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附身的劉瞎子像是十分熟悉這裏的環境,一路來到停屍房尾部,利索的打開側麵一扇小門,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有紗織這‘大殺器’在旁,我也少了許多顧慮,跟著進去才發現,這居然又是一條走廊。不同的是,之前的走廊都在中間,這條目測大約十來米的走廊位於船體一側,隻一邊是房間。


    我想問紗織這些房間是幹什麽用的,回頭卻發現她額頭上全是汗珠。


    “好險。”紗織聲音微微發顫,“甄意外太莽撞了,他打草驚蛇,所有埋伏的鬼武忍都知道我反叛了。幸虧有丁老前輩震懾住了他們,否則他們一起發動,我們不能出其不意,根本抵擋不住。”


    話音未落,走在前邊的瞎子已經打開了第一扇門。


    看到裏邊的情形,我不由一怔。


    這居然是一間醫療器械儲存室!


    瞎子看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說:“你們不換個家夥事使?”


    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拉著紗織走了進去。


    船體結構從來都是中段空間最大,分別朝著兩邊收窄。


    我們是從靠近船尾的入口下來,測算距離,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船頭。地麵距離艙頂也就兩米多一點,橫向空間也變得狹窄。我和紗織的刀長度接近一米五,的確有點施展不開。


    找到存放手術器械的櫃子,我把長刀放在一旁,從櫃子裏找出一把手術刀在手裏掂了掂,忍不住皺眉。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狹窄的空間裏短刀固然靈便,但這刀是上世紀初的產物,刀刃雖然鋒利,但硬度不夠。我是熟悉使用手術刀,可現在是用來對敵,這玩意兒顯然不合適。


    “這東西沒用。”紗織示意我來到另一個櫃子前。


    我留意到,櫃門上方竟刻著‘唐澤富郎專用’字樣。


    打開櫃門,我立時感覺到一股特殊的氣息,但一眼看去,卻都是一些普通的醫療器械。


    紗織移開一層的醫用托盤,伸手進去摸索,很快就揭開了櫃板。


    櫃子裏有暗格,用的居然還是摸魚閂……


    紗織從暗格裏拿出一樣東西交給我,接在手中我臉色不由得一變。


    這不是手術刀,而是一把非日式的短劍。就算不熟悉,看到劍柄上的刻字也知道這短劍的出處。


    xx陸軍軍官學校第六期……


    稍有軍事曆史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我國最早某軍校贈予最優秀學員的物品。


    我怎麽都沒想到,在這麽一艘日-本妖船上,竟會有這樣一把‘成仁劍’!


    紗織對我說:“這把劍是唐澤富郎的,但並非收藏品。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他不會用槍處決‘敵人’,而是用這把劍。並且,他認為隻有高級將領才配他使用這個。”


    我聽得頂門子冒火。


    所謂的‘敵人’指的是哪一方顯而易見,殺敵將官不用本刀,而是用這作為當時‘敵方’軍官至高榮耀的物品……這簡直是赤菓菓的嘲諷,是變t的殘忍!


    那陌生的氣息正是來自成仁劍,那是不知多少英魂對敵的仇怨啊!


    我撩起長衫下擺掖在腰裏,將短劍貼身收好,又從櫃子裏拿了把手術刀。


    這時,隔壁忽然傳來一聲槍響。


    兩人匆匆趕過去,這邊居然是一間類似手術室的存在。


    地板上歪著兩個白大褂,瞎子正在他們身上翻找著什麽。


    唯一的一張‘手術床’上,一個赤著上身的人被死死固定住,竟然是郭森!


    我急著上前解開了勒著他嘴的皮帶。


    他大口喘氣的同時瞪眼看著我,“你……你不是死了嗎?”


    “死的那個是‘克隆體’!”


    瞎子站起身,先是打開了他那一側固定郭森手腳的鐵箍,隨即將一串鑰匙丟給了紗織。


    紗織開鎖期間,我大致替郭森檢查了一下,沒有明顯的外傷。


    郭森氣淋淋的說,他在診所的輸液室裏沒發現歐陽若,卻和從外門進來的‘鬼子兵’打了個照麵。見那‘鬼子兵’掉頭就跑,他來不及跟把風的瞎子打招呼就追了出去。


    在水岸邊丟下配槍當做記號,是因為一路追趕看出對方身手實在過於矯健,他抱著就算拚死也要完成使命的決心,也因記得我對他的警告,才把外來的火器自己的配槍留作路標。


    結果追到快艇碼頭,看到那‘鬼子兵’幹淨利落地宰殺了兩個同樣穿戴的家夥,竟還回過頭招呼自己上船,才覺出蹊蹺。


    “上了快艇,那家夥摘下麵具,我才發現居然是你……”郭森邊揉著後腦勺邊道,“我當時不知道那是‘克隆體’,就隻上了這艘船後,見他像是個‘殺人狂’一樣,見人就殺,而且手法殘忍,才多少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當時也是形勢危急,對方眾多,見麵就是下死手。我在弄死兩個家夥後,也是紅了眼,也就沒再多想了。


    跟著你……跟著他下來後,來到這兒前,一路上倒是無驚無險……他行動速度太快,完全對身邊的環境不管不顧,就一口氣跑到那個艙門口。門開著,他就往裏衝,一進來就被一個穿著武士服戴麵具的人給劈死了。我都沒來得及反應,就也被打暈了。


    醒來以後,我就被綁在這兒了。那兩個白大褂之間的對話用的日語,我聽懂了,他們居然是想把我分割開,做成吃食!可割開我衣服以後,幾次想衝我下刀,都沒真正動手。好像是說,我身上有什麽護體……”


    “所以你才能活到現在……”我後怕地拍著前額,得虧是之前一時突發奇想,不然這一路‘拖拉’過來,郭黑臉已經變成‘小包裝食品’了。


    紗織對我說:“這裏就是分割血食的房間,死的那兩個,是之前我的分身對你說過的,是原本醫務所裏的醫生。分身意識局限,隻知道他們還是醫生,實際,在醫務所真實存在時,他們是我的追求者。後來,他們成為了我的手下、死忠,替我將唐澤送來的人分割。”


    紗織偏過頭看了看郭森的後背,問:“你用血蛄在他後背上畫的是什麽人的肖像?這不是符籙,為什麽我看著這畫像會不敢傷害他?”


    我說,那你是真沒見過人m幣。


    在中醫科,我用血蛄替郭森畫的,的確是一副人物肖像,因為‘畫師’的技能,人像惟妙惟肖,比起紙幣上那個,更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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