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你不能去!”葉盞見狀,連忙阻止道,之前就是因為他沒能將淩雪兒攔住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這一次不能再讓花湘子得逞了。


    那張紙條在顧青辭手中化為飛灰,他問:“為什麽不行?”


    “這一定是他的陰謀。”葉盞喊道。


    顧青辭垂目。“不,這是他的陽謀。”


    葉盞懵了懵,聽見顧青辭繼續說:“太虛宗宗主,蘇墨的元嬰在他手裏,我必須去。”


    “蘇墨,蘇墨不是死了嗎?不...蘇墨是他的師兄...”葉盞驚呼。


    顧青辭微微勾起嘴角,笑意中有些淒涼。“我們這幾個人,早就瘋了,他能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葉盞似懂非懂,顧青辭卻沒有細說。


    “那上麵沒有寫時間,他還會再傳信嗎?”


    “沒有時間...他會一直在不冥山等著。”


    不冥山,為什麽會是不冥山...重新玩一次死亡遊戲嗎!顧青辭心底冷笑。


    “我去尋一把趁手的劍,三日後前往不冥山,等那個時候,你守在九莽秘境那裏,別讓那些魔修去了人世間。”


    葉盞想到顧瑾手裏那劍,古怪的看了一眼顧青辭。


    被顧青辭發現了,他問:“怎麽?”


    “沒什麽...”顧瑾和這位大能之間的事情,他沒什麽資格插手。


    顧青辭雖然沒有追問下去,不過也知道葉盞為什麽是這樣的神情。


    即使是跟了他多年的淩雲劍,落在顧瑾手裏,他是不想去拿的...不過蓮丘的祭霜笛也在他手裏...還是要再去見他一麵。


    顧青辭在心底苦笑,他若再果決一點,殺了顧瑾便是,情字一字,不過是拖累。


    花湘子還算守信,他的傀儡在九莽秘境門口守的很好,沒讓魔修出來。


    顧青辭重新布下結界封印住青銅大門,一邊對著葉盞說:“我能保這裏一時無恙,但是如果有人刻意破壞還是難免有疏漏的情況,所以麻煩你千萬守好這裏。”


    關乎人世間眾生安危的事情,葉盞堅定的點頭。“我會的...”


    顧青辭頷首,想到淩雪兒,還是多吩咐了一句。“如果你...如果你看見了淩雪兒,不要相信她。”


    就算淩雪兒是重傷了,她要是存了其他心思,再幫花湘子一把,後果他們都沒辦法承擔。


    葉盞不解,可是北越真人惹出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便答應了顧青辭的要求。


    雖然花湘子占了先機,可是如此,隻要沒有意外,也算是周密了。


    若是花湘子真是想報複,也不過是一戰罷了。


    之前的大意讓顧青辭吃了不少虧,他又特地多問了一句。“你能守好這裏嗎?”


    葉盞想了想,說道:“如果顧瑾不插一手,肯定沒問題。”


    顧青辭皺起眉頭,無意識的竟然忽略了顧瑾。閉著眼睛推理了一下天勢,凶吉參半,前途未知。


    顧青辭歎了一口氣,與自身相關的,還是算不出來。


    “我不會讓顧瑾插手的。”顧青辭保證道。


    “那我也一定拚死守住這裏。”葉盞雙手握拳,自信的說。


    對於這個少年,顧青辭頗為欣賞,以防萬一又留了幾道含有他神識的符篆然後再告別。


    離九莽秘境附近最近的是北陵國,顧青辭隱了氣息在附近的散修坊市裏逛了逛,散修資源與雲霄宮相比宛如天壤之別,他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些鑄造上品靈劍的材料,在其中一間火靈力充足的鑄造室裏住下。


    他向來有將東西化成幾份放在儲物法器裏麵的習慣,放的最多的是他的簪子,作為男子他幾乎是不愛用簪子束發,更喜發帶,但是早些年為了多留一些保命之物,簪子也變成了習慣。


    他布好了結界,從裏麵取出一個紅銅爐鼎,等拿出材料時,才發現少了一樣...他是冰靈根,如果不加一塊冰屬性的材料的話,煉製出來的劍會是無屬性的。


    呆呆的望了爐鼎一會,顧青辭都要對自己無奈了。


    顧青辭不是什麽器修大師,他煉製出來的東西最多是剛剛能用,如果在他心情不怎麽樣的時候,沒準還會煉製出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沒把握這樣就開始煉製,還是把東西又收了起來,想重新去外麵再逛一逛。


    這坊市其實簡陋的很,出來擺攤的修士大多是築基期,金丹期的修士幾乎看不見,顧青辭先前挑的一些材料也是這些小修士不識貨才擺出來的。


    之前他沒看見冰屬性的材料,所以也沒想起來還缺這麽重要的一樣。


    氣息被顧青辭壓製到最低,是以從別的修士旁邊經過時也幾乎無人去注意他,除非刻意關注四周的環境。


    倒不是因為害怕,隻是不想與這些修士生出事端來而已。


    隨意的逛了逛,聽見旁邊有幾個修士說話。


    “有沒有聽說修真界兩大宗門都出了大事情,太虛宗掌門被雲霄宮所害那,雲霄宮投靠了九幽與魔修為伍。”


    “這不是真的吧,兩大宗門屹立這麽多年,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雲霄宮有一位化神修士,絕不可能與魔修同流合汙的。”


    “我就說你們散修太孤陋寡聞了吧,可不就是那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化神修士淩雲老祖,二十年前收了個徒弟,現在正好徒弟長大了,你們能想到什麽?”


