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叫到了我的名字!


    因為我就站在門口,所以議事廳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二寨主想幹什麽,以及二寨主那些部下想幹什麽,我都全部看在眼裏。我也知道大寨主叫我是為了什麽,我是最後一道殺手鐧了,不成功、便成仁,苗家寨的平安,係於我一人之手。


    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很有可能換來一場更加慘烈的廝殺。


    我摸了摸腰間的刀,邁步朝著議事廳中走去。


    除了黑刀南宮,沒人知道大寨主叫我這個普通衛兵進來幹嘛,一雙雙疑惑的眼睛朝我看來,二寨主的眼睛也在我身上打轉。


    進去以後,我先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叫了一聲大寨主、二寨主。


    大寨主點點頭,說:“王巍,你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一下!”


    眾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不知道我還隱藏著什麽秘密,以至於都這種時候了,大寨主還叫我幹嘛?


    “是。”


    我輕輕應了一聲,開始講述我所經曆的一切。


    當然,在我口中做了一些改變。


    本來是黑刀南宮發現了端倪,在我口中成了大寨主發現了端倪;本來是黑刀南宮讓我去拍視頻,在我口中成了大寨主讓我去拍失望。再往後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一切照實了說就行。


    總之就是一個目的,將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推到大寨主的身上。


    之前我也覺得奇怪,銷毀視頻、警告大小姐以後別再亂來不就行了,何必要鬧到這種不可開交的地步呢?後來經過萬毒公子提醒我才知道,以二寨主的能力,遲早知道這件事情,與其讓他發現,導致一場更大的暴亂。不如自己主動承認,爭取將損失最小化。


    這就是大寨主的打算。


    等我說完這件事後,眾人果然一片驚愕,誰也沒有想到視頻竟是大寨主讓人拍的,就連二寨主的眼神都開始閃爍起來,似乎有點迷茫不解。


    兄弟……”大寨主回頭看向二寨主,一臉無奈而又悲傷的樣子:“真的,這次我太難過了,冰駱也是你看著長大的,相信你和我一樣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二寨主歎了口氣:“年輕,犯點錯誤也很正常。而且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把她貶成苗奴有點太過……雪雁一個人受苦也就行了,怎麽能讓冰駱也一起去?”


    聽二寨主的語氣,似乎有些鬆動,沒有之前那麽殺氣騰騰了,但也顯然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二寨主的手距離那根狼牙大棍仍舊不遠,明月等人也在輕輕摩挲著各自的武器。


    不過,二寨主一提雪雁,大寨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沉默一陣之後猛地眼睛一亮,說道:“總之。這次算是王巍立了大功。如果不是王巍,我也不會發現冰駱的這些事情。王巍,你有什麽願望,我可以滿足你一個!”


    滿足我一個願望?


    大寨主的話驚到了我,之前可沒說過這件事啊,怎麽好端端要滿足我一個願望?


    我疑惑地看向大寨主,大寨主則誠懇地看著我,目光之中充滿鼓勵,顯然不是開玩笑的,真的要滿足我一個願望!


    我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想救出劉鑫。


    這麽久了。他應該受了不少苦吧,雖然我已接近兩位寨主的宅院,但到現在也沒見過他和一清道人,據說被關在後院的地下牢房裏。但,我說放了劉鑫肯定是不合適的,畢竟劉鑫是苗家寨的重要犯人,而現在的我又和劉鑫非親非故,有什麽理由要救他呢?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旁邊的黑刀南宮突然輕輕咳了一聲。


    我疑惑地轉頭看他。


    議事廳中十分安靜,尤其是在這種緊要的關鍵時刻,隨便一個微小動作都能引起人的注意。所以不隻是我,幾乎所有人都看向黑刀南宮。突然成為人群的焦點,黑刀南宮的臉上頓時有些尷尬,衝著我說:“王巍,你有什麽心願,趕緊說就是了,這次你立了大功,大寨主都會答應你的,你可千萬不要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黑刀南宮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同時笑著說道:“你不是一直很心疼二小姐嗎?”


    突然之間,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讓我趁這機會救出二小姐苗雪雁!


