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則沒忍住嫌棄了他一下:“江少亭,燎原給你的設定是和我打擂台的流量鮮肉,你能不能偶爾也想一下我們之間的競爭關係?”江少亭立刻保證:“哥,我不和你競爭,我的資源都可以送你!”……神經。陸持之回到餐廳,桌上的人已經喝上了,看到他回來,霍其深立刻給他倒了一杯,他走過去說:“別倒,我不喝。”霍其深立刻收了手:“這酒可有百年了,我特意帶來讓你嚐嚐的,真不喝?”陸持之淡笑一聲:“你們喝吧。”霍其深別有深意的說:“持之,這季則是我們特意幫你喊來的,你真不要?”李湖還在那兒坐著,聽了這話麵上不太好看,不過又不好明著落幾人麵子,便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季則真不好這一口,他和我們劇組一個女演員關係挺好的。”這就是無中生有了,但是管他呢,季則是他很看好的人,他不想就這麽聽著這些人用下流的語氣來聊季則。霍其深挑眉,靠著椅背抽出一支煙來,然後看了陸持之一眼,又把煙給裝了回去:“我看他直不了。”語氣十分肯定。陸鳶發了一堆話過來給陸持之,他正低頭看,在他看來全是廢話,他三兩句便把陸鳶解決了,順手刷了一下朋友圈,似乎在認識小澤在此之後,他刷朋友圈的次數都多了很多。小澤在此每天都會發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圈,昨天竟然發了一個轉發九塊九拚團兩個柚子的朋友圈,他有些搞不懂,一個能花三萬請一個網戀對象的人為什麽要拚這種廉價團。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往下翻了沒幾條,便看到了小澤在此的朋友圈,然後愣了一下,小澤在此見到暗戀對象了?他點進小澤在此的資料,進入他的主頁,看到他幾個小時之前還發了一條,語氣十分興奮:要去見雲對象了!!!!!開心!!!!!!!!!雲對象?隻聽過雲吸貓,沒聽過雲吸對象的。他放下手機,聽到林勳對霍其深說:“你別腐眼看人基,我看季則挺正常的。”霍其深翹著腿有些得意的說:“那你是沒看到一頓飯的功夫季則看了持之多少次,他絕對對持之有意思。”陸持之冷下臉,聲音都冷了幾分:“以後不要把這種人往我麵前帶,我對男人沒興趣,你喜歡就自己玩。”餐廳裏安靜了幾秒鍾,在場的人除了李湖,和陸持之認識都超過十年以上,不說關係多親密,但是絕不生疏,他們或是自己做生意,或是做家裏的生意,多多少少都有點依附陸家的意思,平日他們和陸持之相處都盡量表現得自然親密,仿佛這樣就真的和陸持之是好朋友,也經常會和陸持之開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陸持之這人性子雖然冷淡,但是他很少生氣,能讓他說出這種話,看來真的是踩到了他的底線。季則和江少亭剛走到餐廳門口便聽到了這麽一句話,還是出自陸持之之口,季則隻覺得平地一聲雷,臉上的血色全部散去,大腦內的東西也被炸平,讓他有一種極速的失重感。他失去了聲音,也失去了心跳,藏在口袋裏的拳頭不停地顫抖,心裏有了巨大的失落,是不是無論他多努力,在陸持之眼中都是‘你喜歡就自己玩’的那種對象。江少亭幾乎是聽到這句話立刻就轉頭去看季則,看到季則的模樣,他嚇了一跳,拉著他的手臂擔心的問:“季哥,你怎麽了?”餐廳裏沉默的幾個人都轉頭來看,人人想法都不同,在他們看來季則想什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化解這個危機的人來了,老好人丁紹光一馬當先,站起身衝到季則身邊:“季則,看來我們是真的都誤會了,不但你是直男,我們持之比你還直,以後你們倆再上熱搜我就真的不給你們點讚了。”“我跟你說,我還是你倆的cp粉呢,我女朋友好喜歡你們的cp,天天喊我給你們站台。”