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其餘的四個團員，兩個在外地拍戲，一個日夜顛倒現在大約還在睡，而另一個年糕不熟不習慣。　　但年糕身份特殊，餘未晞不想帶他出去這種公共場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兩人同框被偷拍再被惡意揣測就不好了。　　餘未晞清楚知道自己黑粉有多少，不想讓年糕被傷害，被說哪怕一句不好。　　俞涵頓了頓問道：“不然讓年糕去封影帝家待？隔壁而已。”　　“……你瘋了嗎？”　　“不然呢，總不可能讓年糕一個人待家裏，你的其他朋友年糕又不熟，一定鬧。”　　餘未晞微微蹙眉。　　“你去醫院也不久。”　　餘未晞重重地歎了口氣。　　似乎隻能暫時放封硯那裏了，難得年糕不會怕他，雖然才剛見了幾麵。　　“年糕啊……”餘未晞上前捏住了年糕的臉頰道：“爸爸要出門一趟，很快就回來，年糕能不能在硯哥哥家等我回來？”　　年糕頓了頓，抓住餘未晞問道：“爸爸會回來找我！”　　“會，我很快回來。”餘未晞笑眯眯道：“年糕要聽話，我帶糯米去醫院。”　　年糕點頭如搗蒜。　　餘未晞喂了年糕喝完補湯，便一手提著貓籃子，一手抱著孩子去敲封硯的門。　　“怎麽了？”封硯已經換上了居家服，身上套著個寬鬆的白長衫，活脫脫一個退休老幹部的模樣。　　餘未晞道：“你不是說你隨時可以幫忙嗎？那幫我看著孩子吧，我送糯米去醫院檢查。”　　“好。”封硯笑眯眯地接過了年糕。　　餘未晞看著趴在封硯身上的年糕，微微蹙眉。　　雖然餘未晞隻是出去一會兒，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對象是封硯。　　“不用擔心。”封硯動作溫柔地摸了摸年糕的發頂笑道：“我會好好看著他。”　　“你要真不放心，不然我帶糯米去醫院？”　　餘未晞搖頭。　　那樣更不行，他有他自己的盤算。　　餘未晞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如果糯米真的被檢查出什麽問題……那他必須要解決，自己悄悄地解決。　　“我走了，年糕。”餘未晞伸手握住年糕軟乎乎的手道：“年糕可以嗎？”　　餘未晞還記得年糕第一次在俞涵那裏待的時候哭得呼天搶地的還以為爸爸不要自己了，俞涵讓年糕和餘未晞微信視頻都沒轍，試了很多次，年糕才慢慢對俞涵習慣起來。　　年糕點頭道：“我等爸爸回來，爸爸要回來！”　　“……好。”　　餘未晞無奈。　　年糕又忘記要叫哥哥這回事了。　　“回來給你帶蛋糕。”　　餘未晞離開後，年糕轉頭，呆呆地看著封硯。　　封硯抱著年糕走進了屋裏，年糕雖然喜歡封硯，但還是有些怕生，瞪著眼環顧四周這陌生的環境。　　封硯家裏和餘未晞很不一樣，餘未晞家裏充滿著同事和團員送的家具，有些亂，也沒有什麽特定的風格，怎麽隨心怎麽來，牆上還貼滿了年糕的畫、塗鴉和照片。　　是一個有些亂，但煙火氣十足的家。　　而封硯的就不同了，灰白的色調與簡單的設計卻給人帶來了隔離感與嚴肅，屋內整齊得一塵不染，似乎連所有家具都是經過精準計算，擺在了最好的位置。　　封硯留意到年糕的緊繃，柔聲道：“給你看小狗狗好不好？很可愛。”　　“狗狗？”年糕眨了眨眼。　　“發財！大順！出來歡迎我們的小朋友。”　　隨著封硯的叫喚，兩隻灰白相間的二哈撒丫子地從房間裏連跑帶跳地……撞了出來。　　一路撞著桌椅出來的，地毯都被他們給掀翻。　　封硯：“……”　　倒不必如此熱情。　　年糕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抓住封硯的衣袖驚疑不定地看著在封硯身邊轉來轉去，還不停搖著尾巴狂吠的兩隻二哈。　　“它們是喜歡你。”封硯抱著年糕蹲下，年糕就見其中一隻撲了上來蹭了蹭他的褲管。　　暖暖的。　　年糕眼睛微亮，看了封硯一眼，在他鼓勵的眼神下伸手揉了揉二哈湊上來的頭。　　