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位給段夜涯的司徒弱緋正坐在黑也焰的腿間。


    “啊…”麻將桌上又是一陣殺雞似的哀嚎。


    她笑得東倒西歪,“段夜涯在幹麽呀,打個麻將也可以這麽驚天地泣鬼神。”


    “他是資優天才,打輸了對他而言是不可承受的痛,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剛學會打麻將的十歲小男孩。”


    “你們是相交十年的好友,他真的是建築工人?”


    “他告訴你的?”


    她點頭微笑,“他還伸手向我借錢呢,說什麽他是窮到隻能啃麵包的藍領階級。”


    “他在和你鬧著玩,他的老太爺可是和我家老頭子旗鼓相當,金礦好幾百座。”


    “那麽他幹麽跑去當工人?”


    “因為他從小到大的夢想即是靠自己的頭腦設計一張最棒的建築設計圖,再用他的雙手,親自一磚一瓦的建成一間屋子。”


    “噢。”挺特殊的夢想。“那越潛天呢?他怎麽一直對著他的手表嘰哩呱啦?”


    “那是夜涯為他設計的萬能發射器。”至於真正的功用,黑也焰決定保密,免得嚇壞他懷中的小女人。


    “他的灰紫色眼睛迷人極了,可是那一臉的落腮胡實在礙眼,我敢打賭,沒有女人會心儀於他。”


    “的確。”潛天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就像個殺人狂,猶如撒旦、閻王一般。


    “你的問題問完了嗎?”黑也焰一笑,詭奇的笑意使人輕凜。


    “嗯,問完了。”她不禁紅了臉。


    “那好。”


    “好什麽?”


    “好溫存啊。”


    “可是越潛天在走廊那兒耶…”太羞人了。哎,她立誌當個太妹頭子的,可一遇上他這熊熊火焰,她就沒了囂張的叛逆倔氣。


    “潛天是個識時務的人。”


    “可、可…”抗議的聲音因為一個封吻而消失。


    沒一會兒,嬌吟輕輕逸出她的芳唇。


    他在大沙發上要了她。


    越潛天坐著小飛機離開,因為幫中大老們發出緊急動員令,他這個剛剛坐上龍頭寶座的幫主必須意思、意思的捧個場。


    至於段夜涯則是在麻將桌上和黑京極廝殺了三天兩夜,仍是戰敗降臣。


    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彎著背脊,垮下雙肩,勉強的笑笑。


    “我要回去做苦工了!”嗚,輸了一屁股。


    黑京極好狠,頗有乃父之風的他竟然連莊三十七次


    究竟是賭神厚愛這孩子,還是黑京極這個不與人親近的自閉男孩擁有高智商


    “小帥哥,和叔叔說再見。”好歹是三天兩夜的“牌友”,他等著黑京極的金口大開。


    扭絞著雙手的黑京極囁嚅了老半天仍是難以卸下心防。


    “別逼他了。”黑也焰不忍見兒子掙紮,不可否認的,他和段夜涯一般渴望聽見他能夠開口稱呼一聲。


    司徒弱緋則是撇嘴諷刺,“敗軍之將,還不快點滾?”


    鳳眼裏幽光一閃,段夜涯不怒反笑,來到她身前,“小嫂子,借一步說話。”


    “誰是你的小嫂子,胡亂認人。”她輕啐,然而心花朵朵開。


    罵歸罵,她依言的向前一跨,“有屁快放。”


    段夜涯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火焰有兩個前妻,你知道嗎?”


    “幹你屁事。”


    “你心裏不泛酸嗎?”


    “那是他的過去。”過去已經過去了,她才是黑也焰的現在。


    “如果‘過去’後悔了,想要和你搶奪‘現在’呢?”


    “如果黑也焰的心在我身上,如何厲害的搶奪也無所謂。”


    “這麽有自信啊!敬佩!”


    “姓段的,你到底是要放什麽臭屁?”虧他長得比偶像明星還要炫目七分,一張臭嘴卻比三姑六婆還討人厭。


    “倘若你嫁給火焰,你便是他的第三任老婆。”


    “那又怎樣?”


