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風饒富興味的盯著被氣得近乎抓狂卻又無計可施的羅烈,唇邊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


    “你笑什麽?”羅烈冷眼一掃,不但沒有掃去李行風唇邊的笑意,反而今他唇角揚得更高。


    “你為什麽如此生氣?”李行風問。


    “我怎麽能不生氣?”羅烈狂怒不已。“我從沒見過哪一個女人像她那麽愚,差點被沈絹絹殺死,竟還替她求情。”


    “她不是愚蠢,她是善良,而這也正是她吸引你的特質不是嗎?”李行風一針見血的指出。


    “她才不吸引我!”


    “真不知道每天深夜偷偷跑去看她的人是誰喔?”李行風譏諷的問。


    “你跟蹤我?”他一向機靈的,怎麽沒注意到?


    “保護你的安全,是我應盡的責任。”李行風涼涼的說。


    他除了關心好友的安危外,也因十二年前被羅烈殺死的青幫老大之子,最近到處招兵買馬,似乎想重振旗鼓,他不得不對羅烈的安危特別注意。


    “我常在想,也許我該把幫主的位子讓給你。”羅烈突然語出驚人。


    “你胡說什麽?”李行風四兩撥千斤道:“你是不是氣過頭了?”


    “不!其實十二年來你為鷹幫的付出並不亞於我,由你來當幫主,底下的兄弟也絕無二話。”不知為何,他以前的鬥誌竟在無形間慢慢褪去,他已不留戀於自己的權勢、地位,隻希望可以平淡的過日子。


    “好,那你告訴我,不做幫主,你要做什麽?”李行風追根究抵的詢問。


    羅烈一時語塞,他隻想過平淡的生活,也許,買個農場養牛羊、馬匹,然後娶妻生子……


    天哪!不對,娶妻生子絕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他真是氣瘋了,才會有這麽荒謬的念頭。


    “退隱江湖吧!”


    “不!這不是好借口,所以我絕不會接替幫主的位子。”李行風立刻予以反駁。


    “你不想要?”


    “也不盡其然,如果你找得到更好的理由,我不介意頂替你掌管。”李行風拋下這麽一句意味深遠的話,然後大步離去。


    他知道羅烈需要思考的空間,更希望他可以早日想得透徹,但他更肯定的一點是,今晚將有個人會難以入眠。


    抑製不了那股看她一眼的衝動,羅烈悄悄的步入房間,


    服了藥的海情正熟睡著,雙眼緊閉的她更顯得一股女兒家的嬌柔。


    他幾乎被眼前的佳人給勾走了魂魄,刹那間,一親芳澤的欲念宛如破了堤的潮水淹沒了他。


    就算清楚自己應該迅速退出這片迷惑人心的小天地,可是,他的腳卻生了根似的,堅持不肯離去。


    他仿佛看了魔般的凝視沉睡中的人兒,甚至一點倦意也沒有。


    完了!他是怎麽回事?一顆心好像陷下去,而且陷得措手不及,莫名其妙。


    她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他?竟然輕易勾走了他的魂,侵占了他的心房?


    不!他不能夠輕易的被魅惑,爹的前車之鑒還不夠讓他看清一切嗎?


    況且她心中還愛著另一個男人,隻要想到她仍死心塌地的愛著艾迪,他就不由得再度怒火中燒。


    一聞到雞湯味道,海情再度感到反胃,她連連要求把雞場端走,沒想到這卻將羅烈引來。


    “為什麽不喝雞湯?”他顯然為她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而生氣。


    “我吃不下。”別說吃,光想到雞她就又想吐了,她連忙用力吞了口口水,把想吐的感覺硬壓了回去,她可不想引起他的好奇。


    羅烈沒察覺到她的異狀,逕自喝了口雞湯,然後像一隻撲向豬物的豹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她的下巴,同時覆住她的唇……


    海情知道自己成了籠中鳥,在幫內她雖可以自由走動,但隻要超出範圍,就有人會出現,將她“請”入籠中。


    由於羅烈已宣告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幫中上上下下都對她以禮相待,但是仍有不少人對她投以嫉妒的目光,其中尤以馬莉蓮表現得最明顯。


    她也在其他人的私語中聽出端倪,明白馬莉蓮為何對她有如此深的故意。但她一點也不生氣,隻覺得可笑,她甚至想找馬莉蓮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告訴她她一點也不想當羅烈的女人。


    不過今她鬆一口氣的是,自從那夜激情後,羅烈就沒有再碰過她,而且她不知道他是有意避開她還是怎樣,她竟然都沒有再見到他。


    原以為她曾覺得很開心,但是不知是因為囚禁還是另有其他因素,她的心情卻異常低落。


    她的胃口更差,多喜的症狀更明顯,幾次她都試著隱藏自己的不舒服;但是,今天早晨的晨吐還是被別人發現了。


    也許聽到她不舒服,失蹤了幾天的羅烈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羅烈凝視她半晌,伸手輕觸她過度蒼白的臉頰,“你生病了嗎?”


    才幾天不見,她竟又瘦了一大圈,該死!她是想做什麽?慢性自殺嗎?他絕不容許她有這種念頭!


