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將近四十分鍾後,突然發現火光。


    那是篝火,伊恩立刻認出來,在野外生活不會生篝火的人,等於是海員不會遊泳,死路一條,所以篝火對冒險家而言非常重要,可以用來取暖、烤食,最重要是防止野獸和毒蟲入侵。


    從篝火是三角形的堆法來看,由於空氣流通的緣故,火勢非常旺盛,在黑夜中會顯得特別明亮,就像航海人須要燈塔一樣,都有指路的功用。


    由此看來,應該是洛莉的爸爸,怕女兒找不到回家的路,所生的火。


    「是我爸爸,一定是我爸爸生的火。」洛莉歡喜大叫。


    「洛莉!」支著木棍的男人半跳半跑地奔過來,從奧朵雅手上接過洛莉。


    「你是不是叫莫托?」奧朵雅把洛莉的爸爸從頭到尾打量一遍。


    「奧朵雅!」莫托興奮的說:「洛莉,快叫姑姑。」


    「姑姑。」洛莉一喊,莫托和奧朵雅相擁而泣,場麵極為感人。


    難怪伊恩覺得洛莉似曾相識,原來她是奧朵雅的外甥女。


    莫托平複情緒後問:「奧朵雅,這位先生是?」


    「他是伊恩,是來幫我解除詛咒的。」奧朵雅又將洛莉抱過去。


    「你好,莫托先生。」伊恩和莫托兩人用力握了握手。


    「我很好,這六年來再沒有一天像今天這麽好。」莫托大笑。


    基於禮貌的關係,伊恩隻好跟著大笑,而洛莉也有樣學樣,隻有奧朵雅蹙著蛾眉,她心中有好多問題要問:「二哥,你為什麽整整六年沒有點燈?」


    「先到洞裏去坐,站著抱這個小麻煩說話,會累死人的。」莫托一拐一拐地走在前麵,伊恩跟著身後,不經意地朝他受傷的腿看了一眼,愕然發現他的腿傷其實不是傷,而是個洞,黑黝黝的洞。


    「你的腿……」一進到山洞,伊恩忍不住發問。


    「不要緊,是巫術,過了後天自然不藥而愈。」莫托態度輕鬆。


    「二哥,你怎麽會得罪巫師?」奧朵雅把洛莉放在鋪著獸皮的石床上。


    「這事很複雜,我必須從頭說起,奧朵雅,你想問的問題,在我的故事中一一都會有答案。」莫托坐在一塊石頭上,並以手勢示意伊恩和奧朵雅隨便找塊石頭坐,因為他的故事很長。


    「我這兒有好酒和牛肉幹,咱們邊喝、邊吃、邊談。」伊恩提議。


    「太好了,我肚子裏的酒蟲有福了。」莫托接過酒,了一大口。


    「我和丁丁都還要吃剛才的餐包。」洛莉一旁嘴饞的說。


    「這一袋都是你的了。」伊恩把一袋餐包拿給洛莉。


    「洛莉——」莫托使了一個眼色。


    「謝謝叔叔。」洛莉不情不願地大聲道謝。


    「好乖。」伊恩輕拍她的頭,小聲問:「還討不討厭我?」


    「你是姑姑的男朋友,我當然不會討厭你。」洛莉貼著伊恩的耳朵說。


    聞言,伊恩冒出一身冷汗,洛莉鬼靈精怪,小小年紀就能讓色男人啞口無言,長大之後還得了,不把全天下的男人當肉毯踩在腳底下,才怪!


    一想到這,伊恩心裏發毛,不寒而栗。


    他縱橫女人堆多年,女人向來對他言聽計從,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感到如此害舊,今天他居然栽在一個五歲女童手中,幾句話就讓他陰溝裏翻船。


    洛莉為什麽會有讓人感到又愛又怕的神奇力量呢?


