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雖然還在,但已經不疼了,戰鬥力也恢複了七八分,讓我沉浸在一種虛幻的“強大”之中。更何況,身上還藏著一條劇毒的七尾蜈蚣,我的信心頓時倍增!


    很快,我就來到了朱雀門廣場之中,這裏果然和平時一樣,每一麵都坐滿了人。不過和想像中的熱鬧不太一樣,此時的朱雀門廣場無比寂靜,兩千多人屏著呼吸,聚精會神地看著最中央的那張擂台。


    擂台之上,瘋羅漢和西門牛正在纏鬥!


    “劈劈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兩人都沒武器,拚的是拳腳功夫,你一拳我一腳,打的十分熱鬧。這種頂尖高手之間的較量,平時哪能看到,所以所有人都瞪著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鏡頭。


    我也不想打擾眾人,所以悄悄地來到青龍門的坐席之處。按照我的身份,是該到前麵“紫階”席位坐的,不過我也不想影響大家,便隨便在後麵找了個位子坐下。


    有人注意到我了。但也沒有過分地關注我,畢竟我昨天已經被淘汰了,今天來看看熱鬧也很正常。


    坐下以後,我便朝著台上看去。按照時間分析,瘋羅漢和西門牛的纏鬥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但是兩人依舊不分上下,鬥得如火如荼。可以看到的是,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一個鼻青臉腫,一個滿臉是血,像是兩頭鏖戰的野獸,誰也不能把誰拿下。


    西門牛是以“力氣大”見長的,此人天生神力,據說一拳能夠打死一頭水牛,足見此人的拳腳功夫有多威猛。有關他的大名,我在朱雀門的時候就已經耳熟能詳了,那時候我還是青階的成員,經常看到他們紫階的互相切磋武藝,七八個紫階成員也不是西門牛的對手!


    武學裏有一句話,叫做“一力降十會”,意思是說一個力氣大的人,可以戰勝十個會武藝的人。在超凡的力氣麵前,一切技巧都是浮雲了,隋唐的李元霸就是個典型例子,使兩柄大錘,一柄四百斤,兩柄八百斤,誰幹得過他?


    這位西門牛,就是位李元霸式的人物。瘋羅漢的拳法夠古樸了吧,西門牛的拳法更加古樸,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技巧,永遠都是直來直去,頂多來個左勾拳右勾拳,沒有任何花裏胡俏的東西,可偏偏能跟融合了羅漢拳和醉拳的瘋羅漢打個平分秋色!


    西門牛的每一次出拳,都如同雷霆霹靂、泰山壓頂,“呼呼”的風聲不斷響起,像是猛衝過來的重型卡車。瘋羅漢需要特別小心,才能一次次從他霸道的拳下死裏逃生,即便如此也還是時不時地會挨上幾下,也就是瘋羅漢了,換個其他人來,早就被打得渾身筋骨盡斷。


    瘋羅漢出拳挺快,而且融合了醉拳,所以步法十分詭異,總能出其不意地攻出。西門牛也挨了不少下,但這家夥的抗打能力實在夠強,看著愣是一點事都沒有,臉上腫幾下對他來說跟撓癢癢似的。


    兩人已經纏鬥了相當長的時間,那真是拳拳到肉、酣暢淋漓,四周不時有人大呼過癮。隻是再頂尖的高手,打鬥時間長了也體力消耗不少,西門牛和瘋羅漢也是一樣,兩人都開始氣喘籲籲,速度也都慢了不少,但到底哪邊能夠獲得最終勝利,現場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兩人拚的似乎就是耐力了,看看誰先承受不住,另一方也就贏了!


    然而,就在兩人打的如火如荼、不可開交之時,西門牛突然收了拳頭,猛地往後退去。西門牛突然收手,瘋羅漢也站住了腳步,奇怪地望著對方。四周眾人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西門牛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了,所以想要認輸?


    然而西門牛一開口,現場眾人皆是大吃一驚!


    “瘋羅漢,你要敗了,你認輸吧!”西門牛麵色平靜地說道。


    兩人明明打得不相上下,西門牛卻說瘋羅漢要輸了,這讓眾人實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西門牛這耍得是什麽花招。瘋羅漢,同樣也是一臉不解:“誰說我要輸了?我看咱倆還能大戰三百回合!”


    “你確實還能和我大戰三百回合,但是三百回合之後,你必輸無疑!”


    就在眾人紛紛納悶西門牛哪來這種自信的時候,就聽他繼續說道:“其實之前一上台我就注意到了,你身上受了好幾處刀傷,從刀口的形狀分析,那是金刀陳的傑作,而且就發生在幾個小時之前。你先和金刀陳鬥過一場,再來和我鬥,怎麽可能不輸?”


