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清冽看著魏應風手裏拿到的簽,下意識的就要開口,抽到藍隊去的另外一個小花截斷了他的話:“呀,紅隊的名額滿了,看來剩下來的都是我們藍隊的了哦,大家快過來吧。”抽錯了隊的事兒就這麽揭過去,畢竟是直播,也沒人再說什麽。分隊的事情就這麽落下帷幕,張子天被分到了藍隊去,跟魏應風換了個個兒。直播停止,大家準備著要上船,陳寧訴同魏應風擦身而過,到底沒忍住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你怎麽抽了紅隊的簽?”魏應風一頓,眉頭皺起來:“你們提前分好了簽?”陳寧訴鬆了手。原來是這樣。倒也是,魏應風是最後一個來的,導演忘了提醒他也符合常理。但看著魏應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陳寧訴仍覺得心底奇怪,就好像……就好像魏應風是故意的一樣。從岸邊到孤島需要坐三個小時的船,陳寧訴是坐慣了遊艇的,自個兒甚至還會開,倒沒什麽大礙,但他知道魏應風暈船。他第一次跟魏應風玩浪漫,遊艇出海時,魏應風在船上吐了半天,胃酸都快吐出來,從那以後陳寧訴再也不敢讓魏應風坐船。果不其然,這一次魏應風沒坐多久,臉色又開始發白了。陳寧訴在一旁吹了會兒海風,到底沒忍住,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一板藥來,往魏應風的方向走去。他頓了頓,將那板藥遞到魏應風的眼皮子底下:“暈船藥。”魏應風抬頭看他一眼,蒼白的臉色和青黑的黑眼圈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沒等他開口說話,陳寧訴就開了口:“在鏡頭前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再說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一屁股在魏應風的身邊坐下,壓低聲音,湊近他的耳廓,說道:“我們倆現在在外人麵前可還沒離婚呢,合法婚姻關係,你拉著個臉戲都不肯跟我演一下,不怕我們的事情被捅出去?”魏應風臉色幾變,最後狠瞪了他一下。陳寧訴樂了,將藥摳出來一粒遞給對方,正要起身去拿水,就看到魏應風幹脆果斷地將藥塞進了嘴裏,然後一口幹咽下去。“……”陳寧訴說,“你要跟我較勁兒也別折磨你自己啊。”魏應風正要反唇相譏,鏡頭就懟了上來,跟拍攝影師那張臉跟惡魔似的,瞬間把魏應風的話塞了回去。陳寧訴順著杆子往上爬,摸了摸他的臉:“行了,別生氣了,有什麽好氣的,讓人家看著了還以為咱倆怎麽了呢。”魏應風吸了口氣,露出一個天衣無縫的笑容來。陳寧訴心裏反倒有些失落。他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魏應風這張笑臉。太完美了,完美得假。魏應風和陳寧訴不一樣,在圈子裏,他是會戴麵具的,雖然話不多,但為人體貼細心,笑起來時也迷倒一眾迷妹,陳寧訴就不愛看他的麵具,偏生在鏡頭前,魏應風總用這樣的麵具來對他。還不如在私底下對他甩臉色呢,那樣更真實。陳寧訴也衝他笑了笑。詭異的氣氛就這麽被“生氣鬧別扭”給補過去,仍然沒人知道他們離了婚,萬幸。但陳寧訴知道,離婚這種事,是絕對瞞不住的,隻能能瞞多久是多久。三個小時後,一幹人等抵達目的地,將所有帶來的通訊設備以及幹糧繳納,幾乎所有人的行李箱都空了。導演堆出來一堆東西,讓他們自由選擇,每人隻能拿十樣。從這一刻,遊戲已經開始了。既然已經分了隊,自然要開始團隊合作,一群人圍攏在一起開始商量要拿哪些東西,帳篷是必須的,不然在孤島上沒地方可住。劉欣然和白月月都是姑娘,分一個帳篷,李清冽和於霆大老爺們的,自然也分到了一個帳篷,為了充分節省他們可以選擇的數量,陳寧訴和魏應風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一起去。畢竟在外人看來,夫夫同房,理所應當。食物和指南針等等,大家都盡可能的挑選上,除此之外,在劉欣然的建議下,大家還拿了火柴盒和鍋,挑東西也足足挑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結束了,其他的東西便被節目組給全數收繳。背著一大堆東西從船上下來,陳寧訴覺得自己有點慘。簡直不是有點慘了,而是非常慘。腿畢竟剛拆了石膏,到底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更何況還背著這麽大一包東西。他已經落下了一大截兒,走的速度越來越慢,直到李清冽發現他落了隊,這才偷偷摸摸的湊上前來問他:“陳哥,你是不是腿疼啊?”陳寧訴“嗯”了聲,說:“沒事兒,你們先走,我緩會兒就來。”李清冽猶豫的看前看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打算跟著坐下去時,一道冷銳的聲音落入耳中:“你跟上去,我跟他待會兒再過來。”是魏應風。陳寧訴抬頭,衝著他笑了:“我還以為你真不搭理我了呢。”魏應風坐下來,看了一眼他的腿,湊上前去握住了他的腳腕,輕輕動了動:“疼?”陳寧訴此時放心大膽的耍潑撒嬌:“怎麽不疼,那天要不是你跟我比賽,我想著一定要贏你,能摔了麽?”魏應風沒說話,但輕輕摁了摁他的腳踝,湊近時,作耳語的狀態,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道:“陳寧訴,我會演好這場戲,你大可以放心。”陳寧訴的心啊,那叫一個涼透了,凍得他差點沒起冰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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