    “你可以承受嗎?為什麽一般的女人可以是唯一的老婆,你卻得排名第三?這可是折損你的驕傲哦。”


    “我…”她又沒說要嫁給姓黑的,姓黑的也還沒開口向她求婚呀。


    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段夜涯涼涼的笑著,“白雪公主的童話故事知道吧,那裏麵有一個壞後母哦。”


    “幹我屁事?”


    “咦!假使你成了火焰的妻子,你這個名正言順的黑太太不就是黑京極的後媽了嗎?”


    後媽?好奇怪的字眼,感覺上就好像是個歹毒的壞女人…


    這個聽起來不太順耳的稱呼如果落到她頭上…好難想像


    畢竟她隻有二十歲,是個情竇初開的青春少女。


    “好心提醒你,當人家的後媽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無論你如何的盡心盡力,頂多隻有五十九分,光是批判的口水便足以把你淹死。”


    “喂,你和我說這些屁話是不是居心不良?”她可不笨。


    “沒啊。”他隻是無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在我們兩個同是黑京極的手下敗將的情份上,我再告訴你一件大消息。”


    聳聳肩,司徒弱緋一副說不說隨你,不說拉倒的模樣,表示毫不在意。


    掩起口,段夜涯一邊偷瞄遠處的黑家父子,一邊吐出話,“火焰的未婚妻大概這幾天就會來澳洲了。”


    “未婚…”她差點兒岔了氣。“你少騙人!”


    “我又不是放羊的孩子。”他是看她還挺順眼的,所以先通風報信,怎知好心沒好報。


    “黑也焰欺瞞了我!”她的心驟然刺疼,無法承受。


    “他沒欺瞞你啦,所謂的未婚妻是黑家的太上皇為他欽定的,他和左優柔根本連麵都還沒見著。”


    “那怎麽算是未婚妻!”既然是陌生的兩人…


    “是還沒有正式訂婚,但是火焰的老父親已經自行宣布這樁婚事,整個台灣商界全知道了。”


    “黑也焰不會答應的…”


    “火焰是誰也撼動不了的鐵漢沒錯,但是黑老太爺已經八十八歲,禁不起忤逆,也禁不起顏麵無光的恥辱,何況火焰對於婚姻這種契約關係一向認為可有可無,毫不在乎,很難說他會不會接受。”


    司徒弱緋完全不知該怎麽回應。


    “趕快抓住火焰的心,愛情這玩意兒是需要使些手段的。”他挺喜歡她當他的黑嫂嫂,所以誠懇的建議。


    黑也焰的未婚妻終於登堂入室。


    司徒弱緋在心中歎氣。哎,枉費她剛剛研讀完情人十八招,尚未有機會實際演練,情人已出遠門,這會情敵又出現,真是一大挑戰。


    “你是黑京極的保母家教?”


    “嗯。”她也不曉得自己在這千坪大宅裏算是什麽。


    “左小姐,請坐。”主人不在,她暫且充當一下。


    輕喚瑪麗為左優柔上茶,司徒弱緋歉然的笑笑,“京極怕生,所以待在他房裏頭,至於黑也焰,他正巧又飛走了。”


    左優柔點點頭,“黑爺爺說了,也焰在全球各地總共有一百多家的豪華俱樂部和合法賭場,他會分身乏術自是不在話下。”


    “你是他老爸選定的媳婦?”怪怪的,她這個黑也焰的枕邊人當得好委屈。


    一身香奈兒套裝的左優柔輕抿著唇微笑,“承蒙黑爺爺厚愛,看得起優柔,事實上我目前的職務是黑氏企業的財務顧問,俗稱的精算師。”


    “你幾歲?”司徒弱緋問。如果要作戰,總得知己知彼。


    “二十六歲了。”撥撥削薄的劉海,左優柔大方的笑著,“司徒小姐看起來好年輕,十八歲了嗎?”