    黑刀南宮以為我喜歡苗雪雁,以為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救出苗雪雁,所以才會勸我不要錯過這個機會。怪不得他之前說,可以幫我救出二小姐,原來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啊。


    高,實在是高。


    大寨主顯然也有這個意思,他希望安撫二寨主的心,所以想把苗雪雁給放了。但,他親口說肯定不合適,所以才想借我的嘴來完成這件事情。黑刀南宮肯定已和大寨主說過我喜歡苗雪雁的事情。


    得,知道這件事的越來越多,最開始是黑刀南宮和明月——雖然明月從來沒把我當一回事,也沒把我當做情敵——現在倒好,黑刀南宮這麽一宣傳,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我喜歡苗雪雁的事情,儼然已經鐵板釘釘、人盡皆知。


    二寨主那邊的人,包括二寨主自己,都一臉期待地看著我,顯然十分希望我能借著機會救出苗雪雁來。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做過無數次的努力,一次次地懇求大寨主都未能成功。


    尤其是劉鑫和一清道人闖山,造成苗家寨大量傷亡以後,苗雪雁就更加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對他們來說,這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然,對我來說,救出苗雪雁也是最穩妥的事情,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猜疑,而且還符合眾人期待。


    更何況,我也一直想救苗雪雁,之前始終無計可施,既然現在能夠發揮作用,也就不錯過了,於是心一橫。說道:“大寨主,我別無所求,隻希望你能釋放二小姐!”


    在我說出這句話後,我能感到現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二寨主和明月等人,紛紛朝我投來感激的眼神。


    大寨主也一臉欣慰,知道一場危難即將化為無形,在朝我投來讚賞目光的同時,還假裝十分驚訝的樣子,說道:“王巍,即便你要一座金山。我也是會給你的,你確定要解救雪雁嗎?”


    哎……大寨主這逼裝的,還真沉得住氣啊。


    我點點頭說:“是的,我別無所求,隻希望您能釋放二小姐!”


    大寨主也跟著點了點頭:“好啊,是個重情的孩子,有你這樣的人在,也算苗家寨之幸了!可以,我就滿足你的心願,釋放苗奴苗雪雁,並且恢複她二小姐的身份!”


    “呼!”


    明月等人頓時一片歡呼雀躍,他們做了那麽久沒能成功的事,被我一句話就搞定了,怎麽能不開心呢?


    二寨主都激動的眼眶通紅,幾乎要老淚縱橫了,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說:“孩子,謝謝你了!”


    我趕緊說沒事,這也是我的心願。


    苗雪雁被貶苗奴的幾個月裏,二寨主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現在終於要釋放了,當然激動不已。因為這件事情,二寨主也不想著“起義”了,就坡下驢接受了這份人情,回頭衝著大寨主說:“大哥,謝謝!”


    大寨主微微笑著:“兄弟,雪雁受苦的幾個月裏,我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可是沒有辦法,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苗家寨當然也有法紀,雪雁犯了彌天大錯,隻能這樣罰她,希望你別介意……不過現在好了,你可以去接她了!”


    “好……”二寨主的聲音顫抖:“我這就去!”


    二寨主已經急不可待,和大寨主告過別後,回頭就朝門外走去,甚至連狼牙大棍都忘記了。


    明月等人也“呼啦”一聲跟上,他們同樣一個比一個急。


    二寨主一走,大寨主長呼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麵,眼睛看看旁邊的狼牙大棍,顯然有些後怕。隻差那麽一點,一場血戰就要發生了,還好最終一切都避免了。


    而且可笑的是,這場血戰竟然是因為我才消解了的。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能有這麽大的作用!


    黑刀南宮輕輕走了過去,正想低聲詢問什麽,大寨主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沒有事,你們也一起去接雪雁,代表我去!”


    現場除去大寨主的人,還有千蟲君子等人,顯然是不方便說什麽的。


    黑刀南宮會意,回過頭去依言命令眾人,大家也都呼啦啦走出門去,準備一起去接苗雪雁。議事廳裏,隻剩大寨主一個人了,快要出門的時候,我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大寨主頹然坐在椅上,看上去幾乎蒼老十歲。


    院中諸人,也都跟隨我們,浩浩蕩蕩地出了寨門,朝著苗奴集中的區域走去。


    我們比二寨主出發稍晚一點,所以等我們到了地點以後,苗雪雁身上的枷鎖已經被解除了,像狗一樣爬了兩三個月的她,現在終於重新站了起來。


    苗雪雁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身上更是肮髒到了極點,不光有泥土,還有些血痂,混雜在一起,比街上的流浪狗還要狼狽。苗雪雁突然獲得自由,就像迎來久違的陽光,撲在二寨主的懷裏“哇”一聲哭了出來。


    “父親!”


    苗雪雁哭得極凶,這幾個月來的所遭所遇,是她出生以來最慘痛的一段經曆,也將是她這一生最不堪的回憶。


    二寨主同樣抱著苗雪雁,終於老淚縱橫。


    四周的明月等人一樣紅了眼眶,圍著這對父女悄悄擦著眼睛。


    我們沒有打擾這種溫馨,所以就站在不遠處停下腳步。


    四周的老弱們則都圍了上去,紛紛向苗雪雁表示著祝賀和恭喜。


    “二小姐,你終於自由了、翻身了!”


