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宮很久沒有犯了重罪的弟子送入刑審堂了,幽深的地洞中寒氣逼人,這裏是天山之上靈氣最貧瘠之地,卻是整個天山之上最寒冷的地方,被送到這裏的弟子連以靈氣禦寒都做不到。


    “啊…”


    身穿粉紅色襦裙的戚孟雙慘白著臉被鎖鏈禁錮在地洞中的寒潭裏,旁邊有幾個弟子正不斷像鎖鏈輸送火靈力,這也是雲霄宮有名的刑法,水火不容。被鎖住的弟子無法運用任何靈力,身上的寒毒與火毒交替,隻能保持清醒承受。


    整個地洞響徹戚孟雙的慘叫,那些施法的弟子臉上卻沒有半點動容,依舊半分不留情的執行刑罰。


    “你和葉盞有私仇嗎?”淩雪兒慢悠悠的從洞外走進來,金色的光芒斜漏在她的側臉上,仿佛天神一樣。


    “呸..“戚孟雙隻是恨恨的看淩雪兒一眼,咬了咬牙不讓自己發出半點□□。


    淩雪兒眯起眼睛,稍稍走近她。“你這個表情,讓本座以為本座搶了你的什麽天才地寶呢。”


    修長的手指從戚孟雙因為刑法和恨意而扭曲的臉上劃過。“本座以為,依你敢在大比之上下魔蠱的舉動來看,應該是個大魔才對,難道本座猜的不對?”


    “我還以為…元嬰修士有什麽了不得,你也不過隻有這些伎倆…嗬…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戚孟雙別過頭,嘲諷的咧開嘴笑了笑。


    “如果不是你師尊還在我這裏服軟,你以為你能安然在這裏受這不痛不癢的刑。”淩雪兒輕笑一聲,目光中卻一片陰沉。“你不說,也不過是麻煩些,還要讓本座搜魂而已。”


    戚孟雙咬了咬下唇,想起那人對她說的話。“隻要不是淩雲老祖出手,這雲霄宮也沒人能動你。”


    “那你來便是…”戚孟雙揚起頭嘴硬道。


    淩雪兒眯起眼,很久沒有遇見這麽不識抬舉的人了,她左手拂過嗡嗡作響的輕妒劍。低聲對刑法弟子中領頭的那位說道:“你們下去吧,本座親自來。”


    “是。”其他弟子紛紛點頭離去。


    隻有那個領頭的弟子在所有弟子離去之後,遲疑的對著淩雪兒說道:“師祖…掌門還想見見她,還望,師祖…手下留情。”


    淩雪兒掃了那個弟子一眼,不悅道:“你什麽意思?”


    那個弟子惶恐的彎腰行禮,飛快的回道:“弟子多嘴了,弟子這就離去。”


    “現在沒有人了,你想怎樣,搜魂嗎?”沒有刑法弟子的火靈力加持,讓戚孟雙稍微歇了口氣,她扯了扯手中鎖鏈,一臉無所謂的道。


    淩雪兒隨手拈起一朵蓮花形的火焰,赤色火焰跳動著,讓戚孟雙心頭一陣無形的恐慌。“你要做什麽?”


    “本座向來好脾氣,怎麽會做出搜魂這種事情呢,隻是你這性子太不討喜,多多少少要給一個教訓才是。”淩雪兒手指朝著戚孟雙臉上一點,語氣卻波瀾不驚。


    戚孟雙隻感覺眼前一片赤色,卻一點疼痛都沒有,被碰到的地方反而冰冰涼涼的,就好像貼上了寒冰一樣。她的聲音也不禁顫抖起來,厲聲道。“你做了什麽?”


    雲霄殿中,一身藍白長袍的曲無極皺著眉頭道:“怎麽,師叔,她還沒有承認麽?”


    “沒承認又如何,我聽說,大比之時,她隻接觸過兩個弟子,一個是葉盞,一個是顧瑾。不妨把顧瑾叫來問問。”淩雪兒道。


    曲無極沉思一會,道:“師叔,如果把顧瑾叫來,是不是還要問問師祖的意見?”


    淩雪兒冷哼一聲。“找個弟子去通傳一聲便是,難道師叔會不肯。”


    曲無極有些尷尬,心中暗想就不該提這件事。“自然不是。”


    戚孟雙在被送入刑審堂之前有要求的話語並不是隻有淩雪兒一個人知道,而戚孟雙在地洞之中受刑的事情也不是淩雪兒一個人可以決定的,這些都被曲無極傳音給顧青辭了。


    讓顧青辭在意的是,這個名不經傳但是敢膽大妄為的和魔修勾結的女修,要求居然是見顧瑾一麵。


    “師尊,弟子,在大比之時遇見戚師妹,也隻是說了這些。”戚孟雙被著召進刑審堂的事情,顧瑾也略有耳聞,急忙向顧青辭澄清道。


    顧青辭看著相比他閉關之前已經褪去少年的青澀的顧瑾,淡淡的問:“她想給你送枯落果,你這愛好已經宗門皆知了嗎?”


    顧瑾臉上一僵,師尊的嘲笑太明顯,他隻得違心的說:“弟子…沒有喜歡枯落果。”


    顧青辭眯起眼睛,嘴角不可覺察的勾了勾。“那送上無念山的果子都停了吧,真是辛苦那些外門弟子了。”


    顧瑾一噎,沮喪的低下頭,眼睛偷偷瞄向顧青辭,卻被捉了個正著。


    看著顧瑾低著頭委屈的小模樣,顧青辭莫名就想起顧瑾年幼時,其他什麽都不怕,但是隻要沒有枯落果就扯著他的衣袖哭鬧之時場景。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修真之人不應沉迷口腹之欲。”


    “是。”顧瑾悶悶的回道。


    不管顧瑾怎麽眼巴巴的看著,顧青辭都沒有再提枯落果之事,也沒有提及戚孟雙之事,反而提起顧瑾的修煉。


    “我閉關這些日子,你都已經築基後期了,那日大比我見你已經領悟了劍之屬性,雖然還不熟練,但是也下了一番功夫,隻是還有些不足之處,日後練劍之時還需多加注意。”


    “弟子,弟子遇見了瓶頸。”顧瑾抿了抿唇,想起大比之時師尊也在,不由得有些羞愧。


    “你心性不定,婦人之仁,與葉盞比試之時,是不忍,還是別的?”顧青辭看出他的心思,一針見血的道。


    “我…”顧瑾愣了愣,那日比試,他確實是不忍傷葉盞,所以最後他還是遲疑了。


    “我修真之輩,以道為本,劍修之道,唯有最強,有違道心者,皆應除之,你之道心還有待磨練,這雲霄宮太寧靜了,過些日子,你該去山下磨練磨練了。”


    “弟子知曉了。”顧瑾眼底暗了暗,若是下了山,是不是就好久都見不到師尊了。


    隨及顧青辭揮了揮衣袖示意顧瑾出去,顧瑾後退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尊,葉盞他怎麽樣了?”


    顧青辭想起顧瑾待葉盞與眾不同的態度,問:“你想知道?”


    “弟子…是不是逾越了。”顧瑾試探的問。


    “沒有,你關心他,我帶你去看看便是。”顧青辭風輕雲淡的說,隻是顧瑾聽著怪怪的,又仔細想了下,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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