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的聲音雖然瞬息而至,但他的腳步卻非常慢,不疾不徐、慢慢悠悠,嘴角還掛著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到虎爺來了以後,我也長舒了口氣,之前他就給我打過電話,說他已經掌握到刀哥的位置,馬上就到,讓我不要輕舉妄動,但我還是“妄動”了,因為我想證實一下姚冰倩是否真的像他說得那樣“黑化”了。


    虎爺的到來,自然讓刀哥大皺眉頭。在刀哥看來,自從發生了那晚的事件之後,虎爺已經完全不敢和他再做對了,現在竟然又率領大批人馬到場,實在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不等虎爺完全走到,刀哥就大聲叫道:“老虎,你他媽想幹什麽?”


    發生過那晚的事後,刀哥自覺已經完全壓製住了虎爺,所以直接叫起了他的外號,也不叫什麽“爺”了。而虎爺並不在乎,而是笑嗬嗬地說道:“來幹你啊,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帶這麽多人,總不是來吃飯的。”


    “你敢?!”聽了虎爺的話,刀哥的臉色迅速變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在自己那天晚上調動數百黑衣人的情況下,虎爺竟然還敢做出這樣的事,讓他十分震驚。


    刀哥在想什麽,虎爺心裏一清二楚,然而在虎爺看來,卻是可笑到不能再可笑的事情:“阿刀,你花錢請點外麵的人,真以為就能嚇到我了?我認識你多少年了,還不知道你有幾斤幾兩,那群人是你能叫出來的嗎?我呸!”


    虎爺對刀哥的鄙視是顯而易見的,在虎爺眼裏看來,刀哥就是個普通的黑老大。手底下五六十號兄弟,為禍一方,怎麽可能叫得出那麽多人。換句話說就是,刀哥真要能叫出這麽多人,也不用和虎爺爭鬥這麽多年了。


    從表麵上看,虎爺的分析合情合理,可惜他並不知道“夜明”這個神秘組織的存在。而我雖然知道,也不會去好心提醒虎爺,好不容易才把這老家夥拉下水的。


    麵對虎爺的鄙視,刀哥的眉頭聳動、臉頰顫抖,清晰可見的怒火在他眼中灼燒。我猜,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那天晚上沒有趁機將虎爺斬盡殺絕。否則今天也不會陷入這重圍之中了。


    當然,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刀哥也沒表現得有多慌亂。他眯起眼睛,陰氣森森地衝著虎爺說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是惹不起我的?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你竟然還往我的槍口上撞,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刀哥一邊說,一邊摸出手機撥號,顯然準備打電話叫人了。


    也是,現場既有虎爺的人,又有我們的人,怎麽看都是刀哥必輸。刀哥要想翻盤,非得叫人不可,而他能叫到的人,顯然就是夜明的人。


    我的一顆心立刻怦怦直跳起來,那天晚上刀哥喊夜明的人過來,我本來想讓阿蔓借這機會查到夜明的大本營。但可惜的是,夜明的人來得突然,走得也很突然,根本沒給阿蔓任何追蹤的機會。


    那時我和阿蔓就商量著,刀哥有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等到下次他再陷入危機的時候,肯定還會再叫夜明的人。我們隻要製造這個機會就行,將刀哥逼上絕路以後。也就可以實行我們的追蹤計劃了。


    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實際上,在我的安排之下,阿蔓此時已經埋伏在附近了,隻要夜明的人一到,她就能夠牢牢將其盯住,順藤摸瓜地找出夜明總部。


    這才是我今天真正的目的,殺不殺刀哥,對我來說其實無所謂的,我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假傳懿旨的神秘家夥安排,就去一股腦地拋頭顱灑熱血,我的腦子還沒那麽簡單!


    可惜的是,虎爺並不願給刀哥這個機會。在虎爺看來,刀哥能花錢請一次人,肯定還能請兩次人,所以在刀哥打電話之前,他就要出手將其幹掉。


    虎爺狠狠往地上敲了一下拐杖,大吼著道:“給我上!”


    虎爺一聲令下,在他身後的人,以常來、常往兄弟倆,以及周老師為首,瞬間就朝刀哥的人撲了過去。與此同時,陳小練也高聲喊著:“財院的兄弟們,跟我上啊!”


