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會萬江流,是我早就萌生而出的想法,這幾天在醫務室裏沒少聽他的名字,感覺他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神話,是這個學校眾學生心目中的戰神。因為我舅舅的教導,我現在也算是在打架上有點心得,見到高手了就切磋一下——心理大概類似小剛想要挑戰樂樂一樣。


    當然,我並沒有自信到覺得自己一定能贏,我舅舅也告訴過我外麵的高手很多,我也隻是想切磋一下,哪怕就是被打敗了也無所謂,重要的是會一會高手,增加下自己的閱曆。


    所以不用坤少挑撥,我也會主動上這個套的。


    在我提出要求之後,坤少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好……”


    “繼續喝酒。”我摟著坤少的肩,笑嘻嘻地說。坤少很明顯地打了一個哆嗦,看向我的目光也露出一絲畏懼,這家夥其實算聰明了,可惜還不夠聰明,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上次就是這樣,雖然調查了我的身份,沒有在學校附近動手,卻在酒吧門口自投羅網;這次還犯同樣毛病,也不判斷我真醉還是假醉,糊裏糊塗地就把計劃全說出來了。


    酒足飯飽,回醫務室休息。


    下晚自習後,李嬌嬌過來看我,聞到我身上的酒味,罵我傷還沒好就喝酒。我沒說我和坤少喝的,隻說自己無聊,小酌了幾杯。第二天要去搏擊社會萬江流的事,當然也沒和她說,她肯定不會同意。


    ——還沒當我媳婦就管這麽嚴,以後那還了得?


    因為現在我已經能照顧得了自己,所以晚上李嬌嬌不用在這陪我,而是回宿舍睡覺去了。我也沒嫌棄醫務室不好,現在能有個安身之所就不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嬌嬌給我送過早飯之後就去上課了,我也按著昨天坤少給我說的地址來到了體育館。他們學校的體育館也很豪華,裏麵分成多處場館,有籃球館、兵乓球館、羽毛球館等等,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了搏擊館。


    坤少在搏擊館門口已經等了很久,見我過來趕緊就跟我打招呼,接著將我領到門裏。搏擊館裏場地很大,足足有好幾百平方,而且各種輔助練武的器具不少,我還見到了電視裏麵那種木人樁,感覺確實挺專業的。


    不過人卻不多。


    坤少告訴我說,現在是上課時間,平時下大課的時候人才會多,還說上午二節課後,萬江流一定會來。李愛國和我舅舅都沒教我練過正統搏擊,隻是傳過我一些應敵時的打架技巧,沒有什麽花架子,但是卻很有用。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對搏擊產生濃厚的興趣,我覺得這東西既然流傳了這麽多年,肯定有它的魅力所在。我研究了一下那些輔助練武的器具,也對著木人樁胡亂打了幾下,也不知道自己打的怎樣,坤少就在一旁叫好,說我肯定能把萬江流打的屁滾尿流。


    這王八蛋也是個看出殯不怕殯大的。


    時間終於到了二節課後,校園裏麵響起了廣播操的音樂聲,搏擊館裏的學生也越來越多,對著各種器具揮汗如雨。不過我大概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在那瞎比劃,隻有少數幾個看著有模有樣;而就算是那幾個有模有樣的,我也有把握在很短的時間內撂倒他們,讓我對這個地方產生一點失望,感覺自己好像學不到什麽東西了。


    不過氣氛還是不錯的,感覺大家都對搏鬥有著很濃的興趣,當然,不感興趣也不會來這地方了。搏擊館裏熱熱鬧鬧的,有兩個人互相切磋的,也有獨自對著木人樁打的,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叫道:“萬江流來了!”


    隨著這一聲叫喊,搏擊館裏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門口,而且各不一樣,有崇拜的、有畏懼的、有熱烈的、有憎恨的,能被這麽多種複雜眼神包圍,看來這萬江流確實是個人物。


    坤少也低聲和我說:“來了!”


    我點點頭,抬頭看向門口。隻見一個留著平頭、模樣平平的少年走了進來,身材不算特別高大,但是自有一分傲對天下的氣勢,一雙眼睛幾乎目不斜視,似乎沒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不管他是不是高手,這高手的氣場是有了,也讓我產生極其強烈的挑戰欲望。


    萬江流走進來,沒搭理任何人,直接走到一個木樁前麵,劈劈啪啪地打了起來,動作眼花繚亂,看著確實很有水平,比之前那些半吊子都強多了。而四周的人都鬆了口氣,雜七雜八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還好他沒向誰發起挑戰,剛才我都快緊張死了,就怕他朝我走過來。”


    “剛才沒有,不代表一會兒沒有啊,這家夥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他要向你挑戰,你拒絕不就完了?”


