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我會成為你的人。”米蘭亞冷冷地道出她的決心。


    “是這樣子的嗎?你方才不早已成為我的女人了?”阿格烈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來。


    “你!”米蘭亞一聽,氣極了!她怎有可能忘得了他所給予她的侮辱?“你別以為我失去了貞操,就會隻認定你一人為我的男人。”


    她說得十分明白,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貞操被奪,隻要能夠逃離這時空、離開他的身邊就好。


    “你!”阿格烈憤怒至極,眯起眼來瞪向她,“好一名娼婦。”她居然可以毫不在乎地說出那些話來?!


    “獲得了我的身體,那又如何?你是永遠不可能獲得我的心。”米蘭亞完全不在乎他如何看待她,是娼婦也好、是女奴也罷,她隻要能逃離他身邊就好。


    “是嗎?”阿格烈立即明了她內心所想的,她要他憎恨她,好放棄她,讓她離去,但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他絕不會放棄她的。


    “你知道就好,放我走。”她根本就不是這時代的人,她得回到屬於她的二十一世紀才行。


    無論用什麽方法,她非離開這時代不可。


    “我說什麽都不會放你走的。”


    “什麽?!”米蘭亞瞠目結舌。他是不是沒聽清楚她的話啊?


    她一遇上他,以往的冷酷無情竟全走了樣,變得暴躁易怒,冷靜全不知跑哪兒去了?


    該死的,她來到這時代之後,變得完全不像她自己了,再這樣下去怎行?她肯定連自己的心也會失去。


    “我所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變更的,就連我自己也一樣。”沒錯,他所決定的事,不會再做任何變動。


    不管怎樣,就是要定她了。


    “啊?你在說什麽蠢話?”她不禁皺眉瞪著他。他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要她講多少次他才會懂?


    阿格烈沒去理會她的怒眼,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外走,離開這帳篷內。


    “你要帶我上哪兒去?”她被動地任由他拉著。


    他又想怎樣了?可不可以幹脆一點讓她走?


    隻是當米蘭亞一瞧見帳篷外的景觀時,心裏頭的不滿一下子全消失無蹤,著迷似的看著四周。


    她之前隻看了一眼外頭的景觀,就已經被驚住了,如今來到外頭,這一切真的深深打動了她的心。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和她身上的穿著打扮一樣,臉上綻露著愉悅的笑容,牽著馬匹和牛羊在四處走動,呈現一片祥和的景象。


    一大片寬廣的草原與蔚藍的天空相連,形成一幅極美的風景畫,撼動她的心。


    她一向隻在暗夜裏活動,過著暗殺人的黑暗生活,從來也沒想到塞外的景觀竟是如此的美,令她忘卻一切。


    阿格烈見她著迷於四周的景物,唇畔不禁又揚起一抹笑來。


    光是眼前小小的景觀便令她如此感動,她未免也太容易滿足了。


    “查哈裏,備馬及弓箭來。”


    “是。”一旁的侍衛查哈裏立即去牽阿格烈的坐騎前來。


    阿格烈一躍上馬,也一把將米蘭亞抱上馬背,朝查哈裏下令,“我約莫傍晚時分回來,你就留在這裏看守。”意指他不必陪同服侍。


    “是。”查哈裏領命退回帳篷前。


    米蘭亞瞪著身後的阿格烈,“你想帶我上哪兒去?”她已經恢複原本的冷靜,不再一味地想逃離這裏。


    因為她知道,愈是與阿格烈對立、激怒他,那麽她隻會被看守得更緊,到時候又如何能夠逃離?


    她得忍耐,靜候著逃跑的時機,趁他疏於防備時,一舉殺了他,逃離這國度,想辦法回到她的時代。


    沒有人可以囚困她的,沒有人能。


    “咱們去狩獵,你行吧?”阿格烈挑眉看著她。


    “廢話。”米蘭亞怒瞪他一眼,便把目光調回正前方,不再理會身後自大的男人。


    他未免把女人給看扁了,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一樣辦得到。


    哼!她會讓他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哈哈哈,那很好。”他早已料到她會這般回答,看來這一次的狩獵,他可不會覺得無聊了。