    喊完這句話後,陳小練便帶頭衝了上去,協助虎爺的人一起打擊刀哥那邊,懷香格格也一起跟著衝了上去。現在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就是虎爺的人為主,財院的人為輔,共同打擊刀哥。


    如果隻是一幫學生,他們未必敢和刀哥的人相鬥,但是現在虎爺的人在前衝鋒,感覺有人撐腰似的,他們隻是打打輔助,也就沒什麽不敢的了。更何況這事過了以後,也足夠他們吹一陣子的了,所以在陳小練的帶領之下,財院這邊的人也是熱血沸騰、戰意爆棚,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喊打喊殺地衝了上去。


    混戰,一觸即發。


    人多、且亂,到處都是喊殺聲和嚎叫聲,誰都看得出來,刀哥這仗必敗無疑。周老師,常來、常往兩兄弟,以及陳小練和懷香格格,更是十分默契地直奔刀哥而去,看上去像是一群野狼撕咬猛虎,要把刀哥斬盡殺絕。


    刀哥本來是準備跑的,但被這麽多人纏上,隻能硬著頭皮打了。刀哥的實力雖然強勁,但在這麽多高手的圍攻之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看得出來不需多久,刀哥就會死在他們的圍攻之下。


    而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刀哥還沒把夜明的人叫出來,怎麽能夠死呢?


    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實在不能錯過。


    我一著急,立刻摸出打神棍衝了上去。四周的混戰和我無關,打成什麽樣都無所謂,我也是同樣直奔刀哥。在周老師、陳小練等一眾人的眼裏,我絕對是現場實力最強的人,所以在我出現以後,眾人紛紛為我讓道,等我大顯神威。


    當時,在眾多高手的圍攻之下。刀哥身上已經負了不小的傷。再加上我,刀哥就更扛不住了,而我也沒讓大家失望,隨隨便便甩了幾下打神棍,便把刀哥攻得連連後退,一點還手的餘力都沒有了。


    我的超強實力,引得周老師和陳小練他們一陣喝彩,他們甚至都不打了,駐足在旁觀看,等著我來收拾殘局。我又連劈了幾棍,招式變化多端、高深莫測,逼得負傷不輕的刀哥不斷後退,甚至他的腳步都有點踉蹌起來。一不小心就往地上栽了個大跟頭。


    這顯然是徹底幹掉刀哥的最佳時機,陳小練他們也都跟著“嗚嗚嗚”地叫了起來。我舉起打神棍,伸手就往刀哥的身上劈,刀哥的身子不斷後滾,我也不斷追著。


    但他滾的速度,哪有我追的速度快,很快我就追上了他,再次狠狠一棍劈出。這一次,我直朝他的脖頸而去,明擺著就是要他的命了。這是難得一見的高潮時刻,周老師、陳小練也再次大叫起來,為我歡呼著、喝彩著,懷香格格甚至都跳了起來為我叫好。


    刀哥也知道自己要嗝屁了。眼神之中閃過絕望和懊惱,顯然怎麽都沒想到我們能和虎爺聯起手來。但是不管他想什麽,他都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然而,不知是天不亡刀哥,還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我竟然沒有看到地上有塊凸露出來的石頭,腳下不小心被絆了一下,身子頓時一個趔趄,手中的打神棍也失去了準頭,劈在了刀哥身前一點的地上。


    刀哥愣了一下,但到底是老油條,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趁著我還沒有再度攻擊的時候,他立刻翻身而起,朝著前方的圍牆奔去。在不知不覺之中,我倆的戰鬥圈子已經脫離人群,所以前方乃是一馬平川,根本沒人攔得住他。


    這一幕,讓周老師和陳小練他們都看傻了,誰也沒想到刀哥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跑了。就在我們發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虎爺的一聲暴喝:“還愣著幹什麽,快去追啊!”


    虎爺的提醒,讓我們所有人都醒悟過來,今天誰都能跑,唯獨刀哥不能跑。這家夥要是活下來。那後患必定是無窮的。我頭一個拔步追了上去,周老師和陳小練他們緊隨其後,眾人一窩蜂地去追刀哥。


    刀哥受傷不輕,腳步有些踉蹌,還有鮮血不斷滴下,隻要及時追趕,他一樣是跑不了的。


    很快,刀哥就翻過圍牆,緊隨在他身後的我是第二個翻過去的。學校後門的圍牆外麵是一片荒廢的住宅區,正處在拆遷之中,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有著許多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小路,甚至屋子中間都能穿過。


    我跳下來的時候。便清楚地看到刀哥朝著某個破損的屋子跑過去了,顯然是想利用這裏複雜的結構隱匿身形,可惜我追得太緊,早已將他的行動軌跡看得一清二楚。


    身後已經傳來奔跑之聲,周老師和陳小練他們馬上也要翻過圍牆。我低頭一看,地上有些稀稀拉拉的血跡,周老師他們就是順著血跡,也一樣能夠找到刀哥。


    我的眼睛迅速一瞟,看到旁邊有堆沙礫,於是用腳那麽一撥拉,那些沙礫便把血跡都蓋住了。


    與此同時,砰砰砰的聲音響起,周老師和陳小練他們已經紛紛翻下牆來,而刀哥的身影也已經徹底消失。


    “巍子哥,那家夥呢?”麵對牆外複雜的地形結構,陳小練著急地問。


    在他們看來,我追刀哥追得最緊,理應看到他往哪邊跑了。但我還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啊,我跳下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蹤影了。”


