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上的電話一響,嶽姍馬上伸手接起。「喂,你好。」


    「到我辦公室來。」裴名競命令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請問經理有什麽事?需要我為您準備什麽數據嗎?」她停頓了下,恭敬的問道。


    「到我辦公室來。」


    「好的,我知道了,我整理好就拿給您。」她又停頓了下,然後平順的說完後就把電話掛斷,但是不到三秒鍾的時間,桌上的電話立刻又響起。


    嶽姍無奈的瞪著它,一點也不想接。


    那天下午在經理辦公室所發生的事,讓她完全羞於見人,所以從那天之後,她便暗自發誓以後沒事絕不靠近那間辦公室。可是經理大人卻依然故我,任性妄為的動不動就叫她進去一趟,根本是沒事找事做,讓她相當無奈。他難道不知道像這樣我行我素、假公濟私的行為,哪天被人發現,他們就死定了嗎?


    他不想要這份工作,她還想要呀。


    況且兩個人如果一起失業了,將來他們是要喝西北風過活嗎?他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現實的問題呀?


    「嶽姍,妳幹麽不接電話?」曉美探過頭來問。


    「我想去廁所,妳幫我接好嗎?」她起身道。


    曉美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點頭,拿起話筒轉接起她的電話。「喂,你好。」


    不想聽她和經理的對話,嶽姍離開座位走向洗手間洗手,在那裏混了一下才回到辦公室。


    「剛剛那通電話是經理打的,他要妳進他辦公室一趟。」見她回來,曉美忠實轉告。


    「他沒說要做什麽?」嶽姍無奈的問。


    「沒有。」她拉開椅子坐下來。


    「妳怎麽坐下來了?」曉美訝然的看著她。


    「我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如果經理真有急事要找我,他會再打來。」她說。


    「哇!隻有妳敢這樣對經理耶,偶像。」曉美以一臉佩服的表情看著她,驚歎的說。


    嶽姍正欲苦笑,卻看見李副理帶著三名身材魁梧壯碩,麵無表情的保全人員走進辦公室裏。


    那三個高頭大馬的黑衣保全出現得實在太過突兀,辦公室裏所有的人全不由自主的停下手邊的工作,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穿過辦公室,直抵經理室門前,然後連敲都沒敲,就這樣推開房門闖了進去。


    「對不起,經理,公司懷疑你泄漏公司機密,麻煩你跟我們走,接受調查。」


    李副理開口,強勢的語氣中似乎帶了點得意。


    由於經理室房門大開,此話一出,辦公室裏頓時掀起一片騷動。


    「泄漏公司機密?」


    「真的還假的啊?」


    「經理一點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但是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種事也是很難說的。」


    「你們不要亂說話,經理不是那種人,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嶽姍怒不可遏的大聲說道,瞬間打斷了辦公室裏所有人的竊竊私語。


    「嶽姍。」走出經理室,李副理突然轉身麵向她,然後指著她對其中一個保全說:「她就是那個共犯,把她一起帶走。」


    嶽姍張口結舌,驚愕到整個人都呆住了。


    「嶽姍,這是怎麽一回事?」曉美抓住她的手臂,一臉著急的問她。


    她茫然的搖頭,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經理怎麽可能會泄漏公司機密呢?而她又怎麽可能會是共犯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哪裏搞錯了。


    「走吧。」走過來的保全扣住她的一隻手臂說。


    「嶽姍!」曉美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想讓她被保全帶走,臉上盡是不知所措與擔憂。


    「不會有事的,因為我什麽都沒有做。」她安撫她也在安撫自己。「經理也一樣。」當然也要替愛人辯駁。


    「走吧。」保全再次催促。


    嶽姍看向經理室的方向,隻見裴名競也被兩名保全一左一右扣住手臂,帶出他的辦公室。


    兩人四目交接中,她的眼神寫滿了擔憂,而他卻是老神在在,連點擔憂或驚愕的表情都看不出來,彷佛他早預到料會有這種事發生一樣。


    她不解的看著他,他卻對她輕點了下頭,像是在告訴她別擔心,隻要乖乖照著他們的話做就行了,之後一切有他在。


    他們被架出了業務部,帶到樓上的會議室裏。


    會議室裏除了董事長之外,總經理、副總經理、協理也都在,全都是職位又高又嚴肅的人,讓嶽姍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渾身僵直的站在門邊,不知所措。


    等三名保全退出會議室,帶上門後,總經理緩聲開口說話!


