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這一棍子突然甩出去,洛斌那小身板根本就扛不住,腳步立刻往後踉蹌了幾步,額頭上也有血流下來了。洛斌用手捂著腦袋,歇斯底裏地喊:“豺狼,你他媽瘋啦,下手這麽狠?”語氣裏竟然夾雜著無數的委屈和埋怨。


    他竟然還有臉來委屈和抱怨?


    “這他媽也叫狠?!”一聲大吼突然響起,豺狼身後突然竄出一個高大的人影,正是熊子。熊子直接飛起一腳踹在洛斌身上,洛斌的身子直接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教室後麵的牆上。


    這兩下暴擊,分別蘊含著豺狼和熊子的無限憤怒,洛斌當場就爬不起來了,躺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叫喚。


    接著,豺狼又高高舉起棍子,衝著四周大叫:“給我砸!”


    我們後麵的這些人立刻四散開來,按照原計劃在這塊小小的空間裏瘋狂地打砸起來,女生尖叫著衝向角落,有的男生還想反抗,但是迅速被我們的人打倒在地,戰鬥力和人數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教室裏頓時一團亂象,謾罵聲、大叫聲、尖叫聲交織成一團,而豺狼和熊子則再次衝向了倒在地上的洛斌,各自施展暴力手段狠狠收拾著這個昨天還張狂無比今天就悲泣求饒的家夥。


    這間教室裏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其他教室的注意,那些高一學生就算還不知道是初中的殺上來了,也沒有第一時間就想到幫忙,但是也想出來看看怎麽回事,但他們驚恐地發現教室的門打不開了,無論怎麽拽都拽不開。


    我們來了有小二百人,這些人不可能全部集中在洛斌的教室,所以仍有一大部分聚在走廊待命。


    高一學生從窗戶裏看到了,有明白人大叫:“是初中的來鬧事了!”


    “初中的小逼崽子這麽大膽,還敢殺到咱們這來?”


    也有人喊:“他們在打洛斌,咱們趕緊從窗戶上出去幫他!”


    我們能拿鐵絲把所有教室的門綁住,但是沒有辦法綁住窗戶,而且就算綁住了窗戶,人家也能砸破玻璃出來,所以也沒那個必要。果然,他們一個個都從窗戶上跳了下來,好在我們的人也早有準備,一直就在各班的窗戶底下待命,所以不等他們跳下來,我們的人就拿棍子往上麵砸,伸手就砸手,伸腿就砸腿,伸腦袋就砸腦袋,慘叫聲一時間再次響徹整間走廊。


    擰門、守窗戶的招兒就是我想出來的,還記得我剛提出這個辦法的時候,豺狼都笑得合不攏嘴了,摟著我的肩膀誇我實在是太棒了,我也不好意思地說:“隻是提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建議……”


    計劃進行到此時,是非常完美的,砸了高一、打了洛斌,基本上算報了昨日被砸學校之仇。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裏的慘叫聲必然會驚動樓上那些高二和高三的學生。


    我們當然能夠預料到這個情況,在來之前也把對策都想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快,一定要快,速戰速決,打完了就跑,不等高二和高三的下來,就迅速逃離這個現場。


    我們是這麽計劃的,也是這麽幹的。在短短的幾分鍾內,豺狼和熊子已經把洛斌折磨的不像人樣了,洛斌捂著腦袋趴在地上嗚嗚地哭,沒有了上一屆天的英武,也沒有了昨天下午帶人打砸我們學校時的豪氣。我也衝上去狠狠踹了他兩腳,算是給孫靜怡和李嬌嬌報仇。


    徹底出了氣,豺狼大叫:“撤!”


    我們的人迅速往教室外麵撤,走廊裏仍舊一團亂象,雖然大部分高一生都被我們給堵住了,但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跳了出來,不過一跳出來就陷入我們的圍攻之中,然後紛紛倒在地上,所以一切仍在我們掌握之中。


    我們一路奔跑,一邊喊著:“撤、撤!”


