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光持續的亮著,等候在門外的闃閻如坐針氈,這時接獲通知的梁蕙容也從家裏匆匆趕來。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梁蕙容一見到他立刻劈頭問道。


    「是我的錯。」闃閻神情憔悴的耙著頭發,一臉的懊惱與悔恨。


    「你?」梁蕙容不解,「你不是在公司忙嗎?」離上次的宴會才短短一個月不到,這期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所不知道的事?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麽呀?


    闃閻看看手表,昀萱和駱靖嵐都已經進去快三個鍾頭了,怎麽還沒出來,真是急死人了。


    「兒子?」梁蕙容知道他心裏一定很著急,可是也不能把她這個老媽的問題晾在一旁吧。


    「老媽,你可不可以別再問了。」他好後悔!為什麽要跟她生氣,為什麽要在駱靖嵐麵前讓她難堪的下不了台,那麽她現在就不會躺在手術房裏生死未卜!


    「昀萱——」悔恨的淚水溢出他的眼眶,滴落在地板上。


    見到地上的濕意,梁蕙容一陣驚悸,「兒子呀,你知道老媽的心髒不怎麽強壯,你可別嚇我呀。」


    自從闃閻懂事知道了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意思後,梁蕙容就沒看他哭過。


    好想她,想念她生氣勃勃的與他交鋒,想念她在自己身下嬌羞無力的嫵媚,想念她那媚惑人心的動人喘息,想念她神采飛揚的驕傲模樣……他好想她。


    這短短的幾個鍾頭,闃閻發覺自己真的不能沒有她,如果時間可以重新來過,他一定不會再傷害她了。


    「老媽,昀萱出事的這件事情,你先暫時不要通知慕叔叔,好不好?」


    梁蕙容為難地皺起眉頭,「可是你慕叔叔就隻有昀萱這麽一個女兒,現在昀萱出了車禍,不通知他好嗎?」


    以前慕紫陽夫妻倆將昀萱捧在手心的模樣她可還清晰記得,尤其是在昀萱的母親死後,慕紫陽更是將昀萱寵到了極點,甚至怕她留在台灣會睹物思情,還刻意將她送到美國讀書。


    「老媽!」


    「好,好,我不說,不過如果真有個什麽情況,那老媽可是不能不說的喔。」醜話她可先說在前。


    「不!她不會有事的!」


    闃閻這句話不僅是說給梁蕙容聽,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不管怎樣,他絕不容許昀萱有事。這該死的駱靖嵐進去了那麽久,他的醫術到底是行還是不行?也不派個人出來說句話好讓他了解情況。


    就在闃閻暗暗咒罵的同時,靖嵐出來了,綠色的手術袍上血跡斑斑,讓人看的是怵目驚心。


    闃閻衝了過去,一把扯住他焦急的問:「昀萱怎麽樣了?」


    「唉……」靖嵐垮下雙肩,故意長歎了口氣。


    宛如平地響起一聲雷,闃閻的臉色一片陰慘,握緊的雙拳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著。


    「你這個蒙古大夫,我是這麽放心的把昀萱交給你,你卻……」闃閻怒目瞪著他,寒驚冷沉的眸子進射嗜人的火焰。「她如果怎麽了,我絕不會放過你!」


    「開車撞到昀萱的又不是我。」他挑高一眉,甩開他胸前的手。


    他就是要他誤會,最好能傷破了心,以彌補他對昀萱的傷害。


    闃閻全身散發著熊熊怒火準備衝進手術房,而早有準備的靖嵐立刻擋住他。


    「你如果想昀萱死的快一點,那麽你就盡管進去吧。」他眯起黑黝的瞳眸,麵色深沉的說。


    「你!」闃閻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緊握著雙拳。


    一旁的靖嵐老奸巨猾的眯起眼睛,等著闃閻走入陷阱。


    「你不是要進去嗎?」他勾唇笑著,靜靜的等君人甕。


    他放下高傲的身段委婉的問:「我要哪時候才能進去看她?」經商談判他什麽都懂,也比任何人精,可是一談到醫學,他根本是一竅不通。


    「早知道要謙虛一點,我不就讓你進去了。」靖嵐喚來護士拿隔離衣給他。「把它穿上你就可以進去看她了,不過我話可是說在前頭,在麻醉藥的作用下,她一時半刻是不會醒過來,所以你別妄想她會睜開眼睛或回應你的話。」


