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少宇剛才的講述中,其實已經透露出他和林玉瑤的關係。但是即便如此,楊老將軍依舊不肯放過林玉瑤,說殺就殺,沒有一絲一毫拖泥帶水。
時至今日,我才真正體會到了楊老將軍的狠毒!
之前小閻王還說,我加入龍組以後,楊老將軍或許會忌憚我的身份,從而不敢對我下毒手了。現在才知道這是異想天開,別說龍組的人,就是自己兒子的女朋友,楊老將軍殺起來也毫不留情。
淒厲的慘叫聲從林玉瑤的口中響起,林玉瑤百般地掙紮著、苦苦地哀求著,眼淚鼻涕都糊了一臉,已經嚇到不能自已。似乎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原來擅入梅園是真的要死,楊家的禁令並不是唬人的。
但是林玉瑤的掙紮和求饒一點用都沒有,鐵老大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拖進了梅園之中,林玉瑤又開始大聲呼喚著楊少宇的名字,希望楊少宇能為她求一求情,但楊少宇自始至終都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渾身像篩糠似的發抖。
倒是阿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懇求楊老將軍不要動手,說林玉瑤就算是犯了楊家的禁令,可她畢竟是龍組的人,希望楊老將軍能夠將她交給龍組處置。
但楊老將軍指著阿古說道:“無論是誰,隻要犯了我楊家的禁令,都必須死!還有你,剛才竟敢說謊騙我,看在你是維護屬下的份上,我暫時不和你計較,你也不要得寸進尺,小心惹怒了我!”
阿古的懇求顯然一點用都沒有,已經沒人能夠改變楊老將軍的決定,這位老將軍一生戎馬,早已習慣獨斷專橫。眼看著林玉瑤已經被甩到地上,馬上就要被鐵老大殺死,阿古也失去了理智,想要衝進梅園解救林玉瑤,但是十二鐵衛中的幾個已經衝過來,牢牢把阿古按在了地上。
阿古大叫著、咆哮著,眼睛都紅了,像是一頭瘋牛,但也無法改變局勢。
現場一片混亂,阿古和林玉瑤的叫聲此起彼伏,但是楊老將軍依舊不為所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鐵老大,顯然要親眼看著林玉瑤身死才肯罷休。鐵老大也舉起狼牙棒,準備朝林玉瑤的頭很戳下去,但也就在這時,林玉瑤突然大叫起來:“你不能殺我,我懷了楊少宇的孩子!”
林玉瑤的聲音一起,鐵老大頓時愣住,手裏的狼牙棒也僵在半空,回頭看向了楊老將軍。現場眾人均是吃驚不已,個個麵麵相覷、沉默不語。不斷大叫著的阿古也愣住了,抬頭呆呆地看著梅園裏的林玉瑤。
躲在草叢裏的我同樣吃驚不小,沒想到林玉瑤還有這一道殺手鐧,怪不得之前她在房裏的時候說楊少宇不娶她都不行,原來肚子裏還懷著這麽一個寶貝疙瘩,看來她這條命能保住了。
楊老將軍就是再狠,不能對自己的孫子下手吧?
眾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楊老將軍身上,不知楊老將軍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楊老將軍的眉頭一皺,瞪著楊少宇說:“是真的麽?”
楊少宇的身子還是哆哆嗦嗦:“我不……不知道啊……”
“你這個廢物!”
楊老將軍突然衝上前去,又狠狠甩了楊少宇幾個巴掌,抽得楊少宇的口鼻一起往外冒血。楊老將軍一邊抽他還一邊罵:“連自己褲襠裏那玩意兒都管不住,你說你還能幹得了什麽大事?竟然讓這種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是純心要讓我們楊家丟臉嗎?!”
楊老將軍罵完,又回頭指著鐵老大說:“還愣著幹什麽,快動手啊!”
聽到楊老將軍的這一句話,現場眾人均是神色一凜,顯然沒想到楊老將軍會這麽狠,麵對懷有自己孫兒的女人,還是照殺不誤。楊老將軍的狠毒果然已經超出常人想像,怪不得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媽和我舅舅。
上一個給我造成這麽大震撼的還是劍西來和太後娘娘,他們麵對懷有身孕的青龍元帥,一樣可以毫不留情。可青龍元帥肚裏的孩子,說到底確實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相比較的話楊老將軍要比他們更狠,簡直堪稱惡魔中的惡魔!