    麵對一片殘垣斷壁、大路小路,眾人都是一臉發愁,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誰的心裏也不好受。陳小練一跺腳,說道:“那家夥受了傷,肯定跑不了多遠。大家分散四處找找,還要注意地上有沒有血跡!”


    不得不說,陳小練確實很有領導才能,別看他年紀小,三言兩語就切中要害,下達了極為準確的命令,就連年紀頗大的周老師都聽他話。在陳小練的安排下,眾人馬上就要分散開來,而我順著陳小練的話,又做了一番安排,讓大家分朝數條方向追蹤。


    在我的命令之下,眾人迅速沿著不同線路竄出,我也選了一條線路追擊。


    我選的這一條線。當然就是刀哥之前逃跑的線。


    不管是之前的不小心一趔趄,還是後來的幫助刀哥掩蓋血跡,當然都是我故意而為之的,夜明的人還沒出現,刀哥怎麽能這麽快死?怎麽著,也得等他通風報信完畢了啊。


    我並不怕刀哥跑掉,就那家夥所受的傷,能逃得過追蹤才怪。


    我順著剛才刀哥的軌跡往前奔著,一路上又掩蓋了不少血跡,很快就來到刀哥藏身的那間破敗屋子附近。我放慢了速度,腳步也放輕了,一步步靠近過去。這間屋子已經被拆掉一半,門不見門、窗不見窗,腳下是一堆廢土和沙礫,從任何一個方向都能進入。


    我小心翼翼地在破敗的房中穿梭,在靠近某個“臥室”的時候,終於聽到裏麵傳來一個低沉而又焦急的聲音。


    “尚書大人,我中計了,你快帶人來救我啊,我在…;…;”


    我靠在牆邊,眼睛往裏瞄去,昏暗的房間裏麵,刀哥正蹲在牆角打著電話。他口中的尚書大人,毫無疑問就是夜明之中掌管錢糧的戶部尚書了,想到馬上就有一條這麽大的魚兒現形,我的心中無疑激動無比。


    刀哥迅速、準確地報著自己的位置,然後說道:“尚書大人,你務必要盡快啊,這邊有好幾個高手正在追我,我肯定是逃不出去了…;…;好,好,我等著你,你盡快來!”


    聽到這句話後,我的心裏就踏實了,到時候夜明的人一來,阿蔓就能盯上,然後順藤摸瓜…;…;


    就在我喜滋滋打算著的時候,附近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叫聲響起:“巍子哥,你在這嗎?”


    是陳小練來了!


    我往屋裏瞟了一眼,看到刀哥迅速縮在牆角,將自己隱匿在了黑暗之中。而我也迅速奔出,朝著陳小練的聲音迎了過去,說我在這!


    順著我的聲音,陳小練找到了我,我們在一片瓦礫之上會到了麵。


    陳小練著急地說:“巍子哥,有找到那個家夥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


    對我來說,刀哥現在是個魚餌,在大魚尚未出現之前,他肯定是不能死的,所以我得護著他的安全。聽到我說沒有,陳小練頓時有些失望,說他奶奶個腿的,那王八蛋跑哪去了?


    我又問陳小練:“你不沿著你那條線,怎麽找到我這來了?”


    之前我給大家安排了不同的路線,陳小練卻跑到我這,所以我才有此一問。陳小練答:“我那條線,我找過啦,不在那邊。那家夥受了重傷,沿途肯定會有血跡,所以八成不在我那,我就往其他路線去找,發現唯獨你這有點血跡,所以我才問你有沒找到。”


    聽著陳小練的話,我的心裏也是一驚,剛才我一路過來的時候,把刀哥的血跡都掩藏了啊,陳小練怎麽還能看到?不過,剛才到底行事匆匆,百密必有一疏,偶然落下幾處也很正常。


    但是就這幾處,陳小練都能敏銳地察覺到,夠厲害的。


    於是我也故作驚訝的樣子說道:“是嗎,我還真沒看到,走,咱們一起往前找找!”


    刀哥就在我身後的屋子裏,我怕他被陳小練給找到了,所以便想引著陳小練往前麵走。


    陳小練卻沒有走,指著我身後的屋子,說巍子哥,這裏搜過了嗎?


