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晚寂靜,我又跟孟響並頭而臥,所以能夠聽到王琳的說話聲。


    “小琳咋啦,娟姐那邊有事嗎?”孟響張口就問。


    “沒有,我隻是……突然好害怕,感覺我姐,是不是出事了!”王琳說,聽她聲音,確實充滿了恐懼感。


    “你是不是做惡夢啦?”孟響一下子坐起身來。


    我也跟著起身,仍將她摟在懷裏,所以她手機裏的聲響,我依舊清晰可聞。


    “是,我剛剛做了個惡夢,好可怕的!我看見我姐,像個……鬼魂一樣飄來飄去,而且,她還在哭,說她快要死了,叫我想辦法救她!孟響你說……我姐會不會……”


    “不會的!”孟響趕忙接口,“隻是……好奇怪哦,我昨天前天都夢見過娟姐,而且跟你一樣,夢見娟姐……飄來飄去,而且還哭著求我救她!”


    王琳在電話裏邊“啊”的一聲叫,大概驚醒了洛洛,我聽見洛洛叫了一聲“小姨”,王琳壓著聲音哄了一哄,才又小聲跟孟響說話。


    “孟響怎麽會這樣?你一說,我倒更怕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高力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我總覺得……”


    孟響沒有把話直接說完,而是琢磨著該如何措辭。


    孟響的停頓,倒令王琳愈顯緊張,趕忙問道:“覺得什麽啊?孟響你直接說就是了,沒什麽好忌諱的!”


    “我覺得,那屋子陰沉沉地,我還跟高力說要把屋子裏裏外外好好清掃一遍,可高力不讓,說是別人家的屋子,不能亂動!”


    “什麽別人家的屋子呀,他可真夠見外的!不過孟響,我也覺得這屋子陰沉沉地,不如你明天早點過來,咱們明天一起掃掃屋子,把被褥床單什麽的都洗洗曬曬!”


    “行,我明天一大早就過去!”


    孟響掛掉了電話,重新躺下來,仍舊窩在我的懷裏,說道:“我總覺得這事有蹊蹺,怎麽可能我連著兩晚做同樣的夢,今天又換了小琳也做同樣的夢呢?你這個超自然調查人員,就真的一點不奇怪?”


    要說我一點不奇怪那是假的,從昨天來到雲琅,得知王娟居然在同一個夜晚、甚至有可能是在同一時間,跟孟響做了同樣的一個夢,我就已經感覺十分奇怪。


    雖然我用“心靈感應”來勉強解釋,但其實我自己心裏也在懷疑:心靈感應,真的能有這麽強烈嗎?


    所以在昨天晚上送了王娟去醫院之後,我已經在王娟家裏裏外外走了一圈,尤其是王娟臥室裏,我更是仔仔細細感受了一下,但是我沒能感受到任何異樣。


    而今聽孟響問起來,我隻能搖頭,說道:“我也不是一點都不奇怪,可我在王娟家裏確實沒有感受到任何怪異的氣氛!”


    “娟姐現在昏迷不醒,連醫生都說很奇怪,你不覺得這已經夠怪異了嗎?”孟響反駁。


    “可你讓我怎麽辦?抓一個鬼魂出來問問?我可沒有這本事!”我無奈苦笑。


    “大晚上的,別說什麽鬼不鬼的!”孟響立刻說,更往我懷裏縮了一縮。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起床就往王娟家趕。


    就在王娟家小區附近一個小吃店吃了早餐,給王琳跟洛洛也帶了一份,等到了王娟家,王琳跟洛洛已經起床,王琳當真在裏裏外外打掃房間。


    孟響讓王琳跟洛洛先吃早餐,由她接過笤帚接著打掃。


    王琳卻道:“我姐這床底下髒得很,等我爬進去全都掃幹淨了你再接手!”


    孟響說道:“誰家的床底都髒,也就你會爬到下邊去打掃!”


    她嘴裏說話,一邊從屋子裏邊走出來,跟我一同打開飯盒,先照顧洛洛吃早餐。


    就聽見王琳在臥室裏“咦”了一聲,忽然叫起來:“孟響你快進來!”


    我聽她叫得十分緊急,也跟著孟響進去,卻見她手上拿著一個什麽東西,一臉的憤怒之色。


    “什麽呀?”孟響問。


    “你看看!”王琳把那樣東西往孟響手裏一遞。


    孟響接過來一看,“呀”的一聲脫手拋開。


    我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仔細看時,卻見竟是一個白布做成的小玩偶。


    表麵是白布,但可以感覺到,裏邊應該塞的是幹草。


    那小布偶做得一點也不精致,隻不過能夠分得清四肢、頸脖、以及頭部。


    圓圓的頭部上一麵用墨水勾畫出了眉眼口鼻,另一麵完全染黑,就好像頭發一樣。


    而在那小人胸脯上,用墨水寫著“王娟”兩字。


    小人的背部,則寫著一組代表年月日的數據。年月日下方,另有一個數據,是1.68。


    不消說,這肯定是王娟的出生日期,以及她的身高。


    最讓人生氣的是,整整九枚鋼針,密密麻麻紮在那小人身上。其中頭頂一枚直接往下紮,前胸後背則交叉著各紮四枚。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用紮草人這種方式咒人?”孟響說,一臉的不可思議。