可見“魔鬼”這種東西,真和立場、身份無關,夜明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惡組織,其中卻也有那麽一兩個閃光的好人,而號稱正義、爭氣的龍組或是國家軍隊,也未必就沒有壞人。
我的親姥爺,戴有三顆將星、絕對是國之棟梁的楊老將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林玉瑤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都懷了楊少宇的孩子,最終卻還是難逃一死,整個人都呆住、傻住了。而鐵老大得到命令,同樣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手起棒落,準備要了林玉瑤的命。
然而就在這時,一連串急促的“住手、住手”突然傳來,接著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也跟著響起,竟然是老夫人帶著幾個下人匆匆趕來。其實事情發生在後院之中,還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老夫人不可能沒有聽到,但她並不想和丈夫發生衝突,所以一開始也就沒有插手,直到聽見林玉瑤說懷了楊少宇的孩子,她才急匆匆地衝了出來。
一看到老夫人,楊老將軍的眉頭就皺起來:“你出來幹什麽?”
“你說呢?!”
老夫人怒氣衝衝,經過楊老將軍身邊停都不停,一頭就紮進了梅園之中,並且一把將鐵老大推開,然後伸手扶起了林玉瑤。林玉瑤知道自己得救了,但是仍舊心有餘悸、恐慌未消,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著。
老夫人一邊拍打著她身上的塵土,一邊安撫著她,說好了好了,沒事了啊……又回過頭去,恨恨地衝著楊老將軍說道:“作孽哦,孫兒有什麽錯,你不想當爺爺啦!”
楊老將軍在楊家雖然獨斷專橫,但也不可能一點麵子都不給夫人,隻能搖頭歎了口氣,顯然不太滿意,但也不好再說什麽。
林玉瑤仍在低頭抹著眼淚,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出了梅園,又伸腿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楊少宇,說你還不起來,把林姑娘帶回房中好好照料!
楊少宇立刻爬了起來,攙著林玉瑤的胳膊就往中院裏走。
老夫人又說:“好了好了,都回去休息吧,也不是多大的事……”
老夫人都發話了,楊老將軍也沒說什麽,眾人便默不作聲,紛紛作鳥獸散。阿古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得知林玉瑤懷孕的她,眼神都有點恍惚了,像是失去了靈魂,行屍走肉一般,慢慢走出後院。
剛才還嘈雜不已的後院,因為老夫人的出現,終於變得安靜下來。後院之中,隻剩楊老將軍和老夫人,以及老夫人的幾個隨從了。老夫人說:“你看你剛回來,就鬧得雞犬不寧,還不如不回來呢,大家都嫌你怕。”
楊老將軍搖搖頭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大家都不按規矩來,不是都亂套了?”
老夫人說:“什麽時候你都有理,我也不跟你別嘴了,快回房中休息下吧。”
楊老將軍點了點頭,便和老夫人一起往屋中走去。仍躲在梅園裏的我也鬆了口氣,心想等他們都走幹淨了,我就出去。正做著這樣的打算,已經走出去好幾步的楊老將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回過頭來,走到梅園門口,盯著裏麵四處張望。
“又怎麽了?”老夫人疑惑地說。
“我總覺得,這裏麵好像還有外人……”楊老將軍的眼神如電,冷喝著道:“來人,給我搜,每一寸土地都別放過!”
楊老將軍的話音落下,潛伏在梅園中的幾十個衛兵立刻起身,呈網狀式沿著不同方向搜索起來,真的是每一寸土地都沒放過,大片大片的草被壓倒,眼看著就要搜到我這裏了。
我的心中也是驚懼莫名,沒想到楊老將軍單憑直覺,就察覺到梅園之中還有外人,真是可怕的第六感啊,這個一生戎馬、征戰四方的老將軍,簡直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了!
以楊老將軍的性格,如果將我搜索出來,必然會毫不猶豫地將我殺死,我可沒懷楊少宇的孩子,到時候誰都救不了我!
