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風和劉莉兩夫妻,情真意切的道謝,恨不得對秦長生三拜九叩,看得在場眾人,全都是震驚不已。


    江州醫科大學的師生,都知道劉莉是糖尿病患者,更加知道,昨天朱定風和秦長生打賭,抓了秦長生開的藥方給劉莉吃藥。


    甚至湯原還等著朱定風今天過來,斥責秦長生的藥方無用,打臉秦長生,把秦長生趕出學校呢。


    可誰能想到,朱定風帶來的消息,竟然是秦長生的藥方,果然有用,果然藥到病除,治好了他妻子的糖尿病!


    “這怎麽可能呢?這不可能啊!”


    湯原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連連搖頭,顯得難以相信,然而他們了解朱定風,知道朱定風和秦長生不對付,如果秦長生的藥沒效果,朱定風絕對不會如此!


    “難道說,秦長生這個家夥,真的能治好糖尿病?”


    沈金寶吞了口唾沫,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秦長生。


    朱定風好歹是學校的資深教師,又專程跑了一趟醫院做了各項檢查,按道理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可以說,此時此刻,江州科技大學的師生們,雖然難以接受,但心裏已經是基本相信了朱定風夫婦所言,相信了秦長生真的能治好糖尿病。


    然而金陵科技大學的眾人,卻是在震驚過後,全都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


    “開什麽玩笑,區區一副中藥,就能治好糖尿病,你們是在逗我們開心嗎?”


    “依我看,這個朱定風,多半是他們學校安排過來演戲的。”


    “沒錯,我也這麽認為,朱定風本來就是他們學校的老師,他們在今天的學術交流會上,丟盡了麵子,這是讓朱定風過來演場戲,在我們麵前找存在感呢。”


    聽到身邊人的這些言論,滕初夏鬆了口氣,她畢竟專心科研,入世不深,剛才還真被唬住了,此時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是在演戲騙他們。


    “我就說嘛,連我都還沒找到治療糖尿病的方法,那個姓秦的怎麽可能用一副藥就根治糖尿病。”


    滕初夏哼了一聲,盯著秦長生道:“這個家夥,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還找托配合他演戲來哄騙我!”


    吳剛心思電轉,賠笑道:“滕博士說的是,那個姓秦的,人品惡劣,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讓朱定風陪他胡鬧,事後我一定會狠狠訓斥責罰他們的。”


    滕初夏冷哼道:“這是你們學校的事,與我無關,我也沒興趣了解。”


    言罷,她攙扶著藤井裕道:“爺爺,我們走。”


    “等等!”


    藤井裕卻是搖了搖頭,一雙略顯渾濁的老眼,盯著秦長生,道:“我覺得,那個姓秦的年輕人,可不是在演戲。”


    “爺爺,你說什麽?”


    滕初夏有些不解,其他人也都是微微皺起眉頭。


    藤井裕道:“你們難道沒發現,那個姓秦的年輕人,從始至終就根本沒把我們當回事嗎?他從進來以後,看似不卑不亢,有禮有節,但骨子裏卻根本就一直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你們說朱定風夫婦是配合他演戲,可你們看這個秦長生,他有半點向我們炫耀表演的樣子嗎?”


    眾人聽到藤井裕說的話,全都是一臉的疑惑,仍然沒太聽清楚藤井裕的意思。


    藤井裕像是在對別人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繼續道:“朱定風夫婦,也不像是在演戲,他們這是真情流露,老頭子我一把年紀了,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知多少,雖說現在有些老眼昏花了,但別人是真情流露,還是裝模作樣,我還是分得清的。”


    言盡於此,他轉頭看向滕初夏道:“他們不是帶了檢查報告嗎,而且我看一個袋子裏麵還有病例,是真是假,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滕初夏卻用鼻尖輕輕哼了一聲道:“九成九是假的。”


    藤井裕直視著滕初夏:“可萬一是真的呢?萬一這個姓秦的年輕人,真的能治好糖尿病呢?”


    滕初夏心裏一動,和藤井裕對視了片刻,點頭道:“爺爺教誨的是,我這就去看看,哪怕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應該認真對待,查探清楚。”


    “這就對了。”


    藤井裕嗬嗬一笑。


    滕初夏大步來到朱定風麵前,問道:“你好,可以把你老婆的這些病例和檢查報告給我看看嗎?”


