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則知道陸持之公司有事,所以在在陸持之送他到家樓下的時候問了句:“學長你什麽時候忙完啊?晚上一起吃飯嗎?”還沒分開,就又想約見了。陸持之牽著季則的手把他帶進大堂,有片刻沒有說話,見季則看著他才說:“季則,我今天還要去一趟香港。”季則住的房子安保設施做的很好,陸持之幫他摁了電梯,說,“我隻是送你回來。”季則愣了愣:“今天就去嗎?”陸持之點了點頭,本來打算到了路上再和季則說的,他最怕季則用現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會忍不住把季則帶走:“最早後天晚上能回來。”季則明白,陸持之特意把他送回來是沒打算帶他去,就沒再問陸持之為什麽,故意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捉弄了陸持之一句:“學長,那我去送你吧?”電梯正好來了,陸持之沒進去,看著季則的人都先上了電梯,又幫季則撐著門,非常克製的說了句:“季則,在家裏等我回來。”季則有點想親陸持之一下,但是背後站了那麽多人他沒好意思,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電梯門關上。陸持之還是走了,季則也沒能邀請他上來坐坐,回到家裏季則看著許久沒回來的家,覺得家裏空蕩蕩的。他拿出電話給江少亭和溫且宜都打了電話,江少亭永遠都是咋咋呼呼的,但是他不在本市,要後天回,約季則後天一起吃飯。溫且宜仿佛知道季則打電話有什麽事情,在電話裏欲言又止的說:“你明天先來公司我們再具體談吧。”季則追問了兩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溫且宜一口咬定要見了麵再談,季則隻好和他約了第二天見麵的時間。季則已經很多天沒有這麽閑過,看了看家裏基調略沉的裝修風格,心裏想著陸持之可能會來家裏做客,就羅列了一大堆軟裝讓法法去幫他買東西,他還開了視頻監督法法。法法在電話裏指了好幾種花,季則都不太滿意,法法喘著氣說:“哥,花本來就很娘,你選什麽顏色都娘,差不多得了吧?”季則不理他:“你讓老板幫我包一束不一樣的花,每一種花的花語都是我特別喜歡你的那種。”這麽騷。“選顏色淺一點的,然後你再去幫我挑一個好看的瓶子。”季則家裏基本沒有很輕快的顏色,可是陸持之如果來的話,他希望陸持之能舒心一些。法法有些認命:“還要啥?”季則說了一個牌子,十分不要臉的說:“挑一瓶香噴噴的香水吧。”……法法拿著大堆小堆東西回來的時候,季則一一翻看所有軟裝的顏色是否和視頻中看到的一樣,看了一半,翻出一個黑色的硬紙袋,問了句:“這是什麽?”法法看了一眼,又去整理其他東西了:“徐哥說陸先生讓人送過來的,給你的。”季則好奇的打開看了一眼,隻一眼就緊緊的捂住了,麵紅耳赤的提起袋子就走,法法在後麵喊:“是什麽啊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法法覺得他季哥的聲音十分心虛,從房間裏傳來:“你把東西整理好就走吧。”什麽東西,神神秘秘的。季則快速的打開床頭櫃,將袋子裏的東西全部倒進去,又快速合上抽屜,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陸持之他收到東西了。*第二天季則抽空去了一趟公司,溫且宜已經在等,一看到他,溫且宜就說:“怎麽瘦了?”說完表情訕訕的,“陸總帶你回來的?”季則點了點頭,他給溫且宜帶了幾樣禮物,又和溫且宜抱怨了一下之前錄節目的辛苦,他很少和人抱怨,但溫且宜不是外人,他也就沒藏著掖著:“宜哥,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直接和年總談,我希望之後的工作能像以前一樣先經過我的同意,隻要是合理的工作我都可以做,就算合約到期,我和恒月也可以再有其他合作,沒必要像現在這樣持續高壓的安排工作。”溫且宜表情有些沉重:“上次陸總幹涉之後,除了已經接好的工作,後麵年總沒有再強製給你接不合理的工作了,後麵都會和你商量。”溫且宜的話讓想提解約的季則猶豫了,他並不想和恒月撕破臉,而且年科恒已經讓步了,同時也說明恒月並不想太痛快的放手,因為他此刻的價值已經不是他本人了,而是附帶了陸持之,直接將季則放走對恒月沒有什麽好處,得罪陸持之更不會有好處,年科恒或許想要陸持之心甘情願的放一些好處給他。季則很直白的說:“我做什麽都可以,但是我學長那裏不行,如果年總是這種心思的話,我和恒月現在就解約,賠多少錢我都認了。”溫且宜沒說話,起身倒了一杯咖啡給他。溫且宜很喜歡煮咖啡,辦公室裏全是咖啡香,讓氣氛顯得很溫馨,但是他說的話和這氣氛格格不入:“你父親已經出獄了,你知道嗎?”*從恒月出來,季則收到了陸持之發來的微信:去公司了?季則抬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他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好像還有太陽。上車後,他給陸持之回複:說了些工作的事情,現在已經出來了,學長在忙什麽?陸持之看了看談判桌的若幹人,回:這邊有個挺不錯的不良資產包,我想拿下來,過程有點麻煩,我自己過來盯著。季則回:價值很高嗎?陸持之:還好。季則想了想,說:學長,你昨天讓人送來的東西我收到了。陸持之的心跳漏了一拍,不能再和季則說話了,他快速回複:回去後就在家好好休息,不要亂跑。季則回複了好。結束對話後,車子緩緩往家裏的方向開著,行到一半,法法忽然扭過頭說:“哥,陸鳶說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季則沒有焦距的眼睛看了法法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緒,他低頭看了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不過他調了靜音沒聽到,他正要說自己給陸鳶回電話,法法就舉著電話過來說:“陸鳶說要約你一起吃飯,地址都發過來了,還要我們過去接他。”季則調整好情緒,點頭應了:“那就去接他吧。”季則是前天晚上才想起來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帶陸鳶的,不過陸持之看起來也絲毫沒有要帶陸鳶走的想法,季則就沒有多嘴,陸鳶一直對他不怎麽見外,果然一見到他就抱怨:“季則,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吧?我哥不帶我就算了,怎麽連你也不帶我?”季則正要說什麽,陸鳶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臉色十分臭的又說:“你還沒和我哥結婚呢,你們這種情況很需要幫忙吧?難道你就不打算維護好和我的友誼,率先打入敵人內部嗎?”季則十分幹脆的把責任都推到了陸持之身上:“學長說你愛錄節目,讓我不要耽誤你。”陸鳶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破爛節目當初還是他非要我去的,”說到這裏他忽然看向季則,“原來一早就是因為你啊,我說我哥怎麽這麽好心,他之前什麽露臉的活動都不讓我參加。”早些時候他沒想到這些,因為陸持之也是在他開始錄節目之後才提起季則的,原來把他弄去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