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和妖族雙方經過商議,最後決定十日後共討域外大陸的事宜,地點定在傳送陣跨東西南北各方的白氏屬城,落城。


    時間和地點都商定好了,但是落城之約未能如期舉辦,因為霜熊族發生了一件大事,少主霜洛澤隕落了。


    桫欏族,靈光殿。


    這已是桫欏族殿主和長老們本月第二次齊聚在此了,以往一年都不一定會有一次。


    “據說霜熊少主霜洛澤之死純屬意外,是與深海妖獸鬥法之時殞命。”


    “既然如此,霜熊一族為何拖延不肯如期赴落城之約?”


    ……


    “我倒是聽到消息,霜熊族的族長霜擎天懷疑他兒子是被人族害死的。”


    長老們你一言我一語,直到這時,花氏殿主花無缺忍不住開口了:“為人族所害的消息是聽誰說的?”


    妖族和人族正處在敏感期,這個時候霜洛澤死了,不排除是人族動的手,但也有可能是有人不懷好意,想借此挑起雙方矛盾。


    先是失蹤幾千年的桫欏族人出現在人族隱瞞萬餘年的域外大陸,如今又是霜熊族。


    霜洛澤那個孩子有多得霜擎天的看重花無缺是親眼見過的,若他的死真的與人族有關,此事必不能善了。


    被問到的林氏長老坦誠道:“有一個霜熊族的好友透露給我,觀傷口霜洛澤應是被深海凶獸泣漓的利爪所傷,但族長霜擎天另有懷疑對象。”


    “是誰?”


    這次問話的卻是林氏殿主。


    “昊氏。”


    諸位長老皆露出不解之色。


    “昊氏?”


    “昊氏殺害的霜洛澤?”


    “這沒道理呀,這個時候他們沒道理再去得罪霜熊族啊。”


    三位殿主目光對視,也忍不住點頭。


    此話沒錯,昊氏與他們族中的事情都還未交代清楚,這個時候再與霜熊族交惡,怕不是瘋了。


    一直默然不語的花雙花忍不住開口了:“泣漓是深海凶獸,極其罕見,若真的有恐怕也隻有在西部滑盧領地了。”


    滑盧族?


    眾人一愣,隨即嘩然。


    難道霜洛澤的死與滑盧族有關?


    “這麽說那霜熊少主的死與滑落族有關?”


    昊氏族地,長老們又被召集在一起,與桫欏族一樣,討論的事情正是與霜洛澤之死有關。


    一族少主身隕於本族來說自然是大事,但是對其他氏族來說卻不過同一個石子落入大湖中般,頂多冒出個小水花。


    不過這是擱在往常,如今時局特殊,霜洛澤之死的影響很可能會被無限放大。


    “他的肉身出現在西部海域,又為泣漓所傷,除了滑盧一族,還能是誰?”


    昊樓道君點頭讚同:“七長老這話有理,依我看此事與滑盧族脫不了幹係,不過這樣一來,對我們倒是有益。”


    至於為何有益,在場之人皆心領神會,若滑盧和霜熊兩族真的結仇了,那麽三大妖族無法結盟,如此在商討域外浮光大陸的事時,他們人族自然能處在上方,也能分得更多的利益。


    除此之外,若妖族真的同散沙般,桫欏族就算想借幾千年前的事情發難,恐怕也要好好掂量掂量,畢竟人族麵對妖族時都是一致對外的。


    昊氏族長點了點頭,露出笑容。


    而底下坐著的昊樓和昊軒二位長老對視一眼,也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來。


    昊氏尚不知霜擎天已經把他們作為懷疑對象了,隻顧幸災樂禍,坐等滑盧和霜熊兩族鬧起來。


    昊樓和昊軒兩位道君是一起離開的族長殿的,一路上邊走邊聊,看得出來心情很不錯。


    昊鳶正在走廊處急得轉圈,見到兩人出來,連忙上前行禮。


    昊樓笑著問道:“鳶兒,你怎麽在這?”


    昊鳶卻是把目光看向他身邊的昊軒道君。


    “鳶丫頭,你是找我?”


    昊鳶遲疑著點了點頭。


    兩人見她麵有急色,對視一眼,昊軒道君道:“走吧,去我院子裏說。”


    跟在他們身後行了一路,見老祖昊樓回了自己的院落,昊鳶輕輕呼了口氣,隨著昊軒道君一起去了他的院子。


    “這是奇了,有什麽事還要瞞著你老祖不曾?”


    等到進了院子,昊鳶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了昊軒道君好幾眼,但每每昊軒道君的目光看向她時,她又避開了。


    “在叔祖這裏,有話你就直說。”


    昊軒與昊樓兩人按照輩分算是兄弟。


    聽到昊軒道君的話,低著頭的昊鳶又抬頭看了他一眼。


    昊軒道君見她臉色有些發白,額頭有細密的汗珠,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昊鳶此時卻是搖了搖頭,接著行了個禮,這才道:“我、我聽說族中關了好幾個築基修士,想去看看。”


    “就為這個?”


    昊軒道君聲音裏明顯帶著疑惑。


    昊鳶抬頭露出一個笑來:“聽說是域外來的,我實在是好奇,叔祖,要不你帶我去看看?”


    說到後麵就要撒嬌來拉昊軒道君的袖子。


    昊軒道君雖還是覺得她之前的神態有些不對,但也未在多問,隻拋給她一個玉牌:“這麽點事犯得著你為難成這樣,我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


    昊鳶接過玉牌,道謝完就要告辭,看樣子是迫不及待要去看看那些被關的築基修士。


    “去吧去吧。”


    昊軒道君揮手,說著取出一張畫紙展開。


    走到門口的昊鳶轉頭瞥見畫紙上的人,腳步卻是一頓,猶豫了下又退了回來。


    “不是急著看人嗎,怎麽又回來了?”


    畫上女子容貌秀美,脫俗出塵。


    昊軒道君見她一直站著不走,忍不住側頭看她:“怎麽了?”


    昊鳶一指畫紙:“她是誰?”


    昊軒道君再看畫紙上的女子,隨即反應過來:“管她是誰,也沒有鳶丫頭你容貌傾城。”


    被如此誇獎,昊鳶卻是皺眉:“這個人我好像見過。”


    “什麽,你見過?”


    “嗯,容貌和氣質都很像,不過那人是碧眸銀發。”


    說到這裏,昊鳶又道:“老祖也見過她。”


    說來這畫像除了他,其他長老還真的沒有見過。


    昊軒道君把畫紙一卷,收了就往外走:“走,去找你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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