    西門牛此話一出,四周眾人才恍然大悟,接著又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原來瘋羅漢上台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注意到他身上有傷,但是看著影響不大,所以也沒人太過計較。


    但是高手相爭,往往就在分毫之間,瘋羅漢的這幾處刀傷,便成了他最終戰敗的決定性因素。不過西門牛也夠厲害了,竟然隻從刀口的形狀,就能看出這是金刀陳的傑作,看來這家夥雖然表麵粗獷,其實心思非常細膩。


    不過,瘋羅漢為何在幾個小時前和金刀陳打過一場,這就讓大家想不通了,必然又是一陣議論紛紛。但是這件事情,隻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所以他們再討論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西門牛說瘋羅漢必敗,瘋羅漢當然很不服氣,當即大吼一聲:“那就試試看啊!”


    瘋羅漢再次衝了上去,踩著醉拳的步子,打著羅漢拳的招式,如同龍卷風一樣轟向西門牛。西門牛見狀,也隻能出拳應戰。二人再次纏鬥到了一起,砰砰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轉眼間又交手了幾十個回合。


    乍看上去,二人還是不相上下,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人能看得出來,瘋羅漢的狀態越來越不好,漸漸被西門牛給壓製住了。西門牛說得一點都沒錯,再打下去的話,瘋羅漢確實必敗無疑!


    一想到瘋羅漢是為了救我和萬毒公子才被金刀陳劈了幾刀,才導致現在和西門牛的戰鬥裏狀態不佳,我的心中就充滿了慚愧和歉意,覺得挺對不起人家的。


    轉眼間。又是幾十個回合過去,瘋羅漢的狀態越來越不行了。雖然西門牛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是瘋羅漢的處境顯然更加不利,果然不到一會兒,西門牛便抓住一個機會,一拳把瘋羅漢給轟下了台。


    至此,一場耗費極長時間的戰鬥,終於宣告結束!


    西門牛站在台上氣喘籲籲,鼻子裏的血都蔓延到下巴上了,身為主裁判的朱雀門紫階隊長也吹響了哨聲。而主席台上的青龍元帥,則迅速衝出,撲到了瘋羅漢的身前觀察狀況。


    身為青龍元帥的忠實追求者。朱雀元帥同樣撲了過去,和她一起查看瘋羅漢的傷勢,並且不斷和青龍元帥說著抱歉。青龍元帥轉頭說道:“沒有什麽可抱歉的,輸輸贏贏都是常有的事!”


    之前在青階之戰的決賽場上,朱雀元帥為了討好青龍元帥,曾吩咐我必須打輸。結果馬屁拍在馬腿上,這件事反而讓青龍元帥十分不快,因為她不喜歡別人讓出來的勝利,堂堂正正打贏才是她想要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再往後的戰鬥,朱雀元帥就不敢再作弊了。否則,我懷疑他沒準還要安排西門牛故意打輸。


    瘋羅漢。本來是紫階之戰裏麵,最有希望拿到紫階之星的一個,也是我們青龍門最大的希望,結果現在卻打輸了、被淘汰了,現場有人鼓掌叫好,也有人唏噓不已,確實幾家歡喜幾家愁,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青龍元帥把瘋羅漢送到了我們這邊。


    瘋羅漢受傷不輕,尤其是最後一拳,直接被轟下了台,少說斷了幾根肋骨。瘋羅漢已經站不起來,隻能麵色痛苦地躺在地上,青龍元帥不斷喊著醫生趕緊過來。


    瘋羅漢一臉慚愧地說:“青龍元帥,真是對不住,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


    青龍元帥搖搖頭說:“這不怪你,怪我!”


    清晨,是青龍元帥安排瘋羅漢去救我和萬毒公子的,所以才說怪她。瘋羅漢雖然敗了,但他依然是我們青龍門的英雄,所以眾人團團將其圍住,我也想過去說幾句話,但是根本就擠不進去,隻能站在站在外圍幹著急。


    就在這時,擂台上的主裁判,宣布了下一場的比武人員,分別是玄武門的金刀陳,和青龍門萬毒公子,讓兩人盡快準備,到台上來。


    第一場比武已經輸了,再說什麽也沒有用,還不如全力投入到下一場戰鬥之中。在醫生把瘋羅漢送走以後,青龍門的眾人便紛紛尋著萬毒公子,說杜城哪裏去了,怎麽還不上台?


    敢情,他們還不知道萬毒公子根本沒來的事。也是,一門這麽多人。少一個人多一個人,還真看不出來。


    “萬毒公子到哪去了,怎麽沒有見他?”


    “那家夥怎麽老是掉鏈子啊!”


    “是不是上廁所了,快去找一找他!”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青龍元帥說道:“不用找了,他沒有來!”