    光憑那張楚楚動人的小臉蛋,他可以想像到她日後必是x0美人一個,很多男人要倒大黴了。他很慶幸到那時候他已是個老頭子,不過他開始替他未來的兒子擔憂,看來他得天天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他兒子別遇見這位男人克星。


    莫托咳了一聲,把伊恩從失神中拉回來。「莫莉,爸爸跟姑姑和叔叔說話,你乖乖吃餐包,吃完餐包和丁丁玩,不準吵鬧,聽到沒?」


    「是。」洛莉點頭,不敢把腳痛的事說出來。


    「這有一瓶藥,塗在腳痛的地方,腳就不會痛了。」伊恩主動提起。


    「謝謝。」洛莉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


    「洛莉你腳痛為什麽不說?」莫托心如刀割。


    「爸,你去忙你的,我會自己擦藥。」洛莉懂事的說。


    「要不是有洛莉相伴,我早就熬不下去了。」莫托吸了吸鼻。「言歸正傳,就從六年前說起,當年我被瑞士銀行追得走投無路,想說這片森林其實是蠻好的藏身處,於是我又回到這兒,過著原始人的生活,結果遇見米娜,倆人產生了情愫,生下洛莉的那天,天空發生異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自稱是米娜的未婚夫,強行要把米娜帶走,並揚言要作法殺了我和洛莉……」


    「我想這個不速之客應該就是巴幽達巫師。」伊恩立刻斷言。


    「是他沒錯。」莫托猛了一口酒。


    「後來他為什麽放過你們?」奧朵雅心急的問。


    「米娜以死相脅。」莫托羞慚地:「我真是個沒用的男人,不單不能保護妻子,卻還要妻子保護……」此時,莫托的聲音出現抽搐的現象。


    「爸你的聲音怎麽了?」洛莉驚奇地張大嘴,嘴裏還含著一大塊餐包。


    「二哥你冷靜一點,在孩子麵前,你不能哭。」奧朵雅壓低聲音。


    「爸沒事,剛才喉嚨裏有痰,所以說話怪怪的。」莫托掩飾。


    「巴幽達是大巫師,就算你會中國功夫,也不是他的對手。」伊恩安慰。


    莫托點點頭,接續著說:「為了保護洛莉,我隻好眼睜睜地看他帶走米娜,但他並不是真心要放過我和洛莉,我的腿被他施法,每年會有七天變成現在這樣,不良於行,而洛莉則是一生多災多難。」


    「差勁,他居然連嬰兒都不放過。」奧朵雅抬起頭,不讓眼淚滴下來。


    「因為他怕洛莉,洛莉是未來的巫後。」莫托石破天驚的說。


    「難怪我覺得洛莉特別,真是失敬!失敬!」伊恩朝洛莉拱了拱手。


    「她能不能成為巫後,還是個未知數。」莫托歎了一口氣:「巴幽達封住她的潛質,不讓她有機會接觸巫術。」


    「能夠說出洛莉是巫後這種話的人,應該是個大巫師,你不必太煩心,洛莉一定會突破障礙。」伊恩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令莫托佩服。


    「預言的人是洛莉的外公,米娜的爸爸,同時也是巴幽達的師父。」


    「他為什麽不救米娜和洛莉呢?」奧朵雅質疑。


    「他已經過世,米娜的第一個女兒會成為巫後是他臨終前的預言,被巫界視為大事,當時大家都希望巴幽達和米娜結婚,生出令人景仰的巫後,可是米娜以要替父親守喪三年為由,拖延和巴幽達的婚事,一個人常獨自到林中散心,結果和我相遇相戀……」莫托的臉上泛著甜蜜的紅光。


    「巴幽達為什麽不殺了洛莉,永除後患?」伊恩奸奇的問。


    「如果他這麽做,所有的巫師會聯合起來對付他。」莫托回答。


    「一定有很多大巫師想收洛莉為徒,你為什麽不去求援?」


    「巴幽達施法,讓森林裏的人走不出去,森林外的人走不進來。」


    「難怪在福山降落時,明明看到都布都拉河,卻找不到。」伊恩恍然。


    「我們能順利到此,一定是大哥顯靈。」奧朵雅神情激昂。


    「日後,我會替大哥好好造一個墓。」可見木樁上的姓是莫托寫的。


    「照這麽說,就算以死相求,巴幽達也不可能出手相救。」伊恩回到主題。


    「他恨不得我們鳩摩羅家族死光光。」莫托咬牙切齒。


    「那奧朵雅和洛莉豈不是沒救!」伊恩失望,白跑了一趟。


    「米娜能解開奧朵雅的詛咒,她爸爸是當年的巫師。」莫托抓著頭說。


    「她呢?」奧朵雅以嘴唇努了一下洛莉的方向。


    「米娜在巴幽達身邊五年,不知道找到破解方法沒?」莫托憂愁。


    「我現在就去救米娜。」伊恩立刻從石頭上魚躍而起。


    「後天去。」莫托解釋:「我剛才說今天是我六年來最快樂的一天,因為你們來的時機剛剛好,一年隻有一次機會,後天是普托的生日,那天他必須閉關一天,我們有絕佳的機會救出米娜。」