    「老實告訴我,她現在的情形到底怎樣?」他艱澀的問。


    一想到她正痛苦的與死神纏鬥,他的心如刀戳。


    若把實情告訴他,那就不好玩了。


    他把問題拋還給他。「進去看了不就知道,除非你認為她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根本連看的價值都沒有。」


    死!現在闃閻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字,心中壓抑不住的怒火瞬間爆發,他雙手緊握成拳,往他肚子送上一記狂熾的右勾拳。


    「別跟我說這個字,昀萱不會死的。」他目皆欲裂的嘶聲怒吼。


    壓根兒沒想到他會使用暴力,靖嵐痛的蹲在地上,奸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


    「這隻是開頭,如果你不能把昀萱醫好,我每天就這麽伺候你!」他怒瞪著他,「還有,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你說那個字,否則我會撕爛你的嘴!」


    闃閻哪時候變得這麽暴力?她這個老媽居然都不知道?梁蕙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看著走進手術房的闃閻,梁蕙容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她趕忙扶起痛的蹲在地上的靖嵐,連聲道歉。


    「對不起,闃閻這孩子太暴力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沒關係。」他皺著臉苦笑。


    昀萱,他雖然暴力了點,不過出發點都是因為愛,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我能幫你的也就隻有做到這一點,接下來就得看你自己要不要原諒他了。駱靖嵐在心中歎道。


    ***


    「昀萱……」顫聲呼喚著,雖然知道現在的她聽不到,不過他依然固執的在她耳邊輕聲低喚。


    看著她了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他才驚覺自己有多喜歡她神采飛揚的模樣,尤其是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總像能看穿他的心一樣,讓他又驚又懼又喜歡。


    一陣酸熱湧上眼眶,豆大的淚珠滴落在她的臉龐。


    「你快點好起來,隻要你好起來,我任你欺負,絕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隻要她好起來,他什麽都不在乎,就算會跟老爸一樣,被老媽管得死死的他也甘願。


    伸出微顫的手探向她的臉龐,輕輕拭去剛剛滴落在她臉上的淚水,指腹眷戀的摩挲著她的唇瓣,感受她實質的溫度和觸感。


    他繼續喃喃說道:「你知道嗎?是瑀灝點醒了我,否則我還像個二楞子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失落在你身上,你可得快快好起來,把你的心賠給我,這才公平。」


    其實那天他就想來找她了,不過他還是忍著想向她表白的心情先去找安妮,將兩人的事情做一個了斷,誰知道今天他和朋友在餐廳吃飯會撞見她和靖嵐在一起,結果一時的醋勁大發,釀成這不可挽回的遺憾。