    阿格烈隨即鞭策胯下的馬快速地往前奔去,離開阿力麻裏,到汗國內最寬廣的一座草原上狩獵。


    米蘭亞原本十分不習慣騎乘馬匹的顛簸,但久了之後便也適應這一切,看著前方的絕美景觀。


    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穿越時空來到過去。原本以為這隻是現代人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然而——此刻的她不得不承認,穿越時空是真有可能發生的事。


    來到中國古代的元朝,哈!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事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那她該如何回去呢?這是她目前最為煩惱的一件事。


    “咱們到了。”在米蘭亞身後的阿格烈開口說話,也在同時喚回米蘭亞的思緒。


    她連忙往前方看去,在一片廣大的草原上,還有一處密林。“你是指那處密林?”伸手指向前方的林子。


    “沒錯,正是那裏,你可會使用弓箭?”阿格烈將馬鞍內的弓箭取出,放在她的手上。


    米蘭亞觸摸著她頭一次看到的弓箭,十分誠實地回答:“不會。”在現代,她向來隻使用手槍,像弓箭這麽古老的武器,她怎麽會使用?


    “那好,我教你。”阿格烈抱著她的身軀一躍而下。


    米蘭亞一來到平坦的地麵上,立即開口向他宣告:“我沒有懦弱到要人抱著才會下馬。”


    他把她當成什麽了?三歲娃兒嗎?


    “喔!”阿格烈看著她,挑眉微笑,“那我下次會記得的,咱們走吧!”放任馬匹在草原上獨自活動,他拉著她的手往密林內步去。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米蘭亞試圖甩開他的手,卻反而被他握得更緊。


    “我知道你自己會走,可我就是不想放開你的手,怎樣?”阿格烈一副霸道的模樣,令她看了怒氣上揚,但又無法對他怎樣。


    “隨便你。”她隻能在心中暗自生著悶氣,任由他緊握著她的手往前走。


    阿格烈帶領米蘭亞進入密林內,沒一會兒便瞧見許多的動物在林內奔跑、玩耍。


    他取回弓箭,瞄準一隻狐狸,放箭射出,立即射穿那隻狐狸的身軀,倒於地麵上。


    米蘭亞望著他射箭的姿勢出神。


    原來他長得還挺好看的,粗獷有型,濃密的劍眉底下是深邃、銳利的眼眸,身上的肌肉結實且線條優美,活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他的一舉一動更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王者風範,竟教她看得癡了。


    阿格烈欲走向前去將那隻狐狸的屍體帶回時,卻瞧見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如何?你看得可滿意?”他看著她的眼眸訕笑,喜歡她一直注視著他的感覺。


    米蘭亞連忙回過神來,冷哼道:“滿意,怎會不滿意?當你落入我的手中,看著你痛苦掙紮的模樣,我會更加滿意的。”


    “那很好,我還是那句老話,我會拭目以待的。”阿格烈走近她,將那副弓箭重新交到她的手上。“你來試試。”


    米蘭亞看了他一眼,舉起弓來,瞄準前方不遠處的一頭獐子,卻怎樣也拉不開那把弓。


    “我來教你,肩膀放鬆,眼睛直視前方的獵物,再利用手臂肌肉的力量拉弓,屏住呼吸,待你全神貫注之後再放手射出羽箭。”阿格烈站在她的身後,握住她的手,同她一起拉弓射獵。


    羽箭一出,立即命中目標,射穿那頭獐子的身軀。


    米蘭亞看了手中的弓箭好一會兒。“讓我自己試試。”射箭其實並不難,如同她以槍口瞄準暗殺對象一般簡單。“那好。”阿格烈往後退了一步,不妨礙她狩獵。


    他雙臂環胸地看著她,期待她的表現。


    米蘭亞拉開弓,一下子便尋找到她的獵物,瞄準目標放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一隻野兔。


    突然地,她舉弓轉過身去,瞄準在她身後的阿格烈。


    阿格烈以一貫的表情看著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連避也不避,腳步更是沒有移動半寸,佇立於她的正前方。


    米蘭亞與他四目交接,時間仿佛暫停於這一刻。


    眼前正是她下手殺了他逃離這裏的最佳時機,她得好好把握住才行,可是……她竟下不了手。


    她怎會下不了手?她可是位冷酷無情的殺手。


    米蘭亞拉著弓的手居然在顫抖,怎樣也狠下下心來殺他,這時她瞧見有一條毒蛇正張著牙,從一旁的樹幹上爬下,準備攻擊阿格烈。


    她不假思索地射出弓箭,將那條蛇釘於樹幹上,而羽箭正好從阿格烈的臉頰擦過,留下一道血痕。


    “你最好多提防我一點,否則你隨時都有可能被我獵殺。”米蘭亞將弓箭丟還給阿格烈。


    她剛才明明有機會殺了他的,而她居然下不了手?內心十分懊惱、不解,剛才心中的那份不舍是從何而來的?