    “今年夏天就滿二十了。”可是卻是一事無成,連個專科都還念不完。哎,她拿什麽和左優柔相較呢


    “難怪也焰會聘請你做京極的保母。”在她眼中,紮著長辮子的司徒弱緋隻是個小女孩。


    “嘿嘿。”她什麽時候成為黑京極的保母


    當初是為了保住可愛的手掌,她才不得不接受黑也焰的“建議”,飛越重洋和黑京極攪和,如今成為愛情俘虜的她“不得不”待在這宅子裏,過著吃喝玩睹的悠然日子。


    “黑也焰飛去日本了,他的皇家賭場出了點小麻煩,必須由他這個總裁去處理,所以可能需要好幾天才會回來。”意思就是她可以自動離去了。


    左優柔頷首,“沒有關係,我可以等他。”


    “你等少爺做什麽?”一旁的瑪麗插進話。


    “這是我和你家少爺的私事,不需要向你報告吧?”


    在她傲氣的凝視下,瑪麗十分困窘,連忙退下。


    “可以麻煩你為我安排房間嗎?”她問司徒弱緋。


    “你要住這兒?”


    “不方便嗎?”側著螓首,左優柔極具個性美的臉龐掠過一絲懷疑。


    “不,怎麽會呢?”她隻是個沒名沒份的女人,真正能夠做主的是那個飛來飛去的賭城大亨。


    “那麽麻煩你了。”宛如未來女主人的氣勢一下子就端了起來。


    “我去找伍管家來。”皺皺鼻子,司徒弱緋隻有跑腿的份。


    晚餐氣氛沉凝。


    因為左優柔擺著難看的臉色。


    “你這個保母竟然任由他吃著白粥!”這個他指的是正蹲在階梯上的黑京極。


    “因為他不吃菜,也不吃肉。”


    精銳的眼神一掃,左優柔在不知不覺中散發出女強人的氣勢。“你敢推卸責任?”


    “我…”怪了,她幹麽成為小可憐


    “除非他心智不正常,否則哪有人放著香噴噴的可口菜肴不吃,隻吃無味的白粥?一屋子的傭人都死了嗎?”


    “你別亂罵人…”


    “頂嘴?”嗤笑一聲,左優柔緩緩的冷言,“我可是黑爺爺派來整頓大宅的,雖然還未下聘,但是黑爺爺已經在各大媒體上發布我和也焰的婚訊,算來我已經是半個女主人了。”


    “這又如何?”伍文忍不住表示不滿。他端著冰涼毛巾的手已經在發抖。


    挑高眉梢,左優柔完全不動怒,“如何?年底的訂婚禮之後,你們即可明白我將如何了。”


    辭退的暗示不言而喻。


    站立在餐桌旁的瑪麗和幾個女傭全都低著頭,呆看自己的鞋尖。


    司徒弱緋一肚子的氣,可她妾身未明,莫可奈何。


    一恍神,倏地一陣哭叫響起…


    黑京極像是受了極大的驚駭,小臉上青白交錯,滿是淚痕。


    司徒弱緋衝了過去,怒叫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隻不過是要把他帶到餐桌上用餐啊!難道你以為他蹲著吃飯的模樣應該是黑家小少爺的形象?”


    “你!”她隻想揍她一頓。


    一手搶過黑京極手中的碗,左優柔微笑著說:“光吃粥會營養不良的,來,阿姨煎塊牛排給你吃好不好?”


    愣瞪著空空的雙手,黑京極僵直的站起身,像是機械人似的走向他的房間,任憑眾人呼喚也恍若未聞。


    他又躲回他自己的殼裏了。司徒弱緋氣懣於胸,心疼的情緒使她立刻拂袖而去。


    笑意凝住,左優柔不甚愉悅的低斥,“一個保母竟然擺架子給我看!”哼,黑也焰未免太縱容下人了


    這是什麽世界


    司徒弱緋抱著頭低低申吟。


    天亮才入睡的她,沒多久就被吵翻天的叫罵聲給擾醒。


    披上睡袍,當她哀怨的走到客廳,差一點就讓一個瓷盤給砸中。


    “搞啥鬼?”


