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雪雁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其實我也能夠猜到一二!


    雖然二寨主過世了,但以苗雪雁的地位,苗家寨中敢動她的人實在寥寥無幾。我隻是奇怪苗雪雁為什麽不告訴我,或者為什麽不到大寨主那裏告狀,大寨主就算偏著苗冰駱,也不至於太欺負苗雪雁的。


    我貓著腰,悄悄來到西廂房的門前,門正好是虛掩著的,可以透過門縫看到裏麵的情況。


    我一眼就看到了苗冰駱的屁股,她正背對著我,叉著腰指著床邊,□中也在罵罵咧咧。而苗雪雁,像個受了欺負的孩子,抱著雙腿坐在床邊暗自哭泣。


    苗冰駱罵得很難聽,說苗雪雁就是個婊子,不知用了什麽迷魂手段,把我迷得神魂顛倒,每天隻往她的屋子裏跑。


    “你長得沒我好看,身材也沒我好,你到底憑什麽,嗯?”苗冰駱咬牙切齒,牙齒縫裏蹦出的每一個字都滿懷恨意。


    其實在我看來,苗冰駱就是比苗雪雁稍白一點,至與好看不好看,我是覺得差不多!


    苗雪雁抬起頭來,無奈地說:“姐,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王巍就是來我這裏睡覺,我們也什麽都沒發生。他每天晚上都在沙發上睡。我們結婚這兩個多月,到現在也還是清白的!”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丨”苗冰駱惱火地說:“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兩個多月,一點事都沒有發生?還是說你的魅力達到一定程度了,即便不讓王巍上床也能讓他每天乖乖來你這裏?”


    其實我和苗雪雁講過,不讓她把我倆至今沒有同房的事說出去,畢竟我也是個男人。要麵子的。


    結果苗雪雁還是說了,好在苗冰駱根本不信。


    苗冰駱咬牙切齒地說:“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藥,你說!”


    “真的什麽都沒有啊。”苗雷雁無奈地說:“他就說他不止想得到我的人,還想得到我的心,所以到現在也沒動我姐,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我一直都是這樣!”


    苗冰駱突然撲了上去,衝著苗雪雁又抓又打,邊打還邊罵:“我就看不慣你整天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更看不憤他們對你好的樣子!你都二十歲了,整天裝純給誰看呢,我就不信你沒有一點心機,一點都沒出來我想幹嘛!”


    自始至終,苗雪雁都沒還手,隻是不斷阻攔,不斷哀求。我本來想進去阻止的,但是看到苗雪雁那樣窩囊就來氣,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抗,我又為什麽要幫她昵?


    這兩個都是我名義上的老婆。憑什麽我就要偏著其中一個?


    不知不覺,我也和小閻王一樣無情了,記得當初,我就是被人欺負不知道還手,所以小閻王才會覺得我很窩囊,根本不願意管我!


    小閻王當初的心理,我也揣摩的很清楚了,你自己如果要強,我還願意伸一把手,你自己要是個爛泥扶不上墦的的玩意兒,我都懶得看你一眼。


    不要怪我心狠,這就是叢林法則。


    所以,裏麵的聲音雖然激烈,我也當做沒聽到一樣,反而靠在外麵的墦上,悠悠地抽了支煙。


    院中的下人看我沒有什麽反應,也都低下頭去繼續工作了•


    不知過了多久,苗冰駱終於打累了,裏麵漸漸安靜下來。隻有苗雪雁還在輕聲地啜泣著。這種柔柔弱弱的哭聲,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產生同情心、爆發保護欲,但我卻沒有一點感覺,反而越聽越煩!


    我搞不懂,當初那個新婚之夜拿刀捅我的勇敢女孩到哪去了?


    苗冰駱又罵了兩聲,這才轉身出來。


    我立刻躲到旁邊的一堵牆後。看著苗冰駱走進東廂房裏,才又出來。院中的下人雖然知道我在這裏,但也沒敢當著我麵去給苗冰駱通風報倍,仍舊低著頭該幹什麽還幹什麽。


    我突然覺得這事挺無聊的,還是做我的工作去吧。


    我剛往前邁了兩步,突然覺得有件事不太對勁,但是哪裏不對,我又想不出來。我稍稍一沉思,突然明白過來,苗雪雁的啜泣聲怎麽沒了一我不是說她就該一直哭,可她收聲未免太快了些,似乎苗冰駱剛走。她就不再哭了。