    她怎會這樣?她變得完全不像自己,不像以前那冷酷無情的殺手。


    阿格烈提著弓箭往她的方向步去,“可是你並沒有那麽做,為什麽?”


    他方才把弓箭交給她,又帶她來到如此偏遠、人煙稀少之處,全是為了試驗她,看看她是否真會狠得下心殺了他,而結果令他甚為滿意。


    他可以從她的眼眸中,看出她不舍的情感,這表示她多少對他有些感覺存在,才不忍下手殺他。


    很好,他有把握在獲得她的身子之後,再擄獲她的心,讓她成為他的女人,身和心都是屬於他的。


    米蘭亞撇開臉,不去看他,也沒有回話。


    為什麽?嗬,她自己也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阿格烈一把擁住她,與她之間毫無距離可言。


    “你做什麽?快放開我。”米蘭亞掙紮著要脫離他的懷抱。


    “米蘭亞。”阿格烈低喚她的名,令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他。


    兩人四目相望,他以沉穩有力的聲音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你的身和心,我全要定。”


    阿格烈的話一說出口,米蘭亞立即狂笑出聲,“我會愛上你?哈,別做夢了,我是絕不會愛上任何人的,而且你是我最痛恨的人,殺了你才是我惟一的目的,你可千萬別忘了我所說過的話。”


    愛上他?哼,他別在那兒淨說些蠢話了。倒不如多找些人來保護他,以免自己怎樣死的都不知道。


    她是位殺手,雙手沾滿了血腥,她連小孩都殺,早已是沒了心的一具軀體,要她愛上人?哼!除非她獲得重生,才會擁有心去學會如何愛人。


    “事情是沒有一定的,你最好記住這句話。”阿格烈不打算逼她。


    他要一步步地來,要她漸漸地愛上他,好成為他的人,他要擁有她一輩子,絕不放她離開身邊。


    這是他頭一次這麽地想要一個女人,沒有人能夠改變他對於她的心和決定。


    這又是為什麽?他會對她這般執著、迷戀?


    雖然目前找不出原因來,但他深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挖掘出答案。


    阿格烈強硬且霸道地擁著米蘭亞往前走,將他們今日所獵得的獵物自地上拾起,步出這片密林。


    他朝前方遼闊的草原吹了聲口哨,沒一會兒便瞧見他的坐騎從草原的另一端奔來,站立於他們麵前。


    阿格烈這回沒有抱她上馬,率先躍上馬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何?自己可以上得來嗎?”


    “當然可以。”米蘭亞可不會讓他把自己給瞧扁,伸手扶著馬鞍,腳一蹬,便自行坐上馬背。


    “很好,你絕對夠資格成為我的女人。”阿格烈眼中充滿了讚賞之情。


    她口頭上雖說不會射箭,但他隻教她一下,她立即領會到其中的訣竅,且射得精準無誤。


    她獨立、強悍、冷冽……處處吸引著他的心。


    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比得上她,他也終於明了自己非要她不可的原因,她令他心動不已。


    沒錯,除了她那姣好的相貌之外,她的性子、射獵、騎術……全是無任何女人能夠比擬的。


    他要她,非要她不可。


    即使要付出一切,才能夠獲得她的心,他也願意。


    阿格烈於是駕著胯下的坐騎,往前快速奔馳,返回阿力麻裏。


    ☆☆☆


    阿格烈帶著米蘭亞回到阿力麻裏時,已是傍晚時分,人們用餐的時刻。


    族人們烤著羊肉,在寬廣的草原上圍著火堆,一麵唱歌一麵進食,氣氛十分融洽祥和。


    “少主,你回來啦。”族人們一瞧見阿格烈,立即開心地向他問好。


    而當他們瞧見阿格烈懷中的女人時,不禁被她的美給驚住,隻因為他們頭一次見到像黃金一般閃亮的頭發,怎能不驚豔呢?