    「感謝上帝,聖龍有救了!」奧朵雅默默地禱告。


    第二天,伊恩和洛莉倆人歡喜地去偵察巴拉姆村。


    目送他們一大一小背影消失的奧朵雅,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


    附在身上十八年的詛咒要解開了,照理說奧朵雅應該比任何人都高興,可是她笑不出來,她的眼淚無聲無息地率先流了下來。


    這是因為,她和伊恩的緣分是建築在詛咒上,若不是詛咒,她不會認識他,不會初嚐愛情滋味,也不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可以像火一樣燃燒。


    一想到他的聲音、他的體格、他的味道、他的手指,她的臉霎時泛起美麗的紅暈,她的體內流動火辣辣的熱浪,她確信他是唯一能讓她欲生欲死的男人,雖然她不知道那會是什麽樣的快樂,但她迫切想知道他進入她時的感覺……


    在詛咒解除以前,她發誓她一定要得到他。


    就算他看輕她,她也無所謂,她早就有此覺悟了。


    她用手指抹掉臉上的淚痕,眼神充滿鬥誌,沒時間哭了,今天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她必須快點想一個天衣無縫的計策勾引他。


    過了今天,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時莫托從山洞跛著腳走出來,一隻手支著拐杖,另一隻手抱著充當床單的獸皮,拿到石頭上曬太陽,因為米娜明天有可能會被救回來,讓她看見一個幹淨的家——指的是山洞,她一定會很稱讚他這個身兼母職的父親做得不錯。


    他來來回回好幾趟,甚至從奧朵雅眼前走過,奧朵雅都沒有幫他的意思,他感到納悶,叫了她幾聲,她也完全沒反應。


    「奧朵雅,你是不是有心事?」莫托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肩膀。


    「不過是擔憂伊恩和洛莉的安危。」奧朵雅的眼神飄忽不定。


    「你在文明世界呆久了,居然學會說謊。」莫托斥責。


    「二哥對不起,我不該騙你,因為我怕說出來會讓你煩心。」奧朵雅認錯。


    「你是我妹,為你操心是應該的。」莫托愛憐地摟了摟妹妹的肩。


    「這事說來話長,要從尼泊爾……不,還是從香港說起好了。」奧朵雅深吸一口氣,想要以很鎮定的口吻說話,但聲調仍然不穩,而且還帶著哭音:「在我來這之前,我在香港見到小哥了。」


