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尋山帶著人離開後,焦三吩咐手下把大門關緊。


    隨後焦三回到了堂屋,自己沏了杯茶,表情始終在凝鎖著,好像在心裏想著什麽事情。


    許久後,焦三一邊品著茶,一邊看著許天川唏噓道:“許掌櫃,我感覺……這有點蹊蹺啊,一千大洋!這可不是小數目,根本就不是他關尋山的作風,而且現在他們軍需吃緊,前一陣子還在動員洛陽城的富甲豪商籌資擴大軍隊,怎麽可能會出手這麽大方?換做以前,隻要他一句話,就算是一個子兒不掏,我還是要去的!”


    “莫非……有詐?”


    焦三的眼珠子突然瞪了起來。


    “嗯!有詐!”


    許天川拿起桌子上大洋,並且拆開在手裏把玩了一下,大洋全部都是真的,而且還是剛從銀號裏取出來的。


    就像剛才焦三說的那樣,關尋山有錢砸在軍隊擴充上,也不可能砸給焦三,就算是一毛不拔,也能讓焦三心甘情願的過去給他幫忙,所以這不是詐又是什麽?


    昨天關尋山剛跑過來一趟,今兒就找到了一個大墓,這一個大墓豈是這麽容易找出來的,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很明顯,關尋山這是在釣魚,他就鎖定了羅少帥的死一定是洛陽城的盜墓賊所為,就下了一個套兒,借著大墓的幌子,對整個洛陽城的盜墓賊進行摸底!”


    許天川端著茶杯,一雙眼神極其明光。


    說不定除了千年銅鏽之外,關尋山還發現了殺了羅少帥的時候留下的其他破綻,所以才又改變了尋凶的策略,這也讓許天川不得不保持謹慎。


    “對我們摸底?這就等於是鴻門宴啊?”


    焦三茶水和吐沫一起咽了下去,咧嘴說道。


    許天川嗬嗬一笑,焦三還懂幾個詞,拿‘鴻門宴’來做比喻,也挺合適。


    “既來之則安之,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洗洗睡吧,不用想太多!關尋山在暗中摸我們的底兒,所以這一趟我們也必須要去,但我想肯定不止我們倆,要不然的話關尋山直接抓人就行了,也不用摸什麽底兒了。”


    許天川打了個哈欠,昨天在太監總管墓折騰了一晚上,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要先補一覺再說啊。


    許天川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下午。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血玉髓拿出來打燈看一下。


    血玉髓裏麵的蟲蛹時不時的動一下,小家夥還蠻可愛。


    上輩子許天川連個貓狗的寵物都沒有養過,主要就是嫌太麻煩,所以第一次養寵物,還是用自己的血來養,所以難免有些迫切的心態,期待這貨破繭成蝶是什麽樣的……


    次日!


    天氣晴朗,而且還是特別的晴朗,萬裏無雲,太陽初升,陽光揮灑大地,積雪融化的速度非常快。


    許天川和焦三早早的就準備妥當,帶著五十名精幹去了醉茗樓。


    為什麽關尋山會把匯合地點選在醉茗樓?


    醉茗樓並不是洛陽城最大的酒樓,也不是最壕的,但是這酒樓的掌櫃的可不簡單。


    洛陽城的五古門之一。


    所以許天川基本上也已經猜出來了,關尋山要摸得可不止是自己和焦三的底兒。


    按照關尋山說的時間,許天川和焦三提前半個小時到了醉茗樓。


    今天的醉茗樓有點特別,門庭緊閉,隻有酒樓的兩個夥計站在門口。


    看到許天川和焦三前來,立刻笑著迎接,並且開了門,好像提前受過交代。


    進了酒樓,首先就是一股肉香味夾雜著酒香味撲鼻而來。


    酒樓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大圓桌,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和上等的桂花酒。


    正上方坐著的是關尋山,從左到右依次是梨春園的梅小鳳,醉茗樓的掌櫃馮長海,還有洛陽城金剛軒的掌櫃鉄無非,春秋齋的韓瀟!


    再往後,就是一些生麵孔。


    關於座次,可是很有講究的。


    關尋山坐在最上方,無疑代表著這些人中,他的資質是最高的,跟年齡可沒關係,然後再從左到右的依次往後排。


    梨春園的梅小鳳和醉茗樓的馮長海,之前都有提過,洛陽城的五古門之一。


    金剛軒的掌櫃鉄無非和春秋齋的韓瀟則是五古門的另外兩個,前者的金剛軒是洛陽城最大的鐵鋪,鉄無非也是整個洛陽城最好的鑄造大師,這個沒有之一,下到剪刀菜刀,上到刀劍、開山斧,他打造的武器,名聲遠揚,甚至祖上也都是打鐵的,所以說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以鐵匠來掩蓋盜墓賊的身份。


    另外一個春秋齋是洛陽城的一個畫室,主要經營山水國畫,但不是古董,而都是出自韓瀟之手的國風山水畫,韓瀟就是一位畫師,師承有名的國畫大師徐三江,這個春秋齋也相當於是他的個人畫室,名氣上不及其他四門,位置也坐在最末。


    “這可真是熱鬧了,今兒這是五門齊聚啊!”