    悔恨的淚水如細雨般紛紛滾落,滴上了昀萱密合的眼皮,滴上了她的唇,滲入了她口中。


    握緊她的手,闃閻一遍又一遍的輕訴著他來不及告訴她的滿腔情意。


    「我好愛你、好愛、好愛……愛的心都疼了,這種情形是我以前沒有過的,連瑀灝都說他快認不得現在的我了。」


    「兒子呀,你讓昀萱休息嘛,她才剛動完手術,這會兒你在她耳邊嘮叨個不停,就不怕礙著她了?」梁蕙容實在看不過去,將闃閻拉到一旁,低聲勸著。


    「我知道她現在聽不到,可是……」闃閻哽咽著。「老媽,你兒子很笨是不是?連談個戀愛也談成這樣子。」


    「誰說的?」梁蕙容不以為然的冷哼。「愛情這件事人世間又有幾個人真懂得的?」如果人人都懂得愛情,那麽社會上就不會有那麽多殉情啦、報複啦等等的悲劇產生。


    「看過就該出去了,病人需要休息。」好不容易腹上的疼痛漸緩,靖嵐又如鬼魅般的來到闃閻身後,語氣冷漠的趕人。


    「駱靖嵐……」如果說他闃閻現在最想殺的人是誰?那麽一定是駱靖嵐排第一人。


    「別吼。」他拉長了語音威脅著。「你忘了昀萱的生命安危可是要靠我來醫治的嗎?」


    闃閻炯炯目光直盯著靖嵐,卻又拿他沒轍的隻能在心底悶聲詛咒。


    「好啦,這兒是恢複室,我們就別礙著了護士們的工作,也讓昀萱休息,等會兒她醒過來送入病房後,你再陪她也不遲。」梁蕙容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趕緊走進兩人之間將他們分開。


    事有緩急輕重,闃閻當然知道,隻能懊惱的看著靖嵐那囂張的模樣,任由老媽將他拉出手術室。


    看到闃閻和梁蕙容的背影從視線消失後,靖嵐這才在昀萱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昀萱,我知道你現在是醒著,肯不肯跟我說說話?」


    其實昀萱這次車禍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除了額頭上那縫了五針的傷口之外,其他的就隻有輕微的擦傷,而他們之所以會在手術室待這麽久,無非是想借機懲罰闃閻。


    昀萱緩緩的睜開眼睛,瑩瑩的黑眸閃著氤氳。


    靖嵐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肚子,「你沒看到他剛剛在手術房外擔心的模樣,熱鍋上的螞蟻這句話都不足以形容。」想起他剛剛揍他的那一拳,至今依舊隱隱作疼。


    昀萱嘴角微微一扯,讓人摸不清她心裏在想什麽。


    「氣他?恨他?」


    她神情呆滯的搖搖頭。


    「他是愛你的。」


    她神情冷漠的嗤笑著。「這種愛,我消受不起。」經過生死關頭之後,她想開也看透了。


    昀萱的神情,話語中那種心死的冷然,讓靖嵐感到不安,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昀萱,你該不會想不開吧?」


    她神情淒然的笑了起來。「我有那麽脆弱嗎?」


    靖嵐長籲了口氣,高懸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是不像你會做的事,不過你現在這樣子讓人擔心。」唉,愛情讓人眼盲,令人心慌意亂的看不清事實。


    昀萱慧黠開朗的一麵,可是他和她相處十年才挖掘出來的,平時她冷如冰,但隻要能勾動她心弦,她熱情如火的模樣就是炙日也要為之失色。


    「靖嵐,我好累。」視感情如毒藥,誰知道就這麽一個輕忽,竟差點賠上性命,這種代價太高了,她玩不起。


    靖嵐提議著。「和我回美國。」雖然明知這樣會惹來闃閻的追殺,不過為了她,他無怨無悔。


    「靖嵐,別把自己推入無底深淵,你知道我不會愛上你。」如果愛他,那麽早幾年前她就愛上了,不用等到現在。


    「你還真會傷我的心。」他苦笑著。


    「幫我,用盡任何辦法。」


    「這……」靖嵐猶豫著,遲遲沒有答應。


    ***


    房門被輕輕的打開,渾然不覺身旁多了道陰鷙憤怒的眸光,昀萱的眼睛依舊鎖在窗戶外的藍天。


    闃閻沉著一張俊臉,緩緩的走進病房,如果不是靖嵐通知他,他還不知道昀萱已經決定將他給三振出局了。


    「你當真就這麽恨我?」闃閻的視線落在昀萱的臉上,黑瞳閃爍著陰鷙的火光。


    痛!他心痛。當靖嵐告訴他昀萱的決定後,他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昀萱猛然回過頭,不敢相信的以手摀著唇,被闃閻身上燃燒的熊熊烈焰給嚇傻了。


    「你……」昀萱眸子愕然的驚呼出聲。「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個病房?」為了躲避他,昀萱舍棄醫院裏高級的vip病房,屈就於這間小小的普通病房。


    他眯著眼,神色陰鷙的盯著她。「回答我。」胸口的痛又開始悶悶的發疼,隻是這沒心肝的小女人可知道?