眼看著衛兵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中愈發慌亂起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就在這時,就聽梅園外的老夫人說:“你每天就疑神疑鬼,哪有什麽外人?你剛回來,先到屋中歇著去吧,這裏有我盯著,如果真有外人,我再叫你不遲。”
楊老將軍大清早的突然回來,顯然是奔波了一夜的,雖然看上去仍舊精神奕奕,但其實已經疲憊不堪。麵對夫人的提議,他沒有表示反對,隻是點了點頭,便返回房中休息去了。
楊老將軍一走,老夫人便站在梅園門口說道:“好了,都別搜了,哪有什麽外人,老將軍多疑的毛病又犯了而已,都歇著去吧。”
老夫人一發話,梅園之中立刻安靜下來,眾多衛兵又消失在了荒草之中。
我剛要鬆一口氣,就聽老夫人又說:“快出來吧,我要鎖門了。”
我的心中頓時一凜,抬頭看向門口的老夫人。透過密集的荒草,老夫人確實往我這邊看著,我才確定她是真的和我說話。原來她知道我在這裏,剛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幫我打掩護。
我的這位姥姥,楊家的老夫人,我能看得出來她沒有一點功夫在身,所以我很不明白她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這位老夫人,和我媽一樣,給我的印象除了神秘還是神秘。
行蹤既已暴露,再隱藏也沒有意義,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位老夫人對我肯定沒有惡意,否則她就不會故意把老將軍給支開了。我便硬著頭皮,從荒草中爬了起來,走向梅園門口,朝著老夫人走了過去。
老夫人看到了我,隨即淡然一笑,轉身便走。
我愣了一下,意識到她要和我說話,便跟了上去。
身後,老夫人的下人鎖上了梅園的門。
老夫人將我領進了一間佛堂。
這間佛堂,便是老夫人平時禮佛的地方,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她幾乎都在裏麵,香火也從未斷過。佛堂之中,供奉著大慈大悲、普渡眾生的如來佛祖,身前的香爐之中正燃燒著三支檀香,淡淡的香火氣充斥著整間佛堂,將這裏烘托的無比神秘、莊嚴。
佛前放著一塊蒲團,老夫人俯身跪下,輕輕地磕了三個頭,又念了一段讓我聽不懂的經文。
這期間,我就一直站在她的身後,沉默不語、一字未發。
老夫人燒完了香、磕完了頭、念完了經,才慢慢站起身來,轉頭微笑著對我說道:“可以說說你進入梅園的目的嗎?”
老夫人的麵容是慈祥的、笑容是溫和的,讓我心中充斥著溫暖,讓我不知不覺,就對她產生了信任的感覺。我甚至懷疑,她早就知道我身份了,知道我是她的外孫,知道我來楊家的目的,所以才會一次次地幫我;隻差那麽一點點,我幾乎要忍不住,對她全盤托出所有的事情了。
但老夫人看我猶豫,便笑著說道:“你進梅園,是去看望那個瘋女人的,是嗎?”
瘋女人?
如果老夫人真的知道我的身份,應該不會在我麵前這麽稱呼我媽,我的心中又起了一點疑惑,所以暫時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猜中了我的心事,老夫人又微笑起來:“是天嘯讓你來的吧?我第一次看你耍那套棍,就猜到你和他關係匪淺了。他能教你功夫,看來很信任你,他讓你潛進楊家,是想知道我閨女的近況吧。你應該也看到了,我閨女現在挺好,不愁吃不愁穿,除了沒有自由以外,其他一應俱全。所以,你讓他不要太擔心,也不要打其他的主意了,有老身在這照料,一切都沒問題的。至於大閻王麽,讓他終生不要踏入帝城,也就行了;他們夫妻過了二十多年,怎麽著也該夠了,就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至於你,如果還想在楊家繼續呆著,就別總想著靠近梅園了,讓老將軍知道,你就沒命了。”聽了老夫人的話,我的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有點難過,也有點失落,還有點涼颼颼的。她口中的天嘯,當然就是我舅舅楊天嘯。原來老夫人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以為我是小閻王派到楊家來的探子,對我說得這一番話,也隻是讓我轉告給小閻王的。
我的頭很低很低,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內心中的感受,是該慶幸自己的身份沒有泄露,還是感慨這位老夫人的慈善心腸?
但我知道,我爸是不可能終生不踏入帝城的,隻要他一從牢中出來,一知道我媽現在的情況,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入帝城,到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所以,我該怎麽做還是要怎麽做。
隻是當時,我也隻能衝著老夫人點了點頭,表示接受她的所有建議。
老夫人笑了起來,這才讓我離開。
我向老夫人告了別,這才轉身走出佛堂,朝著中院走去。
這一晚上的折騰,終於可以暫時告一段落,最後的結局還算皆大歡喜,林玉瑤的身份獲得了老夫人的認可,起碼肚裏的孩子可以順利生下來了,從此在楊家的地位也算穩當;而我也如願以償地見到了我媽,雖然沒有和她說話,可知道她暫時平安,我已心滿意足。
最不開心的,大概隻有阿古了吧……
這幾天下來,阿古所受到的打擊真是一陣接著一陣,以前他還對林玉瑤抱有幻想,現在林玉瑤都懷了楊少宇的孩子,想必他也該死心了吧。
這娃確實可憐,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愛上女人,就遇上這麽倒黴的事;希望他能盡快從陰影中走出來,以他的人品、身份、本事、財力,什麽樣的女孩找不到呢?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到了我的屋前。
我正要開門,就聽見隔壁林玉瑤的屋門開了,回頭一看,就見楊少宇正麵色慌張地跑出來。他看了我一眼,便頭也不回地往後院跑去,腳步也顯得十分匆忙、焦急。
之前老夫人讓楊少宇回來照料林玉瑤,這啥意思?