    “二小姐,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


    “二小姐,以後可別再幹糊塗事了……”


    四周七嘴八舌、此起彼伏,苗雪雁確實是個體麵的人,都已經這樣子了還不失禮貌,依次說著謝謝。就連負責苗奴區域的衛兵都過來向苗雪雁道賀,說之前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希望苗雪雁不要在意。


    重新成為二小姐的苗雪雁,當然不會和幾個衛兵計較。


    總之,現場一片歡騰,所有人都在為苗雪雁的重獲新生而感到開心;唯一沒有反應的就是那些苗奴,他們依舊戴著沉重的枷鎖爬來爬去,永遠一臉麻木和呆滯。


    有著深厚背景的苗雪雁尚有翻身之日,他們則永遠都遙遙無期了。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苗雪雁詢問二寨主自己是怎麽被釋放的,二寨主則說:“先回去吧,這件事慢慢再說。”


    現在的苗雪雁,確實需要好好休息和調養下了。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苗雪雁和二寨主等人走了過來,看到我們這群人後,他們頓時站住腳步。黑刀南宮立刻微微躬身,說道:“二小姐,恭喜你重獲自由之身,我們是代表大寨主來迎接你的。”


    苗雪雁顯然不太喜歡黑刀南宮,之前她還做苗奴的時候,黑刀南宮曾來欺負過她,她可沒有忘記。


    所以苗雪雁並沒答話。隻是輕輕抿著嘴唇。


    二寨主也沒多說,倒是看到我後,衝我點了點頭,接著又衝苗雪雁說:“就是他救了你!”


    苗雪雁當然是見過我的,就在不久之前,明月就和她介紹過我,說黑刀南宮找她麻煩的時候,就是我去給明月通風報信的。這也還好,我一個普普通通的衛兵,能做的也就隻有通風報信了。


    但我一個普普通通的衛兵,怎麽能夠救出她來?


    苗雪雁疑惑不解,詢問二寨主:“怎麽救的?”


    二寨主則還是那句話:“回去再慢慢說!”


    接著又說:“你先謝謝他吧。”


    苗雪雁便朝我看了過來,說謝謝你!


    我則搖了搖頭,說沒事。


    就在苗雪雁、二寨主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一片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還有“哇哇”亂喊亂叫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就見幾個衛兵正抬著一個年輕女孩過來,年輕女孩不斷地掙紮著,卻始終無法擺脫束縛,所以才有這種聲音。


    年輕女孩,當然就是大小姐苗冰駱!


    苗冰駱之前被貶為苗奴,現在才被抬到這裏。她的頭發完全散開,身上也換了粗布衣服,再加上她不斷大喊大叫,看上去像個瘋掉的女人。


    看到苗冰駱後,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唯有苗雪雁吃了一驚,迅速奔了上去:“這是怎麽回事?姐姐,出了什麽事情?!”


    時至此刻,苗雪雁仍不知道苗冰駱就是害她成為苗奴的人,所以仍舊以姐姐稱呼,並且十分震驚。


    聽到苗雪雁的聲音,苗冰駱抬起頭來,頓時大叫著說:“雪雁,幫我求求情,我不要苗奴啊……”


    苗雪雁還想再問什麽,苗冰駱已經被人給抬走了,苗雪雁想追上去問個明白,但被二寨主給攔住了。二寨主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讓她不要多管閑事,便強拉硬拽地將她帶走了。


    苗冰駱到我們這邊的時候,又大叫著說:“南宮,救我、救我!”


    黑刀南宮仿佛沒有聽到。始終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最終,苗冰駱被帶到了布滿荊棘的罌粟田裏,並有衛兵讓她脖上、腿上都上了枷鎖。沉重的枷鎖瞬間就把苗冰駱壓垮在地,布滿尖刺的荊棘紮進苗冰駱的體內,疼的苗冰駱哇哇大叫、眼淚直流。


    “你們這些,快放了我,我可是苗家寨的大小姐,我是大寨主的親生女兒!我爸隻是一時生氣,才把我弄到這來的,等我恢複身份的那一天,我要把你們統統殺掉!”


    “你能活到那天再說吧!”


    其中一個衛兵揚起長鞭,狠狠抽在苗冰駱的身上,一道鮮紅的血印子頓時顯現出來。


    “啊……”


    苗冰駱細皮嫩肉,哪能承受這個,慘叫聲頓時從她喉嚨爆出,響徹整片山坡的上空。


    “你們這幫,我遲早把你們都給殺了!”