    “我沒事,我很好。”海情別開頭。


    羅烈坐到床沿,靠近她。


    “看著我。”他命令道。


    她猶豫了一下,知道反抗他無用才轉頭注視他。


    羅烈凝視著她因消瘦而變得更大的眼睛,內心一下於揪緊了。


    但他卻絲毫沒察覺,他的情緒已經慢慢受到她的影響。


    “你真是可惡!”他說話的語氣卻是難得的溫柔。


    海清怔怔的看著他,無法了解他在說她可惡的同時,卻用令她心悸的眼神凝視她。


    麵對她這樣無助的神情,羅烈再也按捺不住強忍的欲望,漸漸心蕩神馳,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海情的心狂跳不已,雙手握成小拳,全身硬而緊繃,一動也不敢動,煩亂的腦袋瓜完全無法思考,也不知道該推開他還是回應他?


    當羅烈伸出手輕撫她的脊背時,她終於在他口中低吟,身體也逐漸放鬆。


    他讓她的手圈上他的頸項,緊緊抱住她熱烈擁吻著。


    海情羞怯地想掙紮,試著推拒他的肩膀,卻使不出力氣。


    羅烈盡量在溫柔而不傷害她之下強硬地索取她的身體,也滿足自己的需要。緩緩地,他褪下她的肚兜……


    海情悠悠轉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卻知道這是她這些日子來睡得最沉的一次。


    想起她和羅烈的纏綿……俏臉迅速染紅,她偷瞧向枕邊,發現旁邊的床位是空的時,她不禁鬆了一口氣,但心裏卻莫名地感到一陣空虛。


    他是何時離開的?


    難道在要了她之後,他就沒有一絲眷戀了嗎?


    這時門外傳來爭吵聲,是伺候她的嬤嬤和一個女人在講話……好像是馬莉蓮……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令她不禁好奇她們為什麽而爭吵?


    海情驟然起身,立刻覺得全身痛疼,腦子一陣暈眩。但叫她羞澀的是,她……竟全身赤裸。


    雖然她可以感覺到羅烈已盡量用最溫柔的方式對待她,但是她嬌弱的身子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求歡,尤其現在她又懷了孩子。


    孩子……如果他知道她已懷孕了,會有什麽反應?


    她穿好衣服,身子仍有些搖搖欲墜,當眼睛瞥到那淩亂的床單時,雙頰迅速浮上兩朵紅雲。


    “莉蓮小姐,你不要進去,海姑娘在休息。”


    一陣腳步聲傳來,嬤嬤緊緊跟在馬莉蓮身後試者阻止馬莉蓮,但卻失敗了。


    “沒關係,嬤嬤,我已經起來了。”海清朝嬤嬤投以一個感激的笑容。


    “可是幫主交代過,不能讓人打擾你的。”嬤嬤一副遵命令的口氣。馬莉蓮當然聽得出嬤嬤是想拿羅烈來壓她,但她是什麽角色,一個嬤嬤哪能嚇唬得了她!


    “嬤嬤!”馬莉蓮露出一個笑容:“我可是向幫主夫人請安的,這兒沒你的事,你可以退下。”


    幫主夫人?海情怔了征,這樣一個名稱何時戴在她身上了?


    “海姑娘……”嬤嬤很忠心的用眼神詢問她,一得到海情安撫的眼神後,她才放心的離去。


    “馬姑娘……”


    雖然跟馬莉蓮隻有數麵之緣,但她已從嬤嬤口中得知馬莉蓮在幫中也占有一席不小的地位,尤其她幾乎統管了妓院內所有的女子,在水晶宮裏,除了羅烈和李行風外,每個人都得禮讓她三分,而且她還耳聞馬莉蓮是羅烈的女人。


    “幫主夫人,你這麽稱呼我,我怎麽承受得起呢。”馬莉蓮臉上雖掛著笑容,但笑意卻不曾到達眼中。


    “你別再這麽叫我,我不是什麽幫王夫人。”海情覺得渾身不對勁。


    “你這麽說就太小看自己了吧!”馬莉蓮冷冷地譏刺,視線先落在淩亂的床單和海情滿是吻痕的頸項上。“剛才要過你不是嗎?”


    海情這時才發覺頸子上的瘀傷,頓時差紅了臉,她忍不住伸手遮住。


    “你不必害羞,其實幫主也要過我,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問況我們還伺候同一個男人呢!如果照先後次序,你還得稱我一聲大姊呢!”馬莉蓮語帶雙關的說。“你也知道幫主他那方麵很強,一個女人是應付不了,況且男人總是喜新厭舊,但你年紀尚輕,在某些方麵你可能受不了他,不過你別擔心,我是高手,我同以傳授一些技巧給你。”


    “不用了。”想到羅烈跟馬莉蓮在一起的情景,她的胄就如向被人重重揍了一拳般。


    想吐的感覺又湧上心口,她隻好請馬莉蓮離開。


    “也許忠言逆耳,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馬莉蓮詭滿的道:“幫主擁有水晶宮的每個女人,所以你千萬得多擔待一些。”


    麵對馬莉蓮的嘲諷,海情一直要自己保持平靜,但是她的心情卻翻攬不已,一股惡心感由腹上直竄上喉間。


    她捂住口吐進痰盂裏,對著痰盂開始不停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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