    「我手上有一份報告。」他看著他們倆。「指稱你們兩人利用職務之便,竊取公司新型產品的營銷計劃、供貨價格等機密數據泄漏給他人,有沒有這件事?」


    嶽姍麵無血色的用力搖頭,卻聽見站在她身邊的裴名競回答,「請問總經理這樣說,是否有任何證據?」


    「要看證據嗎?在這裏。」副總從一個牛皮紙袋裏拿出一迭照片丟在桌上,照片立刻隨著平滑的桌麵散了開來。


    看見一張張自己將公司文件塞進包包中,帶出公司,以及神情緊張、左右張望的坐上經理車子的照片,嶽姍震驚的瞠大雙眼。


    「不是的!那是― 」她脫口大叫,想要解釋,卻讓裴名競突然舉起的手給阻止了。


    「就光憑這幾張照片嗎?」他問。


    「這些照片難道還不夠嗎?」副總冷冷地說:「你利用經理的職務盜取機密,再交給平常就習慣把工作帶回家,卻不太引人注意的屬下替你帶出公司。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掩人耳目,沒想到這樣反倒更加讓人起疑。」


    「可以請問副總,是讓誰起疑嗎?」裴名競心平氣和的再問。


    .diva87


    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副總呆愣了下,才蹙眉回複,「讓誰起疑有這麽重要嗎?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業務部裏的員工十之八九都在懷疑。」


    「隻因為我和嶽姍小姐的互動比較多、走得比較近嗎?」裴名競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淡薄又冷冽的笑容。「那麽,如果我說我們倆其實正在交往,是不是就可以解釋這一切呢?」


    「你想拿這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借口脫罪?」


    「是借口嗎?」裴名競再度微笑,突然將嶽姍拉進懷中,當著眾人之麵用力吻了她一記。


    嶽姍頓時吃驚的瞠大雙眼,整個人被嚇得呆若木雞。他在幹什麽呀?


    「你以為這樣做,就能讓人相信這一切都隻是個誤會嗎?」副總皺眉。「公司機密外流是事實,你們倆合夥把文件帶出公司也有照片為證。如果你以為事情會到此結束,那就― 」


    「事情的確會到此結束,副總。因為game over 了。」裴名競以極其冷靜,幾近溫柔的聲音打斷他。


    「你在說什麽game over了,裴經理!你這是什麽態度?」副總怒不可遏的斥責。


    裴名競隻是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徑自拉了張椅子,讓呆站原地的嶽姍坐下,自己也拉了一張來坐。


    「你現在在做什麽?」副總愈看愈火大。


    「你看見了,拉椅子來坐。」他平靜的回答。


    「裴名競經理!」副總大聲怒吼。


    「你先稍安勿躁,張明義副總經理。」他的語氣平靜,卻莫名的有種傲視全場的感覺,好像這裏最大的人是他。逐漸回過神來的嶽姍突然有這種錯覺。


    「我們一直在找讓陳經理和李副理恃無忌憚長期收取回扣的靠山是誰,張副總,我沒想過會是你。」開口說話的是總經理。


    「什麽?!」張副總大驚失色叫道。「總經理,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回扣?什麽靠山?」


    「裴先生是我們特地請來的專業經理人,他的工作是替委托人找出公司經營上的弊端,給予建議或間牒名單之類的報告,然後收取酬勞。我們一直都知道業務部有問題,也想過可能有收取回扣的事,卻始終找不到問題所在。所以我們才會委托他替我們找出答案。」總經理看著張副總與一旁早已麵無血色的李副理說。


    「董事長,這是誣陷,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回扣的事,您要相信我。」張副總激動的為自己辯駁,不敢相信事情竟會變成這樣。他們到底是在哪個環節出錯了,要不然怎麽會被揭穿呢?他絕對不會承認的,在沒有具體的證據可以將他定罪之前,他絕對不會俯首認罪,絕對不會!


    「你還想要狡辯嗎?」董事長憤怒指責。


    「董事長,我跟隨您幾年了,您怎麽可以不相信我的為人,卻相信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所說的話呢?這些年我對公司盡心盡力,盡忠職守的做了這麽多!」


    「就是因為做了這麽多,所以你才覺得應該要有相對的報償,收點回扣不算什麽,反正公司賺了那麽多錢。」裴名競冷笑的插嘴。「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不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我不巧剛好是你口中董事長的小兒子。」


    說完,他不理被嚇呆的家夥,徑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老爸,事情解決了,我要走了。改天再正式介紹你的兒媳婦給你認識。」他朝上位的父親說完,就拉著同樣被嚇得目瞪口呆的女友離開,因為接下來的事已經不關他的事了。


    一連串急轉直下的變化與發展,也抵不過她的裴經理竟然是董事長兒子這件事驚人,嶽姍真的被嚇呆了,完全無法接受這麽勁爆的事實。


    「你隻是為了要威嚇副總,才那樣說的對不對?」這是她回過神後,脫口而出的第一個想法。


    「說什麽?」裴名競反問。


    「說你是董事長的兒子這件事。」


    「這是真的。」他看著她。


    「不可能。董事長姓嚴,你卻姓裴!」


    「我跟我媽姓。妳應該知道董事長夫人姓裴吧?」


    「為什麽?」嶽姍還是無法相信這件事,裴經理的身份對她而言已經夠高不可攀了,現在他竟然還多了個少爺的稱號,這教她如何接受?