    「你走吧。」無視於他張狂的怒氣,昀萱黯然的闔上眼。


    該死!就這麽一句話就要宣判他死刑嗎?他不甘心。


    他凶狠的攫住她的肩膀,黑眸幾乎噴出火焰。「你就這麽恨我,連給我一絲贖罪的機會都不肯?」


    來的快又猛的怒意吞噬了闃閻僅有的理智,他俯身封住她的唇,想將心裏澎湃洶湧的情意傳到她心裏,讓她知道,之前他那卑鄙醜陋的行為隻因為他愛她,讓她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他激情的吻著她,與她的唇糾纏著,他不想放開她,或許一開始他們之間就有許多的不愉快,但他願意用一輩子的愛來彌補。


    「不!你不能老是這樣欺負我!」她又哭又喊的捶打他的胸膛。


    為什麽老是要這樣對待她?難道她所受的屈辱還不夠嗎?


    「我不要你離開我,絕不容許。」他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像是要確定她的存在似的,直要將她揉進體內。


    昀萱無助的承受著他狂熾的熱情,直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他這才不甚情願地放開她。


    他深情的凝視著她,神情真摯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昀萱,我愛你。」


    上一次說給她聽的時候,她在麻藥的作用下聽不到,這一次他確定要她聽進去。


    他眼中的柔情令她心懾,他哀傷的語調讓她動容。


    她震驚的語無倫次,「不……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之前她選擇封閉自己的心來漠視他,可是這次他給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大的令她無法消受,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如此深情款款的情話。


    定定的望著她不安失措的神情,深邃的黑瞳鎖住她泛著氤氳的紅眼。


    「昀萱,過去的我或許太驕傲了,以至於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我可以確定——我愛你,終其一生隻愛你一人。」他已經說的如此清楚了,她還不能感受到他心中澎湃洶湧的愛意嗎?


    昀萱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好一會兒後,她緊抿的雙唇扯開了一抹淡笑,笑得苦澀,笑得哀戚。


    「闃閻,如果你是為了安慰我,為了替我這次車禍的事情贖罪,那大可不必,因為是我自己去撞車的,一切與你無關。」昀萱心一酸,忍痛推開他。


    他的霸道、他的蠻橫她可以漠視,可是他對她那不假辭色的冷酷,她無法坦然視之,因為她的心口上已經傷痕累累,它經不起再一次的傷害。


    凝視著她逃避的眼神,闃閻心如刀割。「你要我怎麽做才願意相信我是真心的?」難不成真要他把心掏出來,她才肯相信?


    「我……」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因忐忑不安而狂跳不止的胸口,讓她感受他心中的怦動。


    「聽到了嗎?它在說闃閻愛慘昀萱了。」低沉的嗓音透露著他緊張的情緒。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昀萱還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闃閻,我的心已經脆弱的經不起第二次傷害,它會碎的,而我會活不下去。」她從來就不堅強,從來就不!


    他溫柔的笑著,心疼的將她擁入懷裏。「傻昀萱。」


    之前的心痛和現在的幸福,種種強烈的情緒慢慢的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莫名且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她的心裏相互交織著。


    看著她慌亂的模樣,心中的疼痛逐漸加劇,憐惜的輕觸著她額上的傷口。


    他瘖啞著嗓音,語意中有著說不盡的愧疚。「很疼是不?」


    感受到他的真心,氤氳之氣染上了眼眶,淚水悄悄滑落臉頰。「這兒更疼。」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把它傷的殘破不堪,好痛,好痛。」


    憐惜的輕揉著她的胸口,溫熱的唇落在上麵。「我會用愛一點一點的將它補起來,完好如初的送回你心坎上。」


    兩具熱情的身軀緊緊相擁著,這次沒有懲罰、沒有怨慰,有的隻是濃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