    眾人都是大吃一驚,詢問青龍元帥怎麽回事。青龍元帥繼續說道:“他中毒太深,上不了台!”


    瘋羅漢被淘汰以後,青龍門所有的希望都在萬毒公子身上了,“最強青龍門”的稱號也靠他才能維係的住。所以青龍元帥這麽一說,眾人更著急了,再次議論紛紛起來。說這家夥怎麽回事,昨天不是還說沒問題嗎,怎麽關鍵時刻就掉鏈子,是不是不敢上啊!


    也有人問青龍元帥該怎麽辦?


    青龍元帥像是早就做好準備似的,直接說道:“沒有辦法,這一場隻能棄權了!”


    早晨的時候,青龍元帥讓我和萬毒公子不要操心半決賽的事情,說她會安排其他人上場的。現在看來,其實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青龍門紫階的成員裏麵,大家都有毒在身,而藍階裏,也沒有合適的人再提上來,棄權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第一場本來就打輸了,第二場再棄權的話,青龍門就徹底被淘汰了,“最強青龍門”也就成了笑話。昨天的四強晉級賽裏,青龍門獨占兩個名額,那時候多風光啊,青龍門裏的人個個趾高氣昂,結果到了今天卻發生這樣的事,眾人都是十分沮喪,一個個長籲短歎。


    就在青龍元帥準備到主席台那邊,匯報我們棄權這一消息的時候,一個堅定的聲音突然響起:“青龍元帥,讓我上吧!”


    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有人主動提出上場,確實很令大家吃驚。眾人紛紛回頭,朝著說話的人看了過來,才發現竟然是我!青龍元帥同樣也很吃驚,說王巍,你怎麽來了?


    之前,青龍元帥的注意力都在瘋羅漢身上,又被眾人重重包圍,所以並沒有看到我。現在我一說話,她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而她之前讓我留在房裏照顧萬毒公子,所以現在看到我後,還挺吃驚。


    現在的我,前胸後背都纏著繃帶,還有絲絲血跡滲出,因為沒穿上衣,所以看得清清楚楚。眾人讓開道後,我便朝著青龍元帥走了過去,站在青龍元帥身前說道:“杜城不需要我照顧了,所以讓我來打比賽!”


    我的眼神堅定、語氣鏗鏘,顯示著我超凡的決心。瘋羅漢被淘汰了,萬毒公子也下不了床,放眼整個青龍門的紫階。隻有我最合適,眾人也紛紛讚同著我的提議,勸說青龍元帥讓我上場。


    然而,青龍元帥看了看我身上的傷後,搖著頭說:“王巍,這不行啊,你上台後,也打不過金刀陳…;…;”


    不等青龍元帥說完,我便打斷她說:“就算我輸,也比‘棄權’好聽多了,不能讓別人以為我們青龍門無人了啊!而且,我也不一定輸!”


    前半句話,青龍元帥認同,但後半句話,她並不認可,認為我隻是隨便說說。就算我在巔峰狀態,也不是金刀陳的對手,更不用說有這麽嚴重的傷在身了。


    她剛想搖頭否決我的提議,主裁判又在台上催促,說玄武門的金刀陳已經就位,讓青龍門的萬毒公子趕緊上台。四周也起了一點沸騰之聲,議論萬毒公子怎麽還不上台,不是害怕了吧,青龍門就這點出息?


    當時的我。本想把來龍去脈給青龍元帥解釋清楚,說我不一定會輸,但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著急地說:“青龍元帥,你就讓我上吧,就算我被打敗,也比棄權強啊!”


    身邊的眾人也紛紛附和著我,讓我代替萬毒公子上場。青龍元帥也沒辦法了,隻好對我說道:“那你上台以後記住,打不過就要及早認輸,千萬不要硬撐!金刀陳那個家夥對你很不滿意,或許會對你下殺手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這麽婆媽,就連身為青龍門最高統帥的青龍元帥也是如此,我推著她的胳膊,說我都記住了,你快去幫我申請上台吧!


    青龍元帥這才閉上嘴巴,目光沉重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中有焦慮,有擔心,還有無奈。而我,始終都回以堅定的目光,眼神之中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決,青龍元帥知道我的決心已定,隻能歎了口氣,匆匆向主席台的位置走去。


    兵部大比的賽場上,“替人上場”本來就是合規的事,所以一切順風順水。很快,主裁判便在台上宣布道:“剛剛得到消息,因為萬毒公子身體不適無法上台,所以青龍門換了一人上場,此人就是王巍!”


