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已經到了負距離,卻絲毫不覺得粘乎,恨不能再近些,再近些才好。


    樓啟摸摸他泛著紅暈的側臉,額頭相抵,道:“願不願意聽我說這些時日的發現?”


    蕭白窩在他懷裏,乖巧的“嗯”了一聲,他極少有這般將爪子全部收起來的時候。


    樓啟將自己打探的消息說與他聽,聲音不急不緩,偶爾還停下來回答蕭白的話,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梳理著蕭白的長發,極盡溫情。


    “我本想將它帶走,卻無意中觸碰了禁製,時間緊迫,我隻能先行離開。”


    “阿白,我很確定,那就是龍族的血脈。”


    蕭白心中亦是歡喜,他又擔心樓啟會控製不住孤身前去盜取,這落日城漂浮在大海上,又有四大仙宗的掌門鎮守,樓啟若是被發現了也是插翅難逃。


    他像隻貓一樣蹭蹭樓啟的鼻尖,認真道:“這場大比,我一定會贏的。”


    “將它拿回來。”


    樓啟望著他,良久才有些沙啞道:“好。”


    他信他。


    樓啟的雙眸變得極致的黑,黑如濃墨,黑如永夜,他開始說起那段從未被他提起過的往事。


    那些日子裏,他作為一條龍而存在,而不是人。


    “我與其他龍族不同,”樓啟道:“龍族皆以蛋生,我還未出生時,便可感知外界的情況,有了記憶,旁人記得的,我記得清清楚楚,旁人不記得的,我也記得。”


    “那時仙霖幻境還未有山精,靈氣比現在還要充裕,因著龍族盤踞仙霖,所以生人難以進入。”


    “我雖未破殼,卻可從父母親輩口中聽取外界的消息,他們不知我神智堪比族中大人,一些隱秘都不避諱著我。況且龍族難於生育,同我一輩的新生兒不過五指之數,也因此,在大戰到來之際,我被第一個送了出去。”


    樓啟垂下的睫毛輕顫,落下一片陰影,他麵上的神情依舊是淡漠不可侵犯的,雙目堅毅而沉默,卻無端讓人覺得有一絲脆弱。


    蕭白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手。


    他不知該說些什麽,說什麽都是徒勞。


    他以前從未有過如此深刻的感受,當一個人疼的時候,你會比他更疼。


    蕭白抬起手緊緊擁住男人的脖頸,在男人唇上反複親了又親,舔了又舔,輕聲道:“我不想聽了,不說了好不好……”


    這些事,他都知道,卻不能將緣由跟他說起。


    他不願揭開樓啟的傷疤,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從今往後,這個男人的傷疤由他來愈合。


    樓啟眸中浮現暖色,道:“無礙,我已經快要忘記當時是何種感受。”


    “後來之事太過漫長,不必多說。”他低下頭蹭了蹭懷中青年的鼻尖,道:“我睡的太久,從上古戰役至今,中間隔著千萬年的時光,我一直身處黑暗之中。”


    他身處黑暗,從未窺見光明。


    “直到百年前偶然得了一線生機,這才重返人間。”


    他蓄積了千萬年的力量,隻為重返人間。


    他的信念從未動搖過。


    “再後來,就遇見了你。”樓啟道。


    這讓他覺得,或許他在這個世界,除了複仇,還有存在的意義。


    蕭白眼眶有些發熱,他牽起嘴角,故作玩笑道:“我才活了三百多年,你都不知幾個千萬歲,比鶴叔蟒叔還要老,怎麽看都是你占了便宜。”


    樓啟笑了聲,低沉磁性的嗓音引的胸腔都在震鳴。他翻身將蕭白壓在身下,指尖懲罰似的蹭著那微微有些紅腫的唇,低聲道:“嫌棄我老?”


    蕭白鎮定道:“嫌棄。”他吻吻男人的眼瞼,道:“所以你要看緊我,不能讓我跑了。”


    他又往下縮了縮身子,唇舌舔在男人的喉結,蕭白似乎聽見了男人一瞬間粗重的喘息,臀瓣忽的被狠狠捏了下,男人道:“別亂動。”


    蕭白滿意的抬起頭,一臉得瑟。


    樓啟將他往懷裏揉了揉,隻覺得這磨人的小家夥讓自己心肝都疼,呼吸有些粗重道:“你要是跑了,我就將你拿鎖鏈綁起來,”他的大掌將蕭白的雙手按在床頭,指尖警示性的劃過,道:“就像這樣,日日夜夜將你幹死在床上。”


    蕭白心猛的一顫,身體被壓製住絲毫不能動彈,對上男人黝黑深邃的雙眸,裏麵有什麽在瘋狂的席卷肆虐。


    他不自覺用殷紅的舌尖舔了舔唇,這個動作讓他那張清俊的臉變得邪氣起來,誘惑意味十足。


    蕭白輕笑了聲,湊近男人耳邊道:“好。”


    他繼續一字一頓道:“來幹我。”