    “少主,要和咱們一同用餐嗎?”一名老婦突然開口邀請。


    阿格烈看了在他懷中的米蘭亞一眼,“好,那咱們待會兒見。”駕著馬返回他的帳篷處。


    阿格烈一躍下馬,看著米蘭亞自行下馬之後,便將“天”交給查哈裏處置,握著她的手往方才邀他們一同用餐的老婦方向走去。


    “你要做什麽?”米蘭亞任由他拉著走。


    他又想做什麽了?難不成……他要帶她和那群人一同用餐?


    阿格烈沒有回答她,徑自拉著她往前走。


    米蘭亞真想用力地甩開他的手,然而她卻沒有這麽做,雙腳違背她的心意,乖乖跟著他走。


    她真恨自己的雙腳,巴不得將它們截斷。哼!背叛主人的家夥們。


    阿格烈帶著她來到草原上,與眾人一同用餐,大夥見他們兩人來到,立即讓開位置好讓他們圍著營火入座。


    米蘭亞冷眼看著眾人,一句話也不說。


    她來到這裏,顯得十分格格不入,光是她的容貌、發色就與他們完全不同,更別提她的身份——一名來曆不明的女子。


    她真不了解他的用意,他把她帶來這裏做什麽?讓人們看笑話的嗎?


    族人們將一大塊烤好的羊腿交給阿格烈,阿格烈伸手接過來,遞到米蘭亞的麵前。“喏,吃吧。”


    米蘭亞瞪了他一眼,立即伸手接過,張口就咬,吃相比男人還豪邁。


    阿格烈見了,先是一愣,接著狂笑出聲。


    哈,好樣的!他可真是愈來愈喜愛她這性子。


    米蘭亞見他狂笑,以為是在取笑她的吃相,於是白了他一眼,沒去理會他,繼續張口吃她的。


    為了補充體力,她可沒那麽無聊做作地裝淑女吃東西,她就是這性子、這吃相,沒人改變得了她。


    阿格烈見她沒兩三口便把一條羊腿啃光,完全不在意族人的目光,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俯下身去吻上她的紅唇,也不管她的嘴有多油膩。


    “你!”米蘭亞瞪大眼睛。他以為他在做什麽呀?


    其他在場的人們也瞪大眼來看著他們。


    阿格烈完全不在乎族人們訝異的眼神,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舌交纏在一起,給予她一記纏綿的熱吻。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的紅唇,裝作沒事一般,繼續大口吃著肉,飲著杯中的烈酒。


    族人們這才收起訝異的眼神,繼續飲酒唱歌。


    因為他們已完全明了這名女子的地位和身份,她是他們少主的女人。


    米蘭亞氣極,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麽了?玩物?她憤恨地伸手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借此泄恨。


    怎料這酒比她想象中來得濃烈,她一張俏臉立即漲得火紅,“咳、咳……”差點還被嗆死。


    阿格烈見狀,又狂笑出聲,連忙將身旁的一隻牛皮水袋交給她。


    米蘭亞一把接過,水直往喉裏灌。


    阿格烈見她雙頰被烈酒嗆得醉紅,模樣煞是動人,不願她這模樣與眾人分亭,於是一把抱著她,站起身來,往他的帳篷步去。


    “咳……咳……你又想做什麽了?”她不是物品,十分不喜歡被他這麽抱來抱去。


    “回帳內休息。”


    米蘭亞一回到帳篷內,立即從他的懷抱掙脫,站立於地麵上,以手指著他,“你剛才為什麽在眾人麵前吻我?故意向世人宣告我是你的物品?”


    她恨這他這種作法,他懂不懂得何謂尊重?哼,她還差點忘了,他是個蠻子,早已經占了她的身子,又怎會懂得“尊重”這兩字。


    “我可沒把你當成是‘物品’來看待。”阿格烈指正她的說法。


    “要不然呢?”冷哼出聲,她接著說道:“我都差點忘了,你把我當成女奴看待。”她可沒忘記他是怎樣逼迫她成為他的女奴的。


    阿格烈一聽,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不發一語地看著她。


    米蘭亞被他那直瞅著自己的眼神給弄得心慌意亂。


    心慌意亂?她怎會有這種情緒存在?她是神誌不清了嗎?怎會這樣?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過來。”阿格烈突然開口,打斷了米蘭亞的思緒。


    “為什麽要?”米蘭亞警戒地瞪著他。他又想對她做什麽了?


