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眾人鴉雀無聲,整個劉家莊園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媽。


    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火爺尊敬的對象是我爸,眾人可能還不至於這麽吃驚。直到現在,眾人才開始認真審視起我媽這個外表看上去平淡無奇的中年婦女了,他們似乎意識到我媽的身份和我爸一樣神秘,一樣不同凡響,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不敢再說半個字了。


    而我媽的神情和我爸一樣淡定,麵色如水地說:“沒事,你出來得不晚…;…;你根本就不該出來,這不是暴露了你的立場嗎?”


    聽我媽這意思,她並不想讓省城眾人知道火爺是她的人,這樣一來以後做事都不太方便了。火爺訕笑著說:“主人,看您說的,您都來省城了,我要是不來問個好,多不像話啊?”


    火爺也是個活鬼,背著我媽就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見了我媽又是一副忠犬心腹的奴才模樣。和馮天道簡直一模一樣,話說得比誰都好聽,都是無利不起早的類型。


    我媽輕輕點頭:“也行,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後恐怕還少不了你的幫忙。”


    火爺繼續訕笑,說主人,您太見外啦,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說完這句話後,火爺便收起笑容,回過頭去,又衝著劉德全麵色嚴肅地說:“老劉,你是鬥不過我主人的,放棄吧,不要引火燒身,趁著她還不想收拾你之前!”


    類似的話,劉德全已經聽過好幾遍了,隻是之前得罪不起的是我爸,現在得罪不起的人成了我媽。無論是能讓馮天道俯首帖耳的我爸,還是能讓火爺卑躬屈膝的我媽,顯然都大有來頭。


    劉德全意識到自己踢到了一塊特別剛硬的鐵板。


    不,不是一塊,是兩塊。


    劉德全完完全全地傻了,他在省城沉沉浮浮幾十年,自詡見過無數來曆不凡的大佬、背景通天的猛人,可今天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夫婦,到底是什麽來頭?


    劉德全不止不叫喚了,甚至一點聲都沒了。


    火爺看了他一眼,又回頭對我媽說:“主人,看來他不會再阻攔你們離開了。”


    我媽點點頭,又轉頭看向我爸,輕聲說道:“雨哥,我們走吧。”


    我媽的身份當然不同凡響。雖然我從來沒有聽她說過,但我隱約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可以知道,她是帝城某個家族的大小姐。我媽麵對任何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哪怕就是李皇帝親到,也不能讓她改變半點態度,別人在她麵前恭敬有禮,我媽也泰然受之,仿佛這是理所應當。


    我媽這麽驕傲的一個人,麵對我爸卻也十分尊敬,就好像我爸是她唯一的王。


    我爸也淡然地點點頭,說:“走吧!”


    我爸沒有再理會劉德全,轉身大步離開,我們所有人也一並跟上,浩浩蕩蕩地往外麵走。馮天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嘟囔著說:“沒打起來啊,真是太可惜了,劉德全今天算是逃過一劫。”


    不過我爸瞪了他一眼後,他就立馬閉上了嘴。


    現場劉家的人雖多,但這一次誰也沒有敢攔,劉德全自始至終也沒有再說話了。


    我緊緊握著馮千月的手,馮千月的婚紗雖然髒兮兮的。可我仍舊覺得她是這世上最美麗的新娘子。她終究還是沒有嫁給劉璨君,終究還是被我給奪回來了,我的心裏此刻甜滋滋的,別提多開心了。


    馮千月也像是感受到了我的心情,同樣緊緊地攥著我的手,還衝我輕輕笑了一下,笑容美得像是天邊的晚霞,我都感覺自己有點醉了。


    今天過後,再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兩個分開了!


    然而,就在我們的隊伍順利前進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我爸突然站住了腳步。


    怎麽回事,難道又有意外?


    我和馮千月一起往前看去,隻見對麵不遠處的大門口,站著一個西裝筆挺、帥氣非凡的青年,正是劉璨君。


    之前劉璨君和馮千月一樣,都被他們的父親搶先送到安全區域了,沒想到竟然又出現在這。不知道他這是打算幹什麽,劉德全都不敢阻攔我們了,難道他還想螳臂當車?


    果然,劉璨君張開了雙臂,衝著我們這邊大吼道:“千月是我的,讓她留下來!”