我正納悶的時候,就聽到林玉瑤的方向,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吃了一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本能地一腳踹開旁邊的房門,就見林玉瑤正躺在床上,身子蜷成一團,嗷嗷地慘叫著。枕頭邊上,還有一碗打翻的湯藥,流得床上、地上到處都是。
我當然不喜歡林玉瑤,我對這個年紀輕輕,但滿肚子都是心機的姑娘向來都是蔑視的態度,但是看到她這副痛苦的模樣,還是震驚地撲上前去,問她怎麽回事?
與此同時,身後又響起腳步聲,是阿古奔了進來,他也聽到了林玉瑤的慘叫聲。阿古一進來,同樣看到了躺在床上扭曲、打滾的林玉瑤,他也慌張地詢問怎麽回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林玉瑤捂著肚子,痛苦地大叫著:“楊少宇殺了我的孩子……”
我和阿古震驚地看向林玉瑤的下體,果然看到正有絲絲血跡從中滲出。我頓時就明白了旁邊的湯藥是怎麽回事,明白了楊少宇剛才為什麽會慌慌張張地逃走,因為那小子幹了缺德的事啊!
我明白了,阿古當然也明白了。
“啊……”
阿古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一雙眼睛也變得無比通紅,渾身殺氣暴漲,接著“呲啦”一聲撕開了綁在身上的繩子,拔出係在背上的長刀,朝著唉衝去。
我完全能猜出阿古要幹什麽,這副架勢是想要楊少宇的命啊!
可他殺了楊少宇,他一樣也沒命了啊!
“不!”
我也爆發出一聲喊叫,伸手就想拽住阿古,但是終究遲了一步,阿古已經衝出門外。我匆匆忙忙地想追出去,但是身後又“撲通”一聲,林玉瑤因為太痛苦了,竟然滾落到了地上,摔得還不輕。
我心急如焚,也隻能又返回去,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我必須要去阻止阿古,可林玉瑤顯然也要照顧。還好就在這時,萬毒公子也聽到了叫聲,匆匆忙忙奔了進來,看著屋中的一切,震驚地問我怎麽回事。
“你照顧她!”
我一躍而起,來不及和萬毒公子解釋,瘋了一樣地朝著後院奔去。
奔到後院,就看到阿古和楊少宇已經鬥在一起。阿古是七星實力,楊少宇頂多六星實力,別看隻有一星隻差,真是秒殺和被秒殺的區別。更何況,現在的阿古怒火中燒、殺氣凜然,手中的一柄長刀瘋狂揮出,不要錢似的往楊少宇身上狠狠劈著。
唰唰唰、唰唰唰!
楊少宇的慘叫聲同樣驚天動地,不一會兒就渾身布滿了鮮紅,人也躺倒在了地上。而阿古仍不放過他,阿古像是一頭徹底發狂的獸,瘋狂地往楊少宇的身上砍著。
這樣下去,楊少宇非被砍死不可!
和楊少宇這樣的人一命抵一命,不值得啊!
我像瘋了一樣地撲上去,抱著阿古就往旁邊甩去,阿古卻又掙脫開我,再次朝著楊少宇撲了上去。
同在後院的楊老將軍、老夫人、謝管家都出來了,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是大吃一驚。
老夫人直接嚇得腿都癱了,是謝管家趕緊攙住了她,而楊老將軍則怒吼著:“來人,來人!”
楊少宇的慘叫聲其實已經響徹整個楊家,所以楊老將軍的話音剛落,便有無數的衛兵衝了進來。他們一看,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齊齊攻向阿古。一開始,阿古還能砍翻幾個,但隨著十二鐵衛的加入,阿古便迅速敗北,淪為了任人屠宰的羔羊,身上同樣被砍得傷痕累累、鮮血四布。
雖然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十二鐵衛的對手,衝上去也隻有死路一條,但當時真的來不及想那麽多了,我隻知道自己不能無動於衷,不能眼睜睜看著阿古被人砍死,於是同樣摸出鋼管,奮不顧身地衝入了戰局之中,打算幫上阿古一臂之力。
我像瘋了一樣砸著四周的人,一聲聲慘叫在我身邊四周響起,等我好不容易趕到渾身是血的阿古身邊,打算為他分擔一些壓力的時候,阿古卻猛地推了我一把,他這一下實在力氣太大,直接將我推出了戰圈之外,還翻了一個跟頭。
同時,身陷重圍的他,爆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大吼:“通知我們隊長!”
