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在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了對霍其深的討伐:萬一霍其深對我偶像下手怎麽辦?我偶像這麽單純,可不能被這種傻逼潛規則啊,真是令人焦慮。陸持之收了笑,表情淡了下來:單純的是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他有預感,如果小澤在此繼續季則的話題,他可能會不高興,這種不高興來自於哪裏,他暫時還不知道。小澤在此不知道是否是感受到了他的不高興,竟然真的換了話題:我自己也沒啥好事發生,我的微博被公司上繳了,好煩,好想發微博,每天發一百條。陸持之知道有很多公司都是統一管理藝人對外發聲賬戶的,他沒有多想,而是勸小澤在此:你可以開一個小號。小澤在此語氣有些懨懨的:不行,萬一將來我大紅大紫了被人扒出來小號的話,我經紀人會打死我的,我還是發朋友圈吧。陸持之皺著眉頭,小澤在此每次提到經紀人似乎都很怕他,他問他:想換一個經紀人嗎?他是真的動了給對方換一個經紀人的心思。小澤在此卻立刻拒絕了:不行!我經紀人對我有恩的!我很喜歡他的!小澤在此:他打我我也喜歡他!陸持之手指一直停在手機屏幕上,這個小澤,喜歡的人是不是有點多?不過他隻是回複:他打你嗎?小澤在此發了一個搖擺的卡通人動態圖過來,又說:他打不過我,不敢和我動手的,我打架很厲害。打架很厲害?陸持之的印象中,隻有那些不學無術整日無所事事的差生才會打架,這輩子他從未和人動過手,不過他還是好奇小澤在此為什麽要和人打架:為什麽要打架?季則倒是不怕把自己的過去說給陌生人聽:我家裏情況有些特殊,想要不被人欺負就要學會欺負人,不過一般都是別人先動手,我一次沒有輸過。說起自己的光輝曆史,季則忍不住滔滔不絕:我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七八個體育生堵我一個人,愣是被我打跑了,還告到學校說我打架,但是我一直都是我們學校前三名,所以老師沒罵我,反倒把那些人罵了一頓。陸持之有些想像不出小澤在此打架的模樣,因為就他和小澤在此接觸的過程來看,對方是一個沒正形又活得對一切都渾不在意的人,他問:疼嗎?發出去之後陸持之看著這兩個字愣住了,這完全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他和小澤在此隻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他卻因為對方的抱怨想給對方換一個經紀人,還關心他疼不疼。將手機翻過去扣在桌上,陸持之審視著自己手機,表情少有的嚴肅,仿佛手機裏有怪物似的。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對一個人的關心越界了。或許,他該試著把這個陌生人逐出自己的世界了。*季則發現持北對自己冷淡下來已經是一周後,因為這周他找持北說了四次話,持北隻回複了一次,還是他問對方忙不忙,持北回複:忙。季則覺得他莫名其妙,不過持北經常都很冷淡,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持北不理他,他就發朋友圈多一些,偶爾喊持北給他點個讚,持北倒是會點讚,但是還是不理人。反複的男人。季則決定冷落他一陣,完全忘了上一次他決定冷落持北還是自己先跑去找持北說話的。不過很快他也沒空去找持北麻煩了,因為他又有新的麻煩了。這天晚上下戲後江少亭纏著季則要季則帶他去吃冰,兩人才剛從後門出去準備找車,就有幾個記者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直接衝到了季則麵前,話筒差點沒懟到季則臉上去,問的話更過分:“季則,有可靠消息來源說你媽媽是妓/女?請問這個消息是否屬實?”季則當下臉色就白了,手指顫了顫,死死盯著鏡頭:“你他媽胡說什麽呢?”他開始說髒話了。