    她定眼一看,不是鬼怪大戰,是兩個水當當的女人扭打成一團。


    “伍總管,那個和左小姐打架的美女是誰?”真是吃飽撐著才會上門來打架。


    “她、她是…”伍文的舌頭仿佛打結了。


    “先把她們拉開,再打下去恐怕非死即傷。”


    “快,你們快去拉開。”伍文一聲令下,男仆和女傭們紛紛上前。


    費了好大的勁,扭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女人終於被分開。


    左優柔的時髦個性美全沒了,身穿蕾絲睡衣的她不僅衣衫不整,發絲淩亂不堪不說,最慘的是她的雙頰全是抓傷。


    另一個不知名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原本女人味的法拉長鬈發變得散亂,金色高跟鞋的鞋跟斷了,緊身洋裝被撕裂,假睫毛歪歪斜斜的卡在眼皮上,嬌豔的濃妝更是慘不忍睹,糊成一塊塊紫紫紅紅的顏色。


    兩個女人一邊氣喘籲籲,一邊不忘用眼神相互敵視。


    司徒弱緋的額上好像浮起黑線。哎,這打的是什麽陣仗


    “請問你是哪位?”


    仰起下顎,不速之客用鼻孔瞧人,“我叫汪閑舞!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汪…閑舞?”挺熟悉的名字。


    “我是黑也焰的太太!”


    “呸!”左優柔的優雅氣質早已蕩然無存,她像隻張牙舞爪的母老虎似的吼叫,“黑也焰可是數一數二的黃金單身漢,你頂著的不過是笑掉人家大牙的‘前妻’!”


    “什麽?”汪閑舞也拔尖了嗓子。


    “哎唷唷,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時口誤,應該是‘下堂妻’才是。”


    賤女人!“不管我是黑也焰的誰,都要比你這個自稱是未婚妻的冒牌貨強上三分。”


    “黑爺爺已經公開黑家未來的少奶奶是我左優柔了,不像你,早就被掃地出門還有臉回來裝模作樣!”


    “十年前是我自己求去的,也焰對我可是有情有義!”


    “是唷,隻不過拿走他一億美金的贍養費!汪小姐,你是不是後悔了,料想不到當年十八歲的小夥子今日成了賭城的第一把交椅?怎麽,在外頭混不下去了,所以回頭想要再賴上黑也焰?”