時至今日,我才真正體會到了楊老將軍的狠毒!
之前小閻王還說,我加入龍組以後,楊老將軍或許會忌憚我的身份,從而不敢對我下毒手了。現在才知道這是異想天開,別說龍組的人,就是自己兒子的女朋友,楊老將軍殺起來也毫不留情。
淒厲的慘叫聲從林玉瑤的口中響起,林玉瑤百般地掙紮著、苦苦地哀求著,眼淚鼻涕都糊了一臉,已經嚇到不能自已。似乎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原來擅入梅園是真的要死,楊家的禁令並不是唬人的。
但是林玉瑤的掙紮和求饒一點用都沒有,鐵老大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拖進了梅園之中,林玉瑤又開始大聲呼喚著楊少宇的名字,希望楊少宇能為她求一求情,但楊少宇自始至終都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渾身像篩糠似的發抖。
倒是阿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懇求楊老將軍不要動手,說林玉瑤就算是犯了楊家的禁令,可她畢竟是龍組的人,希望楊老將軍能夠將她交給龍組處置。
但楊老將軍指著阿古說道:“無論是誰,隻要犯了我楊家的禁令,都必須死!還有你,剛才竟敢說謊騙我,看在你是維護屬下的份上,我暫時不和你計較,你也不要得寸進尺,小心惹怒了我!”
阿古的懇求顯然一點用都沒有,已經沒人能夠改變楊老將軍的決定,這位老將軍一生戎馬,早已習慣獨斷專橫。眼看著林玉瑤已經被甩到地上,馬上就要被鐵老大殺死,阿古也失去了理智,想要衝進梅園解救林玉瑤,但是十二鐵衛中的幾個已經衝過來,牢牢把阿古按在了地上。
阿古大叫著、咆哮著,眼睛都紅了,像是一頭瘋牛,但也無法改變局勢。
現場一片混亂,阿古和林玉瑤的叫聲此起彼伏,但是楊老將軍依舊不為所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鐵老大,顯然要親眼看著林玉瑤身死才肯罷休。鐵老大也舉起狼牙棒,準備朝林玉瑤的頭很戳下去,但也就在這時,林玉瑤突然大叫起來:“你不能殺我,我懷了楊少宇的孩子!”
林玉瑤的聲音一起,鐵老大頓時愣住,手裏的狼牙棒也僵在半空,回頭看向了楊老將軍。現場眾人均是吃驚不已,個個麵麵相覷、沉默不語。不斷大叫著的阿古也愣住了,抬頭呆呆地看著梅園裏的林玉瑤。
躲在草叢裏的我同樣吃驚不小,沒想到林玉瑤還有這一道殺手鐧,怪不得之前她在房裏的時候說楊少宇不娶她都不行,原來肚子裏還懷著這麽一個寶貝疙瘩,看來她這條命能保住了。
楊老將軍就是再狠,不能對自己的孫子下手吧?
眾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楊老將軍身上,不知楊老將軍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楊老將軍的眉頭一皺,瞪著楊少宇說:“是真的麽?”
楊少宇的身子還是哆哆嗦嗦:“我不……不知道啊……”
“你這個廢物!”
楊老將軍突然衝上前去,又狠狠甩了楊少宇幾個巴掌,抽得楊少宇的口鼻一起往外冒血。楊老將軍一邊抽他還一邊罵:“連自己褲襠裏那玩意兒都管不住,你說你還能幹得了什麽大事?竟然讓這種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是純心要讓我們楊家丟臉嗎?!”
楊老將軍罵完,又回頭指著鐵老大說:“還愣著幹什麽,快動手啊!”
聽到楊老將軍的這一句話,現場眾人均是神色一凜,顯然沒想到楊老將軍會這麽狠,麵對懷有自己孫兒的女人,還是照殺不誤。楊老將軍的狠毒果然已經超出常人想像,怪不得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媽和我舅舅。
上一個給我造成這麽大震撼的還是劍西來和太後娘娘,他們麵對懷有身孕的青龍元帥,一樣可以毫不留情。可青龍元帥肚裏的孩子,說到底確實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相比較的話楊老將軍要比他們更狠,簡直堪稱惡魔中的惡魔!
