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圖”這三個字,讓我心中沒來由得顫了一下。


    作為見證過野狐和西裝男如何慘死的我,知道龍脈圖這東西對劉鑫來說有多重要。當初,劉鑫費盡千辛萬苦從老墨那裏尋到他們師父的遺物,後來就是被野狐打個半死也沒交出來,幾乎當作命根子一樣守護。


    但是現在,劉鑫卻要給我,就讓我理解不能了。看著我疑惑的目光,劉鑫目光誠懇地說:“王峰,雖然你當初說過,幫我不是為了得到龍脈圖,也絕對不會碰這個東西。但是兩個多月以後,你就要參加比武大會了,如果你還想拿個好成績的話,我真的希望你能練一練這個東西!”


    龍脈圖是劉鑫他們師父遺留下來的東西,也是他們武館至高無上的寶貝,這個東西一現身,就足以引得他們師兄弟互相殘殺。當初我拒絕龍脈圖,就是擔心劉鑫會對我生出其他想法,這不能說我懷疑劉鑫的本性,是因為他們武館的人太看重這個東西了。


    而龍脈圖的功效,我也是親眼見過的,當初劉鑫隻是個普通的練家子,對付一下老墨這種普通混子還行,再高級一點的就吃力了。但是後來,他一個人就幹掉王老六手下的四個悍將,實力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令人咋舌。


    當然後來我知道了,是這家夥修煉了龍脈圖的緣故,所以雖然我拒絕了和劉鑫共享龍脈圖,但說實話對這東西還是很好奇的,真有那麽厲害嗎?


    之前我拒絕了馮千月,就意味著失去了馮家“重點栽培”的機會,而憑我現在的實力,又難以在比武大會之上放出異彩;無論是為了我們本身的勢力發展,還是將來想對付龍玉華或李皇帝,劉鑫拿出龍脈圖給我,都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就像我信任他,他也非常信任我,所以我也沒有再矯情,直接就把劉鑫手裏散發著難聞味道的羊皮襖子接了過來,然後問他要怎麽練?


    劉鑫讓我把羊皮襖子鋪在地上,然後叫我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劉鑫拿出手機,調出上麵的手電筒,然後朝著有毛的那一麵晃了過去。乍一看,就是一片片羊毛,實在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然而當劉鑫把白色的羊毛都扒拉開,露出下麵褐色的表皮之後,我才發現了其中的玄機。


    表皮上麵,有黑色的線條縱橫交錯,仔細一看原來是人的體形圖,從腦袋到胳膊再到雙腿,都描繪得清清楚楚。還有就是,這副體形圖上,還標記出了一些穴位,密密麻麻差不多有四五十個。


    這副圖像,畫得是挺逼真,但是看來看去,也沒什麽稀奇的地方,隨便到一家中醫診所裏去,都能在牆上看到這樣的東西。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了,幹嘛要費這麽大勁畫在一個羊皮襖上,而且還得透過層層羊毛去畫,無形之中不知增加多少難度,簡直就是閑的蛋疼。


    之前我看野狐、西裝男他們為了一張龍脈圖鬥得你死我活,又看劉鑫確實因為龍脈圖而實力大進,確實對這東西挺向往的。在沒見到龍脈圖前,我以為就是什麽武功秘籍,和電視劇裏一樣帶圖畫或是帶文字的,什麽“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之類的東西,結果打開以後卻是一副隨處可見的人體穴位圖,實在讓我大失所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但是偏偏,劉鑫還用極其神秘兮兮的語氣和我說著:“怎麽樣,厲不厲害?”


    我真想罵他一句厲害個毛啊,一個人體穴位圖有什麽好厲害的?我要想看這種東西,隨便去個診所就能看了,何必要和你跟個王八似的拱在地上看一張發臭的羊皮襖子?


    但是轉念一想,或許這東西還有什麽玄妙之處是我沒有發現的,所以我又端正了自己的態度,抱著求知若渴的神態看著劉鑫。而劉鑫,也愈發地神秘兮兮起來,用一副江湖騙子的口吻說道:“王峰,你注意看,上麵標識的這些穴位,連起來後像什麽東西?”