    昀萱又失蹤了,這次她沒有留在自家醫院裏,也沒有回家,更沒有住進其他的醫院,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的心受傷了。


    他的情緒因擔憂而變得暴躁易怒,他的情緒因她的離去而顯得苦澀難過,向來自負狂傲的他,一時間如狂飆的獅子。


    闃閻額上的青筋微微抽動著,闃黑的瞳眸緊眯成一線,進射出令人驚駭的光芒。


    「她去哪裏?」他抓著靖嵐的胸口,狂飆的怒火燃燒著。


    「我不知道。」靖嵐一臉茫然的聳聳肩。「我還是最後一個才接到通知的。」


    「她的傷勢如果不接受治療會怎樣?」他急切的追問。


    他寧可接受她是因躲避他而住進任何一家醫院,也不願她遭遇危險。


    「昀萱本身就是醫師,我相信她應該不會有事。」他真是太小覷昀萱的醫術了。他接著說:「昀萱應該隻是去厘清自己的思緒,她會回來的,你別擔心。」


    闃閻鬆開了手,表情依舊森冷的可怕。「你認識她多久了?」


    「十幾年。」靖嵐坦言不諱。「不過很遺憾還是輸給你,因為她才回國沒幾個月就被你給追走了。」他心中的苦澀懸在喉間。


    闃閻狂喜。「她是不是告訴過你什麽?」


    「她愛你,雖然她沒有直接說出來,不過她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的嬌、她的媚隻在他麵前表露,這一點就夠他心痛了。「你知道你很幸運嗎?你摘下了紐約華人醫學界中最美麗的一顆星星,你幸運的讓人忌妒。」


    昀萱愛他。靖嵐的這句話,讓闃閻的心突然跳漏了一拍。


    「可是她還是選擇離開,顯然我還是傷了她的心。」他苦澀的說道。


    「去找她,昀萱是個很戀舊的人,在你們相處的這段時間中,一定有哪一個地方能讓她沉澱思緒,卻又能追逐到你的影子。」


    闃閻的心綻起了亮光,他知道她在哪兒了。


    「謝謝你的提醒。」他高興的向他道謝後,隨即趕往地下室停車常


    ***


    「你害我擔心死了。」瘖啞的嗓音訴不盡他的相思與擔憂。


    「你終於找來了。」她笑著,臉上一點也沒心虛與愧疚的表情。「這兒很美,像杯美酒容易讓人沉醉。」她指著遠方的山巒,在縹緲的霧氣之中若隱若現。


    「你怎麽認得來這兒的路?」他將手緊緊的扣在她腰上,似乎怕她會隨時不見了似的。


    「我沒告訴過你嗎?我的記性很好,從小就能過目不忘。」在微風中,她的長發飛揚,一襲雪紡紗長裙襯的她更顯嬌柔、嫵媚。


    闃閻眼中和心裏全被她性感的形影占得滿滿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終於找到她了。


    「沒有,過去的事你什麽也沒說過。」來不及參與她的過去,讓他心生遺憾。


    「你知道嗎?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在這段時間裏找不到我,那麽就表示我們有緣無分。」她的笑容好輕柔、好縹緲,讓人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闃閻心中猛然一震,幸好靖嵐提醒了他,看來回去後他得好好謝謝他才行。


    「我找來了,不是嗎?」他嘴角微揚,緊摟著她,一刻也不放鬆。「我不會再讓你有逃開的機會。」他突然打橫抱起她,筆直的往屋內走去。


    「再說一次給我聽。」昀萱雪白的雙臂緊緊摟著他的頸子,汲取他身上特有的狂狷氣息。


    凝視著她絕美的臉龐,他的眼中燃著兩簇火焰。「我愛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笑了。


    看著她,聽著她盈盈笑語,闃閻如炬的黑瞳閃爍著寵溺與憐愛。


    他愛她。


    或許就是在機場那一天,他就已經將心遺落在她身上了……


    編注:別忘了《俏女醫係列》還有「醫見傾心」、「醫波三折」以及「醫敗塗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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