問題,所以陳易極為震驚,震驚的連後麵的話他都不敢繼續說出來了。


    “不錯,浦鴻他正準備突破化神境界。”費禮點頭到,隨後目光深邃的看向光柱之中浦鴻的身影喃喃道:“沒想到,還真的讓他找到方法了,雖然這種手段太血腥了。”


    此言一出,頓時陳易的腦海之中閃過種種的信息。


    為何幾年前會發現修羅宗之內正在培育那種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為何被發現之後修羅宗會那麽決絕的將所有的城池都拋棄,僅僅是留下四座城池而已?


    為何再往後,修羅宗會做出屠城這般血腥而又毫無人性的事情來?


    為何自己進入修羅宗之後會感覺整個修羅宗之內都是死氣沉沉的?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不斷的在陳易的腦海之中浮現,很多的疑惑也隨著費禮的這句話答案呼之欲之,這樣的一個答案,讓陳易感覺心神更為震動。


    而後就見陳易滿臉驚訝,目光呆滯緩緩的轉過頭望向了那光柱之中浦鴻。


    也就在陳易將目光望過去的刹那,血靈鏡化作齏粉之後所形成的的靈力風暴融入了血色光柱之中,天空之上,血色雲層所占據的範圍離那千丈隻差一絲。


    但是在看見這一絲的差距之後,光柱之中的浦鴻臉上卻是浮現了驚訝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解,為何自己所準備的血珠,所準備的生機靈力明明要比自己所推測的都多出了許多,為何還會差這麽一絲!


    麵露著急之色,浦鴻眼中滿是推算的神色,而隨著他越推算,臉上的神色卻是更加的著急。


    就在某一刻,浦鴻的神色猛然一頓,然後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了空中的費禮以及其身旁的陳易。


    “陳易!”一道怒吼聲突然響徹天地之間,所有的修士都聽見了這道怒吼聲,而在上空的陳易更是本來就處於震驚之中,被這一聲叫的直接身子一顫,然後低下頭看去,卻發現浦鴻此時竟是如同要吃了自己一般的望著自己,麵色猙獰,咬牙切齒的。


    看見這一幕,一旁的費禮也是微微一愣,眼中也是閃過了推算的神色,接著就見費禮突然右手一揮,將陳易往後推去,接著就見費禮左手之中符文寬背刀頓時出現,右手之中長鞭也是出現。


    “你休想再得到任何一絲生機靈力!”怒喝聲從費禮的口中傳出,同時還從其身上傳出了一道似乎隻要浦鴻還敢動這種心思便會不擇手段的與浦鴻玉石俱焚的態度。


    “好!好!好!”聽見費禮的話後,浦鴻卻是如同陷入了癲狂一樣,連續大喝了三聲好,但是隨著這三聲好之後,浦鴻臉上的瘋狂之意更加濃鬱了幾分。


    接著就見浦鴻突然眼神一閃,接著就見從那光柱之中又是衝出了數道血色人影,這些人影紛紛散發著一股元嬰巔峰的氣息。


    人影剛一出現,費禮等幾個化神修士頓時目露慎重的神色,刹那之間便各自找好了位置,做好了防範的準備。


    但緊接著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這些人震驚不已。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手機請訪問:推薦:.rm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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