    這句話不亞於在一汪平靜的湖水中投入巨石,激起的浪花瞬間淹沒了男人的理智,樓啟甚至沒有控製住心中轟如擂鼓的顫動,墨色的龍角冒出,雙眸也變成了瘋狂火熱的金色。


    下麵那孽根猛的漲大,撐到極致,蕭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要讓男人化為原形還得了,好在樓啟還餘一絲清明,停住了變化。


    屋內四處都下有隔絕的陣法,外人聽不見看不見,蕭白嚐到了代價,欲、仙、欲、死,偏偏他還心甘情願。


    “當年母親將我送離仙霖,我一直以為那場大戰中活下來的隻有我一人,現在看來,如果我能活下來,那麽與我同輩的那一批新生兒,也許還活在這世界上的某個地方。”


    “待所有的事解決完後,我們便去尋找你的族人,天南海北,我都陪你一起去。”


    男人答道:“好。”


    我一直身處黑暗,從未窺見光明。


    直到遇見了你。


    蕭白。


    這個世界,或許還有存在的意義。


    空間裏的金屬小球在那群像雲朵一樣漂浮的山精們身上蹦蹦跳跳個不停,它的彈性越來越好,跳的越來越高。


    它忽然停了下來。


    係統眯起眼睛查探自己的內部零件狀況,不知怎的,它忽然升起一股悵然的情緒。


    它還不明白這叫悵然。


    這個世界當真還有其他的龍存在?


    係統不知道,但它的數據裏似乎多了一些東西,暫且稱此為模糊的記憶。


    別人的記憶。


    這讓它清楚的堅定一個信念——


    無論如何,也要護住蕭白。


    它生而為此存在。


    第二日,蕭白是在震天的敲門聲中驚醒的。


    他昨夜被折騰的太晚,最後悶頭睡過去,實在是累的不行,這元嬰期的身體也架不住男人百般玩弄。


    蕭白翻了個身,在男人懷裏蹭了蹭,外麵的敲門聲停止了一會兒,忽的好似從各處都有人在敲門,不時還有人走動的聲響。蕭白不堪其擾,眉心一抽一抽的跳動,終於睜開眼睛。


    “再睡一會兒。”樓啟見他困的厲害,伸手要掐個法訣,蕭白連忙攔住他:“別。”


    “興許有什麽要緊事。”蕭白揉揉眉心,艱難的從床上爬起,扒拉了半□□服,這才想起來昨日裏衣服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縱、欲一夜的後果就是他不僅腎虛,還腿軟。


    一隻大掌順著腰窩往上撫去,溫柔的靈力緩緩輸入,蕭白身子一顫,舒服的喂歎出聲,心想讓自己死在這床上好了。


    然而該起的還是得起。待二人整理好,外麵的人已經敲了有一會兒。樓啟化為墨玉鐲子纏在蕭白的手腕上,蕭白確認身上沒有什麽痕跡之後,打開了門。


    外麵的人是石硯青和石宴唐。


    蕭如是從不遠處的房間走出,無道跟在她身後,她自然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道:“怎麽這麽大聲響?”


    蕭白望向石硯青。


    石硯青麵上一片嚴肅之色,凝重道:“出事了。”


    ——


    蕭白的腦子瞬間清醒,他望了一眼屋外,道:“進來說話。”


    屋外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批白衣侍從,靜靜守在各處,好像從來都是在那兒似的。


    幾人進了屋,蕭白將門鎖上,又下了幾道禁製,這才道:“怎麽回事?”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昨日樓啟的動作已經被有些人發覺,並連夜采取了措施。


    石硯青低聲道:“我今日早晨聽見有人在傳,龍蛋被盜了。”


    “盜了?!”蕭如是驚呼。


    蕭白心裏“咯噔”一聲,反射性的否決:“不可能!”


    他見幾人略微驚訝的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肯定。


    蕭白也不解釋,心裏堵的慌,隻對石硯青道:“消息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石硯青並不多問,搖搖頭道:“不知,像是突然傳入我們耳中似的,消息的真實性還有待證實,但現在這消息已經越傳越廣。”


    “我與宴唐聽到消息後就去查探過,街上多了大批白衣人,全城戒嚴,我們居住的地方也是,現在城中到處皆是他們的耳目。”


    蕭白道:“可有傳言起誰盜走的?”