    「為什麽和我老媽姓,卻沒和我老爸姓嗎?」他自問自答,「簡單說就是我老爸太愛我老媽了,任我老媽予取予求的結果。不過也因為如此,我才擁有絕對的自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必被企業家第二代的稱號綁死。因此我還滿感謝我老媽的。」


    「我是問你為什麽從來都沒跟我提過你是董事長的兒子這件事?」她生氣的是這一點。


    「妳在氣什麽?」他問她。


    「我要和你分手!」


    他勃然大怒,陰寒的啾著她問:「妳說什麽?」


    「我要和你分手。」反正他們遲早會因為她的不配而走向分手的結局,不如現在就分開。


    董事長的兒子,他怎麽會是董事長的兒子呢?長得帥、能力強就算了,竟然還有這麽顯貴的身份,她根本就配不上他。


    即使他們再怎麽相愛,在家庭背景的懸殊差距下,定會產生問題,最後走上分手的命運。與其不歡而散,不如現在就分手,她還能留下美好的回憶。她自暴自棄的亂想一通。


    「好。」


    什麽?嶽姍呆住,抬頭看向他。「你說什麽?」她怔仲的問。


    「妳不是要分手嗎?好,我們分手。」他絕情的答應她的要求。


    她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錯愕到完全說不出話來,隻能呆愣的瞪著他,看他頭也不回的甩下她,獨自走開。


    分手。


    他竟然說好,竟然對她一時的氣話說好?!


    她覺得好生氣,但是一種深沉的哀傷卻從心底升起,將她整個人籠罩,讓她想哭卻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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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這樣分手了反而好,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曾交往過,也就不會有人針對這段未果的戀情冷嘲熱諷、說三道四,她還能保有回憶與平靜的生活。


    分手了也好,反正他們本來就不配。


    分手了也好,因為他配得上比她更好的。


    分手了也好,本來她就沒想過他們倆會修成正果。


    分手了也好,雖然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但是心好痛、好痛。她,不想和他分手,不想呀!嗚……


    蒼白的臉色,搖搖欲墜的身體,讓嶽姍回到辦公室之後,即使突然拿起包包說要早退,也沒人敢說什麽或是阻止她。


    離開公司後,她茫然的往前走,不斷地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裏去,隻知道她的心空空的,腦袋也一片空白。


    冷風吹過她的臉頰,揚起她的發梢,她沒有感覺。


    天空開始飄起毛毛細雨,然後愈來愈大,淋濕了她的頭發,她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空,轉身走到附近的騎樓去躲雨。


    雨停了,她仍站在原地發呆。


    天黑了,她也毫無所覺。


    直到她的肚子饑腸挽挽的發出一串突兀的聲響,她才霍然回神,找個地方坐下來吃東西。


    這一餐吃了很久,久到飯菜都涼了,店家要打烊了才結束。該回家了。這四個字突然浮現在她腦中,引發的卻是一串突如其來的淚水,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回哪個家,是和他同居的家,還是從這個月開始已經租人的家。她沒有家。


    分手。


    她怎能如此輕易的就對他說出那樣的話?


    分手。


    他怎能如此輕易的就答應說好?


    她是一時的氣話,而他呢?是認真的嗎?他真的打算要和她分手?


    果然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問題也不會消失,最後她還是得麵對它,得去想它,得去解決它。


    想笑,卻覺得全身無力,笑不出來。她真的是個笨蛋,過去那幾個小時她到底在做什麽呀?