    我莫名其妙,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還想透過門縫去看裏麵的情況。讓我意外的是,門已經徹底關上,一點縫都沒了,什麽都看不到。與此同時。我還聽到裏麵傳來“呲呲”的聲音,也不知苗雪雁究競在搞什麽鬼。


    我的心裏更疑怒了,又輕步來到窗邊,用手沾了點睡液輕輕捅幵了窗戶紙————是的,苗家寨的房子很古老。又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所以窗戶都是用木頭和紙糊的。


    捅開一個小口以後,我便眯著一隻眼往裏麵看。


    這一看不要緊,真是嚇了一跳。


    苗雪雁已經不哭了,正在床邊磨著一把刀,那刀就是我倆結婚時候。她用來防身的刀。她坐在地上,將刀放在磨刀石上,“呲呲呲呲”地不斷磨著。她剛挨了頓打,頭發散亂、衣衫襤褸,可她的樣子看上去一點都不可憐,反而從內到外都散發著一層堅定,尤其那雙如老鷹般銳利的眼神,讓我這個殺人無數的魔頭看了都有點頭皮發麻。


    我相信苗雪雁磨這把刀不是為了殺我,否則我倆整天共處一室,她早就對我動手了。


    那她


    我現在完全相信,她之前的痛哭流涕和苦苦哀求,都是在忍辱負重、韜光養晦,她肯定準備做一件什麽大事!


    我不知道苗雪雁準備做什麽事,可她磨刀時的猙獰的樣子確實讓我心裏有點不太舒服。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但是就這一點微小的動靜,競然被苗雪雁給注意到了。


    “誰?”苗雪雁厲聲問道。


    苗雪雁應該也嚇了一跳,所以聲音明顯有點大了,院中的下人也都抬頭朝著這邊看來。我怕別人注慂到苗雪雁的異狀。立刻推開門走了進去,同時迅速把門關上,說是我!


    苗雪雁當時手裏還拿巷那把刀,她翟看我,又看看刀,似乎意識到我發現了她的秘密。


    她牙一咬,突然持刀朝我衝了過來。


    “唰!”


    苗雪雁往下猛劈,尖刀在我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但她怎麽可能殺得了我!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說你有病啊,殺我幹嘛?


    苗雪雁咬牙切齒,還要掙紮、刺我。我猛一用力,苗雪雁就“啊”的一聲,刀也跌落到了地上。我一伸腿,把刀踢到了床底下,接著又說:“苗雪雁,你給我冷靜一點,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殺我幹什麽?°


    苗雪雁還是一臉猙獰的樣子。不斷掙紮、反抗,但她在我手裏怎麽可能掙脫得了。


    苗雪雁突然氣喘籲籲地說:“既然你發現了,那你去告訴大小姐吧,讓她給我一個痛快,一刀將我殺了!”


    我莫名其妙地說:“我為什麽要去告訴大小姐?”


    苗雪雁咬牙切齒地說:“王巍,你裝什麽,你每天的工作,不就是監視我麽?”


    苗雪雁的這個問題,讓我更加覺得萁名其妙,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認認真真地說:“二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從來沒有監視過你,我每天在你這裏睡覺,就是喜歡和你在一起而已,還有,我不知道你磨刀要做什麽,但我不希望你做傻事,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隻要我能幫的。我都一定會幫!畢競,我是你的丈夫!”


    這番話我說得半真半假,我可沒把自己當苗雪雁的丈夫,但我確實不願意看到她做傻事。


    聽完我這番話後,苗雪雁很明顯地愣住了。她看著我,眼睹直勾勾的,將我從頭看到腳,又從腳鬌到頭,像是從來沒見過我,第一次認識我似的。過了好大一會兒,她像是下了什麽決心,突然衝我說道:“王巍。我現在還能信任你嗎?”


    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曾經很信任我——我猜,是秋獵之前,我們的關係確實很好。但到後來,她又不信任我了,所以才會這麽問我。


    我毫不猶豫地說:“能!”


    一聽到我這個字,苗雪雁的眼沮突然流了下來,就好像壓抑許久的山洪終於爆發。她顫抖地抓住我的兩條胳膊。就好像終子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用帶著顫抖的聲音淚流滿麵地說:“那你告訴我,我爸到底是怎麽死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少年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撫琴的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撫琴的人並收藏少年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