    石硯青皺了皺眉:“這倒是未曾聽說,關於盜竊人的消息一點也未傳出來。”


    蕭白舒了一口氣,極大的可能是他們也不知道昨天闖入的人是誰,再者樓啟並未讓人看見他的身影,蕭白對他有信心。


    他想了想,道:“你們先回去,此事是真是假還不知道。硯青,若是有其他的消息,你便來通知我。”


    石硯青點點頭。


    蕭如是連忙道:“我與小和尚也去打探消息。”


    蕭白望了她一眼,道:“不用刻意。”


    幾人商量好,便麵色如常的成對相攜離去。


    待他們一走,墨玉色的小龍立即化為人形,高大的男人臉上一片寒霜。


    蕭白心中思緒繁雜,道:“照理說他們更應該封鎖消息才是,而不是任由傳言越流越離譜。”


    樓啟拉住他的手,道:“這次是我急躁了。”


    蕭白搖搖頭,道:“不能這麽說,若我處在你那個位置,隻怕會搞的更糟糕。”


    樓啟沒有說話,似是過了良久,才喚了他的名字:“阿白。”


    “我有一種預感,這事絕不會就這樣停止。”


    “他們的目的也不會如此簡單。”


    他將青年擁入懷中,蕭白感覺到他將下巴輕輕擱在了自己的頭頂。


    男人眸光深邃,道:“也許他們打從一開始,”


    “就沒有打算輕易將龍蛋拱手相讓。”


    蕭白鼻尖嗅到的都是樓啟的氣息,他看不見男人的神情,直覺告訴他,樓啟並不想讓自己看見他現在的樣子。


    蕭白輕聲道:“再等等。”


    他認真道:“無論怎樣,我都與你一起。”


    他們現在就好像身處迷霧之中,一方在暗,他們在明,而蕭白甚至不知道對手是誰,現如今隻能按兵不動。


    但是龍蛋,是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的。


    蕭白再次做了一個夢。


    這夢他十年前做過幾次,而在離開樓啟的十年間,卻從未觸碰過。


    蕭白覺得自己昏昏欲睡。


    忽的一個激靈,他猛的清醒。


    四周一片黑暗,似乎是身上被蓋了一層軟和的錦被,蕭白發現自己又變回了毛絨絨一團的樣子,正趴在一個的胸膛上。


    胸膛如火一般的滾燙。


    蕭白想鑽出去,他還有些暈暈乎乎,身子發軟,四條小短腿顫巍巍的站起來,胡亂的在被子裏亂拱。


    噫,拱不出去……


    老子繼續。


    爪子扒拉著,唰的一下,男人衣服被扯開了,蕭白皺了皺粉嫩的鼻子,拱的沒力氣了,隻能趴在這人身上,兩隻後腿無力的蹬著,跟死魚一樣。


    哦不,是死貓。


    “啪唧”一聲,他的小腦袋好像砸到了什麽地方。鼓鼓的,硬硬的。


    他聽見男人“嘶”了一聲,而後被子被掀開,蕭白滾了半圈,一屁股墩坐在了那硬物上。


    蕭白有些發懵。


    他不自在的扭了扭毛絨絨的小屁股,一抬頭看見男人的臉,熟悉又陌生。


    男人的臉有些黑。


    蕭白低頭,看見自己正坐在男人不可言說的地方,而那地方還起了反應。


    他咽了咽口水,抬起小爪子,無辜的睜大貓瞳打了個招呼:“喵~”


    樓啟~


    然後一爪子按在了男人那雄偉滾燙不可言說的地方。


    手感頗好。


    樓啟的額頭青筋暴露,拎起那不知死活的小家夥,竟有些咬牙切齒道:“等你好了,等你好了……”


    翻來覆去也就這句話,剩下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蕭白心一抖,忽的又想到自己現在是隻貓,又心大的扮無辜起來。


    他沒有想過,男人對他現在這副毛絨絨圓滾滾的小身子都能起反應,是何等的變態禽獸。


    樓啟將他置於枕頭邊,上半身幾近赤、裸,他身上還綁著那玄鐵鎖鏈,嘩啦嘩啦作響。


    “在這等我,不準亂跑。”樓啟道,他望著小貓懵懵懂懂的眼睛,嘴唇動了動,又道:“不準再睡過去,你這次睡的太久了。”


    他似乎是要去沐浴(解決生理問題),蕭白心道自己睡的才不久,明明昨夜很晚才睡下,今早又被人驚醒。


    奇怪……他明明不應該是在這裏。


    蕭白在被窩裏滾了一圈,他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場夢,他知道自己剛剛不應該對男人做出那樣蠢的撩撥動作,可還是下意識的做了。


    蕭白抬起腳,望了一眼男人沐浴的地方,又望了眼半掩的門,果斷決定跳下床。


    可他估計錯了自己的重量,幾乎是滾下地,懵逼的一順溜滾到了門口,顫抖著抬起小爪子爬了出去。


    老子真特麽的不容易。


    而當男人沐浴完出來時,看見床上哪裏還有毛團的身影,隻有枕頭便一小塊下陷的地方昭示著他剛離開不久。


    磅礴的煞氣一瞬間洶湧而出,男人的臉冰如寒魄,高大的身影如山般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他眸中紅光閃動,那床竟硬生生的碎裂開。


    正在縱情奔跑中的蕭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這是作死你知道不!


    蕭白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可他又下意識認為自己應該這樣做。


    他苦逼的想:為毛每次做夢不是要出逃就是正在出逃中啊啊啊啊啊啊臥槽尼瑪!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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