    阿格烈一見到她警戒的神情,眉頭立即皺緊,“你過來我身邊,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他十分不喜歡見到她現在的模樣。


    雖然他十分明白,這一切全是他自己造成的局麵,怨不得人,但是他仍然十分在乎她對於他的感受。


    他強占了她身子的事,令他十分悔恨。


    是的,沒想到他這個一向自傲、霸道的大漠王者,也會有今日悔恨的局麵,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當時被憤怒蒙蔽了心智,要她的欲望又戰勝了理智,才會對她做出那些殘忍的事情來,他內心深感懊悔,甚至自我厭惡。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他絕不會那樣待她的。


    米蘭亞內心雖然狐疑,但仍邁開步伐,往他的方向步去。“我過來了,你想做什麽?”她實在是很不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古代人都這麽難懂的嗎?還是隻有他一人的心,令她怎樣也猜不透。


    “轉過身去。”阿格烈一把脫下她的上衣,並且命令道。


    米蘭亞瞪著他。好一句不會對她怎樣,氣煞她了。


    伸手就要給他一巴掌,做為他這番舉動的懲戒。


    阿格烈似乎早已看穿她的舉動,一把握住她欲揮來的手,再動作利落地將她的身子轉過去,反壓於地毯上,動作一氣嗬成,不拖泥帶水。


    “你……”米蘭亞被他的動作給嚇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向來以靈敏的動作自豪,沒人可以近得了她的身來攻擊她,一下子便可撂倒敵人。


    可是她向來自豪的近身攻擊,在阿格烈的麵前一點也不管用,反而還被他製祝


    她的反射神經上哪兒去了?該死的可惡!


    米蘭亞欲掙紮起身時,頭頂上方傳來阿格烈的怒吼聲,“該死的,你能不能夠安分一點,這樣教我如何檢視你的傷口?”


    這女人的性子夠烈,但也夠令他頭疼的,是又愛又恨她這性子。


    米蘭亞一聽,立即停止所有的動作,趴於地毯上。


    原來他隻是為了查看她背上的傷勢呀,她誤會他了。


    阿格烈看見她背上的鞭傷又滲出血來,心中湧上無限的罪惡感,取來藥膏為她均勻塗抹於傷口上。


    “唔。”米蘭亞因為有些刺痛而輕吟出聲,聲音十分細微,但仍教阿格烈聽見了。


    “會疼嗎?”他停下所有的動作。


    米蘭亞倔強地說道:“不會。”她絕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人的麵前表現得懦弱。


    阿格烈沒去揭穿她的謊言,動作更為輕柔地為她拭藥。“你身上其他的傷是從哪兒來的?”他想了解她,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他都想知道。


    米蘭亞不知怎麽地,就直接回答他,“沒什麽的,隻不過是出任務時,與敵人打鬥所留下的舊傷,要不就是被人捉到,在我身上留下的一些酷刑痕跡。”


    她說完之後,心頭一驚,自己怎會和他說這些?她從不和人道出自己的任何事情呀。她是怎麽了?一遇上了他,便連連失控。


    “是嗎?”阿格烈一聽,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怒氣。隻因為他無法容許有人動他的女人一根寒毛。


    那些人居然敢傷害她,他饒不了那些人!阿格烈眯起一雙盛怒的眼眸,仿佛欲把眼前的一切燒光。


    “那些人呢?”他語氣陰冷地問道。


    “那些人?”米蘭亞念頭一轉,立即明白他所指的是誰,冷笑道:“我會有可能饒過那些人嗎?全被我殺了,見閻王去了。”


    她可不會輕易放過那些動手傷她、對她不利的人。


    阿格烈一聽,立即笑道:“哈,可真不愧是我的女人。”她的一切令他深深著迷。


    “誰是你的女人?”米蘭亞怒瞪身後的他。要她說多少次他才會懂?她不是他的女人。


    “你。”阿格烈伸手指向她,“而且我說了就算。”他霸道地道出她無法改變的事實,“再說,你早已成為我的人。”“無恥。”米蘭亞低咒出聲,“那全是你脅迫我、強暴我,我絕不會認同你的。”哼!即使她的第一次給了他,她也絕不會成為他的人,她非逃離這裏不可。