    「他現在怎麽樣?」莫托不由地雙眉糾在一起。


    「很慘,他被一個壞人用毒品控製,而且雙腿還被鋸掉。」奧朵雅哽咽。


    「古納萬個性溫和,不太可能與人結仇……」莫托百思不解。


    「那個壞人和小哥本來是朋友……」奧朵雅感歎的說。


    「把瘋子當朋友,也隻有古納萬這笨蛋才做得出來。」莫托槌心肝。


    「他比瘋子還可怕,他根本是惡魔。」奧朵雅顫著唇說。


    「這麽說,古納萬是沒救了……」莫托眼眶變紅。


    「有救,有辦法救……」奧朵雅喃喃道。


    「什麽辦法?你快說。」莫托的眼睛變得又亮又大,充滿希望之光。


    「隻要殺了伊恩,古納萬就可以得到自由。」奧朵雅吐實和潑冷水沒兩樣。


    「天啊!這事怎麽會跟伊恩扯上?」莫托揚了揚眉,十分訝異。


    「我隻知道伊恩是那個壞人的仇人,其餘一概不知。」奧朵雅聳了聳肩。


    「你……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伊恩。」莫托單刀直入。


    奧朵雅大方地點頭:「所以我下不了手。」


    莫托沒說話,合上眼,表情顯得相當嚴肅和掙紮。


    「二哥,你是不是想怪我不念手足之情?」奧朵雅麵色凝重。


    「不怪你,隻能怪天,是天讓古納萬認識壞人。」莫托深明大義。


    「我們鳩摩羅家族,被天意捉弄得真慘。」奧朵雅自嘲。


    「你跟伊恩進展如何?」莫托一副關心婚事的樣子。


    「我跟伊恩隻是普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奧朵雅急急否認。


    「他肯為你冒生命危險,這不是因為愛,是因為什麽?」莫托言之有理。


    「他不能愛我,他有未婚妻了。」奧朵雅不禁苦笑。


    「什麽?那你算什麽?情婦?」莫托用憤怒的眼光望著奧朵雅。


    「我不算什麽,隻是我一廂情願地愛他,他並不知情。」奧朵雅毫不畏縮。


    「他從你的身上沒得到好處,為什麽還要幫你?」莫托頗不以為然。


    「看我可憐。」奧朵雅記得她是用眼淚感化了伊恩。


    「天底下隻有愛,才會讓人肯用命來交換。」莫托想到米娜,一陣心酸。


    「就算他愛我,我也不會嫁給他,我不願他為我背負喜新厭舊的臭名。」奧朵雅忍住不說,她想陪小哥一起到九泉和父母、大哥相聚的打算。


    莫托悶哼了一聲,顯示他覺得奧朵雅的想法十分愚蠢。


    愛是要爭取的,如果遇到難關就退縮,像他在愛上米娜之前,就知道巴幽達是他的情敵,可是他並沒因此放棄愛情,相反地他勇往直前,所幸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得到米娜全心全意的愛。


    奧朵雅會有退讓的觀念,莫托並不太意外,因為她從小就喜歡做蠟燭——犧牲自己,照亮別人。


    當年爸爸還在世時,一家人一起逃亡,三餐經常是有一餐沒一餐,每次乞討來第一碗飯時,爸爸叫奧朵雅先吃,奧朵雅總說她不餓,要爸爸和兄長先吃,到現在她還是這樣替人著想,善良的天性,不知該說是可喜?還是可悲?


    是可悲。莫托深信,愛情沒有孔融讓梨的道理,隻要郎有情、妹有意。他看得出來伊恩很喜歡奧朵雅,既然雙方皆有情,就應該終成眷屬。


    至於伊恩的未婚妻,她才是應該退位的!


    伊恩一定是對她的愛已經淡化,奧朵雅才會後來居上。


    胳臂是向內彎,他做哥哥的當然要不擇手段讓妹妹得到幸福。


    米娜的巫術雖然比不上巴幽達,但用巫術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死心塌地,在巫術的領域來說,是很簡單的,米娜一定會。


    隻要妹妹能幸福,再可恥的事,天下的好哥哥都應該義無反顧。


    奧朵雅一看到莫托嚴酷的表情漸趨平和,甚至露出疼愛妹妹的眼神,逮著機會說:「二哥,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什麽事?」莫托以為妹妹想通了,要他助她橫刀奪愛的一臂之力。


    「對伊恩的大恩大德,我想以身相許。」奧朵雅意誌堅定。


    「你想用懷孕逼他負責?」莫托嚇一跳,沒想到奧朵雅那麽聰明。


    「你想到哪裏去,我隻想報恩,不想婚姻。」奧朵雅無愧的說。


    「我不答應。」莫托咬著牙說。


    「二哥,你別生氣,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奧朵雅恬不知恥的繼續說:「我愛伊恩,除了他,我誰都不要,明天他要去巴拉姆村,誰也不敢保證他一定能救出米娜,萬一他失敗死了,沒讓他抱過我的身體,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奧朵雅,我的妹妹,你好傻,你太傻了。」莫托不停地搖頭。


    看來,還是要請米娜幫奧朵雅這笨小姑,找到終身幸福。


    在此同時,洛莉這個未來的巫後,年紀雖小,但做事已有大將之風。


    她不但會爬樹,而且還懂得用藤曼和樹枝偽裝,讓人根本看不出來樹上有人,所以伊恩有很充足的時間,用小型望遠鏡仔細勘察巴拉姆村的地形環境和村人生活作息。


    勘察工作順利結束後,伊恩背著腳痛剛好的洛莉,朝山洞的方向走回去,而洛莉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命令他,頗有巫後的雛形,這讓他心中大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慨,不過麵對未來的巫後,隻能巴結,不能得罪,否則小命休矣。