    事實上我也感覺不可思議。


    紮草人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一種邪術,我本來以為那就是民間百姓發泄仇恨的一種方式,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方式好像還挺管用。


    “這肯定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做的,然後讓柏思強放在了我姐床底下!”王琳氣得漲紅了一張俏臉,“難怪我會做惡夢,而且我姐……連醫生都說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醫生的確說過,給王娟輸血沒效果,就好像不知道把血輸到哪兒去了一樣。難道王娟的病,當真跟這個針紮布偶有關?


    就這麽一個小布偶,竟會產生這麽大的魔力?


    “不行我現在就拿這個草人去問問柏思強跟那個女人去!我非要把這草人身上的鋼針,直接紮到那女人臉上去!”


    王琳又說,一手從我手裏抓過小布偶,怒氣衝衝就往外走。


    孟響趕忙伸手拽住,說道:“小琳你先冷靜點,咱們現在最關鍵是要救娟姐!如果娟姐真是因為這個……紮草人,那你想想,多可怕呀!”


    王琳稍稍一愣,之前她隻顧氣惱沒有細想,被孟響一言提醒,不由得慢慢變了臉色,問孟響:“你說……這紮草人,真是我姐生病的原因嗎?”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高力你說呢?”


    孟響將眼光投射向我,我也是一頭霧水,隻能搖頭。


    “現在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我想,真要娟姐是因為這個小布偶才生病,那恐怕要先找到製作這個小布偶的人,娟姐才能夠慢慢好起來了!”


    “不用找,肯定是那個狐狸精所為!”王琳說,再一次顯出怒氣衝衝。


    “就算是那女人做的,咱們現在去找她,她恐怕也不會承認吧?咱們又不可能拿著這個紮草人報警抓她,拖得久了娟姐隻怕撐不住!”孟響說。


    “那你們說怎麽辦吧?”


    孟響也不知道怎麽辦,隻能再次轉頭看我,問我:“如果娟姐的病真是因為這個紮草人,那拔掉草人身上紮的這些針,娟姐是不是就能好起來了?”


    我琢磨著尚未作答,王琳卻搶先接口,說道:“不錯,先拔掉這些針再說!”


    我其實並不認為拔掉鋼針王娟就能馬上好起來,涉及到詛咒之事,不可能這麽容易解決。


    反而我怕貿然行事,會傷了王娟的性命。


    可是沒等我開口阻止,王琳已經伸手拔掉了小人頭頂上的那枚剛針,再將小人前胸後背所有鋼針全都拔掉。


    之後王琳飯也吃不下,仍要出門去找柏思強跟餘蓮蓮算賬。


    孟響勸她不住,隻能陪著她出門。


    不想剛剛從電梯出來,王琳的手機就響了。


    王琳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不由得麵色一變,忙放到耳邊問道:“孫特護,我姐是有什麽事嗎?”


    不知道孫特護在電話裏說了什麽,王琳一下子白了臉色,沒等收起手機,已經在跟孟響說道:“孫特護說,我姐剛才突然尖叫了一聲,緊接著心跳紊亂,呼吸也不對,現在已經送進急救室急救去了!”


    孟響“啊”的一聲,說道:“怎麽會這樣?”


    她轉眼看我,王琳則忍不住地已經開始掉眼淚。


    偏是被王琳牽在手上的洛洛抬起小臉問了一句:“小姨,我媽……是不是要死啦?”


    王琳張張口,卻差點兒哭了出來,忙伸手抱起洛洛直向前奔。


    孟響緊挨著我,看來也要哭了的樣子,問我:“到底怎麽回事啊?你說……跟那個紮草人有關係嗎?”


    我心裏認為是有關係的,因為照我看來,像詛咒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再想解除,要麽就得是下咒的人親自動手,要麽就得請道法高明的人來做法。


    可如今王娟命在垂危,正如孟響所言,我們就算拿著那個小布偶去找柏思強跟餘蓮蓮,一則那兩人未必會承認,二則恐怕也有點來不及。


    所以我心思轉動,很快撥通了玉州市馬隊長的電話。


    我也不跟馬隊長說廢話,隻請他即刻趕往雲棲觀去見華清道長。


    馬隊長根本沒問什麽事,直接說道:“正好我現在就在西郊這裏,離雲棲觀很近,我現在趕過去,大概十幾分鍾就可以趕到!”


    我連聲稱謝,等掛掉手機,我們也走到了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


    (請看第505章《冒險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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