江少亭一下竄到季則麵前:“你胡說什麽呢!你叫什麽?哪個單位的?看我不告死你!”幾人卻沒退,反倒步步逼近:“你媽媽曾經在東洲市西湖區木蓮路的國色天香上過班,請問有沒有這回事?”江少亭抬手打掉對方的攝像機:“你他媽才在國色天香上過班!沒有證據不要隨便汙蔑人!”他季哥月光皎潔,怎麽可以這麽汙蔑他季哥!國色天香誰不知道是什麽?那是個黃窩!而且當年被端的時候還上過國家台!季則有一瞬間覺得不真實,他看著江少亭和這些人據理力爭,可這些人根本不關心他的死活,他們隻想要一個大新聞升官發財,他們不需要調查,也不需要真相,他們隻需要一個引人注目的點,當前最紅的實力小生媽媽是個妓/女,足夠勁爆了,其他的都無所謂。江少亭一直將他護在身後,季則一句話也說不出,助理和保鏢也都衝了過來將他們和那些記者隔開,他們現在還處於片場內外交界處,這些人能進來,顯然是內部有人。季則想說讓保鏢們不要再和記者發生衝突,可他什麽話都說不出口,隻任由人渾渾噩噩的推著往前走,最後被推到了車上。車門‘唰’的合上,季則整個人顫了一下,跟上來的江少亭沒發現,湊到他身邊說:“季哥你別怕,這些人的胡說八道明天就不攻自破了,潑髒水也不是這麽潑的吧?這些人也太髒了!”江少亭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停不下來,卻沒發現車上的其他幾人都沒有說話,法法倒是看了他好幾眼,結果他的暗示江少亭完全沒接收到。在江少亭喘口氣的間隙,季則忽然開口了:“那些記者沒說錯。”江少亭張大了嘴巴本來要罵人,這下什麽都說不出了,隻震驚的看著季則,不過他花了幾秒鍾就接受了這個消息,然後立刻說:“就算這樣,那也不關你的事啊,這些記者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一點沒有嫌棄,反正他季哥就是天上的仙子,任何外來髒水都潑不髒的那種。為了表示自己不嫌棄季則,江少亭又說了句:“我媽做教導主任的,我也好討厭她的工作的,所以季哥你不要擔心,我肯定不會多想的。”季則像是終於吐出了一口氣似的,轉頭看江少亭,眼神淡淡的:“你想什麽呢?我媽隻是在國色天香做會計而已。”江少亭睜大眼,又要開始罵人,法法忍不住說:“少亭哥,您都說半天了,渴不渴?要不歇一會兒吧。”江少亭不想休息,就想罵人,但是前麵的兩個保鏢也回頭看他了,他隻得悻悻的閉嘴了。回到酒店,江少亭說要留下過夜保護季則,被季則拒絕了,隻得三番兩次的叮囑季則要小心,出門多帶人。季則一個人在房間沙發上沉默的坐著,法法不敢打擾他,其實跟季則久了的人,季則家的事情他們都知道,而且是季則親口說的,就是為了怕有一天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他們太失態導致其他不好的事情發生。說實話,他們隻會心疼季則,根本不會看不起他,季則以前真的過得挺苦的。其實對於生活來說,季則感受到的更多的可能是麻木,他生活中唯一的甜大概隻來自於陸持之,其他的苦難對他來說稀鬆平常,就像上帝贈與他生命一般,生活也贈與他苦難。可他不太能夠忍受別人這樣評價自己的母親,他也為此打過許多架,且一次沒有妥協過。這一次,他當然也不會妥協。溫且宜急匆匆趕來的時候,法法甚至沒敢阻止他,看他拿了卡直接刷開了季則的房門走了進去,法法怕兩個人發生衝突也想跟進去,結果溫且宜直接鎖了門。季則抬眼看了溫且宜一眼,沒說話,又收回了眼神。溫且宜也不隻是隻會罵季則,但是他對季則又總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不想再去討論誰對誰錯,而是直接說了解決辦法:“我已經聯係好了,明天就召開新聞發布會,你親自去說,照實說,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少說,需要我給你演講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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