    劉璨君對馮千月確實一片癡心,他雖然有時候挺蠢的,但是智商也在及格線上,他不是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但他還是勇敢地站了出來,想要守護他的真愛。


    可惜真愛用錯地方,就成了可悲的單相思、凡人的糾纏精。


    我爸皺起眉頭,回頭衝著我說:“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我放開馮千月的手,迅速朝著劉璨君衝了過去。


    劉璨君知道打不過我,但他也沒有躲,而是衝著我歇斯底裏地喊:“王峰,今天是我和千月大喜的日子,我們隻差最後一步就能修成正果了,你為什麽要出來阻攔我們,為什麽!”


    等他說完這一句話,我也恰好奔到他的身前。


    然後狠狠一拳砸向他的臉頰。


    劉璨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我緩緩收拳,緩緩說道:“因為,她說她不願意。”


    之前兩人舉行結婚儀式的時候,我都準備黯然地離開現場了,但馮千月的一句“我不願意”又將我拉了回來,接著才發生了後來許許多多的事。但我到現在也不後悔。


    能聽到馮千月的一句我不願意,確實什麽都值了。


    而這四個在我聽來如飲甘泉的四個字,卻是劉璨君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噩夢。聽到我的話後,劉璨君便抱著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哭嚎聲,淚如雨下,在草地上扭來扭去,像一隻被人踩了一腳的蛆。


    我本來打算狠狠收拾他一頓的,但是看他這副模樣,反而有點下不去手了。劉璨君也算是個可憐人,他喜歡了馮千月那麽久,今天終於能和馮千月結成連理。半中間卻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能不痛苦?


    我輕輕歎了口氣,收回了自己準備踢出去的腳,轉過身去重新牽起了馮千月的手。我們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著,劉璨君仍舊捂著腦袋痛哭不已,走出去很遠之後還能聽到他淒厲的哭聲。


    我問馮千月會心疼他嗎,馮千月搖了搖頭,說一點也不,反而覺得非常痛快。


    這個我信,馮千月確實是個鐵石心腸的姑娘,當初的我都差點被她殺了。但她喜歡起一個人來的時候。也同樣火熱到堪稱可怕的程度,當初的唐臨風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我們一大幫人出了劉家,龍家軍和馮家的人分別把車開過來了,龍家軍那邊受傷的不少,需要送去醫院。還有我舅舅,是受傷最嚴重的一個,除了被馮天道前胸穿後背地刺了一劍之外,身上最少有十七八道傷口,但我爸蹲下身給我舅舅檢查了一番傷勢以後,說道:“外傷還沒什麽,調養一下就好,內傷很嚴重啊,那個李皇帝很厲害麽?”


    我舅舅受內傷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了,我一直以為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想到我爸還是檢查出了他嚴重的內傷,這讓我實在有點心驚,所謂的暗勁真的那麽厲害?


    我舅舅麵色慘白地點點頭,說:“是的,遠超我的想像,是我輕敵了,當時沒拿武器和他打!”


    我爸皺起眉頭,說你這狂妄自大的毛病,怎麽二十多年了還是沒有改掉?


    我媽在旁邊冷笑一聲,說他一直都是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他!


    聽到我媽的嘲諷,我舅舅慚愧地低下頭去,不敢答話。


    其實說起穀山那天的事,我也覺得奇怪,二十多年前的小閻王是什麽樣的,我不太清楚,隻能從一些隻言片語之中知道他的一點作風;隻說現在,我認識我舅舅幾年了,他做事一直都很穩重,偶爾露出輕狂也是為了震懾對手,他打宋光頭甚至都用了勾魂鏈,那天和李皇帝這種重要人物打的時候怎麽反而輕敵了呢?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我舅舅有點故意的意思。


    可他又是為了什麽?


    這時候,龍王開口說道:“雨哥,你救救他吧,這一個多月以來,閻王大哥沒少受內傷折磨!”


    龍王是跟著別人一起叫我爸雨哥的,但他這稱呼實在讓我有點不爽,他也就比我大十歲左右,叫我舅舅是哥。叫我爸也是哥,我的輩分越壓越小。不過樂樂他們都叫我舅舅是大哥,我也有點習慣這種錯位的輩分了。


    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接受。


    我爸點了點頭,說道:“這種內傷不太好治,羅城和省城都沒人治得了,我需要帶他去帝城一趟。當然在這之前,還是得先把他的外傷治療一下,現在咱們先去…;…;”


    說到這裏,我爸頓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好該去哪裏。這時候,馮天道立刻說道:“大哥,到我家去吧,我家有醫術精湛的外科大夫。”


    我爸站起身來,回頭看著馮天道,目光慢慢變得淩厲起來。


    馮天道也是有點杯弓蛇影,突然變得慌張起來,猛地朝我爸跪下,說道:“大哥,我就是想給小閻王治傷,彌補我的一點過失,絕對沒有異心!”