    “你新來的吧,你要是敢拒絕他,以後有你好果子吃,除非你不想在這學校混了。”


    “這麽黑啊,那你還總來這地方幹嘛……”


    “嘿,還不是因為喜歡這東西?再說萬江流又不一定會選中我!”


    一片雜亂聲中,坤少也悄悄地和我說:“哥,我幫你去向他下戰書?”


    我點點頭,說可以!


    坤少立刻喜出望外,站起來就朝著萬江流走去。萬江流已經打了一會兒,額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坤少在他身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又朝我這邊指了指。萬江流停下動作,轉頭看了看我,立刻邁步朝我走來,坤少趕緊跟在他的身後。


    這一瞬間,搏擊館裏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噤聲看著萬江流,也有人順著他的路線看向了我。


    “萬江流是要向那個學生挑戰了麽?”


    “那學生是誰啊,以前怎麽沒有見過?”


    “咱學校這麽大,你沒見過的多了,你管他是誰,有好戲看不就完了?”


    “是是是,隻要萬江流不挑戰我,我還是喜歡這個場麵的……”


    片刻之間,萬江流便來到我的身前,一雙如刀的眼睛直視向我,嘴唇輕啟,帶著濃濃的不屑和輕視:“你要挑戰我?”


    “沒有啊,誰說的?”我一臉迷茫。


    我這話一出口,萬江流立刻狠狠瞪向坤少,坤少也有點傻眼了,結結巴巴地衝著我說:“哥你不是說要挑戰萬江流嗎?”


    我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說沒有啊,不是你要和萬江流單挑嗎?


    這一次,坤少徹底傻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說:“你,你怎麽能這樣子……”


    萬江流果然是個一點就著的火藥桶,立刻就信了我的話,指著坤少說道:“看來我昨天教訓的你還不夠,既然你想和我單挑,那就來吧!”


    “不不不……”


    坤少還沒說完,萬江流已經狠狠一拳砸了過去,這一拳直接砸在坤少的左邊眼睛上,坤少頓時嗷的一聲叫喚,邊往後退邊喊:“我認輸了、認輸了!”


    而萬江流卻不放過他,仍舊一拳又一拳地砸過去,時不時地還飛起一腳,動作果然又淩厲又迅速,是個行家。不一會兒,萬江流就把坤少撂展在地了。


    坤少躺在地上,捂著腦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和之前被狂豹暴打一頓時的模樣如出一轍。四周一片唉聲歎氣,紛紛為坤少感到同情,不過也有人的神情十分興奮,顯然很喜歡看到這個場麵。而萬江流則懶得搭理坤少,打完之後迅速調頭就走。


    “站住。”我突然說道。


    萬江流回頭,皺眉看著我。


    “剛才不想和你打,現在想和你打了。”我一邊說,一邊脫掉自己的外套,同時感覺自己的熱血在噌噌往外麵湧。


    我打不過宋光頭,也打不過爆獅,但我渴望和萬江流這樣的同齡人較量一下!


    剛才我故意把萬江流往坤少身上引,一是為了報昨晚坤少想整我的仇,讓他自食其果;二是也想看看萬江流的實力,好能知己知彼。


    “嘩”的一聲,外套被我丟在地上,現在的我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羊毛衫。同時,我的眼睛射出爆裂的光。


    “來吧!”我大喊一聲,聲音響徹整間搏擊場館。


    噔噔噔……


    萬江流沒有絲毫廢話,兩隻腳同時邁步朝我奔來,並且狠狠一拳砸向我的腦袋!


    與此同時,場館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仔細地盯著我們二人的動作。尤其是剛才,是我主動向萬江流挑戰的,並且脫掉外衣的動作也很帥氣,不免得讓大家對我產生了一絲期望,覺得我也是個高手,或許真能打敗萬江流。


    當然,畢竟他們更了解萬江流,大部分人還是站在他那邊的,不時有“那小子死定了”之類的話飄過來。


    萬江流這一拳確實無比霸道,而且速度非常得快,好像空氣都要被他撕裂,轉瞬間就到了我的麵前。我猛地一側頭,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他這一拳,然而還不等我還擊,萬江流突然又變了招,狠狠一記鞭腿朝著我的肚子掃了過來,這連續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確實十分強悍。


    我都忍不住在想,如果樂樂和他打的話,誰贏誰輸?