    我的心裏怦怦直跳,但麵上裝著沒事,說:“搜過了,沒有!走吧,繼續往前!”


    陳小練點點頭,便隨著我繼續往前搜索。


    因為僅有一牆之隔,我和陳小練的對話,刀哥必定是聽到了的。果不其然,我和陳小練剛走出不久,刀哥便從那間屋子閃了出來。重新尋找其他地點藏匿,這一幕我當然看得清清楚楚。


    但我還是假裝努力地尋找著,一邊找還一邊罵,說這王八蛋,跑到哪裏去了?


    陳小練開始還跟我一起尋找,但他找著找著,突然就不動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怎麽了你?”我莫名其妙。


    “巍子哥,你為什麽放過那個家夥,還想盡辦法助他逃跑?”陳小練的聲音緩慢而低沉,目光更是如刀一樣,似乎要將我給看透。


    聽著陳小練的話,我的心中頓時一緊,我不知道他從哪裏看出破綻,但還是努力裝作莫名其妙的樣子:“小練,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


    “巍子哥,別騙我了。”


    陳小練突然打斷我說的話,歎著氣說:“之前在學校裏麵的時候,殺掉刀哥的關鍵時刻,你竟然被石頭絆了一下…;…;這種低級錯誤,連我都不會犯了,你這樣的高手,你這樣的實力,怎麽可能?好,就算這是一個偶然。那你緊緊跟著刀哥,和他一前一後翻過圍牆,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在圍牆裏麵的時候,還能看到刀哥一路留下來的血跡,翻到圍牆外麵以後,卻一點都看不到了,這怎麽可能?我剛安排大家四散去找,你馬上就接過話,並給大家分配好了線路,這點本來沒什麽可疑惑的,可你當時表現有點太急躁了,就好像擔心別人會搶走你那條線似的。在你走了以後,我便沿途跟上,果不其然,我看到你一路都在掩藏刀哥所留下來的血跡…;…;”


    聽著陳小練的分析,我的心中確實無比震撼,我一直都知道陳小練這孩子能力挺強,但沒想到竟然強至這個地步,心思縝密的讓我這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條都頗為驚訝;也就是他江湖曆練少點,偶爾還會上人的當,但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我簡直不敢相信他會成長到什麽恐怖的模樣。


    看我沒有說話,陳小練知道我默認了。他又歎了口氣,說道:“巍子哥,我不是怨你幫著那個家夥。真的,隻要你說一聲,別說幫著他了,就是和虎爺翻臉,和周老師他們那幾個人幹起來,我也沒有半句廢話啊!可是,巍子哥,你能不能對我真誠一點呢,你老這樣神秘實在讓我有點害怕,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是你兄弟啊,你就不能告訴我事實的真相嗎?就因為我以前背叛過你一次,你就再也不肯相信我了嗎?”


    陳小練的語氣充滿哀傷,眼圈都有點紅了,顯然特別難過。其實自從來到鳳城,陳小練沒有做過一次對不起我的事情,就算之前因為姚冰倩有過點不愉快,那也是缺乏溝通而造成的誤會,也沒釀成什麽嚴重的後果;後來又反刀哥,反了也就反了,陳小練從來沒有怨言,自始至終都堅定不移地站在我的這邊。


    對陳小練來說,我是他唯一的大哥,也是他唯一的追隨,我說往東,他不會往西,我說上刀山,他不會皺下眉頭。但他唯一受不了的,就是我在做什麽之前,從來不跟他說,讓他活得跟個傻子一樣,或是活得跟個傀儡一樣,這是他感到最痛苦的事情。


    陳小練的語氣激動,臉上充滿無奈,大有一種“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感覺。看他這樣,我的心裏也不好過,其實我也不想騙他,奈何有些秘密實在太過重大,而且涉及到國家,實在沒法和他說啊。


    我正考慮怎麽和他解釋的時候,一個倉皇的腳步聲突然傳來,渾身是血的刀哥赫然從我們身邊竄了過去。而在他的身後,還緊緊跟著一個如花似玉、妖嬈多姿的女孩,正是懷香格格。


    懷香格格看到我倆在這,頓時衝我倆叫著:“快,一起抓他,別讓他跑了!”


    吼完這句話後,懷香格格又朝刀哥緊緊追了上去。雖然不知懷香格格怎麽找到這的,但她確實尋摸到了刀哥的蹤跡,並且將其逼了出來。陳小練正要拔步去追,我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低聲說道:“刀哥必須要死,但不是現在!我留著他還有用,想辦法讓他多活一會兒!這件事情。我隨後會好好和你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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