    “堂堂的左氏千金竟然如此尖酸刻薄,也焰不會為你動心的!”她對自己的魅力一向深具信心,雖然十年前是她千方百計的用懷孕這使黑也焰和她結婚。


    “黑爺爺認定唯有我才是黑也焰的賢內助。”不像這騷貨,隻會站在伸展台上媚態盡現的誘拐男人。


    汪閑舞妄想再進黑家,作夢吧她


    “你和也焰見過麵嗎?怎麽一逕的往自個兒的臉上貼金啊!不覺得可笑又可悲嗎?”左家看在眼裏的不過是黑老頭子的大財團和黑也焰在海外的勢力。


    至於她自己,十年來不相聞問,除了那一次拿走一億美金之外,她早已經和黑家了斷一切,包括十月懷胎的親生兒。


    然而多少次午夜夢回,她總是淚濕枕畔。


    對於黑也焰,她仍無法忘情,怪隻怪當初年輕不懂事,眼光過於短淺,加上一時衝動,才會鑄下大錯。


    若是守得住那時的空閨寂寞,捱得了隻吃泡麵和麵包的苦日子,今日的汪閑舞便是叫人又嫉妒又羨慕的幸福女人了。


    現在她後悔了,悔不當初


    所以她這一趟飛到澳州,為的即是彌補她犯的錯,她要重新奪回黑太太的名份,還有黑也焰的柔情。


    她絕不容許任何女人見縫插針,黑家少奶奶的名號是她汪閑舞獨享的榮寵。


    “哼!”左優柔想衝過去賞她一耳光,但是男仆們的力氣極大,她半點兒也動彈不得。


    驕傲的仰頭大笑,汪閑舞看向伍文,“整理一間房出來,我要歇息了。”長途飛行使得她腰酸背疼。


    “呃,是、是的。”對於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前任少奶奶,伍文隻覺冷汗涔涔。


    他偷偷的偏頭一看,生恐司徒弱緋打翻一缸子醋。


    雖然不太明白少爺和司徒小姐之間的牽扯究竟有無情愛,但是夜半時分的兩相纏綿他可是概略知悉。


    感覺到伍文那摻雜著悲憫和惶恐的視線,司徒弱緋無力的扯出一絲笑容,她不願意自己的傷情痛愛讓人窺探了去。


    其實她很想捧著肚子大笑,真的。


    黑也焰好樣的


    第一任前妻和即將上任的未婚妻就在她麵前對峙,各自為了她們的權力拚得花容失色。


    她們的眼中看不見她這個下人嗬


    她連成為情敵的能耐也沒有,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麽微小。


    又是雞犬不寧的爭吵。


    司徒弱緋坐在地上和黑京極一塊兒玩積木。


    汪閑舞和左優柔照例又是扭打成連體嬰似的。


    “鈴…”電話聲大響,瑪麗趕忙接起。


    “司徒小姐,你的電話。”她大聲喊,當司徒弱緋不太相信的走到古董桌旁時,她悄聲道:“是少爺。”


    原來是那個該死的始作俑者呀!撇撇冷笑,她接過話筒。


    “小緋兒,你在做什麽?”那端的低沉嗓音仿佛可以融化人似的,熱力十足。


    她沒好氣的咕噥著,“在觀賞女人打架啊。”


    “女人打架?”


    “嗯,是黑少爺你的第一任前妻和即將上任的未婚妻。”


    “說清楚。”


    “一個叫汪閑舞,另一個則是左優柔,她們各具風情,共同點都是大美人。”


    shit!“叫伍文把她們趕走!”


    “她們一個是過去的少奶奶,一個是未來的少奶奶,你以為我們這些‘下人’膽敢犯上啊?”


    半晌的沉默之後,傳來的是黑也焰低低的笑聲。


    “你笑個鬼?”她都快氣炸了,他竟然春風得意的笑著!可恨,就知道他是風流情種。


    “我很高興你在生氣…”


    “我沒有。”


    “你有。”


    “沒、有!”司徒弱緋忽然大叫,一張臉氣鼓鼓的。


    “愈是生氣,表示你愈是不可自拔的愛戀著我。”


    “你有虐待狂呀!”他就喜歡惹惱她是嗎?臭火焰。


    “小緋兒,你真懂得惹我憐愛。”


    “你…”她原想破口大罵,但是他竟然掛上電話。


    這男人,無心少肺、缺肝斷腸嗎?好可惡


    “你剛剛和誰講電話?”汪閑舞一邊抓著左優柔的衣袖,一邊偷空訊問司徒弱緋。


    左優柔的眼裏也明顯的打上問號。


    “還有誰?不就是你的前夫…”她目光轉了個方向,睇向不太爽快的左優柔,“也就是你的未婚夫。”


    “黑也焰?!”兩人同時喊叫,並放開對方的衣袖。


    汪閑舞第一個開罵,“也焰的電話你應該請我接聽,畢竟我是他的…兒子的媽咪。”


    左優柔的氣焰更高張,“不知分寸的傭人!下一次他再打電話回來,隻有我這即將文定的未來少奶奶能夠接聽,你就給我閃遠點。”


    “是嘛!不過是我的兒子的保母,小心我攆你出門。”


    原本直點頭的左優柔立刻表明身份,“喂,有權攆她出門的是我,你什麽也不是!”


    “京極可是我親生的…”


    “那不正常的小男孩隻有你當寶!隻要我正式嫁進黑家,隨便生一個都比他強一百倍!”她也能母憑子貴。


    “你…”瞠大雙目,汪閑舞縱身撞過去,她要撕爛她的賤嘴。


    司徒弱緋再也不想忍受了,她大喊,“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兩人一愕,“小小保母竟敢…”她不要這份工作了嗎?好大的膽子。


    “竟敢怎樣?了不起走人嘛!”揚一揚秀眉,司徒弱緋好笑的睇著她們,“你們吵翻天也沒用,留些氣力等待黑也焰回來,到時候再爭寵也不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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