    拖著無力的步伐走到路邊,斕了出租車回他家。


    遲早是要回他家一趟的,因為她的東西都還在他那裏,不回去也不行。


    出租車平穩的向前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太多路太累了還是怎樣,竟然昏睡了過去,直到抵達目的地,才被出租車司機叫醒。付了車錢喃喃地道聲謝謝,嶽姍走進大廈搭電梯上樓,直到走出電梯來到他家門前,她才渾身一僵的想到一件事― 她每天和他同進同出,根本就沒有帶鑰匙的習慣,所以,她回不了家。


    哈哈哈,她真的很想笑,但顏麵神經卻不受控製。


    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腳步跟著踉蹌,她伸手扶著牆麵,感覺頭有些暈,然後聽見身後好像傳來電梯開門的聲音。


    她轉頭看去,隻見裴名競怒氣衝衝的從電梯裏衝了出來,劈頭就朝她咆哮。


    「妳該死的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怒聲咆哮的模樣,連今天她跟他說要分手時,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怒不可遏。


    他在生什麽氣呢?不會是因為擔心她吧?她苦笑的搖了搖頭,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突然晃了一下,然後失去平衡的往下墜落!


    「嶽姍!」


    驚吼聲在她耳邊炸開,她跌進他強而有力的臂彎裏,瞬間被他抱進懷中。在她閉上眼睛跌入黑暗之前,最後映入她眼簾的是他一臉驚慌失措與憂心仲仲的神情,隱約還聽見他著急呼喊的聲音。「嶽姍!」


    嶽姍在醫院裏醒來時,已是隔天快要接近中午的時間,一個氣質高雅的婦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著她微笑。


    「妳醒啦?」婦人和藹可親的凝望著她。


    嶽姍轉眼看了一下四周,才又將視線轉回來,茫然又困惑的看著眼前的婦人,因為她並不認識她。


    「您好。」她猶豫的朝她點了下頭,根本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又怎麽會在醫院裏,而眼前這個氣質高雅的婦人又是誰?


    「看妳的樣子似乎很疑惑。」婦人柔聲微笑道。


    嶽姍從病床上坐起來,感覺喉嚨癢癢的,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對不起。」她開口道歉。


    「感冒了當然會咳嗽,妳用不著道歉。」婦人溫柔的說。


    嶽姍眨了眨眼,輕愣了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感冒了,難怪她會覺得全身無力,人還在醫院裏。隻是她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到達這裏的,還有,眼前這位婦人到底是……


    「對不起,可以請問您是……」


    「我是裴名競的媽媽。」


    她嚇得瞠目結舌,差點沒從病床上跌下來。「董、董事長夫人?!」


    「如果妳願意的話,可以直接叫我媽媽。」


    「媽、媽?」她瞪大雙眼,結巴的重複她的話。


    「乖媳婦。」董事長夫人高興的笑瞇了眼,嶽姍則被嚇傻了眼。


    「不是、不是的,夫人。」她迅速回神,急忙的搖頭解釋。「經理從來沒跟我提過結婚的事,所以我不能這樣叫夫人,對不起。而且― 」她驀然住嘴,沒把最後一句話說出口― 而且他們分手了。


    「而且什麽?」董事長夫人好奇的問。


    嶽姍搖了搖頭,壓抑不了眼裏的悲傷。


    「你們倆該不會是吵架了吧?」董事長夫人有些擔憂的問道。她沉默不語。


    「小姍。」董事長夫人親切的喚她。「我那個兒子從小被寵壞了,因為身為老麽,聰明絕頂的關係,所以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什麽東西是他想要卻得不到的,也因此,讓他養成現在霸道又傲慢的個性,妳要多擔待點。」


    「經理沒有錯,錯的人是我。」她愧疚的低下頭。


    「發生了什麽事?」


    她再度沉默的搖了搖頭。


    董事長夫人看著她,驀然輕歎了口氣。


    「不知道我說的話,妳信不信?」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輕柔的開口,「我覺得名競對妳的感情是認真的。他長這麽大,這是史上第一遭打電話向我這個媽媽求救,請我來幫他照顧一個人,還向我介紹說妳是我未來的媳婦。以前他從未將他的女朋友介紹給我認識,更別說還用到『媳婦』這樣的介紹詞。」


    愈是聽到這樣的說法,嶽姍愈是傷心難過。


    「他說要和我分手。」她心痛難耐的哽咽著。


    「說要分手的明明就是妳!」他的聲音突然從病房入口處傳來,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裴名競走進病房裏,手上提了兩袋從外頭買回來的午餐。


    「媽,我買了一份炒麵和一份牛肉燴飯,您想吃什麽?」他麵對母親,沒看她一眼。


    董事長夫人看著兒子,再看向病床上臉上蒼白的未來媳婦,搖了搖頭。


    「我回家吃。」她起身道:「你們倆好好的談一談,年輕人不要一吵架就說分手。競兒,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再這麽霸道任性,對女朋友要溫柔一點,否則小心娶不到老婆。」


    說完,她伸手拍拍未來媳婦的手。


    「我走了,要好好休息。」她溫柔的交代,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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