可見“魔鬼”這種東西,真和立場、身份無關,夜明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惡組織,其中卻也有那麽一兩個閃光的好人,而號稱正義、爭氣的龍組或是國家軍隊,也未必就沒有壞人。
我的親姥爺,戴有三顆將星、絕對是國之棟梁的楊老將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林玉瑤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都懷了楊少宇的孩子,最終卻還是難逃一死,整個人都呆住、傻住了。而鐵老大得到命令,同樣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手起棒落,準備要了林玉瑤的命。
然而就在這時,一連串急促的“住手、住手”突然傳來,接著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也跟著響起,竟然是老夫人帶著幾個下人匆匆趕來。其實事情發生在後院之中,還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老夫人不可能沒有聽到,但她並不想和丈夫發生衝突,所以一開始也就沒有插手,直到聽見林玉瑤說懷了楊少宇的孩子,她才急匆匆地衝了出來。
一看到老夫人,楊老將軍的眉頭就皺起來:“你出來幹什麽?”
“你說呢?!”
老夫人怒氣衝衝,經過楊老將軍身邊停都不停,一頭就紮進了梅園之中,並且一把將鐵老大推開,然後伸手扶起了林玉瑤。林玉瑤知道自己得救了,但是仍舊心有餘悸、恐慌未消,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著。
老夫人一邊拍打著她身上的塵土,一邊安撫著她,說好了好了,沒事了啊……又回過頭去,恨恨地衝著楊老將軍說道:“作孽哦,孫兒有什麽錯,你不想當爺爺啦!”
楊老將軍在楊家雖然獨斷專橫,但也不可能一點麵子都不給夫人,隻能搖頭歎了口氣,顯然不太滿意,但也不好再說什麽。
林玉瑤仍在低頭抹著眼淚,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出了梅園,又伸腿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楊少宇,說你還不起來,把林姑娘帶回房中好好照料!
楊少宇立刻爬了起來,攙著林玉瑤的胳膊就往中院裏走。
老夫人又說:“好了好了,都回去休息吧,也不是多大的事……”
老夫人都發話了,楊老將軍也沒說什麽,眾人便默不作聲,紛紛作鳥獸散。阿古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得知林玉瑤懷孕的她,眼神都有點恍惚了,像是失去了靈魂,行屍走肉一般,慢慢走出後院。
剛才還嘈雜不已的後院,因為老夫人的出現,終於變得安靜下來。後院之中,隻剩楊老將軍和老夫人,以及老夫人的幾個隨從了。老夫人說:“你看你剛回來,就鬧得雞犬不寧,還不如不回來呢,大家都嫌你怕。”
楊老將軍搖搖頭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大家都不按規矩來,不是都亂套了?”
老夫人說:“什麽時候你都有理,我也不跟你別嘴了,快回房中休息下吧。”
楊老將軍點了點頭,便和老夫人一起往屋中走去。仍躲在梅園裏的我也鬆了口氣,心想等他們都走幹淨了,我就出去。正做著這樣的打算,已經走出去好幾步的楊老將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回過頭來,走到梅園門口,盯著裏麵四處張望。
“又怎麽了?”老夫人疑惑地說。
“我總覺得,這裏麵好像還有外人……”楊老將軍的眼神如電,冷喝著道:“來人,給我搜,每一寸土地都別放過!”
楊老將軍的話音落下,潛伏在梅園中的幾十個衛兵立刻起身,呈網狀式沿著不同方向搜索起來,真的是每一寸土地都沒放過,大片大片的草被壓倒,眼看著就要搜到我這裏了。
我的心中也是驚懼莫名,沒想到楊老將軍單憑直覺,就察覺到梅園之中還有外人,真是可怕的第六感啊,這個一生戎馬、征戰四方的老將軍,簡直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了!
以楊老將軍的性格,如果將我搜索出來,必然會毫不猶豫地將我殺死,我可沒懷楊少宇的孩子,到時候誰都救不了我!
