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蕭白還在進行第二輪比試,那頭樓啟已經成功潛入了落日城內部。


    整座落日城的人數不過四五千人,相當於一個小鎮的人數,說是一個門派也不為過。這裏的街道上始終空蕩蕩的,唯有主城中心,能看見一個又一個身著白衣守著各處的侍從。


    樓啟要找的,是那龍蛋的所在。


    他前幾天夜裏打探過周圍的環境,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這裏的人白日裏鬆散沉寂不活躍,夜裏反倒精神抖擻戒備森嚴,仿若某種夜行生物一般。


    而這落日城的主人,被人稱為竭陽君,他的名為竭陽,君則是別人對他的尊稱,竭陽君存在了數百年,卻無一人得以窺見真顏。


    樓啟早已換了一身與城中侍從一模一樣的白裳,他平日裏喜穿玄色,身形又高大挺拔,玄色襯得他氣勢滔天,而如今一身白色,倒又別有一番冷漠的意味兒。


    現如今他的修為已不可同日而語,避開這些侍從的視線,隻需幾息之內。他順著心頭的那份悸動,一路往目標而去。


    從踏進這座落日城開始,樓啟便感受到了血脈牽連的氣息,這讓他幾乎無法克製心中噴湧的顫栗,所以才會連續幾天夜裏獨自查探情況。


    那是龍族的血脈。


    他一直以為這世上隻餘自己一位龍君,卻沒想到還會有同類的存在。


    他孤獨了許久,同類這個詞遙不可及。


    縱使是陷阱,他也不得不去。


    樓啟垂下淡漠的眸子,呼嘯的風吹不動他的一絲長發,血親同流的呼喚讓他的內心有些躁動,他麵上的神情卻始終沉寂如初。


    他站在高高的琉璃屋頂上,俯瞰這座落日餘暉城,直到望見了某一點,身影已經閃到了百米之外。


    守衛的侍從並不多,更別提戒備,樓啟輕易的闖進了血脈牽引最為強烈的地方。


    那是個祭祀的天壇。


    四周皆是純淨無暇的白色,地麵是白的,石柱也是白的,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摻雜,這殿中沒有門,大喇喇的敞開,仿佛在邀請著別人的進入。


    於是樓啟看見了天壇上那脆弱而渺小的橢圓形龍蛋,蛋殼呈銀白色,上麵蜿蜒著繁雜而神秘的龍紋,若是健康的龍族,那紋路當是泛著微微金色的光芒,而這顆龍蛋卻是極為黯淡。


    男人身形一頓,血脈的呼喚讓他頭也不回的走過去。


    壇下還有一人。


    樓啟並未動作,他走至那人跟前,發現此人早已死去多時,全身隻剩下了骷髏骨架,華貴的衣物卻完好無損。


    他無意中撇了一眼,隻見那人的衣領上繡著讓人幾乎不可察覺的三個字,昭示了這人的身份。


    落日城主人,竭陽君。


    ——


    比試已經進行了一大半,能找到的令牌幾乎被搜刮殆盡,但他們卻不能停止,於是,沉靜的密林變成了喧囂的戰場,幾乎所有人都加入到了搶奪令牌的行列當中。


    在外旁觀的弟子也不再糾結於此問題,他們恨不得自己門派的人能多搶點才好。


    蕭白剛剛結束一場戰鬥,他似乎找到了新的樂趣,逢人便搶,搶完便掛,偏偏還裝出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不知多少修士被他欺騙了過去,十足的扮豬吃老虎。


    那些修士以為碰上了個善茬,卻不知道這是個戰鬥力強悍的小貓。


    但是蕭白現在卻遭遇了困境,他帶著師弟們一路好好的碾壓過去,迎麵卻對上了黃泉宗。


    蕭白還未來得及等他們來搶劫自己,卻發現不止黃泉宗,其他零零散散竟然有好幾個門派摻雜其中。


    而這些人,正在朝蕭白五人狂奔而來。


    師弟們納悶了:他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炙手可熱,好幾個門派都來搶著劫他們的令牌。


