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陳寧訴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沒調侃這事兒:“沒。”是有點奇怪,魏應風連家裏的布置都變了,怎麽卻單單忘了一雙拖鞋。他還以為對方早扔了呢。miss姐緊隨其後走進來:“鞋套呢。”陳寧訴從櫃子裏的另一個角落把鞋套扒拉出來扔給她。魏應風在看劇本,陳寧訴湊上去瞅了眼,眉頭一挑:“曾汪的戲?”“嗯。”魏應風應了聲。“你怎麽會想到要接他的的戲,”陳寧訴好奇道,“你自己想接還是?”“先看看角色,再決定。”魏應風說完翻了一頁。陳寧訴心裏還挺詫異的,原因很簡單,如果說林天層是文藝片界的大佬的話,那麽曾汪就是商業片界的大佬。兩人這麽多年經常有摩擦,堪稱死對頭。林天層導出來的電影都是去衝國際獎項的,而曾汪的電影全都是導出來掙錢的,這麽多年每一部都賺的盆缽滿體。兩人誰也不讓這誰,一個罵人全身銅臭氣,一個則罵人假清高,總之王不見王,很少有拍完這個的電影下一部就去找另一個的。陳寧訴本想好意提醒一句,但琢磨著這也不管自己的事兒,便幹脆閉嘴了。沒想到魏應風卻主動開口道:“曾導這一次的劇本雖然也是走的商業片的路線,但是卻很有趣,講的是未來科幻的故事,國內目前在科幻這一塊市場還非常空白,而我看完劇本之後初步判定覺得故事線是非常飽滿的,但目前還沒有發現一個能夠跟我完全契合的人物角色。”魏應風頓了頓,道,“曾導的意思是讓我飾演林小天,但是……我個人覺得對方的年齡有點太小了,我可能會不太合適。”魏應風說完,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寧訴,卻見對方一臉詭異的看著自己。他眉頭一皺:“怎麽了?”陳寧訴突然笑了:“難得啊。”沒等魏應風繼續問,陳寧訴便掰著手指頭開始數起來:“魏應風,你上次跟我說這麽長的一段話,估計得是我們剛結婚那會兒了。”魏應風:“……是嗎。”“而且這得是你第一次跟我討論劇本的事情吧。”陳寧訴眉頭一皺,一臉思索,“你突然發什麽燒?”魏應風突然一下站起來:“我去洗個澡,待會兒等老席來了就出發。”“哎等等,”陳寧訴忙喊住魏應風,“我雖然是唱歌的,對你們拍戲這個圈子不太了解,不過偶爾會聽我小姑提幾句,她的意思是說呢,演戲不應該分三六九等,大家都是拍戲,沒有誰比誰更清高,所謂的文藝或者商業不過是受眾群不一樣而已,有的時候根本不用太介意,自己喜歡這個本子就好。”魏應風扭過頭看他一眼,頓了頓才道:“嗯,我知道。”陳寧訴笑笑,眉眼足彎成了月牙的形狀,露出白淨的幾顆牙齒來。他不作妖的時候,憑著一張臉真足以讓所有人都喜歡。miss姐在一旁看著,歎了口氣:“你知道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嗎。”“什麽?”“還記不記得一年多以前,你那個黑粉頭子,突然宣布不再黑你的事情?”“哈?有這事兒嗎?”陳寧訴一楞。“有啊。”miss姐說,“她當時發了條微博,附帶了一張你的圖片,我記得當時好像是你的一場演唱會,請了魏應風做嘉賓,那張圖就是你看著他時的一個特寫,就跟現在似的笑得這麽。”陳寧訴:“……你怎麽還人身攻擊呢你?”“然後她就說,”miss姐沒搭理他,繼續道,“黑了這麽多年,每次在看到陳寧訴笑起來的時候都會心軟,然後強迫自己心硬,看到這張圖我實在是黑不下去了,挺惡魔的一個人怎麽笑起來就這麽天使呢。算了算了,不搞了,回歸現實生活了,大家再見。”陳寧訴的關注點完全歪了:“……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你怎麽還能一字不漏的背出來?”“……”miss姐就差爆粗口了,“我經過了我自己的加工不可以?”陳寧訴又笑了笑,衝著miss姐道:“像這樣嗎?”miss姐險些心梗:“我跟你說,你平時錄節目的時候要是脾氣不那麽臭,多笑笑,走的肯定就不是現在這種路線了。”陳寧訴臉垮下去,聳聳肩:“但那也不是我了。”倒也是。miss姐歎了口氣,心道,反正陳寧訴又不是真的靠這行吃飯,隻是單純的喜歡唱歌而已。魏應風洗完澡出來,席丁就到了,陳寧訴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過這人了。和miss寒暄一陣,魏應風換好了西裝,深色係,看上去挺沉穩,符合魏應風的氣質。陳寧訴今天反而穿了一身的白,站在魏應風的身邊跟回到結婚的時候似的,那時候他倆也是這個顏色搭配。魏應風看了眼時間:“出發吧。”從這地方到場地大概隻需要五分鍾的時間,所以幾人都不太急。進了電梯後,氣氛就有點尷尬了,miss姐和席丁站在後麵聊這一次的緋聞事件,陳寧訴靠在電梯牆上玩手機,魏應風站在他的身邊,應該是在發呆。看上去一點也不親密。從電梯出去之前,miss姐拍了拍陳寧訴的肩膀,說:“裝也得裝像一點,你倆現在身上像是明晃晃的寫著‘我們離婚了’似的。”“哦。”陳寧訴點了點頭,往魏應風的方向一靠,突然伸出手一下扣住了魏應風的手掌,十指緊扣。魏應風的眉心一跳,手掌也跟著一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寧訴。陳寧訴笑得咧開嘴:“你手怎麽那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