    “不管怎樣,你是我的人,沒人敢動你一下,更不會有人協助你逃離我身邊,你最好安分一點,休想動任何逃跑的念頭。”阿格烈似乎看穿她的思緒,揚聲警告道。


    “那又怎樣?隻要我的雙腳存在,就一定會想辦法逃出魔掌的。”她的心絕不臣服於他。


    “那好,我會將你片刻不離地拴在身邊,讓你想逃也逃不了。”阿格烈向來說到做到。


    “你為什麽非要我不可?你不是這裏的少主嗎?想要多少女人都有,為何非我不可?”米蘭亞掙紮著起身,卻被他一把抱入懷中,與他四目交接。


    阿格烈以無比嚴肅、認真的表情說道:“因為那些女人不是你,我隻要你一人。”打從第一眼見到她,就有一股強烈的感受湧上心頭。


    仿佛在告訴他,“是了!這名女子就是你所要的,你的心非她莫屬。”


    米蘭亞被他的話給困惑祝為什麽?究竟為了什麽原因教他如此執著於她?而她的心總會被他說出的話語給深深撼動。


    這到底是怎樣的情像在她心底萌芽?她好慌心好亂,突然之間,她竟然無法麵對他,不敢直視他的眼。


    搞什麽?她怎會這樣?她真的好不對勁。


    阿格烈在此時俯下身去,又給予她一記深吻。


    他柔情萬分地吻著她的紅唇,與她的舌尖交纏在一起,傾注一生的柔情在這一吻上,令米蘭亞癡醉了。


    她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什麽事情都無法去想,隻能被動地與他那長驅直入的舌交纏在一起。


    他……真的很霸道,她頭一次遇到像他這樣的人啊!


    阿格烈許久之後才結束這一吻,她的紅唇令他百嚐不膩,輕易沉醉於其中。


    “我不會把你當作女奴看待,相信我。”他要是真把她視為女奴,其下場絕不會如此,搞不好她此刻已被囚禁在牢內,與牛羊關在一起。


    米蘭亞將自己紛亂的情緒調適好之後,這才反問他,“要不然呢?你把我視為什麽來看待?”她的身份不是女奴,那又會是什麽?


    阿格烈以前所未見的深情眼神直瞅著她的藍眸,“你是我這一生惟一想要的女人。”也是惟一令他道出承諾的女人。


    “什麽?!”她有沒有聽錯?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位來曆不明的女子,而且根本就不是你們這朝代的人,你怎麽可以這麽說?”米蘭亞可沒那麽笨,聽不出他話中的含意。


    他到底在想什麽?她恨透他,而他居然把她認定為他一生惟一的女人,他瘋了是不?


    若是在現代,她肯定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腦子。他一定是個瘋子,才會向她求愛。


    “那些我全不在乎,我隻要你一人。”阿格烈伸手撫上她細致的容顏,臉上的神情十分柔和。


    “我……我不會接受你的。”撇開頭,不去看他的眼神,因為那樣會令她無法冷酷無情地和他說話。


    她心軟了,她居然無法狠下心來拒絕他的求愛。


    她到底是怎麽了?一顆心逐漸地背叛她。


    “沒關係,我們將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讓你接受我。”阿格烈躺下身,與她共同橫臥於地毯上。


    米蘭亞就這麽地任由他環抱自己的身子,與她的前額相抵。


    “我很抱歉傷了你。”阿格烈語畢,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吻。


    兩人此刻的姿勢過於親昵,但是米蘭亞卻沒有任何的掙紮行動。


    米蘭亞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接著便閉上眼。


    阿格烈以為她要睡了,便也闔上眼來,但雙手仍占有欲十足地環抱她的腰。


    過了好一會兒後,米蘭亞又睜開眼睛,直盯著他瞧。


    眼前這男人在沙漠之中救了她,卻又傷了她,強占了她的身子,在不久之前又向她求愛,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她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麽,更不懂自己又在想些什麽?


    她在密林之中,明明有機會下手殺了他的,然而她卻沒有。她原本有多次機會甩開他逃跑的,而她也沒有那麽做。


    她向來不聽命於任何人,卻怎樣也沒有辦法違背他的命令,跟隨著他。


    她又因為他的話而心慌意亂,她究竟是怎麽了?誰來告訴她?


    她陰錯陽差地穿越時空,來到這個朝代,她竟完全變了樣,變得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


    天啊,她到底是怎麽了?一切的改變,就從遇上他的那一刻開始,為何會這樣?


    米蘭亞緊皺著眉,看著眼前的阿格烈,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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