    聽到馮天道這句話。我的心裏也猛地一個咯噔,難道我爸懷疑馮天道想把我們引到他家裏去,然後一網打盡?我爸看著馮天道,緩緩地說:“我不是懷疑你有異心,我料你也沒那麽大膽子。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之前沒有在考驗你,我確實不打算重新出山,這次出來隻是為了救我兒子,完事以後我還要回去坐牢的,你確定還把我當大哥看麽?如果你現在想走,我絕不攔你!”


    馮天道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從馮天道之前對劉德全說過的話來看。他顯然以為我爸要重新出山了,所以才想跟著我爸沾光,以便將來再次得到我爸照拂。但是我爸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並不打算出山,他有什麽事也不會幫著,何去何留全由他自己做主。


    馮天道隻猶豫了一下,一磕頭便再次磕了下去,沉沉地說:“大哥,我已經錯過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了,您就是我馮天道永遠的大哥,如果我再有什麽異心。天打五雷!”


    我爸沉默許久,才緩緩說了一句:“好,我就信你一次,現在就到你家去吧!”


    於是我們兵分兩路,龍王帶著他受傷的龍家軍到醫院去,剩下的人則陪著我爸和我舅舅到馮家去。我爸和馮天道、我舅舅坐在一輛車上,我和我媽、馮千月坐在一輛車上,其他人也分別乘坐車子,一起往馮家的方向趕。


    這時候,我才有時間和我媽聊聊天,問她怎麽來了。


    雖然馮千月就在旁邊,但是我媽直言不諱,說馮天道為人陰險狡詐、不好對付,怕我在他手上吃虧,所以才去搬我爸這個救兵。還說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人能治住馮天道,那就隻有我爸了。


    旁邊的馮千月幽幽地說:“有人能治住我爸挺好,我有時候都為他頭疼。”


    我又問我媽,說我爸不是坐牢嗎,怎麽出來的?


    我媽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我,說道:“有你的名字鎮場,誰敢不放人嗎?”


    也是,羅城現在是我們的地盤。不敢說我們就能一手遮天,但是不少事情都能很輕鬆地辦到。我媽告訴我說,隻是暫時保外就醫了一下,等辦完事我爸還要回去。


    我說:“還回去幹嘛啊,就讓我爸出來吧。”


    我媽歎了口氣,有些幽怨地說:“你爸不肯啊…;…;”


    其實我有很多事情都想問問我媽,隻是我媽又三緘其口,什麽都不肯說了,還說如果我想知道什麽,直接去問我爸好了,如果我爸肯告訴我。那她也沒什麽好說的。


    到了馮家以後,馮天道擺出了最高規格的迎接待遇,就像迎接首長似的將我爸請了進去,連紅地毯都鋪上了,從大門口穿過莊園,一直到別墅區,簡直風光無限。


    看著我爸如今受到的待遇,再想想自己當初第一次到馮家時的場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我心中感慨唏噓不已。


    不過我爸站在大門口,並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饒有興致地左右看了一番,像個鄉巴佬初次進城似的,滿意地點頭說道:“不錯,真氣派啊!”


    馮家的莊園確實氣派,雖然沒有劉家的大,但是也足夠讓人咋舌的了。當初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驚得不輕。想來我爸雖然以前輝煌過,但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應該沒有住過這麽大這麽闊氣的莊園,所以才會發出這樣略顯土鱉的讚歎吧。


    然而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旁邊的馮天道竟然訕笑著說:“大哥。您真會開玩笑,這莊園還是您當初送給我的呢…;…;”


    我對房子、建築什麽的不太了解,但是也能估算出來這莊園的造價至少好幾千萬。好幾千萬聽著似乎不多,現在隨便一個富豪都消費得起,可是別忘了這莊園已經多少年了,當年的好幾千萬那是什麽概念?!


    而這樣的莊園,竟然是我爸送給馮天道的!


    聽了馮天道的話,身後的眾人均是一臉錯愕的表情,顯然誰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情,就連我都懷疑其真實性。而我爸則淡淡地說了一句:“雖然是我送給你的,但我一次也沒住過。確實沒想到有這麽大。”


    我爸的這句話一出口,就印證了這件事的真實性,這大到離譜的莊園真是我爸送給馮天道的;同時也側麵說明,我爸當初和馮天道是感情真好,否則不會一起喝花酒,還送這麽大的房子。


    我的天啊,好幾千萬的莊園,我爸隨隨便便就能送給別人,而我和我媽卻在鎮上住著那種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小破房子!這巨大的落差,實在讓我有點無法接受。


    如果我爸說得是真的,那我第一次到馮家的時候,他們一家還對我那副態度,實在是太過分了。


    旁邊的馮千月也傻眼了,顯然沒想到從小住到大的房子會是我爸送的。


    我爸這行為堪比李尋歡了,李尋歡當初把房子和老婆都留給了結拜兄弟,自個浪跡天涯;我爸倒是比他還好一點,沒有把老婆也送給馮天道。


    馮天道顯然有些尷尬,訕笑著說:“大哥,您來了,想住多久都行,這房子還給您都行!”