眼看著衛兵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中愈發慌亂起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就在這時,就聽梅園外的老夫人說:“你每天就疑神疑鬼,哪有什麽外人?你剛回來,先到屋中歇著去吧,這裏有我盯著,如果真有外人,我再叫你不遲。”
楊老將軍大清早的突然回來,顯然是奔波了一夜的,雖然看上去仍舊精神奕奕,但其實已經疲憊不堪。麵對夫人的提議,他沒有表示反對,隻是點了點頭,便返回房中休息去了。
楊老將軍一走,老夫人便站在梅園門口說道:“好了,都別搜了,哪有什麽外人,老將軍多疑的毛病又犯了而已,都歇著去吧。”
老夫人一發話,梅園之中立刻安靜下來,眾多衛兵又消失在了荒草之中。
我剛要鬆一口氣,就聽老夫人又說:“快出來吧,我要鎖門了。”
我的心中頓時一凜,抬頭看向門口的老夫人。透過密集的荒草,老夫人確實往我這邊看著,我才確定她是真的和我說話。原來她知道我在這裏,剛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幫我打掩護。
我的這位姥姥,楊家的老夫人,我能看得出來她沒有一點功夫在身,所以我很不明白她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這位老夫人,和我媽一樣,給我的印象除了神秘還是神秘。
行蹤既已暴露,再隱藏也沒有意義,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位老夫人對我肯定沒有惡意,否則她就不會故意把老將軍給支開了。我便硬著頭皮,從荒草中爬了起來,走向梅園門口,朝著老夫人走了過去。
老夫人看到了我,隨即淡然一笑,轉身便走。
我愣了一下,意識到她要和我說話,便跟了上去。
身後,老夫人的下人鎖上了梅園的門。
老夫人將我領進了一間佛堂。
這間佛堂,便是老夫人平時禮佛的地方,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她幾乎都在裏麵,香火也從未斷過。佛堂之中,供奉著大慈大悲、普渡眾生的如來佛祖,身前的香爐之中正燃燒著三支檀香,淡淡的香火氣充斥著整間佛堂,將這裏烘托的無比神秘、莊嚴。
佛前放著一塊蒲團,老夫人俯身跪下,輕輕地磕了三個頭,又念了一段讓我聽不懂的經文。
這期間,我就一直站在她的身後,沉默不語、一字未發。
老夫人燒完了香、磕完了頭、念完了經,才慢慢站起身來,轉頭微笑著對我說道:“可以說說你進入梅園的目的嗎?”
老夫人的麵容是慈祥的、笑容是溫和的,讓我心中充斥著溫暖,讓我不知不覺,就對她產生了信任的感覺。我甚至懷疑,她早就知道我身份了,知道我是她的外孫,知道我來楊家的目的,所以才會一次次地幫我;隻差那麽一點點,我幾乎要忍不住,對她全盤托出所有的事情了。
但老夫人看我猶豫,便笑著說道:“你進梅園,是去看望那個瘋女人的,是嗎?”
瘋女人?
如果老夫人真的知道我的身份,應該不會在我麵前這麽稱呼我媽,我的心中又起了一點疑惑,所以暫時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猜中了我的心事,老夫人又微笑起來:“是天嘯讓你來的吧?我第一次看你耍那套棍,就猜到你和他關係匪淺了。他能教你功夫,看來很信任你,他讓你潛進楊家,是想知道我閨女的近況吧。你應該也看到了,我閨女現在挺好,不愁吃不愁穿,除了沒有自由以外,其他一應俱全。所以,你讓他不要太擔心,也不要打其他的主意了,有老身在這照料,一切都沒問題的。至於大閻王麽,讓他終生不要踏入帝城,也就行了;他們夫妻過了二十多年,怎麽著也該夠了,就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至於你,如果還想在楊家繼續呆著,就別總想著靠近梅園了,讓老將軍知道,你就沒命了。”聽了老夫人的話,我的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有點難過,也有點失落,還有點涼颼颼的。她口中的天嘯,當然就是我舅舅楊天嘯。原來老夫人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以為我是小閻王派到楊家來的探子,對我說得這一番話,也隻是讓我轉告給小閻王的。
我的頭很低很低,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內心中的感受,是該慶幸自己的身份沒有泄露,還是感慨這位老夫人的慈善心腸?
但我知道,我爸是不可能終生不踏入帝城的,隻要他一從牢中出來,一知道我媽現在的情況,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入帝城,到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所以,我該怎麽做還是要怎麽做。
隻是當時,我也隻能衝著老夫人點了點頭,表示接受她的所有建議。
老夫人笑了起來,這才讓我離開。
我向老夫人告了別,這才轉身走出佛堂,朝著中院走去。
這一晚上的折騰,終於可以暫時告一段落,最後的結局還算皆大歡喜,林玉瑤的身份獲得了老夫人的認可,起碼肚裏的孩子可以順利生下來了,從此在楊家的地位也算穩當;而我也如願以償地見到了我媽,雖然沒有和她說話,可知道她暫時平安,我已心滿意足。
最不開心的,大概隻有阿古了吧……
這幾天下來,阿古所受到的打擊真是一陣接著一陣,以前他還對林玉瑤抱有幻想,現在林玉瑤都懷了楊少宇的孩子,想必他也該死心了吧。
這娃確實可憐,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愛上女人,就遇上這麽倒黴的事;希望他能盡快從陰影中走出來,以他的人品、身份、本事、財力,什麽樣的女孩找不到呢?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到了我的屋前。
我正要開門,就聽見隔壁林玉瑤的屋門開了,回頭一看,就見楊少宇正麵色慌張地跑出來。他看了我一眼,便頭也不回地往後院跑去,腳步也顯得十分匆忙、焦急。
之前老夫人讓楊少宇回來照料林玉瑤,這啥意思?