    來到半途,伊恩放下洛莉,倆人在樹蔭下喝水休息。


    「你臉上寫了五個字。」洛莉以狡黠的眼光緊盯著他的臉。


    「什麽字?」伊恩暗暗心驚,洛莉眼裏有一種遠超過五歲小女孩的成熟。


    「我愛奧朵雅。」洛莉一針見血的說。


    「難道洛莉不喜歡奧朵雅嗎?」伊恩嚴陣以待。


    「我當然喜歡姑姑,但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洛莉老氣橫秋。


    「你才五歲懂什麽叫愛嗎?」伊恩感到全身血液向上湧,臉又紅又熱。


    「我不止五歲,如果加上前世的年齡,我現在有九十歲了。」洛莉傲視道。


    「你在胡說什麽?」伊恩瞪大眼睛,倒抽一口冷氣。


    「這是個秘密,爸爸並不知道,我怕他知道後會嚇壞。」洛莉自顧說。


    「搞不好他知道後很高興,帶你去美國成為金氏記錄的奇人。」伊恩嘲諷。


    「你錯了,爸爸一點也不高興我是巫後。」洛莉歎息。


    「那你自己呢,你想成為巫後嗎?」伊恩問。


    「被很多人當神一樣崇拜,頂不錯的。」洛莉發出自得意滿的笑聲。


    「原來你喜歡當偶像,嘔吐的對象。」伊恩皺著眉,一臉嗤之以鼻的表情。


    「你自己還不是,喜歡當大眾情人,很多女人也把你當神一樣崇拜,據我所知你曾讓很多女人傷心。」洛莉毫不客氣地還擊。


    「輸給你了。」伊恩兩手交握,做出甘拜下風的姿勢。


    「我今天會把我的秘密告訴你,是因為我看見你的內心,現在正在煩惱,自己該選擇那一份愛情?」洛莉這席比心理醫生還準的分析,可以說是伊恩這一生中,所聽過最讓他震撼的話。


    「可能嗎?內心能用眼睛看到?」伊恩半信半疑。


    「不是用眼睛看,是用靈魂,我用我的靈魂看見你的靈魂。」洛莉解釋。


    「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成為偉大的巫後。」伊恩五體投地的說。


    「我也這麽認為。」洛莉自信滿滿。


    「既然你有九十歲的人生經曆,那你說我該怎麽辦?」伊恩討教。


    「你真笨,奧朵雅是我姑姑,我當然要你選擇她。」洛莉輕笑。


    「另一個女人怎麽辦?」伊恩擔憂的是落選的那個。


    「看她自己想得開想不開。」洛莉漠不關心。


    「白問。」伊恩站起身,活動筋骨,做了做伸展運動。


    「我勸你早點下決心,不然你會害死其中一個女人。」洛莉警告。


    「哪一個會死?」伊恩急得幾乎無法呼吸。


    「天機,我不能告訴你。」洛莉抿嘴,使唇線變得像刀一樣薄。


    命關天的事,她居然賣關子,氣得伊恩真想掐她的脖子,要她吐出話來。


    沒關係,伊恩要自己冷靜一點,他的大腦一向靈光,從洛莉剛才的話中找到答案應該不是難事。左思右想,他想到了,洛莉表明要他選擇奧朵雅,而雀喜兒個性強烈,會因此受不了刺激而尋短。


    如此看來,他絕對不能跟奧朵雅發生肉體關係!


    回到山洞時天色已經變黑,看樣子半個小時之內會下一場不小的雨。


    「奧朵雅人呢?」伊恩一回來就問正忙著收獸皮的莫托。


    「她說要到前麵的林子摘野莓。」莫托指點。


    「雨快來了,不知道她回得來回不來?」伊恩不安地搓手。


    「她早該回來了……」莫托擔憂。「林子裏蛇多,不知道她會不會過上?」


    「我去找她。」伊恩心頭狂跳,一個箭步衝進林子裏。


    洛莉喃喃道:「愛像大海,能載舟,也能覆舟。」


    莫托懷疑自己耳朵有毛病,問:「洛莉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伊恩叔叔比野狼跑得還快。」洛莉發出孩子氣的純真笑聲。


    「你乖乖待在山洞裏,不論有什麽事都不準出去。」莫托交代。


    「會發生什麽事嗎?」洛莉急急問。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問。」莫托白了一眼。


    此時一道閃電劃空而過,仿佛要把大地劈開般嚇人,洛莉感到不妙,她已經猜到爸爸和姑姑聯手設計了什麽事,她必須去阻止,可是她的行動被限製住了,而且她又不能要爸爸停止,爸爸一定會覺得奇怪,她怎麽會知道他們的計劃?


    洛莉低歎一聲,她得趕快想辦法溜出山洞……


    不然,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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