    大家也跟著我們一起跑,眾人像條湍急的溪流,迅速朝著門口的方向湧去。負責守在樓梯口的趙鬆和程虎也過來了,豺狼問他們情況如何,他們說樓梯那邊沒人,高二和高三的都沒有下來。


    “什麽?!”本來奔跑著的豺狼猛地站住,一雙眼睛充滿驚愕,似乎相當不可思議。


    在我們原本的設想中,無論我們的速度有多快,對方有多來不及反應,也勢必會有一些高二、高三的下來,絕不可能發生一個人都沒有的情況。


    我們本來都想好了,高二高三的下來以後,大家千萬不能戀戰,必須以撤退為主,迅速逃離現場。可是現在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個情況反而出乎我們意料,一個人都沒有下來,怎麽可能?


    豺狼站在原地沒動,似乎還在思索這其中的詭異之處,而熊子大叫:“沒人下來還不好嗎,管他是因為什麽,先跑了再說啊!”


    強大如熊子,也怕高二高三的下來,所以繼續朝著門口的方向衝去,眾人也迅速跟上。豺狼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也隻能跟著大家一起往前跑去。


    出了教學樓,校園裏依舊十分安靜,昏黃的路燈投射出一片雜亂的影子。路燈之外,則是一片黑漆漆的草叢和小道。我們眾人氣喘籲籲,不停地往前奔著,朝著我們初中校區的方向而去,那裏也是一片燈火輝煌,指引著我們回家的方向,兩邊校區中間則是一片黑暗地帶。


    然而,就在我們剛剛跨出路燈可以照耀的範圍,準備朝著更前方的黑暗之處奔襲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接著聲音越來越大,似有千軍萬馬。


    我們立刻站住了腳步,一群人吃驚地看著前麵的黑暗之處。隻見黑暗之中,一個又一個的人影站了出來,包括四周的方向也是這樣,漸漸地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少說也有四五百號人,將我們給團團圍住了。


    看他們的衣服和穿著,顯然都是高二、高三的學生。怪不得之前我們打砸高一的時候,高二、高三的沒有一個下來,原來都在這裏守著。


    不過,守在樓梯口的趙鬆和程虎根本沒有見過他們,說明他們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埋伏在這裏了,就等我們完事出來以後將我們徹底圍殲。


    為什麽呢?他們怎麽知道我們的計劃?


    而且,他們既然知道我們的計劃,為什麽不直接堵了我們就好,幹嘛還要讓洛斌白挨那一頓揍?


    現場雖然人多,兩邊加起來足足有六七百號人,可是現場卻異常地安靜,在清涼的夜風之中,所有人都如風中的礁石般沉默不語。


    這些高二、高三的學生一個個都站著不動,而且站得十分整齊,像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不對,他們沒有軍隊那麽朝氣蓬勃,更像是剛剛出土的兵馬俑,或是沉睡了千年的死屍,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狼哥,怎麽回事啊?”我們這邊,有幾個初一、初二的開始慌張了,哪怕在這之前他們還天不怕地不怕,仿佛一腔熱血永遠燃燒不盡,可在看到這種詭異的場麵之後也忍不住開始哆嗦了。


    豺狼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一眾人。


    熊子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一眾人。


    好像隻有他們兩個知道真相一般。


    哢嗒。


    一聲輕響突然響起,對麵詭異的黑暗之中,一簇小火苗突然燃了起來,是打火機。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也映出了一張人臉。


    那張人臉普普通通,普通的眉毛普通的眼睛,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巴,一切的一切都看上去很普通,可是組合在一起竟然有股淩厲的、凶狠的氣息,還夾帶著仿佛可以藐視天下的王者之氣。


    這人點著了煙之後,才慢慢地、慢慢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每一步都走的慢條斯理、悠然有致,仿佛閑庭漫步在一所花園之中。


    這人走過來的時候,他四周所有人都輕輕低下頭去,似乎在迎接他們的王。走到我們身前四五米的時候,他才停下了腳步,這時我才看到,他手裏還把玩著兩個文玩核桃,不停地搓、搓、搓。


    “峰哥。”熊子輕輕叫了一聲。


    這人輕輕點點頭,又朝著豺狼看了過來:“怎麽,不認識我了?”