    “收徒而已,還能怎麽樣,難道那個徒弟被魔修綁去了嗎?”


    “嗬嗬...真沒見識,不知道修真界興過一段時間男寵嗎,那淩雲老祖把徒弟養大,然後兩人廝混在一起,結果世人所不容,太虛宗的掌門發現了,那個淩雲老祖救惱羞成怒把太虛宗掌門給殺了,還帶領雲霄宮投靠了九幽,現在這兩宗門見麵如同死仇呢。”


    顧青辭聽到此處臉色青了又白,也沒了選材料的心思,飛快的回了練器的地方。


    等他關上門,胃部一陣惡心感,差一點就要吐出來。


    他不是多麽在意外人怎麽探討他,隻是想到他確實做過這些事情,覺得可恥。


    顧瑾是他養大的,兩人的關係確實背德,他還從中獲得過快/感。


    他倚靠著門慢慢坐下,目光有些飄忽。


    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一天顧瑾對他用過的道具,還有被下/藥後沉迷於魚/水之樂的下/賤的樣子。


    真是不堪。


    下唇被顧青辭咬出/血來,也不足以泄憤。


    比起顧瑾,他更厭惡的是他自己。


    道心不堅定,六根不淨。


    一些片段在腦海之中回放許久,顧青辭深吸一口氣,平複心底洶湧的浪潮。


    既然過去了,都承認過去了,就不必再想了。


    去不冥山見花湘子之事迫在眉睫,顧青辭平靜下來後重新出現在坊市,任外界流言蜚語也紋絲不動。


    終於在角落之中挑選到一塊冰屬性的斐青石,買下之後匆匆回到練器室,就要踏進去時被人拽住。


    顧青辭揪住胸前的衣襟,拉住他的是何人不言而喻。


    “你找人很迅速。”


    顧瑾沉著臉,低啞著聲音說道:“我將你的劍還給你。”


    “劍就不必了,把祭霜笛給我。”顧青辭沒有回頭,默默的抽/出手。


    “不讓我進去嗎?”顧瑾握住拳頭,麵上緊繃著。


    “十塊下品靈石一間的煉器室,沒什麽稀罕物。”顧青辭本不想與顧瑾糾纏的,但是要拿回蓮丘的祭霜笛,隻好轉過身,一抬頭,顧瑾憔悴的樣子映入眼簾,顧青辭瞥了一眼收回目光。


    “祭霜笛給我吧。”


    “我們好好談談。”顧瑾態度強硬,掃了掃顧青辭身後的煉器室。


    顧青辭皺了皺眉頭,顧瑾隻站在他身邊,氣息縈繞著便揮之不去,那種反胃惡心感更甚。


    顧瑾看著顧青辭臉色難看,心中又是幾分寒意,但還是定定的站在那裏不讓步。


    “好...進去說話,免得要是打起來讓這些散修平添恐慌。”顧青辭勉強扯了扯嘴角,將門推開隨顧瑾一起進去。


    顧瑾掃了一眼室內,並無雜物,還是師尊平時的習慣。


    進了屋子以後顧青辭就沒與他說話,顧瑾也不是來幹站著,開口道:“我去問了葉盞,他說你要一個人去不冥山見花湘子。”


    “嗯。”


    “不行,花湘子提出這個要求,一定布下了陷阱,隻等你自投羅網呢。”顧瑾緊張的否決道。


    “我知道花湘子要做什麽,我自有分寸。”顧青辭自顧自的拿出爐鼎,分揀材料。


    “師尊你...”顧瑾隻吐出三個字,被顧青辭橫掃一眼,將那幾個字吞入口中說道:“你也與我說過,花湘子別有用心,雖然你現在恢複了修為,可是之前他會算計那麽多,這一次也一定居心不良,你不能去冒險。”


    將那些材料丟入爐鼎之中,然後再闔上蓋子。


    顧青辭冷淡的說:“說完了?把祭霜笛給我。”


    “我說的這些,你根本不放在心上!你現在是要做什麽,練器!”看著顧青辭無動於衷的模樣,顧瑾心中堵著一口氣,低頭抓起那爐鼎一看,全是練劍的材料。


    他不禁倒抽一口氣冷氣。“顧青辭...你寧願不要你的淩雲劍,還對那個祭霜笛這麽執著,這笛子的主人是誰,是那個蓮丘嗎?”


    一想到蓮丘二字,顧瑾心頭便點燃一股怒火,燒的他眼睛發燙,恨不得將這個看不見的人剁成肉泥。


    “友人的東西,我要保管好。”顧青辭對顧瑾臉上的嫉妒根本不明所以,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從他手中拿回爐鼎,又確定了一遍裏麵的材料無誤,將爐鼎放在地火之上,進行初次煉製。


    “友人...哪有這麽簡單...我看是情人才是。”原來不曾注意,可是回想起來顧青辭曾經對那個破笛子簡直愛護的讓人嫉妒,如果不是因為蓮丘是顧青辭的心上人,又何至於此。怒火中燒讓顧瑾口不擇言,嘲諷的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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