    “王巍”這個名字,在整個兵部也算是如雷貫耳了,雖然不如“四強”和萬毒公子知名度高,但也算是人盡皆知。我在青階的戰場上,十幾拳將藍玉打下台去,拿下青階之星,從此一舉成名;昨天又在台上和金刀陳纏鬥了幾十招而不敗,再次轟動四方,誰都認識我了。


    我的實力,眾人也是有目共睹的,提起我來也會豎起大拇指,說我是絕對可以位居“四強”之下了。可是,我這個金刀陳的手下敗將,竟然要代替萬毒公子上場,再度挑戰金刀陳,未免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那些本來期待萬毒公子上場、和金刀陳展開一場精彩決鬥的眾人,聽說是我上台以後。抱怨聲不免此起彼伏。


    “王巍不是打不過金刀陳嗎,再打一場還有什麽意義?”


    “好歹換個人來,還有點新鮮感啊,怎麽又是王巍,青龍門是不是沒人了?什麽‘最強青龍門’啊,這不是在逗大家玩嗎?瘋羅漢被淘汰掉了,青龍門就破罐子破摔了?”


    “還想再看看萬毒公子的七尾蜈蚣,這回希望全落空了!”


    “可不是嘛,‘萬毒之王’七尾蜈蚣多霸氣啊,昨天還有人說,‘七尾一出,誰與爭鋒!’就指著今天再看一回了,全讓這個王巍給毀了!還我萬毒公子,還我七尾蜈蚣!”


    在眾人看來,我和金刀陳的比武,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都知道我必輸無疑,遠不如萬毒公子來得新鮮、刺激,所以完全不期待我的出場,四麵八方都是抱怨的聲音。


    就連已經站在台上的金刀陳,都是一臉吃驚,顯然沒想到是我上場。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今天早晨沒有把我殺掉,現在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對他來說實在千載難逢,所以開心到嘴巴都咧開了。


    台上的他,更是把金刀高高舉起,向眾人展示著他的威風,仿佛已經拿下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而我,在四周一片不看好和不期待,設置充滿抱怨的聲音中,仍舊保持著內心和麵色的平靜,一步步朝著擂台之上走去。之前瘋羅漢和西門牛的戰鬥耗費了太長時間,此刻已經臨近中午,頭頂的大太陽高高照著。曬得我額頭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在我踏上台階,往擂台上走的時候,四周的抱怨之聲更加大了,根本沒人期待這一場戰鬥,甚至有人提議不如回去吃飯,下午再來看最終的紫階決戰,肯定要比這場戰鬥精彩多了。


    不過兵部尚書劍西來沒有宣布結束之前,沒人敢真的起身離開,隻能耐著性子坐在原位,但是抱怨聲卻更加大了。


    “王巍,上台就認輸吧,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你昨天已經打過一場。你不是金刀陳的對手,快放棄吧!”


    “你都傷成那樣子了,怎麽還上場啊,就這麽想出名嗎…;…;”


    嘲諷的聲音此起彼伏,而我始終充耳不聞,一步步往台上走著。站在台上的主裁判,則盡力安撫著大家的情緒,希望眾人能夠安靜下來觀看比武,為此不惜吹捧著我,說我亦是這場兵部大比湧現出的黑馬,既然青龍門派我出場,就一定是看好我的實力雲雲。


    不過大家並不買賬。畢竟我已經輸過一次,沒人認為我能一夜之間提升多少實力,更何況我還受著挺重的傷,真不知道我上台幹嘛來了!


    在我上台的時候,金刀陳甚至亮出他的金刀,借助天上太陽反射出的光芒,往我的眼睛上晃,弄得我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不小心閃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的滑稽模樣,引來了四周的一片哄笑,說我不是來比武的,而是來搞笑的。麵對這些聲音,我始終無動於衷,一步步走到台上,最終站在了金刀陳的對麵。


    接著,我長呼一口氣,抬頭看向了對麵的金刀陳。


    我的目光充滿無畏,眼神充滿勇氣,這一切,他都能感受得到!


    隻是在他眼中看來,我的無畏和勇氣,全部都是笑話,一切都不值一提!他冷笑著,眼神裏露出不屑的光,直接衝我說道:“王巍,還是老規矩,戰鬥開始以後,我給你三秒時間投降;三秒過後,就別怪我下手無情!”


    在昨天的戰鬥中,金刀陳就和我說過一樣的話,他並不是真心想放過我,也不是想給我生存的機會,隻是借機展示他的狂妄而已!


    而我,和昨天的沉默不同,今天的我一反常態,學著他的語氣,跟著開口說道:“是嗎?那我也給你三秒機會,如果你不認輸,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我說出這句話後,整個現場鴉雀無聲,連站在旁邊的主裁判都傻眼了。


    一語,驚四座!


    但,片刻之後,巨大的哄笑聲,便如潮水一樣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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