    豺狼的嘴巴稍微動了動,似乎不太情願,但還是叫了出來:“峰哥。”


    豺狼這一聲峰哥之後,杆子、維子、周亮等人也都紛紛叫了起來:“峰哥。”


    被叫峰哥的人微微笑了,輕輕點了點頭,滿意地看著他們幾人,似乎很享受現在這種狀態。現場,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峰哥?!


    在我的印象裏,像豺狼和熊子這種囂張到不可一世、跋扈到唯我獨尊、張狂到目空一切的角色,幾乎就沒有人能夠讓他們低下驕傲的頭顱。


    可是現在,他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去,而且謙卑地叫出了“峰哥”二字。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陳峰。


    對,一定是他。


    昨天下午在老許飯莊喝酒的時候,杆子曾經提過這個人,說他是個貨真價實的黑二代,家庭在我們本地都非常有勢力,一上初一就做了我們學校的天,而且一做就做了三年,還沒有人不服氣他。


    張狂如豺狼,跋扈如熊子,在他麵前也隻有低頭的份兒。


    原來堵我們的是陳峰,怪不得擁有如此恐怖的號召力和領導力,估計除了高一之外,整個學校能打的人都被他叫出來了。


    原來他不僅在初中的時候是天,到了高中一樣是天。


    可怕的陳峰!


    站在我們麵前的這個埋伏我們的主謀、統領大局的王者,雖然沒有一個人叫出他真正的名字,可我一下就猜得出他是陳峰了。


    隻有陳峰,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現場依舊十分安靜,曾經無比囂張的豺狼和熊子也都啞了火,趙鬆、程虎那幹人更是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陳峰輕輕地抽了口煙,說道:“豺狼,你好大的膽子啊,連我的地盤也敢闖。”


    豺狼看了陳峰一眼,態度雖然謙卑,聲音卻很冷靜:“峰哥,我們主要是來找洛斌的,沒有闖您地盤的意思。”


    “嗬嗬,高一就不是我的地盤了?”


    陳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豺狼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似乎也知道自己理虧。


    而熊子這個暴脾氣卻急吼吼地叫起來:“峰哥,您還不知道昨天的事吧,洛斌那個二百五帶了兩百多人到我們初中去……”


    話還沒有說完,陳峰突然將手裏的兩個文玩核桃狠狠砸在熊子臉上,接著如一陣風般竄過來,身子一躍抱住熊子的脖子,接著膝蓋狠狠頂在熊子的肚子上,就聽“啊”的一聲慘叫,高大的熊子竟然麵色痛苦地慢慢癱倒在了地上。


    好驚人的戰鬥力!


    第一次看到陳峰出手的我,忍不住冷汗都跟著流了下來,他長得既沒有熊子高,也沒有熊子壯,竟然隨隨便便一招就放倒了我們初中生心裏的戰神熊子,這是多麽可怕的存在?


    倒在地上的熊子冷汗直流,而陳峰則一腳踩住了他的胸膛:“我在和初中的天說話,你算什麽東西,也來插嘴?”


    太狂了,實在是太狂了。


    在我認識了豺狼和熊子以後,以為他們兩個人已經夠狂了,簡直目空一切、無法無天,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比他倆還狂的人。


    陳峰踩在熊子胸膛上的時候,感覺並沒有多用力,而熊子雖然硬挨了他一記膝撞,但是感覺也不至於站不起來。但是偏偏,熊子並沒有站起來,而且一句話都沒說,還默默地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看得出來,是他不敢。


    在陳峰麵前,一向狂妄的熊子竟然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陳峰就這樣踩著熊子,將嘴巴上叼著的煙拿了下來,才轉頭看向豺狼:“你說呢,豺狼?”


    豺狼竟然也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說道:“峰哥,我知道錯了。”


    這是我第一次從豺狼嘴裏聽到這樣的話,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向別人服軟,感覺他和熊子在這個強大的黑二代陳峰麵前,都徹底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是啊,陳峰做了三年初中的天,他們也在陳峰強大的陰影下活了三年,就好像從小被鐵鏈拴住的大象,怎麽敢有絲毫反抗的心?


