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買賣的’。


    為了兩萬塊的酬勞,現如今我正服務於我的客戶——林彤。


    她的情形很古怪,以至於我一度懷疑,她心理有問題。


    然而,就在大屏幕亮起的刹那,我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就像是大腦被剝離,分化出了另一個記憶。


    霎時間的感覺,就像科幻電影裏演的那樣,感覺好像世界不止一個緯度。


    我似乎得到了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提醒


    ——我和林彤並非頭一次接觸;


    ——這家會所,乃至這個包間,我也不是頭一回來;


    ——她的確中了邪,但遭遇的邪事,在‘平行世界’裏,我已經替她解決了!


    如果說,這個時候,我還有些如夢似幻。


    那麽,看到她手機的時候,一瞬間就清醒了。


    我不敢說兩個世界的記憶完全融合,但完全明白了,來自‘平行世界’的提示,意味著什麽。


    手機上那個號碼,標注的名字是


    ——朱安斌。


    對這個名字,我很陌生。


    但我卻通過提示,得知了他的身份。


    他是朱飛鵬和前妻生的兒子。


    林彤,是他的小媽。


    我不能確認,利用邪術陷害林彤的就是他。


    但在‘平行世界’中,林彤帶我來到會所的時候,肯定有人暗中通知了他。


    所以,後來上演了一出包廂捉~奸的戲碼。


    不過,那時候,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奸沒捉成,他反倒被林彤劈頭蓋臉熊了一頓。


    剛才的經曆,對我而言,就好比之前發生過的狀況,又再重複了一遍。


    不過,上一回,林彤處理完公務,馬上就帶我來了包間,親身證明自己撞了邪。


    這次,她卻在辦公室裏,先把自己的狀況詳述了一遍,並且和我進行了討論。


    這一來,時間上就出現了偏差。


    所幸有了上次的經驗,我駕輕就熟,以最快的速度先‘解決’了林彤。


    之後也還反應及時。


    至少,沒被朱安斌這個二世祖直麵撞上。


    要不然,就林彤現在的模樣,她本人再能言善辯,也是說不清的。


    “你肯定她之前在這屋?”


    問話的人粗聲粗氣,應該就是朱安斌。


    “就是這間!是林總提前就預留好的!”


    一個女聲回答道,“她帶來的那個男的,愣頭愣腦的,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麵的土鱉。我都看出來了,他十有八九是林總包養的‘小狼狗’!”


    媽的!


    聽聲音,這居然就是剛才帶我和林彤進來,還替我們端送果盤酒水的那個女服務員!


    這小娘們兒,看著還算清純可人,沒想到也是一肚子壞水,還特麽是個‘間~諜’!


    小狼狗?


    我凸你全家祖宗十八代的女眷!


    女人嗲聲道:


    “朱公子,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一直都留意著林總的一舉一動呢。你答應過我,等你接管了這兒,就升我做經理,你可不要……”


    “去你嗎的!”


    朱安斌罵道:


    “都他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檢查電路?那個臭婆娘和她的小白臉,一定還沒離開。老子非得逮著他們!到時候我看看老頭子會怎麽說!老東西,最好特麽的直接氣得翹辮子!”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應該是朱安斌帶來的人聽從吩咐去做事了。


    他本人卻還留在門口:


    “不對啊,這裏每一層的電路都是獨立的。就算總閘跳閘,不是還有應急燈嗎?”


    女服務員小聲道:


    “走廊上的應急燈都亮著,就這包間裏的沒亮,大概,是壞了吧……”


    “壞你嗎個頭!你不是說,上禮拜消~防部門才來檢查過,林彤還陪他們一起吃了飯嗎?”


    朱安斌又罵了一句。


    透過房門一側,看到手機的光亮向屋內移動。


    我心道:


    這小子倒還沒蠢到家,記憶力不錯,還那麽點心眼子。


    眼看他要進來,林彤卻還是渾身軟綿綿的,根本不能自主行動。


    得嘞,既然躲不了,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通過腳步聲判定朱安斌的位置,我猛地抬腳踹向房門。


    門板明顯重重地撞到了什麽,但卻隻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


    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也顧不上再多想,抬手從斜上方的應急燈上扯下林彤的小西裝外套。


    我是沒來過這種高檔會所,可量販ktv裏不也有應急的安全指示燈嘛。


    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所以,製造短路前,就順手將林彤的外套丟到應急燈上遮擋。


    繞出門後,才知道為什麽隻聽到女人的叫聲了。


    包房門需要隔音,這麽高檔的地方,絕不會用低劣的材料。


    那門板又厚又實在,我全力一踹,竟把想要進屋察看的朱安斌給直接撞暈過去了!


    而那個女服務員,已經在大呼小叫中跑沒影了。


    “靠你外甥女的,算你跑的快!說老子是小白臉也就算了,還特麽小狼狗……”


    呃……


    為什麽是外甥女?


    我見過她外甥女嗎?


    我對這棟建築完全不熟,而朱安斌的狗腿子,片刻間就會趕回來。


    這時我能想到,唯一有可能逃脫的方向,就是樓上。


    我索性扛起癱軟的林彤,朝著剛才腳步聲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一桶冰水真給力,的確使整層的總閘跳閘了。


    借著走廊上安全指示燈的光亮,跑到盡頭,沿著樓梯往上。


    到了頂層辦公區,才發現這裏根本不是能夠躲避的場所。


    朱安斌沒說錯,這裏每一層電路都是獨立的。


    辦公區燈火通明。


    好在這個鍾點應該是會所客人開始入場的時段,走廊上沒遇到什麽人。


    “鑰匙……”


    被扛著的林彤忽然含糊地說:


    “去天台……鑰匙……鑰匙在我外套兜裏……”


    翻她外套,果然找到一個精巧的皮質鑰匙包。


    我暗自慶幸。


    剛才情況緊急也沒忘了帶上她的小西裝,是怕留下‘證據’被那二世祖拿去做文章。


    沒想到,居然歪打正著。


    繼續順著樓梯向上,翻出鑰匙,打開安全門。


    對開的門在身後關閉,我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定了大半。


    我不認為以朱安斌的腦瓜子,會想到‘奸~夫~淫~婦’會躲到樓頂。


    還沒來得及緩過氣,忽然下起了雨。


    我忍不住開罵:


    又不是六月天,老天爺怎麽還是孩子氣?


    前一秒還能看見雲遮月色,怎麽忽然就下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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