    “讓你嘴硬!”


    啪啪啪!


    又是連續幾道鞭子抽下去,苗冰駱痛的嗷嗷直叫,終於不敢再嘴硬了,轉而哀嚎、求饒。


    即便如此,那些衛兵也沒放過她,不斷往下抽著鞭子。


    “你喊什麽也沒用。給我幹活!”


    苗冰駱哇哇哭著,終於一步一步往前爬去。


    當初苗雪雁承受過的,她終於也要承受一遍了,大概這就叫做……惡人自有惡報吧?


    我們這邊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他們都是大寨主的人,看著苗冰駱長大的,就算苗冰駱犯了錯誤,他們也不能做到無動於衷。二寨隊長說道:“南宮隊長,你和那些衛兵說說,讓他們不要再打人了!”


    黑刀南宮看著匍匐在地艱難爬行,時不時就要挨幾下鞭子,然後哀嚎慘叫的苗冰駱,輕輕說了一聲:“我們走吧。”


    曾經深愛著苗冰駱,和苗冰駱說話都會臉紅的黑刀南宮,此時此刻,竟然說了一句冷血的“我們走吧”。


    眾人驚詫不已,但是誰也沒有說話。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很快,我們就離開了這裏。


    隨著苗冰駱被貶為苗奴,苗雪雁則恢複自由以後,苗家寨也重新進入平靜之中,一場險些到來的大戰,就這樣消弭於無形了。


    大家該做什麽還做什麽,各司其職、各就各位。


    東廂房和西廂房,都大門緊閉。


    有的人明白發生了什麽,有的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作為這場事件的主人公之一,我當然也成了人群中的焦點,始終有衛兵圍著我詢問細節,我當然一概不答,這點職業素養,我還是有的。


    倒是臨下班前,黑刀南宮過來找我。問我救出二小姐後開不開心?


    我能說什麽呢,我當然說開心啊。


    實際上也確實開心,覺得自己不欠苗雪雁什麽了;隻是我的開心,和黑刀南宮理解的開心肯定不太一樣。


    黑刀南宮笑著說道:“接下來,你還會有更開心的事情。”


    我一頭霧水:“什麽事情?”


    “現在不告訴你,驚喜還在後麵。”黑刀南宮拍拍我的肩膀以後,就離開了。


    我很莫名其妙,不過也沒當一回事。


    一天的工作結束以後,我便回到住處。


    這一天下來確實挺累,苗家寨的晚上連照明都是油燈,當然也沒什麽娛樂活動。所以我和萬毒公子說了會兒話以後,就準備要睡覺了。就在這時,外麵的院門突然被人敲響,並且有人喊我名字。


    “王巍、王巍!”


    是一寨隊長明月的聲音!


    我和萬毒公子都吃了一驚,不知道明月找我來做什麽,連忙出去開門。


    結果開門一看,發現外麵不止明月一人,而是站著一大堆人。以二寨主為首,身後站著苗雪雁和花斑虎、絕情狼等人,浩浩蕩蕩有十幾個。這麽多大人物突然到訪,我和萬毒公子趕緊迎接他們進來。


    “二寨主!”


    我正要跪下,二寨主伸手攙住了我,說道:“王巍,我是專程來謝謝你的!”


    二寨主其實已經謝過,現在顯然是更正式的道謝,所以才來了這麽一大堆人。


    苗雪雁也聽說了一切,同樣認認真真地對我說道:“王巍,謝謝你了。”


    她一邊說,一邊衝我鞠了一躬。


    苗雪雁已經收拾幹淨了,頭發拾掇的整整齊齊,衣服也換上了新的,身上香氣襲人。又成了一個標準的小美女,在月光下顯得光彩照人。


    這才是真正的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啊。


    明月、花斑虎等人也紛紛向我說著謝謝,這實在是太隆重了,我有些手足無措,趕緊擺著手說:“不用,真的不用!”


    客套了一會兒之後,二寨主又給我送上了禮物,當然都是值錢的玩意兒,珍珠瑪瑙什麽的。苗家寨做了這麽多年的白貨生意確實有錢,二寨主更是出手大方,對我表示最高的謝意。


    我謙讓了一會兒,隻好全部收下。


    我心裏想,這應該就是黑刀南宮所說的驚喜吧?


    他們對我真是太客氣了,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是誤打誤撞才救了苗雪雁的。


    就在這時,就聽二寨主突然說道:“各位,我之前說過,誰能救出雪雁,我就把雪雁許配給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我說過這樣的話,就必須要言出必行,所以我打算將雪雁許配給王巍,擇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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