    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豺狼那聲道歉言不由衷,我總覺得他乖順的外表之下,還潛藏著一顆微微浮動的心。


    甚至就包括熊子,躺在地上的熊子,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都能看到他輕輕咬動的牙齒和眼睛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仇恨。


    當然,張狂的陳峰是發現不了這些的,正如同一頭成年的大象永遠不在乎螞蟻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一樣。


    陳峰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很滿意豺狼和熊子的順從。他看著豺狼,表情悠然地說道:“那麽,豺狼,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呢?”


    豺狼稍稍想了一下,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強迫大家來的,你讓他們走吧,我來承擔一切後果。”


    聽了豺狼的話,陳峰反而笑了,隻是他的笑容裏夾雜著無限的不屑:“豺狼,我對你很失望,你在我手底下三年,還不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嗎?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這些人麽?”


    一陣冷風吹過,陳峰的話清清楚楚地落在現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麵,我們這邊也起了一點小小的騷動,有人已經在低聲求饒,希望陳峰能夠放過他們一馬。


    先前打砸高一大獲成功的時候,我們這邊還士氣高昂、神采飛揚、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綻放著開心的笑,好像已經站在人生巔峰;然而轉眼之間,陳峰帶著他的大部隊出現,三言兩語就把豺狼和熊子壓了下去,怎能讓人不慌?


    這種恐慌的情緒迅速在我們這邊蔓延,幾乎每一個人都覺得我們這次完了,徹底完了,求饒聲也隨之越來越多。


    而陳峰並不理會這些求饒聲,好像玩弄我們是他最大的樂趣,我們這邊恐慌的人越多,他那張臉就笑得更加開心。


    就在這時,豺狼突然開口說道:“峰哥,昨天下午洛斌帶去的那兩百多人,是你安排的吧?


    陳峰似笑非笑地看著豺狼:“哦?何以見得?”


    豺狼看看四周的人,說道:“因為大家都知道洛斌是個草包,之前能做初中的天也是靠著坑蒙拐騙的本事,他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這樣的人上了高中以後也不會有大的發展。可是昨天下午,他竟然輕輕鬆鬆就喊來兩三百名高中生,我一直奇怪他是怎麽辦到的,現在看到您出現了,才終於明白過來。”


    這一次,陳峰不笑了。


    不僅不笑了,還輕輕歎了口氣:“豺狼,我果然沒看錯你,以前在初中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沒錯,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為什麽?”豺狼問道。


    “為什麽?!”


    陳峰突然抬高了音調,語氣裏也帶著嘲諷:“豺狼,你真以為自己做得足夠隱蔽麽?初中三年,雖然你對我唯命是從,可我還是能看得出來你那張順從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不甘平庸的心,想想看吧,你為了當初中的天,竟然不惜忍辱負重複讀一年,簡直堪比當年的越王勾踐。這樣可怕的你,如果不趁早按死在搖籃裏的話,那麽總有一天你會徹底飛上枝頭,然後和我開戰!”


    豺狼接著說道:“所以你就設了這樣一個套,拿洛斌當由頭,然後引我入局,再徹底幹掉我?”


    這一次,陳峰回答的言簡意賅:“正確!”


    明白了,所有人都明白了。


    明白了為什麽草包如洛斌,竟然還能叫來兩三百名高中生;明白了為何陳峰為何能夠早早就埋伏在這裏……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主導的局。


    他很了解豺狼,知道洛斌砸了我們學校以後,睚眥必報的豺狼一定會以牙還牙,所以提前就埋伏在了這裏。


    這場戲的主角本來是我和洛斌,但是現在竟然慢慢發展成了豺狼和陳峰,這世上的事發展起來還真是讓人預料不到。


    陳峰現在都上高二了,卻還對有可能冒頭、僅僅是有可能冒頭的豺狼耿耿於懷,往好的說是這人心思縝密,往壞的說就是個小心眼,純粹的小心眼。


    豺狼輕輕歎了口氣:“峰哥,如您所說,我確實不甘平庸,這也是我留下來複讀的原因。可是老天作證,我從來沒想過要對您怎樣的。”


    陳峰冷笑一聲:“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後不會。以你的性格,哪怕是五年、十年,都有可能冒犯到我,不如就趁現在直接把你按死!”