    在萬江流一腿踢來的時候,我趕緊舉起胳膊就擋,他砰砰砰地連踢幾下,雖然都被我用胳膊擋住了,但我的腳步也在不斷後退。在別人看來,我好像有點撐不住了,但實際上我始終沒有被他踢到要害部位。


    萬江流連續踢了七八腳,突然站住了腳步,眯眼看著我說:“不錯,有點實力!”


    我揉了揉有點發麻的胳膊,衝他冷笑一聲:“你呢,就這點本事?”


    萬江流的麵色一變,顯然被我這句話給激怒了,立刻帶著更加威猛的氣勢朝我奔來,同時再度狠狠一拳砸向我的腦袋。這一次我沒有再躲,而是暗暗握緊拳頭,並且往前跨了一步,和他衝擊過來的拳頭撞在一起。


    這一撞,四周立刻響起一片驚呼,好像和萬江流對拳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果然,在撞拳的那一刹那,我感覺自己像是打在了一塊鐵板上麵,不光被震得整個手骨都在發麻,人也本能地往後噔噔退了幾步。


    當然,萬江流也是一樣,和我對過拳的他並不好受,臉色有點發白,人也往後退了幾步。我們二人瞬間距離對方四五米遠,彼此都用不服輸的眼神看著對方。四周的人卻都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他們都沒想到我這個新人能有這麽厲害,竟然和搏擊社的單挑王者萬江流打了個不相上下,這在以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我,卻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輕輕搓著手骨說道:“什麽萬江流,不過如此嘛。”我嘴上雖然這麽說,實際上心裏興奮得很,因為這個萬江流真的很強,和他對戰讓我有種熱血澎湃之感,甚至讓我找到了一點搏擊的樂趣和意義,怪不得世上有那麽多的男性熱愛搏擊!


    顯而易見,萬江流再次被我的這句話所激怒,臉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頭矯健的獵豹一樣朝我衝了過來。他的速度極快,甚至旁邊的空氣都被他刮出了一陣風,看得出來他已經徹底的憤怒了,各種拳各種腿一起朝我呼嘯而來。


    而他越怒,我就越興奮,我到這就是來發泄的,被眾多打手追擊的無奈,被宋光頭堵在這所學校無法自由外出的憋屈,讓我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宣泄的出口。所以,當我聽說學校裏有搏擊社這個地方,還有萬江流這樣的高手存在以後,幾乎馬不停蹄地奔到這裏來了。


    我和萬江流廝打在一起,互相把拳和腳往對方的身上轟。他打中了我的鼻子,讓我的鼻血狂飆;我也打破了他的嘴巴,讓他的嘴角高高腫了起來。我們兩個像瘋子一樣摟抱在一起,不僅用拳頭往對方臉上砸,還用膝蓋互相頂對方的肚子,大吼大叫著要把對方給弄死。


    我們兩人所爆發出來的戾氣徹底震驚了場館中其他的人,他們平時雖然也有互相切磋,但是從來都沒這麽狠過。我把我的拳頭握起,狠狠往萬江流的臉上砸,而萬江流的鞭腿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腰上。


    在我的數記重拳轟擊之下,萬江流的眼神都有點飄了,腦袋也不停地在搖,感覺他隨時都會暈過去,現在隻是勉力支撐罷了。但是最終,是我先撐不住了,萬江流一腿抽過來後,我的身子便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的力氣迅速流失,緊握著的拳頭也鬆開了。


    四周再次響起一片噓聲,雖然我這一戰敗了,但是並沒有人因此看不起我,反而還朝我投來敬仰的目光。畢竟萬江流在搏擊社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想要擊敗他實在太難,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我倒地的同時,萬江流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場館裏一片安靜,沒有人歡呼也沒有人鼓掌,都愣愣地看著我們兩個,好像還在回味剛才那番精彩的打鬥。過了一會兒,萬江流才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我的身前,緩緩說道:“你輸了!”


    我點點頭,無力地說對,是我輸了。


    我雖然輸了,可我心裏卻覺得很痛快,而且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痛快過去了。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氣喘籲籲地看著上方的天花板,渾身上下雖然充斥著疼痛,卻無比地暢快。


    萬江流沒有回話,而是轉過身去,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口走去,似乎準備離開這裏了。


    “不,是你輸了!”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淩厲聲音。


    這個聲音一起,場館中的眾人紛紛回頭看去,而且個個露出麵目錯愕的神情。萬江流也站住腳步,呆呆地看著門口的中年男人。


    “是陳隊長來了!”