    我知道真正的關鍵之處來了,所以立刻專心致誌地查看起來。這時我才發現,這些穴位之間還有一條細細的黑線勾連,這些黑線並沒什麽固定路線,忽上忽下、上下翻飛,但是恰到好處地將所有穴位聯結起來。


    但是我看著看著,突然發現了一點奇妙的地方,不過以我現在的姿勢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又慢慢站起身來,盡量離這羊皮襖子遠點,用“宏觀”的眼神去觀察著……


    我的觀看方式顯然是正確的,因為劉鑫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目光中也毫不掩飾地露出欣賞。


    隨著我距離羊皮襖子越來越遠,我看得也越來越完整和清晰,那條細細的黑線在各個穴位之間連接,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副震撼人心的圖畫。


    是龍!


    就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那種龍,彎曲的身子,狹長的尾巴,威武的四爪,甚至還有一塊塊鱗片。這條龍出現在人的體內,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要衝飛出去、翱翔九天!


    “太厲害了……”我忍不住讚歎道。


    “那肯定的。”劉鑫附和著,言語之中是滿滿的驕傲:“所以它叫龍脈圖!”


    “然後有什麽用呢?”我問劉鑫。


    “……”劉鑫看上去很無語的樣子。


    我說:“利用人體的一些穴位,勾連出一副龍的圖畫來,確實是挺厲害的,但到底有什麽用?”


    看我似乎冥頑不靈的樣子,劉鑫解釋起來:“人身上的穴道至少有好幾百個,這副龍脈圖上卻隻標出幾十個,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因為它們正好能連成一條龍?”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劉鑫也再度表現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無奈表情,隻好再次給我解釋起來。他告訴我說,龍脈圖上標識的這些穴位,都是能夠增強人身體質的關鍵部位,如想突破人體極限,達到更高層次和水平的話,就要好好利用這些穴位,將其強化、訓練和改造,方法得當的話,就有意想不到的驚人效果。


    “就像我一樣,變得越來越強!”


    劉鑫一邊說,一邊大力地拍了下自己胸口。不過因為他內傷還沒有好,所以這一拍過後,便讓他咳嗽了好幾下。


    我無情地嘲笑著他:“是,你真強。”


    當然玩笑歸玩笑,我知道劉鑫並沒吹牛,因為他確實變得挺強,比起以前真是天地之別。所以我也再度虛心請教:“什麽得當的方法?”


    通過強化一些關鍵穴位來增強體質,這個從道理上是說得通的,但劉鑫也說了,需要正確的方法加以訓練,而這個方法顯然才是最關鍵的所在。劉鑫也沒有賣關子,一五一十全告訴了我,並將他前段時間訓練的心得和成果都講給我聽,就連一些奇怪的副作用也都坦誠相告。


    那天下午,我和劉鑫坐在陰暗的板房裏麵聊了很久,他將他所有秘密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我。講完之後,他還笑著說道:“這個訓練方法,是我師父親口告訴我的。也就是說,即便野狐他們拿到這張龍脈圖,沒有輔助的訓練方法也是白搭!”


    雖然劉鑫說得一板一眼,但我還是聽得將信將疑,因為他的訓練方法實在有些古怪,和傳統意義上的修煉拳腳完全不同,走的是另外一條感覺玄之又玄的路。


    看我不太相信,劉鑫頓時有點著急,說道:“是不是真的,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我站起來就往外走。


    劉鑫“哎哎”地叫了幾聲,說你別著急啊,這個咱們要先準備下的。


    我頭也不回,說不是,我沒有急著要練,我今天該到學校去了,還有一個星期就要期末考試,我要先準備一下考試。你說的那些東西,我也要好好消化一下,練功的事,就等放暑假以後吧,到時候咱們再見。


    身後的劉鑫聽得差點吐血:“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著考試!你那麽愛學習,還走這條路幹嘛?”


    “這並不衝突。”


    說完之後,我便離開了板房。


    這幾天,我們班主任沒少給我打電話,說期末考試馬上就要來了,希望我能收一收心。無論是我們老師,還是我媽,都勸過我不要放棄學業,我本人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該回去還得回去。


    現在場子裏也沒什麽事,各方麵都在正常運轉,所以我也能全身心投入到備考之中。這一個學期下來,我差不多就曠了半個學期,這樣的情況想在一個星期之內補齊功課,那是癡人說夢,我又不是天才!