那隻叫發財的二哈蹭了蹭年糕的手掌心，年糕頓時心花怒放，也不害怕了，湊前去抱住了發財和大順和他們玩了起來。　　封硯悄悄鬆了口氣。　　另一頭，餘未晞提著籃子走到電梯前，一邊打開地圖導航一邊按了電梯建。　　嗖——　　餘未晞驀地轉頭看了看身後，微微蹙眉。　　剛才，他似乎在角落裏瞥見一抹閃身過去的黑影？　　餘未晞頓了頓，走前幾步，想要看清。　　角落裏什麽都沒有。　　是看錯了嗎……？　　餘未晞眨了眨眼，心道也許是自己多心了。這裏是戒備森嚴的高級公寓，進出都需要證件證明，外人是混不進的。　　餘未晞揉了揉太陽穴。　　他因為係統的關係變得無比嗜睡，如今已經挺晚了，居然連幻覺都出現了。　　“叮咚！”　　電梯門開了。　　餘未晞戴上墨鏡和口罩，邁步離開。　　……　　餘未晞帶著糯米去獸醫院檢查之時就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晞晞？”　　餘未晞在櫃台處登記之時遇見了季時霖，季時霖是來給自家倉鼠買藥的，手裏一大袋的東西。　　季時霖見到餘未晞，神色頓時有些藏不住的高興。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之前《全偶》宣傳拍攝完你就走了，我也來不及找你出去聚一聚。”季時霖上前和餘未晞打招呼，看了眼餘未晞手中的籠子問道：“你養了貓？還是這麽小的。”　　餘未晞點頭。　　“先生可以進去檢查了。”護士帶餘未晞進了檢查的房間。　　季時霖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跟上。　　醫生是一個老伯伯，胡子花白，麵目和藹。　　醫生檢查了片刻，微微蹙眉，麵色也不太好。　　“這……”　　餘未晞心裏一跳，問道：“怎麽了？”　　“不確定，不確定，我做一套全麵的x-ray掃描檢查吧。”　　餘未晞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沒事，您直說。”　　老伯搖頭道：“是傳腹。”　　季時霖在一旁聽見了微微一頓，臉上也沒了笑容。　　餘未晞疑惑道：“那是什麽……？”　　老伯解釋道：“是貓咪的絕症，可以花費大量精力和金錢治療，但是存活機率不高，尤其是這麽小的貓……”　　餘未晞一愣。　　雖然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沒想到真的生病了，還是這麽嚴重的病。　　“晞晞……你別擔心，可以嚐試治一治……而且現在也還不確定。”季時霖伸手拍了拍餘未晞的肩膀安撫，語氣溫和。　　餘未晞不著痕跡地躲開，讓醫生帶糯米去做更詳細的檢查。　　在等候椅上坐了一陣，結果就出來了。　　醫生把報告遞給了餘未晞，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我建議嚐試治療，但如果試了不行，那還是安樂死吧，這病晚期會很痛苦。”　　餘未晞沒什麽表情地接過了報告。　　“你可以考慮一下。”醫生把治療手冊也給了餘未晞。　　餘未晞捏著那本手冊，在長椅上發呆。　　季時霖坐在一旁道：“晞晞，別難過……”　　“我沒難過。”餘未晞最後什麽決定都沒給，隻是提起籠子準備回去。　　“晞晞……？”季時霖有些驚訝，根本沒想到餘未晞會直接走。　　這貓那麽小，剩下的日子根本不多，要麽安樂死，要麽接受治療，必須選擇啊！　　餘未晞看著追上來的季時霖，心底有些煩躁。　　他就是特意不讓年糕和封硯跟來的，想著如果貓出什麽事了還有係統可以幫忙，但是季時霖在他身邊兜轉他壓根兒沒機會使用係統。　　“晞晞，你沒事吧？”季時霖也是一片好意，看著餘未晞麵色不是很好的樣子擔心他出事，問道：“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