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百川出了醫院就給陸北淵打電話:“中午有事沒?”


    陸北淵剛剛結束一個會議,鬆了鬆領帶,問;“怎麽了?”


    “我這幾天睡眠不好,去找南星開了幾副中藥。”


    陸北淵笑笑:“你別是被韓元嘉的事嚇到了吧?”


    “也有這個原因吧。”


    “我老婆厲害不厲害?”陸北淵忍不住又開始炫耀。


    得意的語氣是怎麽遮都遮不住的。


    何況他也沒想遮。


    顧百川輕聲笑了笑,掩去心底的酸楚:“厲害。”


    “那是。”陸北淵誇了老婆一番,這才問:“怎麽樣,你身體沒別的毛病吧?”


    “沒。”顧百川直接問:“中午一起吃飯?”


    “怕是不行。”陸北淵想了想;“不如晚上?就是我要帶著南星,你沒意見吧?”


    想見到她,見了之後卻又要承受她和陸北淵情投意合的折磨。


    顧百川已經矛盾了三年,一顆心也早就經曆了千錘百煉。


    他笑道:“好。”


    不然能怎麽辦呢?


    他也沒有別的借口可以見到蘇南星了。


    約了常去的那家會所,兩人才掛了電話。


    晚上從傅家別墅出來,陸北淵跟她說了要去和顧百川吃飯的事。


    蘇南星道:“不然你倆去吃算了,我在那兒,你們說話也不方便。”


    “哪有什麽不方便。”陸北淵今天自己開車,單手掌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握著她:“把他當自家人就好了。”


    蘇南星問:“顧百川和你差不多大吧?他一直沒有女朋友嗎?”


    “他眼光高著呢。”陸北淵笑笑:“好多人追他的,他一個都看不上。”


    蘇南星有些意動:“那他喜歡什麽樣的啊?你知道嗎?”


    “不太清楚。”陸北淵搖頭:“不如等會問問他?”


    “別別,”蘇南星哪裏好意思:“別當著我的麵問啊。”


    “行,那我私底下問。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我是想著,糖糖不是也單身嗎?”


    “唐若晴?”想到那個女人,難免會想到唐深,陸北淵下意識道:“他倆……不合適吧?”


    “怎麽不合適呢?顧百川固然很優秀,可糖糖也很厲害啊。名牌醫學院碩博連讀,人又那麽漂亮……”


    陸北淵笑笑:“我不是說唐若晴不優秀,我隻是覺得,百川可能相對喜歡……溫柔一點的女生。”


    “那你先問問再說。”


    “好,聽你的。”


    到了會所,陸北淵沒著急下去,把人壓在副駕駛親了一通。


    蘇南星格外喜歡這樣的溫存,氣息交融,耳鬢廝磨,兩人的呼吸都亂了,纏繞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陸北淵本來隻想淺嚐輒止,但一親上去,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親了許久,自製力才發揮作用,他把臉埋在蘇南星頸間,慢慢平複悸動的心跳。


    蘇南星也不好過,格外敏感的身子軟成了一灘水,可憐巴巴靠在座椅上。


    “都怪你……”她聲音很輕,氣息也不穩,說出來像是在撒嬌:“我們都遲到了。”


    陸北淵在她頸間笑:“讓他等吧。你還好,我這樣……怎麽下車?豈不是要被人當流氓抓起來?”


    蘇南星低頭看了看,忍不住問:“是不是很難受?”


    陸北淵握住她的手往下麵探:“你說呢?”


    “我現在……”蘇南星跟被燙到一樣,把手縮了回來:“三個多月了,晚上可以……”


    “小祖宗,快別說了。”陸北淵聲音低沉暗啞:“你再說,我都想爽約,直接帶你回家了。”


    蘇南星立即閉嘴了。


    陸北淵又緩了一會兒,身上的熱度才下去。


    兩人下了車,陸北淵小心翼翼攬著她的腰身往裏走。


    上了樓,進了包廂,顧百川抬眸看過來:“我以為你們要……”


    他的目光落在蘇南星臉上。


    他雖然沒有女朋友,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


    蘇南星眼角眉梢都是風情,唇瓣嫣紅,一看就是……剛剛被人親過。


    陸北淵看顧百川:“什麽?”


    顧百川的目光猛地收回來,對著陸北淵笑了笑:“我以為你們要放我鴿子了。”


    三人都很熟悉,也不用客套,上菜吃飯,氣氛融洽。


    吃得差不多了,顧百川起身:“我出去抽支煙。”


    陸北淵正給蘇南星盛湯,頭也沒抬:“去吧。”


    “你不去?”顧百川笑著看蘇南星;“不會是南星不讓你抽吧?”


    陸北淵還沒說話,蘇南星接過他手裏的碗:“去吧。”


    陸北淵和顧百川對視一眼,出了包廂。


    “什麽事?”陸北淵推開他遞煙的手:“不抽,會有味道。”


    顧百川剛想說,身上有味道,風一吹就散了。


    可他猛地明白過來,陸北淵八成說的是嘴裏有味道。


    接吻的時候有味道。


    他點了一支煙,把酸澀一起吸下去。


    這才開口:“也沒什麽事,就是我今天聽朋友說起魏雲月。你倆……還聯係嗎?”


    陸北淵看著樓外的萬家燈火,沒想到他突然提了這樣一個名字:“我和她們投行有合作,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問的是,你們私下關係怎麽樣。”


    陸北淵沒猶豫,直接道:“合作夥伴,朋友。”


    得到這個答案,顧百川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滋味。


    或許,人都是自私的。


    他可能從心底期盼著孟清雪說的都是真的,陸北淵現在還忘不了魏雲月。


    到時候,蘇南星會和陸北淵分開。


    而他,說不定有機會……


    “怎麽突然問這個?”陸北淵開口。


    顧百川回神,道:“我是怕你重蹈覆轍。因為孟清雪,你能和南星離婚。別到時候又因為……”


    “不會。”陸北淵的回答,斬釘截鐵。


    同樣的錯誤,他犯一次就已經要命了。


    顧百川點頭:“那就好。不過,我到現在也挺疑惑,你當初和魏雲月談戀愛,她到底因為什麽說分手?”


    陸北淵愣了愣,這才道:“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


    顧百川笑笑:“我純粹就是好奇。當年,都說你追的她,然後又被她甩了,我天天和你在一起,都不知道內情是什麽。”


    “沒什麽內情。”陸北淵語氣淡然:“就是你說的那樣。我追的她,又被她甩了。”


    “那你甘心嗎?現在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她了嗎?”


    陸北淵看著他,臉上帶了點落寞的笑:“能別提這件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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