我正納悶的時候,就聽到林玉瑤的方向,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吃了一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本能地一腳踹開旁邊的房門,就見林玉瑤正躺在床上,身子蜷成一團,嗷嗷地慘叫著。枕頭邊上,還有一碗打翻的湯藥,流得床上、地上到處都是。
我當然不喜歡林玉瑤,我對這個年紀輕輕,但滿肚子都是心機的姑娘向來都是蔑視的態度,但是看到她這副痛苦的模樣,還是震驚地撲上前去,問她怎麽回事?
與此同時,身後又響起腳步聲,是阿古奔了進來,他也聽到了林玉瑤的慘叫聲。阿古一進來,同樣看到了躺在床上扭曲、打滾的林玉瑤,他也慌張地詢問怎麽回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林玉瑤捂著肚子,痛苦地大叫著:“楊少宇殺了我的孩子……”
我和阿古震驚地看向林玉瑤的下體,果然看到正有絲絲血跡從中滲出。我頓時就明白了旁邊的湯藥是怎麽回事,明白了楊少宇剛才為什麽會慌慌張張地逃走,因為那小子幹了缺德的事啊!
我明白了,阿古當然也明白了。
“啊……”
阿古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一雙眼睛也變得無比通紅,渾身殺氣暴漲,接著“呲啦”一聲撕開了綁在身上的繩子,拔出係在背上的長刀,朝著唉衝去。
我完全能猜出阿古要幹什麽,這副架勢是想要楊少宇的命啊!
可他殺了楊少宇,他一樣也沒命了啊!
“不!”
我也爆發出一聲喊叫,伸手就想拽住阿古,但是終究遲了一步,阿古已經衝出門外。我匆匆忙忙地想追出去,但是身後又“撲通”一聲,林玉瑤因為太痛苦了,竟然滾落到了地上,摔得還不輕。
我心急如焚,也隻能又返回去,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我必須要去阻止阿古,可林玉瑤顯然也要照顧。還好就在這時,萬毒公子也聽到了叫聲,匆匆忙忙奔了進來,看著屋中的一切,震驚地問我怎麽回事。
“你照顧她!”
我一躍而起,來不及和萬毒公子解釋,瘋了一樣地朝著後院奔去。
奔到後院,就看到阿古和楊少宇已經鬥在一起。阿古是七星實力,楊少宇頂多六星實力,別看隻有一星隻差,真是秒殺和被秒殺的區別。更何況,現在的阿古怒火中燒、殺氣凜然,手中的一柄長刀瘋狂揮出,不要錢似的往楊少宇身上狠狠劈著。
唰唰唰、唰唰唰!
楊少宇的慘叫聲同樣驚天動地,不一會兒就渾身布滿了鮮紅,人也躺倒在了地上。而阿古仍不放過他,阿古像是一頭徹底發狂的獸,瘋狂地往楊少宇的身上砍著。
這樣下去,楊少宇非被砍死不可!
和楊少宇這樣的人一命抵一命,不值得啊!
我像瘋了一樣地撲上去,抱著阿古就往旁邊甩去,阿古卻又掙脫開我,再次朝著楊少宇撲了上去。
同在後院的楊老將軍、老夫人、謝管家都出來了,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是大吃一驚。
老夫人直接嚇得腿都癱了,是謝管家趕緊攙住了她,而楊老將軍則怒吼著:“來人,來人!”
楊少宇的慘叫聲其實已經響徹整個楊家,所以楊老將軍的話音剛落,便有無數的衛兵衝了進來。他們一看,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齊齊攻向阿古。一開始,阿古還能砍翻幾個,但隨著十二鐵衛的加入,阿古便迅速敗北,淪為了任人屠宰的羔羊,身上同樣被砍得傷痕累累、鮮血四布。
雖然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十二鐵衛的對手,衝上去也隻有死路一條,但當時真的來不及想那麽多了,我隻知道自己不能無動於衷,不能眼睜睜看著阿古被人砍死,於是同樣摸出鋼管,奮不顧身地衝入了戰局之中,打算幫上阿古一臂之力。
我像瘋了一樣砸著四周的人,一聲聲慘叫在我身邊四周響起,等我好不容易趕到渾身是血的阿古身邊,打算為他分擔一些壓力的時候,阿古卻猛地推了我一把,他這一下實在力氣太大,直接將我推出了戰圈之外,還翻了一個跟頭。
同時,身陷重圍的他,爆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大吼:“通知我們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