    話音剛落,就聽一片劈裏啪啦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陳峰微微皺起眉頭,朝著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


    眾人也紛紛回頭看去,隻見高中教學樓的方向走過來十幾個人,走在最頭的一個正是之前剛被我們暴揍過一頓的洛斌。洛斌傷痕累累的,走路還一瘸一拐,一邊走一邊往四處看。


    陳峰皺眉:“你來幹嘛?”


    洛斌看著四周的人,諂媚地笑著:“峰哥,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隻是幹嘛不早和我說一聲呢,讓我平白無故地挨這一頓揍!”


    陳峰冷笑一聲:“和你說了幹嘛,你給我露餡了怎麽辦?我就是要等他們都進去了再堵他們,這樣就確保他們逃不走了。”


    顯然,陳峰隻是把洛斌當作棋子、炮灰,才不會管他的死活。隻是陳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的這麽直白,洛斌的臉都有點掛不住了,但還是強撐著笑道:“原來是這樣啊,能幫峰哥做事是我的榮幸。峰哥,您可一定不能放過他們,狠狠的揍死他們!”


    洛斌的馬屁並沒有使得陳峰開心,反而讓陳峰更加地厭煩他了:“你快滾吧,你的利用價值已經完了,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這就是陳峰,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裏的、可以直言不諱地說出沒有利用價值就隻能滾蛋的、無情無義心狠手辣張狂至極的陳峰!


    陳峰如此不給麵子,簡直讓洛斌丟臉到了極點。洛斌的嘴巴張了一下,似乎還想再說什麽,但最終隻是無奈地回過頭去,默默地走了,背影看上去極其落魄,和昨天帶人打砸初中時的意氣風發簡直判若兩人。


    洛斌這麽一打擾,陳峰顯得有些煩惱,又轉頭對豺狼說:“咱倆說到哪了?對了,說你這個人野心太大,我一定要把你幹掉,現在你也明白我的用意了,還有沒有疑惑了?”


    豺狼頓了一下,說:“沒有了。”


    “很好,很好。”


    陳峰滿意地點頭:“那咱們就不廢話了,直接開幹怎樣?豺狼,我知道你這種人是不會束手就擒的,盡管拿出你所有的手段吧!”


    陳峰嘻嘻地笑,顯然一點沒把豺狼放在眼裏,他的輕蔑不是沒有道理,我們的人雖然有小二百來號,但是敢真正和著名的黑二代陳峰鬥的,又有幾個呢?


    豺狼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的表情卻愈發濃重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輕輕的歎息突然從地上傳來。


    歎息聲是從地上傳來的,於是眾人又朝著地上看去。


    是熊子。


    踩著熊子胸膛的陳峰疑惑地問:“熊子,你歎什麽氣?”


    熊子依舊躺在地上沒動,而是看著陳峰說道:“峰哥,我歎氣,當然是因為我想說兩句啊。”


    陳峰笑了,點著頭道:“好,你說!”


    熊子繼續說道:“峰哥,我覺得吧,您挺聰明的,竟然能看出豺狼那小子包藏禍心。沒錯,我和您的想法一樣,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所以我也一直都想要幹掉他。但是吧,說您聰明,您又不夠聰明。”


    陳峰更疑惑了:“什麽意思呢?”


    熊子接著說道:“您隻看到了豺狼,卻沒看到我呀!豺狼複讀一年就是忍辱負重,堪比越王勾踐,可我也同樣複讀了一年,怎麽沒聽您誇我兩句?我覺得吧,還是因為我長得太壯了,所以您不自覺地把我概括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種類型,覺得我沒有腦子,根本就不足為懼,是不是這樣?”


    陳峰竟然點頭承認:“沒錯,是這樣。”


    熊子搖搖頭:“峰哥,那您可就猜錯啦,我這人雖然脾氣直點,性格爆點,有時候我是不愛動腦子,可不代表我就沒有腦子啊!”


    陳峰皺起眉頭:“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豺狼不會束手就擒,難道我就會了嗎?”


    說完這句話之後,熊子突然暴起,狠狠抓向了陳峰的喉嚨!與此同時,豺狼也衝了過去,手裏的棍子狠狠甩向陳峰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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