    “送都送了,哪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我爸淡淡地說著,抬步往前走去。


    穿過莊園,進了別墅,馮天道先命人把我舅舅送到醫療室去,便招呼我們所有人在客廳坐下。馮天道的妻子,也就是馮千月的媽,那個當初很看不起我的中年美婦,對待我們也是無比殷勤,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嫂子,一口一個巍子,叫得無比親切。


    我來過馮家三次。這次算是待遇最好的一次。


    馮千月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馮天道主動讓馮千月帶我四處走走,說是讓我熟悉一下莊園裏的環境。雖然我已經來過兩次,但對這裏確實還不怎麽熟。


    當時已經天近黃昏,我和馮千月手拉著手行走在她家的莊園裏麵,落日的餘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整個世界一片安詳。回想起今天的種種,還是如同夢境一樣,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夠平安回來。


    我們兩人都知道這份幸福來之不易,所以都特別的珍惜,甚至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生怕驚擾到了這個世界。牽著馮千月柔軟的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後山,她家的下人、園丁、司機什麽的都住在這裏,當初馮千月被關禁閉的時候我就來過這裏,說起以前的事還是覺得非常好笑。


    馮千月向我坦白承認,說那時候就很喜歡我了,不過覺得我是郝瑩瑩的男朋友,又不敢過分得接近我。


    我嘿嘿笑著,說那現在呢,現在就敢了嗎?


    馮千月大方地勾著我的手臂,說咱倆沒生出來以前就有婚約了,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慚愧,就算我和瑩瑩將來一起嫁給你,也是我做大,她做小。


    這件事情,馮千月和郝瑩瑩早就說過,她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很久以前就商量著要嫁給同一個男人,沒想到兒時的戲言長大以後竟然有望成為真的。


    後山的邊上,馮家的下人來來往往,他們都知道馮千月今天要嫁給劉家的劉公子,後來發生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傳開,所以他們看到馮千月挽著另外一個男孩的手臂出現在這,都是十分驚訝。


    馮千月在外麵凶巴巴的,在自己家裏倒是和下人處得不錯,有人問她:“小姐,你不嫁給劉公子啦?”


    “對,不嫁了。”


    馮千月抓著我的手,對著整片後山很大聲、很大聲地喊道:“我要嫁給王巍啦…;…;”


    紅色的夕陽正從後山慢慢沉下,馮千月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山穀很久、很久…;…;


    我和馮千月一直走到天黑,才完完整整地把馮家莊園走了一圈。


    我感慨地說:“你家可真大啊!”


    接著又說:“再大也沒有用,將來你嫁給我,得跟我回羅城的鎮上住小破房子去。”


    我一邊往回走,一邊給馮千月講著我家的房子有多破,夏天熱得像蒸籠,冬天冷得像冰窟,聽得馮千月咋舌不已。我問馮千月還嫁不嫁了,馮千月抱著我的手臂,說嫁,住茅草屋都嫁。


    回到大廳,我爸、我媽和天奴他們仍舊坐在這裏,但是馮天道夫婦已經不在了。問了下才知道,我舅舅的手術還沒做完,馮天道夫婦則說要親自給我們做飯吃,所以到廚房去了。


    馮千月拉著我的手,說王峰,咱倆去廚房幫幫忙吧。


    我說好。


    我們來到廚房門前,正準備推門進去,就聽到馮天道夫婦正在裏麵說話。


    “天道,咱們站你大哥這邊真沒事嗎,萬一他真的不肯出山怎麽辦?”


    “你放心吧,大哥是考驗我,他要是真不出山,今天就不會大張旗鼓地鬧這一出了。”


    “這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你大哥真回去坐牢了,咱們可就沒靠山了,你有沒有準備後路?”


    馮天道沉默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如果大哥真的不肯出山,那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馮千月突然猛地把門推開!


    “砰”的一聲,係著圍裙、正在案板麵前忙活著的馮天道夫婦,神色慌亂地朝著我們兩個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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