    “好久不見陳隊長了,我每天堅持來搏擊社,就是指望陳隊長教我幾招呐。”


    “估計是他倆打得太精彩,把陳隊長也吸引來了吧?”


    “但陳隊長為什麽說是萬江流輸了?他明明贏了的啊!”


    “誰知道呢……”


    與此同時,萬江流也麵帶疑惑,問出了相同的問題:“陳隊長,為什麽是我輸了,還站著的明明是我!”


    陳隊長沒有說話,而是快步朝我走了過來,萬江流也跟著回過頭來,眾人的目光也再次聚集到我的身上。陳隊長走到我的身前,蹲下身子撩起我的毛衫,說:“你看!”


    在陳隊長撩起我衣服的刹那,四周再次響起一片驚呼,人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眼神、錯愕的神情,好像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萬江流更是徹底傻了,一雙眼睛都在微微顫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的肚子。


    我的肚子上當然包著紗布,畢竟傷還沒好,李愛國的傷藥就是再靈,也不至於在短短數天之內徹底恢複。不過此時此刻,紗布上已經變得血跡斑斑,殷出了紅通通的一片,看上去無比的滲人。在剛才的一番搏鬥當中,我的傷口確實裂了又裂,實在撐不住了才倒下的。


    眾人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是誰都看明白了,我是有傷在身的。也就是說,我剛才是帶著傷和萬江流在打的,就這樣也僅僅是以微弱的劣勢輸了,那如果我沒傷的話,豈不是肯定會贏?


    這也就是陳隊長說是萬江流輸了的原因。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的肚子,讓我覺得特別不好意思。我苦笑著,說陳隊長,這樣當眾揭我傷疤,是不是不太好啊?再說,輸了就是輸了,不用幫我找理由吧?


    陳隊長歎了口氣,將我的衣服拉下來,說:“你傷還沒好,拚成這樣幹嘛?”


    與此同時,萬江流也一步步走過來,麵色難堪地說:“你傷成這樣,為什麽要和我打?”


    我看著他,說沒什麽,就是覺得和你打架,很痛快!


    萬江流的目光一震,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回答。但是很快,萬江流就同樣鏗鏘有力地回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天天陪你打!”


    “好啊……”


    我話還沒有說完,陳隊長就截住了我的話:“行了,你還是好好先養傷吧,別忘了你自己的事情!”


    我的心中一震,知道陳隊長是什麽意思。之前我舅舅說過,我會在這學校呆上十天,不管十天之後要做什麽,我都需要先把自己的傷養好,老是這樣撕裂肯定不是辦法。現在已經過去四天了,我必須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了。


    萬江流不知道我有什麽事情,但還是誠懇地說道:“等你傷好了,我再陪你打!”


    說著,萬江流便伸出一隻手來。


    我握著他的手,慢慢站了起來,用力地衝他點了點頭。從他種種的表現來看,這是一個絕對可交的朋友,也算是我來到這個學校最大的收獲了吧。


    之後,陳隊長又將我叫到了一邊。


    “找了你半天,沒想到你跑這來了。”陳隊長直接開門見山:“閻王大哥讓我問你,六天之後他準備反擊宋光頭,到時候你是會回家還是和他一起?”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舅舅和陳隊長當初做出十天之約,就是打算到時候和宋光頭徹底來一次清算!


    “當然是和他一起!”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努力了那麽久,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怎麽能錯過這場盛宴?


    “好。”陳隊長欣賞地看了我一眼,點頭說道:“你舅舅讓我告訴你,在剩下的六天裏麵,你不能離開這個學校半步,直到接到他的命令為止,能不能做到?”


    “能!”我像個當兵的一樣大聲回答。


    “嗯,到時候等我消息。”


    陳隊長拍拍我的肩膀,轉身準備離開,但是我又叫住了他。他回過頭來,問我還有什麽事,我說陳隊長,您以前和我舅舅關係很好?


    陳隊長點頭:“當然,我曾經是他的手下!”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隊長的語氣特別驕傲,似乎能做我舅舅的手下,是他這一輩子的榮耀。


    “陳隊長,你能講講我舅舅的故事嗎?”


    我往前走了一步,認真地看著他,說:“我舅舅出獄以後,我和他見麵的次數不多,更談不上了解他了。但我對他的事情很感興趣,你能不能講給我聽聽?”


    陳隊長看著我,許久許久,才說:“好。今天晚上,你到我辦公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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