丁紹光將季則拉回自己的位置,“剛持之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誤會。”季則找回自己的聲音:“沒有誤會。”因為情緒低落,他說話像是在賭氣。陸持之沒有給他難堪,也解釋了一句:“季先生別往心裏去,我剛才那話不是針對你。”李湖也鬆了一口氣,給季則倒了一杯酒:“季則,上熱搜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艾特陸先生就不對了,導致後麵事情越鬧越大,給陸先生也惹了不少麻煩,今天你敬陸先生一杯,這事就算了。”林勳也勸:“對,季則,這杯你喝了,這事就算了。”季則覺得有些可笑,這就是他從不參加飯局的原因,隻要對方有錢有勢,他羞辱你,你不但不能生氣,還得陪著笑和對方道歉,求對方原諒。霍其深也偷偷鬆了一口氣,他哪裏會想到陸持之會忽然發脾氣,陸持之私生活幹淨他知道,他甚至一度懷疑過陸持之是不是那方麵有問題?他沒試過男人,不知道男人的好,如果他沒問題,那是一種好,如果他有問題,試試另一種好未嚐不可,誰知陸持之反應會這麽大。這一場鬧劇,確實該到這裏為止,季則心裏明白自己不過是當了替罪羔羊,陸持之大概也是這個意思,這杯酒他喝了就算了,所有人麵上都好看。季則倒不是不想喝,他是不能喝,但是全場沒人知道他不能喝,他又舍不得落陸持之的麵子,所以他接過林勳手中的酒仰頭便喝了,然後對陸持之說:“陸先生,您多見諒。”陸持之沒再多說什麽:“坐吧,這件事到此為止。”季則卻沒坐,臉色依舊白到病態,他直直的站著看著陸持之說:“我就不坐了,忽然想到約了人,不打擾陸先生了。”說完不等陸持之的反應,拉住身邊江少亭的胳膊,挨著和其他幾人告別,然後走了出去。江少亭心裏生氣,從頭到尾都沒說話,這些人真是變態,竟然逼他季哥喝酒,才不和他們告別,去死吧這些人!而且他季哥好像不太能喝酒,路都走得不太穩當,看似拉著他的手臂,實則是扶著,且用力很大,身上大部分的力道都傾斜到了他身上,江少亭心裏挺美的,可算找到機會和他季哥親近了。而在兩人走出去後,林勳笑著說了聲:“還挺有脾氣。”頓了下,又圓話,“是好事兒,在娛樂圈裏沒脾氣太容易被人拿捏了。”說完還問李湖,“是吧?湖哥?”李湖麵上掛著笑,心裏把這些人罵得要死,嘴上卻不得不哄著:“是這麽個道理。”陸持之站起身,沒什麽表情的說:“你們玩吧,我還有事要去辦。”沒人敢阻止:“那咱們下次再聚。”丁紹光永遠是樂嗬嗬的。其實在場所有人心裏都明白,能聚一次不容易,陸持之很少因為要給人麵子才參加飯局,不過是因為和他們認識的時間久,從初中開始做同學一直到現在,不低於十年的時間讓他們刻意營造的好友的表象,背後未必沒有家族的努力,千方百計將他們送到陸持之身邊,為了什麽陸持之未必不知道。即便到了今天,他們之中混得最好的林勳和霍其深,在外人看來身價有數不清的零,可到了陸持之麵前依舊不值得一提。所以陸持之要走,誰敢攔著?季則扶著江少亭剛出了別墅,等在車上的法法便迎了過來,季則有些不穩的朝著法法走過去,法法有些著急的問:“怎麽了哥?”季則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艱難的說:“先上車。”江少亭聽到季則的聲音才猛地清醒,想要仔細去辨季則的臉色,季則卻已經被法法接了過去,手搭在法法肩膀上,幾乎是被法法拖著往前走,他嚇了一跳,趕過去:“這是怎麽了?”法法將季則扶到車上,然後重重推了一把要跟上保姆車的江少亭,生氣的質問:“你給我哥吃什麽了!”江少亭冤枉,但是他不想和法法辨,隻想上車:“你讓開,我要看看季哥。”法法二話不說關了車門,對戒哥說:“快開車去醫院。”戒哥在後視鏡中關心的看了季則一眼,見季則捧著胸口,有些呼吸不上來的跡象,趕緊叮囑法法:“你扶穩了,我要加速了。”周縱從前排跨過來,在車載抽屜中翻出藥箱,迅速找到要用的藥跪在地上半抱著季則把藥遞給法法:“手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