    但我確實盡力做了,外加郝瑩瑩全方位地幫我補習,幾乎除了睡覺之外,我都是和郝瑩瑩在一起的。郝瑩瑩也知道時間緊迫,所以也沒有給我講太深奧的東西,隻是把那些普通的知識點教給了我,能死記硬背的東西就死記硬背,一點點空餘時間都沒留給自己。


    我覺得我還是挺幸運的,在羅城的時候有孫靜怡幫我,來到省城有郝瑩瑩幫我,她們真是我生命裏的貴人。


    就這樣,我幾乎沒日沒夜地度過了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之後,我頂著黑眼圈上了考場,然後奮筆疾書,把會的東西全填上去了。我會多少?大概有百分之六十吧,在這所普通學校裏麵,最後的成績下來,也能位居班裏中遊,也算是給了班主任一個交代。


    當然,最重要的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至於郝瑩瑩,她本身就學習很好,是個學霸,毫無意外地成為了我們班裏的第一名,年級也進了前五。


    這期間裏,馮千月沒有出現,考試也沒來參加。郝瑩瑩總念叨著,說哪天再和我一起去馮家,去找找馮千月。但我心裏深知,發生過上次的事後,我已經徹底傷到了她,我們兩個恐怕再難回到從前了。


    不過也好,省得再有亂七八糟的糾葛,現在可不是考慮感情問題的時候。


    期末考試結束之後,暑假也就正式放了,我也準備借著這個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劉鑫的龍脈圖,看看是否真像他說的那麽厲害。


    我們的地盤,現在已經穩如磐石,算是在省城有了真正的一席之地。但與此同時,我們也進入到了一個瓶頸狀態,再發展下去的話,勢必會驚動一些比較大的勢力,遭到一些強力的反噬,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需要強大自己的實力,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我和劉鑫把省城的事交給一些兄弟之後,便各自背了一個大的旅行包,進入到了郊外的一座深山老林之中。按照劉鑫的說法,要練龍脈圖的話,必須要到一些遠離人煙、空氣很好的地方。


    正是炎炎夏季,不過進入林子之後,瞬間就涼爽了很多。我們背著大包,沿著條河走了十幾公裏,最後才來到一片開滿鮮花的山坡之上。我們站在山坡的邊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無論是清爽宜人的空氣,還是飄來的陣陣花香,都足以讓人沉醉。


    “這地方真漂亮。”劉鑫由衷地讚歎著。


    “是啊……”我卻歎著氣:“帶個美女來這多好,卻是和你,唉……”


    劉鑫罵了我一句:“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想讓你在比武大會上有個好成績,我何必還頂著重傷的身子陪你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其實劉鑫把龍脈圖和訓練方法都給了我,我一個人琢磨著練就夠了,但劉鑫還是不放心,怕我出什麽差錯,所以才跟我一起過來。他內傷未愈,不能練功,所以隻能給我當個陪練,但他還是固執地來了。


    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不過我還是希望有個妹子來陪,而不是和個大老爺們露宿野外啊……


    選定地點之後,我和劉鑫便忙活起來,從背包裏拿出簡易帳篷,在山坡上搭了兩個帳篷。還用稀泥和石頭,堆了個灶台出來,鍋碗瓢盆也都擺好,方便我倆做飯,看著還真像是過日子了。


    忙活完這些之後,天色已經近黃昏了,但是我們一分鍾都不願意耽擱,馬上就把畫有龍脈圖的羊皮襖子拿了出來,開始練功。練功的方法,說起來其實挺簡單的,就是把每一口呼吸進體內的氣,按照龍脈圖上標識的穴位走上一遍,呼吸的空氣質量越好,就越能達到強化這些穴位的功效,從而讓自己的身體強壯起來,這也就是我們大老遠從城裏趕到這裏來的原因。


    但呼吸這事,人人都會,剛生下來的小孩子也會,這是每一個人的本能,不呼吸就活不下去了。而且學過生物的也都知道,吸進體內的氧氣會直接進到肺部,再轉化成二氧化碳出來,說什麽各個穴位走一遍,這不是違反常識嗎,怎麽聽怎麽扯淡。


    但劉鑫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是真的可以,剛開始他也覺得很扯,但是試過幾次以後,發現真的可以做到,當然關鍵是要用對方法,而且要嚴格按照龍脈圖上所標識的路線進行。


    所以不管扯不扯吧,我確實決定試試。


    我盤腿坐在山坡之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按照劉鑫的指示,用心去感受這口氣的去向。我連著吸了幾口,對劉鑫說:“我感受不到去向,但我學習的知識告訴我,這口氣應該是去了肺裏。”


    劉鑫說不不不,你不要覺得它去了肺裏,一開始你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你要想像它是可以被你控製的!