    朱定風遲疑了一下,沒有拒絕,頷首把東西全都遞給了滕初夏,滕初夏當即將所有的東西拿出來,挨個查看起來。


    “滕小姐是吧?”


    朱定風見滕初夏看著這些病曆和檢查報告,越看越震驚的樣子,笑著道:“說實話,昨天我和你的態度是一樣的,我也不相信,秦教授的藥方真的能治好糖尿病,我甚至和他打賭,隻要他的藥方不能根治糖尿病,我就讓他辭去名譽教授的職位,永遠離開學校。”


    “昨天我抓了藥,給我老婆服用,我根本就沒想過,他的藥會有效果,可結果是,僅僅一夜的功夫,我老婆的糖尿病就被藥到病除了!”


    他越說越激動,把劉莉之前的體檢報告,和今天早晨新做的體檢報告一起拿了起來,對比道:“你看看這些數值,全都恢複正常了,現在她身體的各個檢查數據,比我都要健康!這絕對是一個奇跡!”


    滕初夏目光在各個檢查報告上麵來回巡視,眼睛越睜越大,心跳加速,拿著紙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說實話,我做了十七年的高級教師了,按資曆,早該評一個副教授的職稱了,上個禮拜,當我得知,學校竟然破例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名譽教授的職稱,我的心裏就一直不舒服,我嫉妒,我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


    “可現在,我不嫉妒了,我明白了,秦教授完全有資格配得上名譽教授的頭銜,不,一個名譽教授的頭銜,對他來講,簡直就是侮辱。”


    朱定風飽含著崇敬的目光看向秦長生,深深彎了一腰,然後起身道:“秦教授能治好糖尿病,而且還把他的藥方,完全公布於眾,交給我們所有人,這份仁德,千古一遇,他完全可以稱之為當代醫聖,是拯救眾生的聖人,我朱定風遵守賭約,在往後餘生中,必定四處散播秦教授的聖人之名,尊秦教授為天下醫者的仁師!”


    秦長生站在高台上,微微搖頭,淡淡一笑道:“朱老師,我們的賭約不過是隨口玩笑,千萬不要當真。”


    他負手而立,伊然一副宗師的氣度。


    滕初夏緩緩放下那些體檢報告,轉頭看向秦長生,張嘴結舌了片刻,麵帶羞愧地道:“秦教授,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太過目中無人了,實在抱歉,能不能請你寬宏大量,原諒我之前的不恭敬,讓我再,再看一下你的藥方。”


    滕初夏這副謙卑的態度,直接讓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湯原,更是瞪大眼睛,覺得無法接受!


    滕初夏從始至終,可都沒拿正眼看過他,他拍馬屁都不被人家接受。


    可滕初夏現在,卻對秦長生這個小子,這麽恭敬,謙卑!


    湯原心裏憋屈到了極點,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秦長生默默地看著滕初夏片刻,微微頷首道:“可以,楊婕,把你的課堂筆記給她借閱一下吧。”


    “好的。”


    楊婕嘴角勾起,心中說不出的開心和得意,高傲地來到滕初夏麵前,把筆記本遞給滕初夏:“諾,你小心點,別給我把本子弄壞了。”


    “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愛護的。”


    滕初夏如視珍寶,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個有些破舊的筆記本,心跳如擂鼓,有種要朝聖的感覺。


    沈曉玲看著滕初夏和之前那副眼高於頂的高傲模樣判若兩人的表現,噗嗤一笑,拍了拍秦長生的肩膀,低聲道:“秦教授,今天可是多虧你了,我果然沒看錯人。”


    一股幽香撲麵而來,秦長生看了眼沈曉玲,背在身後的手肘,輕輕往外擴了擴,對沈曉玲的胸部側邊碰了一下。


    沈曉玲渾身一顫,麵若桃腮,羞澀地道:“你,你幹嘛。”


    秦長生一臉的嚴肅,緩緩道:“一會兒沒事了回辦公室,我再給你教教正骨按摩?”


    “行啊。”沈曉玲也裝作正經,低聲回道。


    站在兩人旁邊的沈金寶,若有所思地向他們兩人瞥了一眼。


    秦長生和沈曉玲全都是心中一凜。


    下一刻,沈金寶卻是對秦長生露出和藹的笑容,走了兩步過來,腆著笑臉問道:“秦教授,能不能也給我教一教按摩正骨的本事?”


    秦長生一愣,尷尬地道:“沈校長,等有空了我肯定給你教,不過我今天還有事,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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