    “不,不對勁。”蕭白道。


    那群人行動極為迅速,麵上表情驚慌失措,不像是來搶劫的,反倒像來逃命的。


    很快蕭白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轟轟隆隆的衝撞聲從遠處響起,直逼蕭白幾人所在的地方,大地都在震動顫抖,蕭白隻看見遠遠的一個巨大黑影,所過之處樹木皆被連根拔起,身軀大如小山。


    那妖獸眼似銅鈴,紅的滴血,四肢強勁,毛發濃密的覆蓋了整個身軀。妖獸似是已經失去了理智,進入到狂暴狀態,蕭白眉心一皺,身旁唰唰唰又逃過幾個人影。


    這群貪生怕死的,蕭白罵了聲娘,也不知這群人做了何事,竟讓這妖獸暴走。


    妖獸越來越近了,地麵震動的更加厲害,蕭白這才看見,妖獸的額頭上鑲嵌著一塊金色的令牌,正灼灼的閃著光輝,這令牌跟他們手中的都不一樣,蕭白眼睛噌的一亮。


    特殊令牌啊,他們出發前便有人說過,若是能取得特殊令牌,一個堪比他們手中的普通令牌百個。


    蕭白心動了。


    倏的從後方有人衝到了身旁,來者衝勁極大,又猛的止住了腳步,飛塵走沙,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望著那巨大的妖獸,戰意凜然。


    這人正是黃泉宗的閭丘子。


    他沉聲道:“強者,當戰!”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經衝了出去,眼中鋒芒直逼妖獸。


    蕭白豈能讓他人先登一步,朝師弟們甩下一句:“護好自身,勿要逞能。”人緊追著閭丘子而去。


    閭丘子是個武癡,他的雙拳,雙腳,以及他的一身銅牆鐵壁,皆是他攻擊的武器,他力可拔山河,蠻勁極大,一個拳頭揍下來便要人性命。


    但那妖獸不容人近身,見人即發狂似的衝撞,一人一妖獸相持著毫無辦法。


    蕭白趁亂還抽空望了他一眼,好心道:“需要劍嗎?”他空間裏還有不少長劍重劍來著。


    閭丘子一本正經的回道:“強者,不需要武器。”


    蕭白:“……”修煉武道的都是跟石宴唐那家夥差不到哪兒去。


    他也不多說,抽出青芒,繚亂的劍光割扯著每一寸的空間,仗著行動靈活的優勢,跳到了妖獸身上。


    閭丘子攻擊妖獸下盤,蕭白攻擊妖獸上半身,二人配合的□□無縫。


    待妖獸轟然倒地,蕭白與那武癡對望一眼,皆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五指成爪迅速朝妖獸額間襲去。


    此時不搶更待何時!


    二人你來我往過了十餘招,誰都不退讓一步,水幕外眾人抑是看的驚心動魄,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一個圓圓的金屬小球蹭到了妖獸身邊,黑亮的眼睛眨了眨,費力的將特殊令牌從妖獸腦袋上掰下來。


    蕭白一道劍光劈過,震的男人虎口發麻,蕭白不欲傷他,奈何男人難纏至極。


    再次舉起青芒重重落下,這一回靈力凝聚指尖,看似輕如毫毛的一擊,卻讓閭丘子連連倒退,臂膀隆起的肌肉緊緊繃成一團,“噗”的一聲輕響,他的手掌心竟被劃出了一條血線。


    金屬小球迅速的叼起令牌朝蕭白飛去,在眾人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將令牌放在蕭白手中。


    蕭白莞爾一笑,道:“你輸了。”


    閭丘子沒有動作,眼裏卻迸發出強烈瘋狂的戰意,他絲毫沒有在乎自己掌心的傷口,揚聲道:“再來!”


    蕭白將令牌在手中拋了拋,故意道:“我為什麽要跟你再戰一場。”


    閭丘子一愣,在他眼裏打架高於一切,他想不通為何會有人拒絕自己的挑戰。


    而此時,鍾聲敲響,沙漏溢完。


    第二輪比試結束。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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