    接著,劉鑫便拿起羊皮襖子,指著龍脈圖上的某個穴位。那是龍頭上的角,位於肩膀上的雲門穴,按照劉鑫的說法,吸進去的第一口氣,要最先來到這個地方才行,接著就能順理成章地到“龍身”上的其他部位了。


    生物學所教我的知識,人的氣息是絕不可能到肩膀去的,但劉鑫堅持讓我這麽做,我也隻好繼續下去。


    我從黃昏一直坐到夜晚,滿天的繁星密布在夜空之中,我不知道呼吸了幾千下,但還是完全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更別說試著去控製了。而劉鑫,卻跟個複讀機一樣不斷在旁邊問我:“怎麽樣,感覺到沒有?”


    最後,我都被他問得有點惱火了,說道:“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我懷疑你是不是被你師父給騙了?”


    劉鑫著急地說沒有,說他現在就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氣,還能隨意控製它在自己體內遊走。我說你說的這麽厲害,你倒是拿出來給我看看啊。這回輪到劉鑫無語了:“這是氣啊,我怎麽給你看?”


    “證明不了,你就是騙子。”


    我丟下一句話,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裏麵。其實我也並非不相信劉鑫,隻是確實有點太著急了,所以才說了這句氣話。好在劉鑫也沒和我生氣,站在帳篷外麵說道:“王峰,你再多試一試,一定能成功的。”


    我沒答話,默默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從帳篷裏鑽了出來,繼續盤腿坐在開滿鮮花的山坡上麵吸氣。我知道劉鑫不會騙我,他的實力突飛猛進也是真的,或許是我天資不夠吧,隻能勤來補拙了。


    這一次,劉鑫不敢再打攪我了,隻是默默地陪在我的身邊。


    但是一天下來,仍舊沒有什麽收獲,我根本就體會不到劉鑫所說的感覺,我呼吸的每一口氣進入體內,就沒了,完全沒了,根本去不了雲門穴。


    劉鑫仍舊安慰我,讓我不要灰心,持之以恒地試試。


    我問劉鑫,你當初練這個的時候,花了多長時間控製氣息?


    劉鑫說沒有多久,就呼吸過幾次之後就有感覺了,沒幾天就能自由控製氣息到各個穴位去遊走了。


    但他又說:“可能是我師父從小就給我灌輸這方麵的觀念,讓我順其自然地就接受了。主要是你老不相信,心理上就有排斥感,可能感悟的就慢些,你多試一試吧。”


    沒有辦法,我隻好繼續去試,沒日沒夜地呼吸——好像是去廢話,誰還不是沒日沒夜地呼吸,不呼吸早就死了——尋找劉鑫所說的感覺。那幾天我就跟魔症了似的,腦子裏全部都是呼吸、呼吸、呼吸,吃飯和睡覺的時候也不由自主地往這上麵引。


    然而讓我失望的是,幾天下來,仍舊沒有一點變化。


    該怎麽呼吸還怎麽呼吸,永遠都是吸進去就沒影了,根本到不了所謂的雲門穴。


    那天早上,我可能實在是太煩了,覺得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我與其研究這麽玄的東西,還不如抓緊時間多訓練一下自己的體質,所以我罕見地和劉鑫發了一回脾氣,讓他不要再教我這個東西了,他要覺得有用他自己去練好了,我還是按照我常規的方法來吧。


    還有兩個月,比武大會就要召開,我真是不能再浪費到這上麵了。


    發完脾氣以後,我便按著自己的方法訓練起來,先是繞著山坡跑了整整一大圈,然後又把李愛國、我舅舅,以及王大頭和老歪教我的那些東西全部練了一遍。


    是訓練,也是發泄。本來想走一條捷徑,結果發現完全走不通,這讓我實在有點沮喪,所以便把所有力氣都花在了體力消耗上麵。在我瘋狂耍弄拳腳的時候,劉鑫也隻能無奈地坐在一邊唉聲歎氣。


    最後,我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盡——真的是一點點力氣都沒有了。我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山間的風微微吹著,挾來無數帶著甜味的花香。


    “劉鑫,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怪我自己……”


    因為這幾天裏,我始終都在按照劉鑫教我的方法呼吸,所以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我也本能地引導著自己的氣息。也不知因為劇烈運動之後造成的缺氧讓我產生幻覺,還是因為急迫的喘息之下讓我對氣息更加敏感,我竟然感覺到有那麽一點點微弱的氣息,真的按照我的引導朝著雲門穴去了……


    “沒事,咱倆什麽關係啊……”


    “別,別說話……”我立刻抬起手來,輕聲製止著劉鑫。


    “怎麽了?”劉鑫一頭霧水。


    “我感覺到了……”


    我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兩隻眼睛也冒出興奮的光:“我感覺到它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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