    許天川在心裏暗呼,看來這個關尋山真的是鐵了心的要把殺害羅少帥的凶手給找出來,所以不僅要對自己摸底,還要對其他的四個古門傳承人進行摸底。


    至於怎麽摸?


    許天川居然還有點期待。


    “呦,這不是還差半個小時嗎?各位爺都到的這麽齊啊!感情就差我一個了啊?”


    焦三滿臉堆笑,剛好正對著門口有兩個空位。


    “磨嘰什麽,狗吃屎還要趁個熱乎的呢!”


    鉄無非有些不耐煩的瞪了焦三一眼,好像對焦三有點看不太順眼,並且嗓音很粗,他的人也是五大三粗,滿身的腱子肉,膚色黝黑,濃眉大眼,留著亂糟糟的胡茬子,脾氣很火爆。


    顯然他是在罵焦三,但是他的這句話好像有點小毛病,引得眾人紛紛瞥了他一眼。


    什麽叫狗吃屎還要趁個熱乎的?明明大家都是來的最早的,而且還在吃著熱騰騰的肉!


    “鐵爺,您說得對……您說得對……”


    焦三沒有反駁,連連點頭,反正就算是說,那說的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你們在座的各位來的不是更早,吃的不是更熱?


    平日裏看焦三作為洛陽幫的舵把子,手底下兩三百號的土耗子,威風八麵,可是在這五古門眼裏,連個屁都算不上。


    這也是為什麽焦三鐵了心的要抱許天川的大腿,隻要是個男人,誰沒點骨氣?誰想這麽被壓著憋屈一輩子?


    坐下來的焦三在心裏暗自嘀咕,等自己抱著許掌櫃的大腿站起來後,挨個大嘴巴子狠狠抽你們丫的,讓你們五古門通通變成絕戶!


    “哎哎哎……你誰啊,誰叫你坐的?這有你坐的地兒嗎?你有資格坐在這裏嗎?”


    許天川正準備跟著焦三坐下去,鉄無非突然又把眼珠子瞪在了許天川的身上,這次的聲音更響亮。


    “咱們洛陽城曾經大名鼎鼎的雲龍齋許掌櫃啊!號稱天眼通,火眼金睛比孫悟空還厲害的那個……”


    這時韓瀟在旁邊接了一句話,帶著不屑,明顯是在譏笑。


    “哦,你不說我還真的都忘了,雲龍齋的許掌櫃,就是家族受了詛咒,活不過三十歲的那個?這幾年不見我還以為提前死了呢,焦把頭,你也是能耐啊,居然收了許掌櫃做手下,不怕把晦氣和詛咒帶到你身上啊?”


    鉄無非又把話給接了回來,繼續瘋狂嘲諷。


    焦三則一臉的尷尬和為難。


    好吧,看來自己坐的確實有點草率了。


    許天川無所謂的微微笑了笑,然後起身,退到了一旁的遠處。


    自己腦海中的記憶裏,貌似也沒有跟這群人有過什麽太深的過節啊?


    虎落平陽犬好欺?


    很明顯,這群狗是故意踩著自己來討好關尋山和羅大帥。


    但也無所謂了,這群傻逼看上去坐的挺舒服,其實還不都是關尋山眼裏的魚!


    “行了,人既然都到齊了,那就別廢話了,直接說正題吧。”


    一直沉默的關尋山打斷了這個話題,表情嚴肅,繼續說道:“我記得,我們五門上一次坐在一起好像還是十年前了,這一次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事情昨天我也提前跟你們說了些一二,關於這個穴,我也整整找了他十年!終於在昨天的融雪後,在龍門山找到了這個穴!對於這個穴的凶險我暫時不止,所以我想請大家一起合作,發揮各家所長,至於‘盛飯’還是按照咱們之前的規矩來!”


    關尋山口中的這個‘盛飯’是行業的一句黑話,有一起支鍋,那就肯定有一起吃飯,因為黑話本身就是從一種貼切與日常生活演變而來,這個‘盛飯’也就是分贓的意思。


    關尋山並沒有說怎麽分,而隻是說了句按照老規矩來,那麽他們肯定之前也有過類似的合作,就像關尋山所說的,發揮各家所長,所以就有了一定的默契。


    “關大哥,什麽墓,能讓你找了十年?”


    距離關尋山坐的最近的梅小鳳忍不住好奇,開口問了一句。


    關尋山眯了眯眼睛,說道:“秦朝,秦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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